铲屎的，过来+番外 作者：夏祭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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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没有。”凌梓刷了饭卡，托着餐盘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鱼和蔬菜都要吃，饭你要是觉得饱了就别吃了。”
“哦……”大少爷拿过筷子，戳了戳鱼肉，挑了一口吃，然后就皱起了眉，“不新鲜，好咸。”
“学校食堂嘛，自然不会特别好，晚上我们回家吃，现在就吃饱，嗯？”凌梓用哄小孩的口气哄大少爷，大少爷倒也受用，乖乖地吃了午饭，虽然最后只吃了小半碗饭。
“我吃好了。”大少爷放下筷子，凌梓的碗里还有几个馄饨，他看着有点馋，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不能吃了，饱了再吃会撑。”凌梓在原则性问题上还是毫不退让的，“晚上回家再吃。”
大少爷也不说什么，反正铲屎的不会委屈了自己，他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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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还有一节药理，不过是很简单的那种，你要是累就再睡一会，”凌梓端着托盘把东西放到应该去的地方，“也就一个小时的课。”
“哦……”大少爷又打了个哈欠，变人好几天了，困倦感却总是没有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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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机构在哪里？”凌梓下课带着大少爷出校门的时候问他。
“嗯……民政局……旁边。”大少爷想了想，凌梓差点摔倒，民政局旁边……也是有意思。
“好，我们过去还好不算远，大概半个小时吧。”凌梓想了想，“以后你也有身份证明了。”
大少爷没说话，眯着眼睛靠到凌梓身上，凌梓赶忙说：“别睡着，摔下去就不好了。”
“……没睡着。”大少爷嘟囔着，“而且我是一只猫，怎么会……摔下去。”
凌梓骑得慢了些，怕大少爷睡着，一路上还和大少爷说些什么，大少爷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到还真有几分家长骑车带着孩子回家，孩子在后座不耐烦地听着的感觉。
“到了。”凌梓觉得这条路特别长，像是几个世纪一样，不过他终于是到了，“大少爷？”
“……嗯。”大少爷从车上跳了下来，眼睛闪着光芒，“走吧。”
凌梓锁了车，走了进去。
“咦，有人来了啊。”里面不大，其实就是一间小房间，有一个女孩子坐着，戴着黑框的大眼镜，头发乱糟糟地梳成两个辫子，“是新来登记的妖怪么？”
“嗯。”大少爷点点头，走过去，是我。
女孩子推了推眼镜：“啊——原型是一只小灰猫呢！”
凌梓看到大少爷有些窘迫：“大少爷他怎么拿到身份证明？”
“啊——”女孩子转过头看向凌梓，“你等的，我这里应该有记录，你名字是什么？”
“凌梓。”
“凌梓……家出现的……英国短毛猫……1938245SH号……”女孩子翻过厚厚的记录册，一片灰尘飞扬，“我去拿文件。”
“阿嚏！”被扬起的灰尘弄得鼻子痒痒的大少爷打了个喷嚏，过了一会女孩子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凌梓：“根据你的履历，大少爷——也就是邵烨的身份证明和你的一模一样，只要你们签订了契约，所有的文件就可以生效了。当然了，身份证明已经可以用了，就是学历必须要和你共享知识之后才能拿到。”
“怎么签订契约？”凌梓始终不知道这个问题。
“嗯？你家的妖怪没有告诉你么？”女孩子的眼镜往下滑了一些，她重新推上去，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又转头看向大少爷，“邵烨，你不想和凌梓签订契约？”
“……不是不想，而是太尴尬了。”大少爷闷闷地说，“所以还没想好。”
“这点我不能多说什么，还是你们两个决定的，我就负责把文件都给你们。”女孩子耸了耸肩，“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签订了契约，文件是生效了，但是大少爷怎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的意思是，我有老师，有同学，他们记忆里不会有大少爷的存在啊。”凌梓想到这个问题，那样不久相当于所有的文件都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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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修改他们的记忆啊。”女孩子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妖怪会在所有人记忆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不清晰，但是确实存在。通常都是跟在契约人身边的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存在感很弱，所以……不会出纰漏的。”
“这样。”凌梓点了点头，“那么谢谢，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么？”
女孩子又推了推眼镜：“有啊，要是你们签订了契约，记得来我这里告诉我哦～”
凌梓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还是点了头。
“那么再见咯。”女孩子挥了挥手，重新埋头于厚厚的账册里。
凌梓点点头，带着大少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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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好奇地翻着自己的履历，也可以说是凌梓的履历：“你的生活好平淡啊……”
“我并不追求什么，而且我也胸无大志。”凌梓在洗鱼，拿完文件他就和大少爷又去买了点菜，说好晚上给大少爷蒸鱼的。
“嗯……”大少爷点点头。
“签订契约的方法是什么？”凌梓想起女孩子和大少爷的对话，觉得他们在瞒着自己什么。
“……鱼还没好吗？”大少爷试图转移话题。
“这么蹩脚的转移话题，你觉得对一个人类有用？”凌梓好笑，“你是一只才三个月大的小妖怪，契约都没和我签，人生阅历都没看到，你还跟我斗，嗯？”
“……”大少爷拨弄着红色的毛线团，想以沉默来终结对话。
凌梓也不着急，洗干净了鱼，撒上葱姜，然后放进锅里蒸，同时烧了番茄土豆汤，两个人的晚饭算是准备好了，等饭好了，凌梓把饭盛出来，再把汤放在桌上，最后才把鱼拿出来。
“吃吧。”凌梓擦了擦手，拿了筷子调羹坐了下来，“你可以顺便酝酿一下，怎么告诉我关于契约的事情。”
大少爷抬眼看了一眼凌梓，没说话，磨磨蹭蹭地数米粒，还是琢磨着怎么逃避现实。
“我吃好了……”大少爷转了转眼睛，试图就这么离开，凌梓抬了抬眼睛：“大少爷。”
大少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动了，不就是铲屎的一如既往地叫了自己的名字么？
“……我。”他张了张嘴，“我……契约……”
“嗯，我听着。”凌梓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少爷，“洗耳恭听呢。”
“……”大少爷不安地转了转头，“契约……要妖怪以人形和契约人亲吻……”这么说着脸就红了，他是不小心就代入了自己和凌梓。
“……”凌梓想了想，对着同性下口好像确实有难度，虽然这是他儿子。
“我不着急签契约，就算不签也没什么关系。”大少爷没什么表情，“我有很长时间可以等，就算不签，我也有十几年的寿命，也就足够了。”
凌梓听着心里一酸。
“不想和我签订契约么？”凌梓有点寂寞，以为是大少爷不愿意。
大少爷摇摇头：“万一以后你嫌我了呢，虽然……作为我可以作为一只猫一直存活着，但是以后如果你有了妻子，如果不能接受我这样一只妖怪呢？还要和你绑定一生，到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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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梓不说话了，他对于未来有很多怀疑和犹豫，但是他想，所有猫奴大概都想让自家的主子陪着自己一辈子吧？
然而他也无法说出一辈子都不会找一个妻子的话，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能拒绝安楚落，以后还有很多个人，他可能什么时候遇到一个动心的人呢……
是啊，到时候大少爷怎么办？让他一个人搬出去么？自己怎么舍得……
“我去洗碗。”凌梓想摆脱这种微妙的气氛，“大少爷你先去洗澡吧。”
“嗯……”大少爷把碗留在桌上，甩了甩头走进了浴室，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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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大少爷。”今天大少爷起的比较迟，昨天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满脑子都是关于契约的事情，凌梓准备好了早饭准备换衣服出门的时候他才醒。
“……”大少爷看了看凌梓，一只手支起上身，“……铲屎的，契约只能签一个人，不能解约……而且签订契约之后妖怪和契约人不能分开超过一个月。”
“……”凌梓听完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大少爷耷拉着眼皮，咂咂嘴重新躺了下去：“昨晚我没睡好……我在睡一会……”
“早饭我放在桌上了，你记得热一热吃。”凌梓说着换好了衣服，大少爷偷偷瞄眼看凌梓，凌梓毫无所觉，换了衣服拿着包就走了。
大少爷把头埋在被子里，他的铲屎官其实人那么好，只是自己……怎么报答他呢？
想到凌梓每天打工完到家都很晚，大少爷琢磨着要不自己做做家务……之类的？
……不想了，先再睡一会。
从此大少爷开始研究食谱的日子，他已经开始认字了，简单看看食谱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虽然觉得做吃的很麻烦，大少爷最开始决定还是做做简单的好了。
“胡萝卜……家里有胡萝卜么……”
“这个是生菜吧？圆滚滚的，不过感觉有点硬啊……”
“大白菜……黄芽菜……是哪个？”
“鱼？肉片？”
大少爷看着这些东西就有点头晕……
凌梓回来的时候桌上放着大少爷做的晚饭——卷心菜胡萝卜色拉和黄芽菜肉片。
“大少爷……”凌梓意外，“你动煤气了，有没有受伤？”
“……”大少爷翻了个白眼，看你做饭做了那么多次，还不会依样画葫芦么，“既然有仙鹤报恩，我这算是猫咪报恩。”
“呵……”凌梓笑了，看了看菜，卷心菜生吃……他有点不习惯，但是大少爷做的还是要捧场，“饭也烧了？”
“嗯，我洗过了。”大少爷扬了扬下吧，“刚刚好了，我没打开，让它再闷一会。”
凌梓走过去，打开锅盖沉默了一会。
——那不是饭，是泡饭。
“大少爷，你加了多少水？”
“半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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