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番外 作者:neleta(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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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打开一扇门,在布尔托进去後,他跟了进去。屋内有一张宽敞的单人沙发,一个玻璃柜子,还有几台仪器。看到那几台仪器,牧野不由得有些紧张了。察觉到了牧野的不安,布尔托在沙发上坐下搂紧牧野,毫不避讳地当著外人的面在牧野的头顶亲了一口,然後拉起牧野的左手腕,撸起他的睡衣袖子。和上回不同,这一回牧野没有挣扎,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抿紧嘴。
那人朝布尔托点了下头示意,然後在两人的面前半跪下。另一人拿来一个药箱,打开,递给那人准备好的针管。牧野的眼睛被捂住了,很不合时宜的,他有点想笑,难道布尔托以为他会怕抽血吗?牧野想把布尔托的手拉下来,可惜对方却捂紧了。橡皮管缠在了他的手臂上,轻微的刺痛,橡皮管抽开。牧野明显地感觉到血液正顺著针尖流出自己的血管。
针尖拔出去了,眼睛上的手离开,却是按住了他手腕上的针眼。看著那人紧紧压著针眼上的药棉,牧野仰头,却不想会看到一张紧蹙著眉头、严肃至极的脸。对方低头看向他,然後距离凑近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牧野的心窝有瞬间的刺痛,接著他的脑袋被人按在了对方的怀里,好像被抽了血的不是他。无解地吐了口气,牧野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什麽都不去想。至於他和布尔托会变成怎样,他不知道,很迷茫,很迷茫。
在牧野胳膊上的针眼不再流血後,布尔托抱著他离开,转而去了另一间屋子。这一刻,牧野知道,知道了这一层楼是用来做什麽的了。心情复杂地看向从来不曾对他解释过任何一件事的布尔托,牧野被对方放在了CT床上。先前已经在这边等候的两个人走过来为他绑好带子,做好检查的准备。布尔托没有离开,他站在房间的角落。不知为什麽,牧野紧张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眼睛不与自主地朝布尔托的方向看,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请您闭上眼睛。”
那人语气中的尊敬令牧野非常惊讶,接著他就听到有人冷冷地说:“牧,把眼睛闭上。”这声喊在牧野的心湖投入了一颗巨石。那个人,叫他什麽?
“牧,闭上眼睛。”
牧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心情却翻腾起伏。那个人,刚刚,叫他什麽?那个人几乎从未喊过他的名字,每次都是直接下令,仅有的一次还是被他激怒之後喊了他的全名。而刚刚,那个人叫了他什麽?
“牧,放松。”
牧……牧……那个人,叫他“牧”……为什麽,他会从这个字里听出一些会令他心酸的感觉?
“牧,放松。”
牧野想放松,可他怎麽也放松不下来。有脚步声,牧野睁开了眼睛,看到布尔托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只是治疗前的检查,放松。”
牧野点点头,可是身体却更紧绷了。布尔托温暖的大掌摸了摸牧野的脸,随後弯身含住了他的嘴。屋里的两个人转过身自动避开。在布尔托强势的吻下,牧野想不放松都很难。吻持续了好几分钟,手掌下的身体完全放松了,布尔托这才退开并捂住了牧野的眼睛,让他闭上。
牧野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脚步声离开,克制著睁开眼去看的冲动,牧野在心里数数。1、2、3、4……牧、牧、牧……身体移动,检查开始了。这一刻,牧野突然升起一股他要活下去的欲望。活下去,弄明白这些谜团,弄明白,这个人为什麽要,那麽对他。
检查的时间并不长,似乎脚步刚刚离去就又回来了。睁开眼睛,一双蓝色的眼睛正注视著他。身上的束缚解开了,他重新回到了那人的怀抱。接下来,布尔托又抱著牧野去做了别的检查。全部做完之後,布尔托把牧野抱回了卧室。让牧野喝下那些奇怪的东西後,布尔托又命令牧野睡觉。在牧野睡著之前,布尔托都一直在他的身边,守著他,摸著他浮肿的手和脸。
※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时候牧野甚至希望布尔托仍保持以前对他的态度,起码那样的话他不会陷入目前的这种深深的疑惑与矛盾的纠结中。这种纠结甚至进入了他的梦中,让他在梦中都无法摆脱。牧野的视线从风景转到了布尔托的身上,他的眼中时刻都充满著探究与不解。牧野的疑惑布尔托不是不知道,但他不会去解释。从小都不知解释为何物的他在达到唐之後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了。
他现在首要做的是治好牧野的病。等治好了牧野,他会用实际的行动让牧野知道他对他的心,对他的歉意。牧野这段时间的疑惑给了他信心,等今後他把牧野带到族里,自然会有人告诉牧野那一晚,告诉牧野他为什麽要强暴他。他相信,在他改变之後,他和牧野会像父母那样幸福,因为牧野是他命定的人,他,同样也会成为牧野心里的唯一。
两人一个沉默,一个疑惑,在这样算得上平静的气氛中,日子一天天过去,牧野浮肿的程度也越来越厉害了。他的脸完全肿了,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胖了一圈。每一次胃痛都几乎要夺走他的生命,但牧野在这样的折磨下选择了相信,相信布尔托对他说的,他不会死。不知道为什麽,每当他看到布尔托的那双蓝眼睛时,他就没来由的相信对方可以治好他。
☆、(28鲜币)blue番外:心刺(六)
牧野已经虚弱地无法下床了,他几乎可以看到死神就站在他的床前。但是他一次都没有问过布尔托到底能不能治好他,醒著的时候依然只是充满不解地看著同样凝视著他的布尔托。这天,昏昏沉沉醒来的牧野被布尔托喂了一杯绿色的水和清水後抱著出了卧室。双手浮肿得几乎透明的他嘴角含著浅浅的微笑窝在布尔托的怀里,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喝药睡觉中度过,非常想念那片美丽的风景。
光著的脚被包裹在毯子里,牧野以为布尔托是带去他客厅,哪知下了楼之後布尔托却径直往大门口走去。牧野的眼里闪过惊讶,舔了舔嘴,他却没有问。现在的他不管这个人带他去哪里都无所谓,而且屋外的风景只会更美。比城堡的大门还要高还要宽的门缓缓开启,来到这里这麽长时间了,这还是牧野第一次有机会欣赏这座宅子。缓缓开启的门令屋内的光线陡然亮了许多,也令门外迷人的风景尽数收入牧野的眸中。今天的鸟儿似乎比以往都多,鸟叫的声音近得几乎就在耳边。
大门全部开启了,牧野忍不住发出了低呼。远处一片雾蒙蒙的,苍山绿树,人间仙境。门前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平台,牧野突然有种错觉。他就像一位将要检阅军队的国王那样,从宫殿中走出来,踏上他引以为傲的阅兵场。只不过他这位国王的身体不好,是被人抱出来的。几只白色的鸟儿从他的头顶飞过,抱著他的人脚步沉稳地继续往前走,走到平台的尽头牧野扭头往身後看去,不禁又发出一声低呼。身後的宫殿是整个镶嵌在悬崖壁上的,好像是直接在悬崖上凿刻出了一座宫殿。
“布尔,托……这里,是哪?”牧野低低地问。
布尔托低头看了他一眼,仍是冰冷十足地回道:“家族的房产之一。”
牧野笑了两声,就如好友聊天一样,他很不满地说:“你真是,过分啊……房产……全世界,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房产’?”
突然,心里没有怨了。在他病重的时候这个人能这样不离不弃地精心照顾他、守著他,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已足以补偿这人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是多麽的孤单,多麽的,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
第一次主动握住布尔托的手,牧野朝对方微微一笑:“布尔,托……谢谢你……”
蓝眼睛眯了眯:“叫我布尔。”他发现他很喜欢听这人叫他“布尔”。布尔,这人对他的专属称呼,听起来很不错。
仅仅是微愣,牧野又笑了,大大方方地喊了声:“布尔。”
抱紧牧野,隔绝四周吹来的凉风,布尔托蓝色的眸光透出他的好心情。接著,他沉声道:“治疗会很疼,你要忍住。”
牧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什麽?治疗?
“牧,说你会忍下来。”
牧野怔怔地看著布尔托,无法反应。他以为那些药汁就是所谓的治疗,难道他猜错了?
“牧。”催促。
呼吸有些微的不稳,牧野咬咬嘴:“今天,是正式,开始吗?”
“是。”
心跳有一拍的停顿,搂著他的手弄疼了他,也唤回了他的神志。用力握住布尔托的手,牧野缓缓点了点头:“我会,忍下去。”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布尔托抱著牧野跃下了平台,风在牧野的耳边吹过,这一次的速度相较之前的那次缓慢极了。布尔托转了个身,悬崖近在牧野的眼前。努力睁大双眼,牧野要自己记住这一次的奇遇,没有发现自己和布尔托的一只手十指相扣。身後的树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不要害怕;鸟儿在他的上空盘旋,似乎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他。下降的速度停止,眼前猛地一晃,悬崖消失了,树林不见了,鸟叫没有了,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有抱著他的人依旧抱著他。
“布尔托?”
“布尔。”冷冷的提醒。
咽下紧张,牧野不由得更紧地贴住那副火热的胸膛:“这是,哪儿?怎麽我,什麽都,看不见?”
“这是给你治疗的地方。”
布尔托简单地回道,没有解释这里是萨罗格家族的圣地,悬崖上的那栋宅子不过是摆设,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在治疗的期间绝对不能被任何的人、事、物打扰到,这里最合适不过,而且这里也有他最需要的东西。抱著牧野往深处走,布尔托的双眼完全不受黑暗的限制。而对牧野来说,不管他把眼睛睁到多大,他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色。走了不知道多久,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甜香,隐隐的还有水声。
牧野感觉到自己被布尔托放在了地上,他摸了摸,身下好像是石头,不过很热。接著是一阵悉簌声,然後有人脱他的衣服,牧野紧张地按住了对方的手。布尔托没有解释为什麽要脱衣服,他拉开牧野按著他的手三两下就把牧野剥了个精光。随後他又抱起了牧野,牧野这才发现布尔托也是一丝不挂。
“牧,说你会忍下来。”布尔托再一次要求。
那一定会很疼了,不然这个人不会一句话说两遍。牧野用力点头,告诉对方也是告诉自己:“我会,忍下来,一定会。”
布尔托抱著牧野的双手很紧,他向前走了两步,牧野听到了明显的水声。他们的身体在往下走,不一会儿牧野就发现自己错了,他们进了一个水池,好像是一个温泉,因为水很温暖。往水池的深处走了一段,布尔托坐了下来,牧野的身体刚刚好全部没入水中,只露出了脑袋,让他可以呼吸。
布尔托曲起双腿,双臂环住牧野,牧野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黑暗中,布尔托黑色的结界把他和牧野包围起来,他在牧野的耳边说了一句:“忍下来。”
牧野正纳闷要做什麽了,一种快要把他撕碎的疼痛从身体的四周猛地侵入到了他的体内。牧野只坚持了0.01秒就大叫了起来:“啊——!!”
疼,是牧野唯一的感觉。和这种疼相比,他的胃痛简直就是轻微的不能再轻微。身体被禁锢在一人的臂弯中,牧野挣扎的力气都被这股疼痛给带走了,让他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身下的水不再温和,那好比岩浆的热度灼烧著他的身体。牧野一声声惨叫著,却始终没有央求布尔托杀了他,每一次在他忍不住的时候都有人在他耳边说:“牧,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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