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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墓 作者: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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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弗停下笑声,看了这场面几秒,转身出去,用力把门关上。
    杰拉尔德把老鼠丢掉,满不在乎地看着被粗暴关上的门,他又躺了几秒,然后突然跳起来,扶着床沿开始了剧烈地干呕。
    埃尔弗把客厅里的东西弄得砰砰作响,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他惊讶地转过头,杰拉尔德站在那里。
    埃尔弗抱着双臂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不速之客,“我得承认,你的‘能力’倒是很好用,杰拉尔德,以后它会越来越强。”他说,语调嘲讽,毫无诚意。
    “我要回家了。”杰拉尔德说。
    埃尔弗眯了下眼睛,然后孩子气地摊摊手,做出一副打发讨厌仆役的架式。“好啊,走吧,走吧,随便让那些家伙把你关进宗教裁判所,绑在火刑架上好了,我这里可不收留同情食物的傻瓜。”
    杰拉尔德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向外面走去,埃尔弗怒气未消地坐在桌边,也不去问他需不需要马车。
    当远远看到奥尔弗家的房子时,杰拉尔德突然感到很感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家了,他并不经常离家。
    他下了马车,他的哥哥迎了上来,他看到杰拉尔德时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像确认了般快步走过来,拥抱了他一下,“你没说你今晚回来,杰里,还玩得开心吗?”他问,看了一下身后,注意到弟弟的新朋友并没有一起过来。
    斯科特·奥尔弗五官和弟弟颇为相似,但线条要更有棱角一些,颧骨微有些高,下巴也更方正,不乏一家之主的气势。而同样奥尔弗家血统的安妮特和他们都不像,她更像姑姑,五官不是顶出色,但有一种沉静纯真的气质。她正从房子里走出来,穿着件浅绿色的晚装,看到弟弟,露出兴奋的表情。
    她挽住杰拉尔德的手臂,欢快的步子带了他走了两步,“亲爱的,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过你回来我真高兴,我以为你有了新朋友就不愿意陪我了,伤心了好几天。”她格格笑着说。
    斯科特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行啦,安妮,杰里该多交一些朋友,听说克劳德先生是从巴黎来的,年少有为呢。多和同龄人接触一下有好处,免得老去想当什么教士。”他说。杰拉尔德的唇角抖动了一下,教士,这恐怕是他将无限漫长的生命中最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之一了。
    安妮特做出了一个不赞同的表情,“你都还不了解他呢,斯科特,只有见过一面而已——”她突然停下来,他们已经走进了大厅,这里烛火通明,她看到了弟弟的脸。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当成杰里撒娇了。杰拉尔德的相貌是俊秀而温文的,气质上有些过于平淡如水了,浪费了他出色的五官。可是此时的杰拉尔德,像突然俊美了好几倍,几乎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种强烈魅力在烛光下如刀锋般隐现。
    她的手无意识松了松,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家中珍藏的某种毒药,她始终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仅仅知道它有毒而已。可是她从没见过那样美丽的色彩,那样妖艳又剔透,像一双危险的眼,她却常会看到失神。
    “我去睡了,晚饭以前别叫我,”杰拉尔德说,看上去有些疲倦,“出去玩真是件累人的事。”
    斯科特点点头,说了些“别玩得太疯”“晚安”之类的话,就放杰拉尔德去休息了,安妮特站在那里,思量着是烛光太暗还是发生了些别的什么,让一个人的气质有了这样巨大的改变。
    杰拉尔德走进房间,睡衣已经准备好了,他看也没看它一眼,径自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然后在天亮以前把马车里藏着的棺材拖回了自己的房间,以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可是现在那东西举起来像泡沫一样轻易。
    他把它塞到床底下,繁复的床单垂下来,把它挡得严严实实,他爬到床下,连同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一起拖进来,准备如果有人闯入没有找到他,就告诉家人他早早醒了,因为天气太好所以溜出去玩了。
    他躺进棺材里,严实的黑暗把外头危险的光线遮蔽了起来,家里的气味让人放心,仿佛没有什么不可对抗。他一边想着下次要禁止仆人随便进来打扫和换床单,一边睡了过去。
    他没有做梦,睡眠中只有一片漆黑,吸血鬼是不会做梦的。以前,他总听说上帝会进入到某个信徒的梦中,告诉他一些事情的传说,虽然虔诚并不需要回应……但,他真的已被彻底关在了天国的外面。
    反倒他醒来时却像在不停做噩梦,那女人一双褐色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像道雷霆一样令人震惊和恐惧,被狠狠烙在了他的灵魂上,死死瞪着他。像上帝的眼睛,没有半丝的谅解与怜悯。以至于他常会突然紧张起来,拳头紧握,这种折磨常让他有自杀的冲动,可是他没有那样的勇气,阳光留下的印槽仍深深嵌在他的手臂上,像身体的一部分被恶意抽去了,恐怖地空了一大块儿,不时用刻骨地疼痛提醒他它的存在。
    还好有衣服掩饰,杰拉尔德连看它一眼都觉得恐惧。
    他张开眼睛,眼前是一片令人愉快的漆黑,他推开棺盖,从床下爬出来,漫步走到外面去。夜色美得令人心悸,他坐在草地上,怔怔地看着银白的月光,觉得以前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那种美,以至于失神了好一会儿。
    “杰里。”安妮特说,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出神的弟弟,“我一整天没看到你,都没时间说说话。”她在他身边坐下。
    “安妮,你觉得天堂是什么样子?”身边的人恍惚的说。
    安妮特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是个一切都会被宽恕的地方吧,”杰拉尔德柔声说,“你会到哪里去的,安妮。”他看着她,月色中,他的眼神迷离而悲伤。
    “怎么了,杰里?”安妮特问。
    杰拉尔低头看着地上,“我犯了罪,安妮,不可原谅的罪。我再去不了那里了。”
    安妮特看了他一会儿,“我不知道你碰到了什么,杰里,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也许你不想说,但是,我只希望你知道,”她温柔地看着他,“无论那是什么,我和斯科特都是爱着你的。”
    杰拉尔德轻轻笑了,他的笑容稚气而纯真,虽然仍有些忧伤,但安妮特也笑起来,因为她再次从那笑容中看到了弟弟的影子。
    那以后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斯科特正忙于生意上的事,很少同现在家里,安妮特正忙着恋爱,虽然她也试图多陪陪杰拉尔德,但她却是个十分懂得尊重隐私的姐姐,她从不强迫他说他不想说的事,只安静地看着他,当他需要她时,她总会在那里。
    埃尔弗并没有出现,杰拉尔德猜他大约是对自己不再感兴趣了,他一再杵逆他的意思。他甚至想着,也许他可以一直这样生存下去,再过个几年,他可能需要化妆以让自己显得老一点。他得说服哥哥他不能娶妻子,说服他给他盖一个小教堂,让他独自呆在里面。
    他可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但另一方面,食物在变得馈乏,老鼠已经被捕光了——这点上杰拉尔德常想自己比猫要好用的多,可饥饿却也让他转而进攻鸽舍里的动物,一边继续思考该怎么解决长期食物的问题。
    他突然回过头,窗外一片黑暗,仿佛有一双猎食者般的蓝眼睛正盯着自己,留下一道残影。他坐在那里没动,也没去打开窗户,他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象。不,埃尔弗不会来这里,他想,那家伙如果来了,早大摇大摆地从外面闯进来冲他大喊大叫了,犯不着这样偷偷摸摸。
    埃尔弗,一个血族,他到哪里都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他不畏惧自己的罪,杰拉尔德总觉得他是彻底缺乏了这根神经。
    斯科特正在睡梦中,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有礼的敲门声。他张开眼睛,“谁?”他问,没有声音。可他的神经却清醒了一大半,他拿起枕边的火铳,不是仆人,他想,悄悄地移步到门边,狐疑地想着会有谁三更半夜敲自己的门。
    他打开门,外面一片黑暗,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他松了口气,大约是睡到一半幻听了,最近为帐目的事操透了心。他习惯性地探出头,查看了一下走廊,他一愣,走廊的尽头,一个黑发年轻人站在那里。
    他穿着正式的礼服而非睡衣,像正在横穿走廊,斯科特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那个身影便不见了。
    他提*铳追了出来,并没有大喊大叫,他并不能确定这是小偷还是幻觉,很可能是前者,因为最近总有家畜消失。再说这老房子早有闹鬼的传言,他并不想惊动全家。
    他跑到门口,黑发男子的身影向农舍走去,他试图跟紧他,可是只是一个转眼,那身影就消失了。斯科特停下脚步,六神无主地站在那里,紧张地左右查看,他不大甘心这么回去,可是所有的声息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庄园陷入异样的沉寂,有种不详的气息。
    鸽舍里传来一阵声响,斯科特抬起头,握紧火铳,向鸽舍走过去,然后,他打开门。
    有一瞬间,他以为那是魔鬼让他看到的邪恶幻觉。他的弟弟在那里,抓住一只鸽子,正在吸它的血。
    听到声音,他猛地转过头,斯科特怔怔看着他,那的确是杰拉尔德没错,他绿色的眼睛无意识地瞪大,他放下鸽子,露出他唇上怵目的鲜血,看上去邪恶又恐怖。
    他盯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斯科特感到自己做了个噩梦,他竟梦到他的弟弟变成了一个魔鬼,半夜里偷吃鸽舍里的鸽子!
    这不是噩梦。
    他紧攥*铳,他想一枪打出去,可是手只是颤抖着,抬不起来。那张可怕的血腥的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像在嘲笑他,可他的五官又是杰拉尔德的,那样震惊而惧怕地看着他。
    他吸了一口气,听到自己平稳的声音,“我不去教会检举你,杰拉尔德,滚出去。”他提着枪转身离开,“奥尔弗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代,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杰拉尔德站在那里,看着哥哥的背影,再低头看着一地死尸和鲜血,然后,他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出鸽舍,走出奥尔弗家,走到外面的道路上。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是得离开。
    他在一片黑暗中行走。这里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人,没有道路,没有目的,只有他独自一个,他也成了这绝对孤寂的一部分,渺小而且安全。
    埃尔弗可怕的嘲笑声,哥哥的怒斥,流莺那严厉的双眼,在黑暗中恍惚地掠过,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承受一切。
    那次从克劳德家走出来后,他经常会陷入这种沉寂,他不知为何会如此,大约是某种抽离,或是独属于吸血鬼的,发自灵魂深处的超脱与漠然。
    他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如果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倒是件让人安心的事。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这个意念中黑暗中透出来,带着不可阻挡的恐惧。他想着如果这样被初生的太阳化成一阵烟也是件不错的事,可是,那将是怎么样的疼痛呢?消失时又将会是什么感觉?手臂上的疼痛迅速缠绕了过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每一处灵魂,没有一点放过地完全被一个可怕的怪物狠狠噬住!
    他发出一声呻吟,紧握住手臂,狼狈地跌倒在地上。阳光从东方露出了一点边,透过厚厚的云层,人类看不到,可他却能清楚感觉到它可怕的威力!
    一双整洁的靴子出现在他面前,他顺着它抬起头看上去,埃尔弗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惊讶。“哦,杰拉尔德,你怎么会在这里,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杰拉尔德倒在地上,这个角度看上去,埃尔弗像是能拯救一切。那人看看天色,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塞进马车。太阳的威胁退去,杰拉尔德小小松了口气,埃尔弗观察着他的表情,并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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