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作者：吕天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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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唐霄甚至有一个师弟开始频频向燕秀示好，动不动就上山采野花送过来，燕秀走到哪他跟到哪，为了拉近距离还学了一口蜀中风味的大碴子口音，每当燕秀问人“你瞅啥？”时，师弟都飞快跟着接上一句“找挨削阿？瓜娃子！”
非常感人。
可是唐霄有点儿不高兴了。
☆、02
13
于是这天，唐霄按捺不住了。
燕秀在广场上扭完大秧歌之后一回房就看见唐霄在自己卧房里，正襟危坐。
燕秀吓了一跳：唉呀妈呀师父你干啥玩意儿？跟个鬼似的往我屋里一杵！唉我草吓死我了！
唐霄竟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燕秀一脸娇羞：师父父，你怎么随便进人家的闺房嘛？
唐霄缓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有事问你。
燕秀：什么？
唐霄：你最近和唐霖走得很近。
燕秀：是啊，怎么？
唐霄一脸正直：师父觉得，你现在还不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你应该好好练功，好好读书……
燕秀打断，直白道：师父是想让我和他断？
唐霄不自在地轻声嗯了一声。
燕秀一偏头：为什么？
唐霄怔了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其实就是看着他们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不高兴，于是支吾道：我不……不喜欢。
燕秀微微一笑，那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点宠溺的意味：我就等你不喜欢。
唐霄楞住了：什么？
燕秀天真烂漫：没什么呀，我听师父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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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霄不自在地点点头，刚起身想走，手却突然在床上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唐霄没过大脑，直接把那东西拿了起来。
燕秀倒吸一口冷气：我草！
唐霄定睛一看。
一本春宫图。
唐霄的脸顿时变成一个囧字：徒徒徒弟你你你这这这……
燕秀脸红一把夺过春宫图：人家好奇嘛，看一下不行呀？
唐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可是，你你你一个女孩子……
燕秀嗤之以鼻：屁大个事儿瞅给你吓的！师父你是爷们儿不？
唐霄梦游似的同手同脚走出燕秀的房间，心里一股违和感挥之不去。
直到半夜，唐霄才突然反应过来那违和感的来源。
——春宫图封皮上的两个人，像两个男的！
唐霄：……
不不不，一定是画师的技术太烂，春宫图当然是一男一女了两个男的怎么春宫。
唐霄安慰了自己几句，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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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唐霄正睡得香甜，身上的被子却被人一把掀了去。
唐霖双目赤红，站在唐霄床头，一手抓着他的被子：师兄！
唐霄睡眼惺忪：怎么？
唐霖咬牙切齿：你都知道是不是！
唐霄有点发晕：知道什么？
唐霖气得直跺脚：你还装傻！你那个徒弟！他、他……
唐霄：她怎么？
唐霖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真不知道？他是男的！
唐霄缓缓翻了个白眼：……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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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信呢！今天早晨他突然跑进我卧房说要和我断，我肯定舍不得啊我就说不要，结果他一把把我从床上掀下来！然后在我面前哗啦一下把裤子一脱……
唐霄当机立断地把唐霖按倒就是一顿胖揍，揍完了拍拍手：不许说我徒弟坏话。
唐霖坚贞不屈：他有你两个大！
唐霄没反应过来：什么？
唐霖用手一比划：那玩意儿呗！唉呀妈呀吓得我魂儿都飞了，长得比姑娘都漂亮，那玩意儿比驴都大……
唐霄听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把唐霖按倒又是一顿揍：你再污蔑我徒弟试试？
唐霖：是真的！不信你扒了他裤子看看！
唐霄冷酷：再说一句我先扒了你。
唐霖扯紧腰带，不敢吱声了。
唐霄语重心长：师弟，情缘不成就污蔑人家姑娘，不是男子汉所为。
唐霖委屈地嘟着嘴：你不信我，你会后悔的。
唐霄皱眉：你还说？不许出去胡言乱语，否则有你好看。
唐霖捂着脸，嘤嘤地哭着跑出去了。
刚被欺骗了感情，跑来告状却被揍了一顿，揍完又被威胁。
师兄好坏好坏！日子没法过了！伐开心！要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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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唐霄愉快地帮徒弟解决了渣男。
从此之后，燕秀再也没和其他男子亲近过，拒绝的理由就是，师父不喜欢。
于是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唐霄的徒弟是当未来媳妇养的。
☆、03
18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燕秀一天一天地长大。
从前只到唐霄胸口，现在眼瞅着就要超过唐霄。
从前一顿能吃五碗大米饭，现在一顿能吃七碗大米饭了。
从前天天穿小裙子，现在无论多热都长衣长裤，还围条粉围巾，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
唐霄有点看不下去：徒弟，你穿这么多，不嫌热吗？
燕秀声音低沉：不热。
唐霄嘴角一抽：……
燕秀清了清嗓子，细声细气：师父父我不热。
唐霄痛苦地扶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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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霄隐隐约约地感觉，燕秀的变化好像不太对，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讲，她太高大了，胸也平得跟什么似的，有天还有个小师妹像见了鬼一样白着脸跑过来和唐霄告状……
小师妹：师兄，不得了了！
唐霄：怎么？
小师妹：方才我不小心撞见秀秀姐在拔腿毛。
唐霄神情复杂：她喜欢拔就拔嘛。
小师妹一比划：有一寸长！又黑又粗！
再联想起很久以前唐霖和自己说过的话，唐霄整个人都不能好了。
20
于是这天，唐霄决定要和燕秀正面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燕秀走进唐霄卧房：师父父有事找我？
唐霄不自在地点点头：你过来。
燕秀走过去，微微俯视唐霄：喔。
唐霄：……
妈个鸡！又长高了！
见唐霄迟迟犹豫着不开口，燕秀疑惑催促：师父你怎么不说话？
唐霄低头思索。
肯定不可能直接问燕秀你究竟是男是女，毕竟在唐霄心目中燕秀一直就只是个男子气过剩的女孩子，这次只是为了打消疑惑，而一个女孩子家，被人直接问是男是女，心里肯定是要难过的。
唐霄无比机智委婉：为师看你年龄也差不多了，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为师帮你留心着。
燕秀一眯眼睛，那双晶明透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我啊，我就喜欢师父你这样的。
唐霄怔了怔，没想到燕秀会这么直接。
燕秀：贼稀罕。
唐霄脸通红。
燕秀：师父，你说我这么糙，将来要是嫁不出去咋整啊？
唐霄挠挠头，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感觉：胡说，我徒弟这么好，怎么会嫁不出去。
燕秀意味深长地一笑：嗯。
唐霄也终于松了口气。
——显然燕秀还是喜欢男人的，那喜欢男人的人，肯定是女人啊。
妥妥的。
21
这日，燕秀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燕秀看完信，脸沉了下来，若有所思。
唐霄：徒弟怎么了？
燕秀扬扬手里的信递给唐霄看：我爹写的。
唐霄接过来一看，一股大碴子味扑面而来：燕修你个小瘪犊子！老子送你去七秀学云裳，你跑唐门噶哈玩意儿去了？四不四找挨削！四不四！快过来陪你爹打仗！
唐霄难得智商上线：燕修？你不是叫燕秀吗？
燕秀一把夺过信揉碎了：我爹不认识几个字，写错了。
唐霄智商下线：喔，好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
唐霄轻咳一声：那你要去吗？
燕秀闷闷道：嗯哪，不去我爹得削死我。
唐霄望着地面发呆：那你去吧。
燕秀瞟了他一眼：师父你要不跟我一起去？
唐霄笑了笑：不成，我是唐门的人。
燕秀：师父你会想我吗？
唐霄认真地点点头：会。
燕秀粲然一笑：一年，我一定回来。
唐霄：好。
燕秀：师父，我老稀罕你了，你直道不？
唐霄哭笑不得：嗯，知道。
22
一年的时间，很快地过去了。这一年里，燕秀经常给唐霄写信，除了嘘寒问暖想师父之外，说的最多就是自己是多么厉害多么屌到飞起，今天又干掉几个丐帮，今天拿的人头数比她爹还多，之类的。
一个云裳，和苍云，比人头。
唐霄莞尔，心里有点小骄傲。
自己这个徒弟，很厉害的。
23
听燕秀说这几天就要回唐家堡了，于是唐霄每天都在唐家堡大门口转悠，想在徒弟回来时第一个迎接她。
远处走来一个粉红色的身影。
唐霄立刻激动地迎了上去，然而走近了却发现不对，来人是个面容俊美的少年，五官虽精致漂亮，却英气十足，断不可能是女子。唐霄虽知道不是却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少年身材高大，但并不粗壮，肌肉匀称漂亮，腰间一把血影天宇舞姬，一身粉红飘逸的七秀服饰穿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反而很勾人。
七秀少年笑意盈盈地看着唐霄，一挑眉。
唐霄尴尬摆手扭头往回走：抱歉，认错人了。
七秀少年一把按住唐霄肩膀，险些把唐霄按趴下，一开口一股熟悉的大碴子味：你咋一看见我就跑呢？是不是欠收拾？
唐霄身子一僵。
七秀少年嘿嘿一笑：咋的，不认识我了，师父？
唐霄如遭雷劈，机械般咔咔咔地转动脖子扭头看他，一脸卧槽：你叫我……师父？
七秀少年眨巴眨巴大眼睛：师父父~我回来啦~
唐霄梦游似的看了一眼他的胸肌，差点死过去。
☆、04
25
唐霄梦游似的被燕秀拉着回房了。
想起当年自己带燕秀回唐门那一路上被人围追堵截的情景，对方说燕秀欺骗他们感情，唐霄还觉得他们胡说八道。
燕秀咕咚咕咚地灌下一壶凉茶，拿袖子一抹嘴，大马金刀地岔着腿往床上一坐：师父，我瞅你咋一脸不高兴呢？
唐霄：我太激动了。
岂止不高兴，都快哭出来了。
燕秀拍拍床：师父坐过来。
唐霄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坐。
然后他就被燕秀扛起来扔到床上了，毫无反抗之力。
唐霄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起身：徒弟，你大老远赶回来的，我们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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