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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藤缘(出书版)+番外 作者:朱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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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知道自己从没看清过谢清漩,可他断断料不到,这人竟积了厚厚一摞的风流帐,那温言软语,淡笑薄怒,到底入了几人的耳?经了几人的眼?上过几人的心? 
 
水牢寂寂,月光自数丈高的窄窗爬入,跌到眼前,便化了银波点点,一点一点,寒彻肺腑。 
 
“我想出去。”好半天,纪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陆寒江听了便笑:“可以啊!等半年。” 
“不,我现在就要出去!” 
“呵呵,除非天从人愿,这水牢塌了。” 
 
陆寒江活了一百年,深谙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的道理。 
只是他经了太多八九,早把那一忘到了九霄云外,却不想自己话音末落,头顶便是“轰”的一声炸响! 
 
眼见著那数丈高的石墙已排山倒海地塌了下来。 
 
陆寒江惊骇之下,暗自叫苦,只恨自己信口开河,却是一语成谶。 
 
现下手脚都给镇定了,逃无可逃。 
这牢虽塌了,偌大的石头砸上脑门,天晓得是横著出去,还是竖著出去了。 
 
正胡思乱想呢,潭里匆地起了团紫气,如-顶华盖将二人罩在了里头,石头撞过来,顿作斋粉,碎屑四散。 
 
陆寒江狂喜之下,朝纪凌看去,却惊得大叫了一声,只见那人周身紫火盘绕,一双眼珠子也变了紫色,似燃了两簇鬼火。 
 
陆寒江喊他,他也不应,只定定看著人,匆地怪叫一声,身子一窜,随著阵“匡啷啷”的乱响,整个人如紫蛟出海,脱出铁铙,对著陆寒江直扑了下来。 
 
陆寒江躲避不及,急中生智,照著纪凌的眉心猛啐过去。 
他这口啐得甚准,那唾沫到了纪凌眉间便爆作了一簇银星。 
 
星光过处,紫烟弥散,纪凌两眼一闭,“咕咚”一声沉入寒潭。 
陆寒江急了,狂挣猛扭,好在经了刚才那-炸,铁锁的锚件松了,倒给他脱出了身来。 
 
他深吸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谁知这汪死水竟是极深的。 
陆寒江蹬了半天,既没摸到纪凌,也碰不到池底。 
 
越往深处潜,越觉森冷,眼前早是黑得不见了五指。 
 
陆寒江饶是胆大,心下也有些发虚,正忐忑间,前头“哗”地一响,潭底竟似豁了个口子,背后寒水汹涌而来,直把他卷了个天昏地暗。 
等陆寒江醒过来,眼前已是天高云淡,正要爬起来,却被人丢了根草叶到脸上,陆寒江抬头一看,不是纪凌又是哪个。 
 
“这是哪儿啊?”陆寒江挥掉草叶。 
纪凌双手一叉:“我还要问你呢?好个陆铁嘴,真有你的,你说塌这水牢还真塌了。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只看到牢顶塌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纪凌说著抖了抖衣服。“都湿透了,难受死了,不行,得换一身。喂,你给我变身好衣服吧。” 
 
陆寒江见纪凌神情自在,知道他没有扯谎,确实是忘了牢中的变故,回想他浑身紫焰的模样,陆寒江心中疑云升腾,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能在动念间倾墙倒壁。 
 
功力之深,妖焰之重,陆寒江修道百年,却也是头一遭碰见。 
 
正寻思著是否跟他把话说破,纪凌一扭头,见陆寒江默默盯住自己,倒把眉毛一横:“干嘛啊?我脸上开花了?衣服呢?” 
 
陆寒江哈哈大笑:“休把仙家法术当了裁缝铺子!” 
 
四下里环顾一番,但见脚边河水清清,身后崇山峻岭绵延不绝,眼前则是长烟一带,平林如织,陆寒江略一沉吟,颔首道:“我明白了,那水丰与山腹里的暗流相通,百川入江,我们竟是一路漂到岭外来了。 
"前头是武泽林,穿过这片林子,就出了宕拓派的领地,再过去便是雷焰门的地界了。你想去哪里?” 
 
纪凌没吭声,半晌才问:“有什么法术是可以用来找人的?” 
 
陆寒江望定了他:“你要找的,是个鬼吧。” 
 
纪凌下巴频一扬:“是,我是要找他,你若是不乐意,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陆寒江不禁摇头:“你明知他是怎样的人……” 
 
“别人说什么,也都是空口白话,不问个究竟,我不会甘心!”纪凌说著,眼里闪过道寒光:“不管他是人是鬼,清不清白,他,总是我的。” 
 
陆寒江长叹一声,想了半天方道:“搜魂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我道行还浅,用不出来。你要有心,不妨一试。要是觉得自己顶不住呢,就把气慢慢收回来,千万别走火入魔了。” 
 
纪凌最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当下应了声。 
 
陆寒江扯过他的胳膊,往脉门上一搭,揽拢了眉心,“果然……你那戾气没封起来啊!” 
 
纪凌急著学那搜魂的法子,没心思理会这个,随口应道:“黎子春忙糊涂了,忘了吧!” 
 
陆寒江摇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嘱咐纪凌摊开了右手,以指作笔在他掌心画了个符,“刷”地拢住了他的双眼,低声暍道:“静心,敛息,运气于掌,默念他的名字,念、念、念、念、念!” 
纪凌依言行法,谁知一念及谢清漩的名字:心尖便是一阵刺痛。 
 
他求成心切,哪肯就此罢手,咬紧了牙关,一叠声地念了下去,又熬了一阵,但觉胸口火烧火燎的疼,豆大的汗珠沿著额角就下来了。 
陆寒江见状,忙按住他肩膀:“快别念了!把气收回来啊!” 
谁知纪凌的心思一旦放出去,竟是收不拢了。 
眼见他周身颤抖,似入疯魔,陆寒江急得直跺脚,却也无计可施。 
正乱作一团,却见纪凌的右掌心里升起了一缕细细的紫烟,袅袅娜娜腾到半空,轻舒漫卷,化作一柄如意模样,再滴溜溜转得几圈,慢慢对准了正南方。 
 
夏末秋初,天气多变,早间还是赤日炎炎的,午后浇过场秋雨,寒意顿起,连带著街面上也冷寂下来。 
街角的生药铺子半下著门帘,帘底露出截朱纱红裙,显是有女眷在朝外张望。 
 
掌柜秦三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远远听到竹击石板的“笃笃”声,醒了过来,一拾眼,看见宝贝孙女阿笙杵在帘前,气得连声呵斥:“女孩子家的,探头探脑成什么体统?’ 
 
阿笙不敢违抗,噘了嘴,转过身来。 
 
秦三朝里间一指:“进去!” 
女孩万分委屈:“我想看他起卦么,就让我待一会儿,反正他看不见。” 
 
秦三刚要开口,“笃笃”声已到了门首。 
“秦大夫。”帘拢卷处,一根青竹杆探了进来,执杆人著一袭青衣,背著光,看不清面目。 
 
秦三瞪了阿笙一眼,迎上前去,将那人扶到店内,安顿他坐下,“你来了,身子可好些了?我先给你把把脉。” 
 
那人伸出手来,由秦三问诊。 
阿笙轻轻转到他对面,偷眼打量,但见此人二十来岁模样,容颜如王,神清气朗,虽是个盲者,却颇有仙姿。 
 
阿笙不由暗叹,难怪这人才来了一个月,便名扬全镇。 
 
那些朱门绣户的夫人小姐,纷纷指了名请他去问卜,想来三分是为了天机,七分却是冲了这副好皮囊。 
 
秦三切过脉,一边研著墨,一边问他:“这几日还咳血吗?” 
 
“有时晚上还咳。” 
 
秦三写好了方子,又到柜台里抓了药,拿黄纸包了,扎成一叠,递到他手边,“你受的虽是外伤,却动了心肺,这病最是缠绵,药石是切切不能断的。” 
青衣人道了谢,付过诊金,微微一笑:“秦大夫说要我帮著起一卦,莫非是替这位小姐算的?” 
 
阿笙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著伸出纤纤玉手,往他眼前直扬:“你看得见我?” 
 
那人笑了:“我看不见,但屋里多了个人,我遗是听得出的,你行止轻盈,身有暗香,必是这家的女眷了。” 
 
秦三闻言,冲著他拱了拱手,“不愧是神算,见微知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她叫阿笙,是我的孙女,今日请你过来正是要替她卜上一卜。” 
 
当下摆开了香案,青衣人自背上的褡挞里取出了命盘、卦筒,善草,再问了阿笙的生辰八宇,细细推衍。 
半晌,他一掐中指,正要开口,阿笙却抢过了话头:“慢著,我先不要听那些玄虚东西,你果然能识人知命,不妨说说我的真身是什么?” 
 
秦三低声喝她,青衣人摆了摆手:“不妨事,命相之说,本有玄虚之处,小姐于虔信中存清醒,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小姐的真身,秦大夫刚才不是已经说与我听了么?” 
 
“什么?” 
 
青衣人微微一笑:“阿笙便是得日月精华的一支神笙吧!” 
 
阿笙眼光微凛,秦三长叹一声:“阿笙,拿个凳子过来坐吧,你这命相可都落在先生手里了。” 
青衣人刚说了句“不敢”,秦三便捉了他的手道:“先生既是知天机的,定然晓得这丫头劫难当头了。” 
 
青衣人点了点头,“眼前便是恶姻缘,小姐只怕不肯。” 
 
“当然不肯!” 
 
阿笙咬了牙恨声道:“我才不要嫁那泼皮,他是雷焰派的大弟子又如何?我们不过在他雷焰派的地界混口饭吃,义不是卖给他家了!凭什么拾过堆破财礼,便扔句‘三日后抬人’?我呸!” 
 
她越说越大声,急得秦三去掩她的口:“须防隔墙有耳!你不要命了?” 
阿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留著命干嘛?今日他就要来抢人了,横竖都是死,还不许我死个痛快!” 
 
“小姐,”青衣人轻轻的一句话,便让阿笙止住了悲啼,“劫难确在眼下,可你命中有贵人相帮,料必是有惊无险。” 
 
阿笙和秦三异口同声地问他:“哪来的贵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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