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藤缘(出书版)+番外 作者:朱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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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漩苦笑着摇头,“师父常说,宿命玄妙,变幻无常,卜者卜一时,岂能尽知天命?”
黎子忌“呸”地一声截住了他的话头:“明明是子春技穷哄你,你还真信?”见谢清漩只是微笑,他低头看了眼纪凌。
“京城有这东西的根脉,留在这里收不了他,不如我们将他带回山中,找到子春再做商量。”
谢清漩闻声点头:“如此真好。”
黎子忌把纪凌往床里一推,自己蹬脱了靴子,盘腿上床。
谢清漩听见响动,不由“咦”了一声。
黎子忌扶起纪凌,双手按住他后心,对谢清漩说:“你跟这孽障命魂相牵,他昏沉着,你那口气也提不上来了吧!此去宕拓岭,路远山高,不干不净的东西又多,没有那护心的神力,莫说施法,只怕你到都到不了。”
“你身上的鬼藤我斩不断,只好把这东西弄醒,也算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又是一笑:“那桂花酒可不能白喝。”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帐间“噗”的一声,接着便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血腥气。
谢清漩只觉丹田一暖,胸腔里一阵舒泰,估摸着纪凌吐出淤血,醒过来了,那护心的神心也已回到自己身上。
再说纪凌忽忽悠悠睁开眼来,但觉胸前奇痛无比,四肢酸软无力,口中一股怪异的腥甜,再看眼前素帐窄床,显见不是王府。
正诧异间,一个锦衣少年凑到自己面前。
那少年看自己似笑非笑,眼光中饱念着刻毒。
纪凌正自疑惑,少年长眉一轩厉声问道:“你叫什么?”
纪凌冷眼瞅着少年,并不答话。
少年双手一振将他重重抛回床上,纪凌脑袋正磕上床架,好一阵金星乱冒。
一旁有人替他答道:“他叫纪凌。”
纪凌闻声心惊,急急抬头。
床边坐着一个青衣人,眉目淡定,神采怡然,正是谢清漩。
一瞬间,回忆走马灯似地在纪凌脑中晃过,那个暴风雨的夜晚,零落的紫藤,蛇一般的枝蔓,寒星般的眼睛,闪着冷光的宝剑,还有那穿透心肺的剧痛!
纪凌惊呼一声,捂住胸口直退到床里,手在心口按到一个洞,摸一下竟直伸入了胸腔,纪凌惊得一头冷汗,低头去看,只见自己赤着的胸前赫然一个透明窟窿!
“谢清漩,你这妖人!作的什么妖法,活腻了吗?快快把本王送回府中!”
纪凌呼喝问,那少年一腾身,抓住他头发,将他朝床柱一撞,嘴里恨声道:“你以为你还是王爷?告诉你,你现在就是那笼里的鸟,釜中的肉,爷?我才是你爷,爷爷叫黎子忌,你再敢对小漩恶声恶气,我叫你生不如死!”
晓星盈盈,天色微微透出蟹青。
两驾马车悄悄地驶出了窄窄的木门,前一辆是白马驾的锦车,后一驾车由一匹栗色的老马拉着,油布车身,煞是寻常。
两车并行,颇有些诡异。
锦车之中摆着一张几案,案前置着一盏醇酒。
黎子忌一手执着酒盅,一手挑开车帘,望着一旁的油布车叹了一口气。
对面的小汐眼眉一横。
“怎么,嫌我家的车破,见不得人,不能与你这锦车并驽齐驱。”
黎子忌听了就笑:“这丫头心胸怎么窄成这样?我是不放心小漩。放着这车不坐,偏要守着那种东西!”
“是哦,我说我去照顾就行了,哥哥偏生不肯。他眼睛不便,那个王爷又不是好相处的。”小汐说者秀眉深锁。
“你怎么行?”黎子忌轻笑:“那东西现在还胡涂着,可真到了时候作起乱来,你根本压不住,我去还差不多。”
“你?”小汐冷笑一声。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恨那王爷恨得牙痒,你去照顾,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另一边的油布车里,纪凌躺在薄褥上瞪大了双眼,谢清漩盘腿靠在一边,睫毛覆着,也不知是睡是醒。
回想这两日的际遇,纪凌一头雾水。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谢清漩他们要将自己带往哪里。
这谢清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凶妒恶煞的黎子忌又是何方神圣?
他越想越烦,越想越恨,对着谢清漩一脚蹬去,是把黎子忌的警告抛在脑后。
谢清漩叹了一声:“你又怎么了?”
纪凌一凛眉:“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可是王爷,我一失踪,这方圆几百里不被翻馼才怪,你以为能将我带出多远?”
谢清漩听了微微一笑:“你说的不过是人力,需知这世间分天地人三界,又有阴阳之隔,哪里翻得过来?”
纪凌听他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心下也有些惊惶。
他脸上强作镇定,直望着谢清漩的眼睛。
曙色之中,那双眼眸毫无光彩,竟然似瞎的一般,他猛地一掌朝谢清漩面门击去,堪堪贴上眼皮才停了下来。
谢清漩听到风声,才向后仰了一下,躲也不躲得不俐落,那晚的身手荡然无存。
“你是瞎子?”
谢清漩抬起脸来。
“我作法时便能见鬼,我劝你收敛一些,如今你人在屋檐下,是时候学着低头。”
“见鬼?我难道是鬼?”纪凌冷冷一笑,伸出双臂猛地拢住了谢清漩的腰。
“我还是喜欢你不作法的样子,瞎子才好呢,看不见才可人。”
一低头,他隔着衣物咬住了谢清漩的下体。
“我来试试,你是不是还不能人事?”
谢清漩也不吭声,只急急地伸手想掰开他的头。
纪凌本是逗他的,看他这样,反不肯松口了。
他贵为王爷,本没有替人吹萧的道理,今日这番做作全是跟那些娈童依葫芦画瓢,娈童多是温柔体贴,这纪凌唇齿间却带了凌虐,深吸猛咬,一半挑逗,一半折辱。
说来也怪,往日不管两人怎么缠绵,谢清漩下体总是寂然,这会纪凌却觉得口里的东西渐渐硬了起来,直抵咽喉。
他抬起头来,只见谢清漩手也软了,竟变做扶着他头的姿扐。
他头向后仰,白晰的颈项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俊颜晕红,薄辱轻启,露出一排贝齿,当真艳色无边。
纪凌劈手扯去他的袍子,眼底的春光直叫他惊呼了一声。
这淡定若水的谢清漩竟然情动了!
纪凌按住谢清漩的肩头将他推在薄褥之上,一手抚着他的嘴唇,一手沿着胸膛一路游走下去,到得股间轻揉慢捏,却始不触及要害。
谢清漩身子微颤,抿紧了薄唇。
纪凌知道他是怕车夫听见响动,正拼死忍受。
纪凌冷冷一笑,掰开谢清漩的嘴唇,将手指探入他的口中,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好好舔着,自会让你下面快活。”
谢清漩如何肯舔,一昧蹙眉隐忍。
纪凌心头火起,抓住那颤巍巍的东西狠狠一掐,谢清漩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手里的东西又热又烫,颇有几分可爱,纪凌伸出拇指刮弄前端,谢清漩白净的身子又是一挣,脸憋得通红,却还是不出一声。
纪凌长眉一轩,他倒不信这谢清漩还真能打熬得住,手底下放出些功夫,旋转套弄,直逼得谢清漩汗液淋漓,脸红得竟似要生生滴出血来。
再弄得一会儿,谢清漩头向后一仰,两手在空中乱摆,摸到纪凌的肩,紧紧搂住。
他口里塞着纪凌的手指,也说不得话,只一昧低低呻吟。
纪凌知道他快熬不住了,底下的手指稍放慢了些,边拨弄他的唇齿边说:“乖乖舔吧!”
谢清漩紧紧闭着眼,迟疑了一下,当真卷起舌头缠住了纪凌的手指。
那舌头软腻嫩滑,轻吮慢转,叫人心神为之俱醉。
纪凌股间早就胀得不行,给他这么一撩,无异于火上浇油。
纪凌甩开下体的衣物,从谢清漩口中抽出濡湿的手指,沿着双丘直探密处。
谢清漩低呼一声,紧抱纪凌双肩,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纪凌把住他的腰,猛的一送,两人口中都泄出一声低吟。
以往两人情交,多是带了怨气,谢清漩的身子虽则柔韧,纪凌也不觉得十分得趣。
今日这番云雨,团在车中,地方局促,玩不出花样,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照说不会爽利,谁知却是另一片天地。
才送得几下,纪凌便尝出了滋味,身下的人仿佛会吸人精气,那地方随着自己的动作吮吸吞吐,真真能要人性命。
车子一路行去,颠颠簸簸,外面市声人语,车中二人却恍如未闻,一昧交缠,索求不已。
云雨过后,车中一片狼藉,褥铺间到处都是淋漓的汁液。
纪凌仰躺在车中,悠悠吁出一口气,张开眼来,却发现谢清漩早已起身,正摸索着自个儿穿著衣服,白晰的颈项间情潮已褪,又是一派寡淡的模样。
纪凌坐起身来,轻挑长眉。
“你倒是开窍了,可见我那几日没白疼你。”
谢清漩也不理他,双手在地上摸着,找到薄褥,便要收起。
纪凌知他是要遮掩两人的情事,一抬腿,故意压住那褥子。
谢清漩起身来扯,被他一把拉过捺到胸前。
纪凌细细打量着谢清漩,只见他蹙着眉头,满面厌烦,与刚才那婉转承欢的模样判若两人。
纪凌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怨毒,以前他恨他,是因为他要不到他的心甘情愿。
没想到,今儿个什么都要到了,明明是两相痴缠,欲仙欲死,雨止云收他又拿出这张死人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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