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舞 作者：羽衣甘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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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反抗我！”洛曼瓦咬牙切齿地威胁他，“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你凭什么认定所有的人都会听你的命令，我偏偏不卖你的帐，没错，你是萨曼斯的王，可惜我不是你的仆人，我甚至不是萨曼斯人，你没资格命令我。”玛姬是从一个路过萨曼斯的人口贩子手中买下他的，买下后也没为他办理居住证明，毕竟谁会在意一个娼妓是否合法居民，“生不如死？我觉得过去的生活和这四个字没什么分别，你如果还能让我更痛苦你就试试看好了，呵呵~~~”莫慈嘲讽地笑着看他。
两人一站一坐地对峙，空中弥漫的火气一触即发，突然，洛曼瓦一反刚刚仿佛暴怒的狮子的怒容，仰头大笑起来。
莫慈失神地看着他冷峻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一阵心悸。
洛曼瓦慢慢收起笑容，沉下脸走向莫慈，脸色阴沉得仿佛是索命的恶鬼，敏捷地扣住欲退后的莫慈小巧的颈项，施力。
“啊！”莫慈痛呼一声，他不是第一次被人掐住颈项，他甚至还曾经被掐着颈项做爱，和那时的疼痛比起来，这点痛不算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有这么大的恐惧感。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乖乖听我的，别再惹我。”
想杀就杀，这世上他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什么时候死还不都一样。莫慈不屑地瞄他一眼，干脆不理他欣赏起天上的明月。
“如果不是怕诺斯伤心，你现在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你确实厉害，我很久不曾这么生气了。”他缓缓地收紧手，他就不信他驯服不了他。
空气突然被抽离，莫慈全身一僵。诺斯！如果他死了他应该会很伤心……不过他现在找到了最爱的人，一定很快就会忘记失去他的痛苦。想到这，他释然一笑：“别想用诺斯威胁我，以你现在对他的宠爱，我知道你舍不得让他伤心的，你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忘记我的死，你甚至还可能随便编一个理由，说我去了别的地方，把我的死隐瞒一辈子，他那么天真一定不会想到怀疑你的话是真是假。”
“……”洛曼瓦挫败地收回手，看着莫慈涨红着脸，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张嘴贪婪地吸入久违的空气，唇边浮上一抹真心的微笑，带他回来是正确的，他已经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让他气得牙痒痒但又舍不得就这样杀了他，少了一份乐趣。
“如果你在我想要的时候乖乖张开的你腿，我就付给你在霍尔顿时的5倍费用，如何？”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里卖身，而你，就是买我的客人？”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你本来就是让人睡的，在霍尔顿是卖，在这里也是卖，起码在这里你不用应付那么多人，而且在这里无论是吃穿用度都比你原来的好得多，怎么样，答不答应？”
心好冷，莫慈凄然一笑：“你会给我拒绝的机会吗？”
“不会！”
“……我答应，不过我不要钱，我要你每找我一次就答应我一件事，当然，是你能力所及的事情，我不会要你摘天上的星星给我的。”虽然他真的曾经很想要，星星自古以来就有可以许愿只说，传说得到星星碎片的人他的愿望就能实现。
莫慈白嫩的皮肤布满鞭痕，伤口流出丝丝鲜红，下身更是赤红一片，从大腿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紧紧地咬着牙，不愿呻吟，等她打累了，坐在一旁喘气，他才嘲讽道：“我是故意带他到那个恋童癖的老头面前，当我看到你千方百计保护的宝贝在男人身下哭喊，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哈哈！”报复的快感令莫慈低笑起来，他恨，他不甘心，身为玛姬儿子的诺斯能在玛姬怀中笑得那么天真，而他就必须看着他纯洁的笑容被迫和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做爱，他要毁了他，他要他也试试自己的痛苦。
玛姬甩了他几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更显得十分突兀。
莫慈不屈地看着她，火辣辣的脸颊慢慢麻痹，渐渐没了感觉。
“妈咪……你在哪里？妈咪？”声若蚊呐的稚嫩从敞开的门口传来，玛姬放下高举的手，转身快步离开，临走前还怨毒地瞪了莫慈一眼。
莫慈在她走后，松了一口气，闭上酸涩的眼，抵不过身体的疼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模糊中听到一股令他脊背发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保护诺斯，牺牲你的一切也要保护好你的主人，所有对他不怀好意的人都该死……”
“杀了欺负他的人，杀了……杀了……”
“啊！”莫慈惊恐地张开眼睛，心脏猛地激烈跳动。
原来是梦，只是梦，他闭了闭眼，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更让他惊愕的是……他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好像……好像是很可怕的……很重要的事……
“你作恶梦了？突然喊那么大声，害我也吓得几乎大叫。”罗秀抚着胸口，惊魂甫定地抱怨。
“……罗秀”莫慈这才发现房里不只他一个人，他迅速坐起身，有点惊讶她的出现，他还以为必须等上几天，或许还要他提醒洛曼瓦才会记起他答应的事，没想到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
盖住的薄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赤裸的胸膛，罗秀为他披上一件真丝晨褛，垂下眼，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早安，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专属仆人，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
“不要开玩笑，也别对我用敬语，听得我怪别扭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是什么人。”莫慈嘴角噙著一抹自嘲的笑。
“是一个愿意把我这种下等女仆当朋友的人啊！”罗秀故意装作听不懂，开心地坐在床沿，“我告诉你哦，我今天一早醒来，就看到那个经常针对我的管事谄媚地对我笑，问我睡得可好，还语重心长地说什么早看出我和别人不同，对我比较严厉也是为了培养我，我还以为自己活见鬼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成了寝殿的高级女仆，身份今非昔比，哈哈！”
莫慈脸上挂着隐约的笑容，他喜欢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的笑容，能让他的心情也轻快起来。
“对了，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我成为你的专属的？”她可是第一个从下等仆人直接升到高级仆人的人，不知羡煞多少人，嘿嘿~~
“……一个男娼，你说除了用身体去换还能有什么办法？”
“啊？！不、不会吧？”她站起来，退了好几步，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如果瞧不起我以后可以不用再来伺候我了，我不会勉强你。”莫慈沉下脸，冷冷淡淡地说，表面上平静无波，心里的苦楚却只有自己才懂，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谁会愿意和他这种身份的人交朋友……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误会了啦！我、我只是有点难以置信你居然对着满脸的皱纹，惨白的骷髅脸，牙尖像锯齿，身体还乾巴巴，一看就知道是老处女的丹弗斯太太也做得下去，你居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罗秀抓住他的手，满脸的怜悯和感动。
“谁是丹弗斯太太？”
“就是负责寝殿人事调动的那个40多岁的丹弗斯太太啊！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色诱她吗？”
“谁说我色诱她了？”莫慈受不了地翻白眼，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他再堕落也不至于会去上一个可以做他母亲的老女人吧？他根本就不曾和女人做过。
“不是她那是谁啊？”
“……”她不懂也好，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和洛曼瓦的“交易”，“算了，随便你怎么想，我想沐浴，帮我准备一下。”他站起来，下身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啊~~~先告诉我是谁嘛？不然我会坐不稳，吃不下，睡不安的……”
“迟些时*你自然会知道。”就算他想隐瞒也瞒不了，只是不知道她发现时会怎么想，会认为他背地里破坏诺斯的幸福而鄙视他，还是会认为他受宠而巴结他？……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愿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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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幽幽，皎月寂照，房内却乱成一团。
“莫慈，药拿来啦！快，快服下。”罗秀皱着眉头劝莫慈服下一杯黑色的液体。
莫慈已软倒在床上，拉了一天肚子，他累得无力多言一句，厌恶地瞄了一眼散发出浓浓药香而且一看就知道很苦的液体，他呻吟了声翻过身子，打算眼不见以为净。
“你都多大了，喝一杯药也仿佛是要你的命似的，你不觉得羞耻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莫慈无可奈何地咕侬一声，干脆拉被子裹着自己。如果真的有效，不管多难喝，他就是灌也灌下去，问题是他又不是吃坏肚子，肠胃药有屁用啊，又不能说其实自己只是昨晚没把*液弄出来就睡才拉肚子。
“你一定要喝，我为了你千里迢迢去医宫拿药，辛辛苦苦地熬好，你难道就忍心让我的苦心白费吗？”罗秀爬上床，低唤着把全身藏在被子里的人，把他蒙着头的棉被拉下来。知道莫慈受软不受硬的性格，她转用柔情攻势，她就不信他真的那么铁石心肠。
“你烦不烦啊？说了不喝就不喝，你再啰嗦我毒哑你，现在，马上，立刻滚出去！”莫慈弱点被抓住，狼狈地龇牙咧嘴威胁道。
“我刚进来就让我滚出去？”洛曼瓦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目光停留正在抢被子的两人身上。
莫慈敛下表情，轻推开罗秀坐起来，冷淡的双眸感觉不出他的心思有什么波动。
其实他内心早在看到他那一刻就波涛汹涌，只是洛曼瓦从昨晚开始就是他的“客人”，他面对客人只会有两种表情--冷漠和妩媚，他不认为有必要让客人了解自己，更何况，只要张开双腿好好取悦他们，谁会在意他的感受。
他诧异洛曼瓦的出现，他不是昨晚才要过自己吗？据他所知，同一个人，他要过一次后不隔4、5天是不会再有兴致做，从不曾连续两天宠幸同一个人，唯一的例外是诺斯，他可不会自满地认为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更不会认为他爱上了自己的身体，这城中可不乏比他更美艳之人，他又有什么魅力让他接连两晚找上自己？而且，正常来说，这时间他不是应该在诺斯房里吗？怎么跑到他这来了？……不过，不可否认，他对他的到来的确感到有点喜悦和期待。
“你就是罗秀？”洛曼瓦把目光看向立在床边，脸带惊讶直直看着他的罗秀。
“罗秀叩见陛下。”突然被问话，罗秀忙收起逾越的目光，弯腰端端正正地行礼，微低着头，退到一旁，俨然就是一个安守本份的奴仆。
罗秀和莫慈其实很像，地位同样低微的他们都在人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格，只是因为身份的差异，莫慈选择以冷漠作为伪装，而她则选择了顺从来掩饰锋芒，作为一个奴仆，只要不出风头，就不会受到无端的排斥和欺负，深知此道理的她，配合着众人扮演着平凡的人。
他们都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身影，这也是他们会在彼此面前褪去伪装的原因，不过罗秀的顺从背后是对命运的不屈，而莫慈，漠然其实是内心对命运的无力改变。
洛曼瓦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次，暗暗皱起眉头，“这就是你指定的人？没想到是如此平凡的一个女孩，她到底哪里吸引你？还是她在床上把你‘服侍’得很舒服？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就是不知道昨晚还在我身下哀求我进入的人，是否有能力满足女人。”刻意歪曲他们的关系，他要让他漠然的脸上换上另一种表情。
其实他在门外站了很久，被莫慈在罗秀面前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孩子般的耍赖行为惊呆在原地，不同于在他面前的隐藏，也不同于在诺斯面前的温柔，轻浅的酒窝，灵动的双瞳，嘟起的唇，不是他印象中的如同人偶的*爱工具，而有活生生地，有生命地存在，那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吗？莫名地，他希望他也会在自己面前展现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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