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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作者:木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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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青梅竹马

    渡天劫。
    “糟糕!”虚青仓促起身,提起文霁风的剑丢到他手上。“快去‘芙蓉酒楼’!陶师叔可能会有危险!”他想起了傅丹生身上的魔气,亦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妖物成功历过天劫能够位列仙班的,万中无一。更遑论那些身上带有魔气业障的妖魔,必然是要遭受万钧雷霆之劫涤净肉身。失了内丹加持的妖魔绝无可能抵抗得了天雷之劫,唯有一种方法,那便是夺回内丹!不论傅丹生原本忌惮着什么,如今定然会放手一搏!
    虚青边回房收拾法器,边同冲明和文霁风讲明利害。得知傅丹生身上有隐藏的魔气,冲文二人俱是骇然。几人半点不敢耽搁,拿了东西便往酒楼赶。
    冲明对锦源城算是较为熟悉,指路支使虚青御剑而去。虚青的飞剑速度极快,不过瞬息的功夫便到了芙蓉酒楼的后院之中。芙蓉酒楼不光可摆筵席,后院亦有住宿待客之所,被陶家一并包了下来,安置宾客歇息。三人来时,陶冶协同陶然接待宾客。
    看到三人从天而降陶然心中一凛,看了身边的父亲一眼,他答应了文霁风保守秘密,便连同他父亲都不曾说。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却好的孙道长从飞剑上下来,陶然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已经摆脱了仇家,还是别的什么。
    冲明自然没有错过陶然面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只是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甩断红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同陶冶稽首行礼。
    “无上天尊,玄冲观冲明特来为陶师兄贺寿。”
    陶冶虽然不记得冲明,不过掌门这代弟子的确是冲字辈,虚青和文霁风二人又跟在他身后,想来他并不是作假。
    陶冶笑着还礼:“承蒙冲阳真人挂念,道长还亲自前来,真是受宠若惊。冲明真人里边请,饮杯茶小憩片刻。”他只是玄冲观的记名弟子,冲明赏脸称他一句师兄,他却不能失礼腆着脸应下。
    不过冲明现今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小憩,他仍是装模作样地继续说道:“听师侄说,这几日他二人得了陶兄的一位挚友所助,不知那位傅道友可到了?”
    陶冶笑道:“傅兄已经到了。若是道长想见他,陶某自当引荐。”陶冶的话叫他面前的三人心中都觉着一丝不妙。
    “道长现在便去?”说着陶冶想给冲明引路,却被扣住了手腕。冲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这个时辰正是小憩的时候,扰了道友清净可不好。迟些见也是一样的。”
    冲明的举动有些突然,陶冶还讶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冲明便继续道:“师兄嘱咐了贫道一些话带给陶兄,何不借一步说话。”
    陶然有些担忧:“父亲,道长……”孙道长今日的举动看起来十分反常,陶然瞧了他身后一眼。今日不知怎么的,虚青往常挂在脸上地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同文霁风如出一辙的冰冷凝重。
    陶冶犹豫了片刻,只是他素来都对冲阳子十分敬重:“如此,道长随我来吧。”冲明暗暗松了口气,将陶冶骗了去,带得远远的再对付傅丹生,事情会简单许多。
    陶冶打算将冲明引到一间偏僻的厢房去,陶然正准备跟上,虚青却突然凑过来说了一句话,声音细如蚊讷:“待我们离开后,散了这群宾客,然后你自己逃的远远的,我们来寻你之前不要回陶府!”陶然心中震动,虚青没有再多作解释,和文霁风二人匆匆跟上去。
    只是几人还没迈出去几步,身后便传来阴仄的询问之声:“你们要去何处?”
    几人的脸色僵了僵,文霁风同虚青对视一眼,二人立刻拉了陶然护在身后,各自抽出了随身的长剑。
    前边的陶冶听见傅丹生的声音,回身笑道:“冲阳真人带了些话给我,傅兄不用担心。”待他说完以后才发现身后的几人已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二位师侄……这是在做什么?”陶冶不解。
    文霁风冷声道:“师叔莫被这傅丹生骗了,他可不是什么炼丹圣手,而是一只已经化了形的蛇妖!城中接二连三得有人遇难,便是他搞的鬼,用活人生气孕养内丹!”
    陶冶不敢置信,惊笑道:“师侄说什么玩笑话,我与傅兄相交二十载,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他不可能做这些事!”陶冶的语气斩钉截铁,走廊那畔的傅丹生仍是垂手站着,寒星似的眸子冷冰冰地盯着他们。
    冲明冷声道:“是什么样的人,一试便知。”冲明转头同陶然道,“陶公子,傅丹生是不是交了一枚护身的玉佩?”陶然闻言连忙取出玉佩,冲明一扬手中拂尘,玉佩顷刻化作了一滩黑血。
    他手中的拂尘唤做断红尘,乃是玄冲观传承近千年的法器,据说是千年前一位因斩魔之功飞升的先祖留下来的强大法器。
    它最大用途便是能感应魔气,一丝一缕都无法掩藏!
 
☆、第13章 寘彼周行·十二
 
陶冶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看向傅丹生的眼神带着迟疑,仿佛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们的话一样。
    傅丹生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讥讽似的笑容:“阿冶这是信了他们的话,觉得我是无恶不作的妖魔?我们二十多年的相知相交,相互扶持,竟然还不如一群你认识了不过区区数日的臭道士!”
    冲明厌恶地皱眉道:“你不必妖言惑众迷惑陶兄。你这么多年将养着他,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将养他身体里的那颗妖丹。如今你天劫将至,取走妖丹是迟早的事,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么!”
    傅丹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陶冶见状心中一沉。
    “师叔多年缠身的梦魇应是妖丹作祟,所以他才能找得到方法制服。他化名傅丹生留在锦源城,为的就是骗取师叔的信任。如今他要为天劫做准备,汲取他人身上的精血生气便毫无顾忌,这才会有这些命案。”虚青将已经知晓的线索串联在一起,猜测出一个真相。
    傅丹生眉头一皱:“一派胡言!”说着他抬起右手一道带着黑气的的咒术朝几人攻来,冲明上前一步,拂尘甩动,以柔克刚将这咒术化解。傅丹生神情阴冷,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目光直直地盯着陶冶,叫人心底发寒。
    面对傅丹生咄咄逼人的攻击,原本冲明心中也没有底,只是临过来前虚青将断红尘丢给他,叫他有了几分胜算。此物虽然不能算是玄冲观攻击最强的法器,却是用来对付魔物最好的东西。
    借着身法和精妙的法术,冲明和傅丹生缠斗在一起,如同昨晚在孤鸿山上一样,傅丹生在庭院之中加诸禁制,将这些人的声响全都捆锁于方寸之地。术法相交,发出刺耳的轰响,两强相斗,虚青和文霁风一时并不能给冲明帮上什么忙。
    “这结界虽然将打斗之声锁住了,可是却也捆住了我们的出路,师弟,先将这结界打破。”他们行事匆忙,没法子从长计议,虚青自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便隐隐觉得,傅丹生一定是想选在今日对陶冶下手,两方行事上他们便已经落了下风。
    文霁风点头,二人十分默契地伸手挽了一个万象归一的起手势,长剑脱手,剑身一颤化作纯白剑影,朝着同一位置穿刺而去,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禁制的生门在何处,只能一力降十会,强行破开封锁。一道道剑影与禁制相碰,使剑的二人专心致志,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文霁风手中的一十八道剑影已经全部消散,长剑重新回到手中。此时文霁风才发现,身边的虚青仍控着剑,身边的剑影还有十余道。不曾想,虚青虽然是个万事不上心的模样,万象归一竟然能使出三十六道剑影。于剑术一道的造诣,恐怕要比日日刻苦练剑的文霁风还要精锐上几分!
    陶然看着身边的父亲,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冲明与傅丹生之间的打斗。扫视了一眼旁边还在认真对付禁制结界的师兄弟,下定决心似的同陶冶说道:“父亲,你可知,当初祖父他是因何亡故的?”
    陶冶一怔,转头看向陶然,眼中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惶恐。
    陶然咬了咬牙:“彼时我还没有过继到您名下,随着家中父母来本家赴宴。那时我贪玩,跑到了祖父的书房之中,听到了他同一个人争执,不过我躲在了睡榻下边,他们才没有发现我。后来过了没多久,祖父便莫名暴毙了。”
    陶冶握手成拳,双手微颤:“他们争执些什么?”
    年幼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陶然只是偶尔还会想起那人的声音,其实他心中隐隐有所觉,觉得那人的声音同傅丹生十分相似。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旁人,老家主生前在的时候,傅丹生来陶府的次数寥寥无几,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便只当是记忆出了错漏,甚至这可能只不过是他什么时候做的一个荒诞梦境。
    “祖父想为你娶妻,却被那人拒绝,祖父求着他,说您是本家唯一的血脉,他却毫不留情地说,若是祖父再有这样的想法,便将你带走。还说……”
    陶冶的眼睛有些泛红:“还说什么?”
    “还说,您是他借给陶家的,若是陶家不听话,他随时都能将您……收回去。”陶然说完,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件事于他而言一直是一件心病,毕竟傅丹生教导他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清楚地说了出来,也算不负陶冶的养育之恩。
    陶冶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心口刺痛,头疼欲裂。他不明白,他相交这么多年的挚友,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在别人口中变成了一个全然不相干,与他所认识的认识恰恰相反的人。他不是不想相信傅丹生,只是面前的局面,好似由不得他不“看清”傅丹生。
    陶冶捂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见他痛苦的模样,陶然忙上前扶他:“父亲!”
    陶冶后退了两步,额上冷汗涔涔却还是尽力避开了陶然的搀扶。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所谓的真相。
    “阿冶!”看到陶冶晃了两下,身子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傅丹生目眦欲裂!冲明紧缠着傅丹生,半点不敢松懈,虽然心中对身后陶冶的状况十分担忧,只是他的功力本就不及傅丹生。如今傅丹生的攻击愈发凌厉,哪怕他持有断红尘,接招也变得愈发吃力起来。
    陶冶将将倒地之前,虚青及时停下了动作,扶住了他。陶冶皱着眉,五脏六腑仿佛皱成了一团,张口便喷出一口黑血。虚青不敢大意,连忙将自己的灵力输入陶冶体内。陶冶并未修炼过心法,虚青的灵力精纯,照理而言应该可以暂时稳住他,谁知虚青刚将灵力输进去,陶冶口中又接着喷出了一口血,直接晕厥了过去,虚青连忙停住了动作。
    “父亲,父亲!”陶然有些后悔,他知道傅丹生对于陶冶来说是至交,所以以前有所猜测也不敢多言,只是他没想到,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陶冶会变成这个样子。
    文霁风反手持剑过来:“陶师叔如何!”虚青手中岐黄术的光芒闪烁之后消散:“体内有一股妖力乱窜,和我的灵力碰撞,不想损伤了经脉!”照理而言,妖丹之力陶冶是无法运作,更不可能离开他身上的内丹,虚青也不明白为何陶冶会变成这个样子。
    文霁风,从怀中将陶冶送来的剩下那枚丹药交给虚青:“喂他吃下去。”
    虚青点头,将药丸取出来,塞入陶冶口中。文霁风动作沉稳地将这颗药丸顺入陶冶腹中,只是虚青的前车之鉴,叫他不敢用灵力化开药力。
    大概是药丸起了作用,陶冶脸色从痛苦变得平静下来。陶然冷静下来,问道:“文师弟,你给父亲吃的是什么?”
    文霁风没有隐瞒:“是傅丹生的药。”
    陶然急道:“你们方才不是说这是用旁人的精血生气制成,供养妖丹所用?”他心中担忧陶冶,只是知道了这颗药是用多少人的性命制成,便止不住心中发寒,他也明白以陶冶的性子,清醒决计不会愿意吞下这么一颗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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