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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藤缘(出书版)+番外 作者:朱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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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上了露台,两人分宾主坐了。 
 
碧桃斟上美酒,另有两个妙童端出果肴,林林种种,排了一桌。 
 
黎子春把盏浅笑。 
“荒山野岭的,只有些粗果,愧对佳客,水酒一杯,为王爷洗尘。” 
纪凌按着杯子冷笑了一声。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是你徒弟拿凝华符拘来的,不必灌这样的迷汤,这会待如上宾,下一刻又要打作阶下囚了吧。” 
 
“王爷快人快语,当浮一大白。” 
 
黎于春哈哈大笑,一气干了杯中的酒,对着纪凌照了照杯底。 
 
“我已问过清漩这一路的原委,不过是场误会。至于这凝华符,只是我门中的雕虫小技,我这就帮你解去。” 
 
黎子春手掌一翻,轻轻按上纪凌的额头,嘴里念个“起”字,再撤回手来,掌心已托了簇小小的银星。 
“看,这就出来了。” 
说着他对掌中吹了口气,那银星化作点点银雾,随风散去。 
 
黎子春虽说得坦诚,纪凌心下却并不安泰。 
 
他很清楚自己跟谢清漩的纠葛,可绝不是一场误会那么简单。 
 
纪凌想知道谢清漩到底是怎么说的,又不好直问,不免蹙紧了眉尖。 
 
黎子春彷佛看破了他的心事,挥了挥手,让碧桃他们退下,露台上单剩了他和纪凌两个。 
 
黎子春自己斟了杯酒,轻抚杯沿。 
 
“宕拓派中的弟子上上下下也有百人,论人品论资质,清漩都是最出挑的,只是这孩子生来运蹇。 
 
“两年前我为他起过一卦,算知他命中当逢魔星,必有一劫,为避祸乱,我才让他下山,去了京中,想借世间阳气化解,却不曾想这人力果然拗不过天命,他还是遇了你。” 
 
黎子春叹息一声。 
“我替清漩看过,你们已是命脉相牵,便如同根的两枝藤萝,同枯共荣。我心疼清漩,自然也不会与你为难。 
 
“你虽属妖道,所幸未入邪门,若是留在我宕拓岭中,好好修为,也可保一世的太平,但不知你又作何想?” 
纪凌端着酒杯,一味沉吟,这事情未免也人过顺溜了一些,倒更叫人疑惑。 
 
纪凌这辈子什么荒唐事情都想过,却从未料到自己也有修道的一天。 
 
修道便修道,不过是颂颂经,打打坐,可修这东西干嘛呢?莫非还能羽化登仙不成? 
他抬了抬眼眉。 
“我从不信鬼神,只怕不是这个材料。” 
“哈哈,鬼神俱是心生,信自己便可。” 
 
见纪凌杯子空了,黎子春亲自为他倒上了酒。 
 
“修道须心清身正,开始时不免枯燥,可以你的天资,耐上些寂寞,慢慢历练,必成正果。” 
 
纪凌才不理那“正果”,光听了“心清身正”就觉得烦闷。 
黎子春见他神色有异,淡淡笑了。 
“明日起,你便随门人修行,我已跟清漩说过,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只管问他,他会照应你的,” 
纪凌被他那双洞悉世事的凤眼一扫,耳根发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拿酒盖住了脸。 
 
次日,天刚蒙蒙亮,碧桃伺候着纪凌洗漱了,又帮他换上领青色的袍子,拿一根玉簪绾住了头发。 
 
他退后一步,笑微微地看着纪凌。 
 
“王爷好仪容,有些仙家风范。” 
 
纪凌冲铜镜里瞥了一眼,“啪”地把镜子倒扣在桌上。 
 
“寒酸死了!” 
 
碧桃憋不住,掩了口笑。 
 
“王爷快去吧,早课就要开始了。”说着正了正脸色,递过本经书。 
“修道不分贵贱,总要从底下熬起,宗主虽派我服侍您,日间的修行,王爷还得自己去。” 
 
纪凌接过书来。 
“正殿对吧?我去就是。” 
 
 
到得正殿门前,扑面一股檀香味道,几个青衣人垂首敛眉地正往里走,纪凌跟着那些人进了大殿。 
 
殿内暗沉沉的,玄武神像笼在香火中,虚虚浮浮,颇有些诡异。 
 
四下里一排排摆满了蒲团,眼瞅着那些青友人挨个在蒲团上盘腿坐下,纪凌不免依葫芦画瓢也坐了下去。 
 
屁股才沾上蒲团,便听上首“当当”两声。 
纪凌抬眼看去,是个童子在敲铜磬,众人听到磬声齐刷刷地垂下了头去,单留纪凌一个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 
童子见他不安分,瞪圆了杏眼,纪凌不甘示弱,恶狠狠地回瞪过去。 
两下里正僵持不下,匆地那童子头一低,朝着殿门深施一礼。 
 
纪凌扭头看去,门口走进三个人来。 
当先一人身穿锦衣,领襟袖口都缀了轻裘,容颜如玉,正是宕拓派宗主的宝贝弟弟黎子忌。 
他身后的童子扶着个人,那人青衣薄履,气度出尘,双目空蒙。 
 
纪凌见了心头一动,想到黎子春那番话,一时兴起,喊了声:“谢清漩。” 
 
谁知那人竟像聋了一般,步子都不曾停得一停,径直向前。 
 
倒是黎子忌眉尖一蹙,冷冷看了过来,眼中尽是轻蔑。 
 
纪凌憋了口恶气,有心要走,却见黎子忌和童子都退到了殿角。 
 
谢清漩独自坐到神像前的蒲团上面,磬声一响,朗声颂念经文,底下的门人嘴唇微翕,一个个都跟着念了起来。 
 
谢清漩念的东西,纪凌自然不懂,他贪的只是那个声音。 
 
他早觉着谢清漩的嗓音温而不腻,舒心顺耳,但谢清漩平日里言语不多,更未似这般放声吟咏,显不出那声音的好处。 
此处殿宇高阔,又有众人的颂念声托着,倒有些余音绕粱的味道了。 
 
颂经再是好听,听得久了,糊里糊涂,到底也是闷人。 
纪凌抓过经书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小字,翻来覆去,不过说些修养身心,天理人伦,好不乏味。 
 
纪凌把书丢到一边,正闷得难受,殿门边溜进个青衣人来,见纪凌旁边的蒲团空若,轻手轻脚坐了下去。 
纪凌往那人脸上一张,这人也看向他,嘿嘿一笑,露出-口白牙。 
 
又挨了一会儿,纪凌实在撑不住了,昏昏睡去,头点得跟鸡啄碎米似的。忽觉有人扯自己的袖子,睁眼一看,正是身旁的青衣人。 
 
那人压低了声音问:“新来的?闷不闷?” 
 
见纪凌连连点头,那人又乐了。 
正在此时,神座前磬声一响,颂经声歇。 
 
众人纷纷起身,早间的功课告了个段落。 
青衣人指了指殿外。 
 
“出去说话。” 
 
两人出得大殿,青衣人引着纪凌一路穿廊过院,到了一道乌木门边,拔下头上的银簪,对着镇眼转了两转,轻轻一推,门“吱呀”而开。 
“走啊!愣着干嘛?”青衣人说着,一把将纪凌推出了门去。 
纪凌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虎着个脸。 
 
一拾眼,眉头舒开了。 
 
面前横着一座大山,坡上浓荫满目,林间鸟语不绝,山顶浮云漫卷,好一番天然景象。 
 
“呵呵,宕拓岭的后山还不错吧?”青友人说着,袖子一甩,瞬间变出一只鹰来。 
他托着鹰,对纪凌挤了挤眼。 
 
“能溜出玄武殿撒鹰走狗的,这宕拓派里可只有找陆寒江一人!” 
 
10 
 
眼见兔子烤得滋滋流油了,陆寒江将烤兔取下,扎着手撕开,丢一半过来。 
纪凌手一拾轻轻接住,陆寒江笑了。 
 
“你身手不错,鹰撒得也好,不似那班人,活死人一样。”说着朝山下的玄武殿努了努嘴。 
 
纪凌听了“活死人”三个字,刚要笑,想到谢清漩邪张淡定无波的脸,嘴角一勾,却僵在了那里。 
 
陆寒江啃了两口兔肉,吮着指上的油水问:“你叫什么?几时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纪凌,昨天才来的……” 
 
正说着话,陆寒江偏过头来,戳了戳纪凌的那半片兔子。 
 
“你怎么不吃?” 
 
纪凌摇了摇头,围猎他是喜欢的,但这烟熏火燎、少油没盐的野味,他还真看不上眼。 
 
“你吃斋?” 
陆寒江往纪凌脸上瞄了瞄,不等他回话,劈手拿过那块免肉,左右逢源吃了个不亦乐乎,赶得急了,前襟滴上了油腻,他也浑然不觉。 
纪凌坐在他对面,细细打量,却见陆寒江那领青袍袖口、领子俱是油汪汪的,早黑成了一片。 
 
纪凌往日结交的全是一班纨绔子弟,面上风流倜傥,骨子里穷极无聊,虚伪做作,似这样洒落不羁的人还是头一次遇着,新鲜之余便生几分好感。 
 
“你头一日来,就随我出逃,不怕师兄责罚?” 
陆寒江将右手那半兔子啃了个干净,大手在衣摆上一擦,抬头看着纪凌。 
 
纪凌眉毛一挑。 
 
“怕?留在里头才闷死人!” 
 
“好样的!” 
 
眼见陆寒江油汪汪一只手就要拍下,纪凌往旁边一闪。 
 
陆寒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哈哈笑了。 
 
“对了,你是‘明’字辈的吧?带你的师兄是哪个?” 
 
纪凌虽不甚明白,想到昨日黎子春说过的“照应”,也猜得到那个带自己的师兄指的应该就是谢清漩。 
 
想到这里,纪凌心里一阵烦闷,修道已经够磨人的,居然还要跟谢清漩装成清清白白的师兄弟,岂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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