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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之路+番外 作者:abaqinglang/万俟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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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逃不掉了,我们逃不掉了……”
  好像是个女人。
  黄彬想说话,却张不开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那个声音愈加焦急起来:“你听!你听!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哢哒哢哒的声音,我们被运走了,运走了!”那只冰冷的手使劲儿摇晃著他,黄彬被摇的头晕脑胀,脑海中萦绕著包括嘀嗒声、哢哒声在内的各种声响,挥之不去。他好像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气味,现在终於意识到,那是一股血腥气,浓厚地,粘腻地,令人几欲作呕。
  “你闻到了吧,闻到了吧?他们在切割!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们被掳走了,他们在拿我们做试验。我看到了,一块一块的,到处都是……”
  女人在他身边急剧喘息著,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别!别打我!别打我!疼……疼……疼啊!我再也不说了,求求你,我再也不说了……别戳我的……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黄彬蜷缩在那里,发著抖,他听见哢嚓哢嚓的声音,沈闷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一声,又一声,女人在身旁翻滚著,嚎叫著,这是在哪里?这是在哪里?肖同亮呢?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是梦,拜托快点醒过来吧。他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不能自已地抽搐著。
  不知过了多久,附近终於有了动静,女人好像恢复了些体力,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声音气若游丝:“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冰凉的手抚上了黄彬的锁骨:“你怕不怕?怕不怕?”
  黄彬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著头。
  “我也怕,怕得要命,怕得不得了,我能救你出去,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黄彬看不清她的动作,只是猛烈地摇著头,黑暗中,他感觉到,那只寒彻骨髓的手轻轻地朝下面划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魔(七)
  黄彬侧伏在地上,额头在粗砾的地面上摩挲著,瑟瑟发抖。他想逃,可是双手被反捆在身後,和脚上的绳子连在一起,连动都动不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连胯骨附近的皮肤都在抽动,恐惧紧紧攥住他心脏,像逃不开的魔掌一般,用力地捏紧,痛苦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胃部被踢到的疼痛令他到现在还弓起身体,嘴边全是呕吐物,酸臭的味道,他努力压抑著从胃部升起的又一波翻腾,为了不窒息,只能用鼻子大力地吸气。
  有走动的声音,脚步的声音很轻,不是那个男人。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昏黄的光晕放大成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圈,投放在自己身上。黄彬用力扭过脸去,眼睛刺痛,在黑暗中不知道已经待了多久,他一时适应不了光线。
  “就那麽想回家吗?”轻柔的声音响起,有些奇妙的熟悉,“可是,不能让你回家了呢。”
  有什麽东西在自己身上轻轻划著圈儿,柔软的,像是毛笔一样的东西。
  黄彬用力闭上眼睛,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他在内心大声叫嚣著,即便是那个没有丝毫温情可言的家,也比现在的境遇好了不知成百上千倍。
  手在脸上轻抚过的感触,给燥热而胀痛的脸颊带来微微的凉意。
  “为什麽要跑呢?我明明有带给你吃的。跑是犯规的,犯规要受到惩罚,就像那些不乖的人。” 
  会受到什麽惩罚?黄彬默默地想,肖同亮呢?他不乖吗?他受到惩罚了吗?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可是想不起来,太阳穴像有榔头在一下下的敲击著,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再一次清醒过来後,他发现脚上的绳子有些微松动,虽然解不开但却能容许他小步挪动,他伏在黑暗中倾听了半天,确定了没有动静才费力地站起来,其间不知道因为失去平衡摔倒了多少次,终於站稳後几乎是几厘米几厘米地向前挪动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有动静,愕然而绝望的他呆立当场,甚至连逃回去继续蜷缩著都做不到,有光线泻进来,手电筒在脸上晃著,他被刺得闭上眼睛,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一瞬间就毫无遮蔽地被踹在胸腹部的一脚直踢了出去。他倒伏在地上,呕吐的秽物被胶布堵在嘴边,痛苦得咳嗽起来,半晌没有动静,他抬起眼来,昏黄的光芒下什麽东西在发著亮,还没辨识出来,那东西就来到了眼前,腰腹一凉,胯骨上钻心地痛。
  男人嘲讽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刻个记号吧,你好,7号。”
  刀子在胯骨上画了好几下,痛得像火烧一样,黄彬用头在地上狠狠撞击著,期望能减轻一点儿胯骨的疼痛……
  那个莫名熟悉的柔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你的脸受伤了,不处理会发炎的。如果你答应我不叫,我就帮你撕开胶布。”
  他使劲儿点点头。
  胶布撕开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痛,他闭著眼睛,感觉有什麽东西敷在脸上,有些刺痛,然後凉凉的很舒服。
  脱口而出的谢谢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听到轻轻的笑声。
  ……
  冷……热……
  像被人绑著浸在冰窖里,又像被放在火上烤,冷热交替中,他痛苦的翻滚著。
  好难受,好难受。
  哥哥呢?他看见哥哥站在一旁,便伸出手去,希望哥哥拉自己一把,哥哥转过了身,一眼也没有看他。
  他又转过脸去,看见了悲伤的爷爷,“爷爷,爷爷,帮帮我,帮帮我吧。”爷爷转过头,不再理他。他用力挣脱身上的桎梏,朝他们爬了过去,可是他们却突然不见了,他绝望地叫著。
  ……
  有什麽东西敲打著自己的脸颊,一下,又一下,他悠悠醒转,却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背著光,居高临下的看著自己。
  皮革的味道。
  “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呢。做噩梦了?”
  黄彬转过脸去,不想回答他。
  呵呵呵,男人笑了,令人胆战的笑声。
  “跟我说说哥哥吧,你是怎麽害死他的?”
  黄彬猛地瑟缩了一下。
  “让我猜猜,你是个不乖的孩子,一直嫉恨比你优秀得多的哥哥,你恨他夺走了本应属於你的东西,父母的关心,老师的嘉奖,荣誉,朋友,一切一切,如果没有他就好了,是吧?如果没有他……父母只爱你一个人,围绕著你,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他死了就好了……死了,你就解脱了……”男人有意压抑低沈的嗓音,吐息般轻喃著,像一条蠢蠢欲动的蛇。
  “……你是怎麽做到的?趁他不备,一把推下高高的楼梯,看到他头破血流的样子,你满足了吗?心里激动吗?还是偷偷在他的茶杯或是饭碗里下了毒药,看著他在地上扭动著呻吟,口吐白沫,希望得到你救助的时候,冷酷地旁观,心里恨不能再多享受几分锺?你在心里演习过吗?下手的时候害怕吗?”
  黄彬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嘶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些事情。”
  “那也一样,不管是你动手,还是借助外力让别人动手,都一样,你想过他死,即便你没有付诸实施,只要想过,你的罪就抹不掉了……啧啧啧啧,你一定很想成为哥哥吧,杀了他,然後取而代之,过哥哥的生活,享受成为哥哥的感觉,剥夺他的一切,就像他剥夺你的一切一样……”
  黄彬的嘴唇抖动著,半晌才说:“我没有,我不是这种人……”
  男人毫不留情的声音:“撒谎,那你为什麽说你恨他,虽然不是有意的,但还是害死他了。”
  “我没有!我没说过!”
  男人桀桀桀地笑起来,“说谎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你父母没教过你吗?”寒气在耳边比划著。
  黄彬战栗著,他确实怨恨过哥哥一个人占据了父母所有的关注,就因为有哥哥,没有人愿意要他,可是他没有想过哥哥死啊?
  “没想到竟然是个这麽有意思的小孩……你没有负罪感吗?让我来教你吧,想和做是一样的……”
  他出去,很快又回来,手里好像拎著东西。
  “像你这样的孩子,该下地狱呢。知不知道地狱的小鬼会怎麽做?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会趁你还活著的时候打开你的内脏,挖出你的心肝……你会觉得痛,所有的肌肉纹理,包括血管里的血液,都在颤动……”
  他举起手中的瓶子,“你认得这个东西吗?”
  黄彬摇了摇头,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男人晃了晃瓶子:“汞。你是学生吧,还是曾经是?我记得中学的化学课应该有教过,汞是唯一在常温下呈液态并易流动的金属,不溶於水,粘度小但流动性却很大……”
  他把黄彬的身体翻了个个儿,就像准备将一头死羊死猪死牛或者别的什麽肢解,好分门别类码整齐前仔细观察一样,饶有兴致的用手电筒照著他胯骨上划伤的那一块,兴致勃勃地说:“年轻人伤口愈合能力就是强,还是新陈代谢旺盛的缘故。”
  黄彬的左腿痉挛了,他感觉到冰凉的刀刃正在他腰部比来比去,似乎没有找准位置,他简直要祈求男人快些落刀,给他一个痛快了,比起这种不知灾难何时降临的恐惧,还不如直接一刀了断痛快些。
  男人按住他的腿,瞬间他就感到一阵剧痛,就像是针刺的那一点突然无限放大一般,他整个左腿都在发抖,不知道疼痛的地方具体在哪里。他後悔了,这一刹那,生的渴望使他觉得自己刚才的祈求是那麽可怜又可笑,更令他觉得自己懦弱又卑微。
  “……你一定是那种喜欢在课堂上看小说的坏学生,否则不会想到晚上出来偷东西,还害死了哥哥……你说你没有偷东西?又撒谎了,那你晚上跑到别人院子里干什麽?难道是你的小朋友?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我记得你一次也没有问过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的消息,你害怕知道?还是根本就不想知道,只要自己苟活著就好?”
  黄彬的左腿一直痉挛著,抖动著说不出话来,男人轻轻在他膝盖下方敲了两下,肌肉的抽搐慢慢好了起来,“肖……他怎麽样了?”他费力地说著,感觉上下牙都打著颤。
  男人呵呵地笑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这里不是你一个人在遭罪,所以有些欣慰,还是你连累了别人,後悔得不得了?我猜是前者,你一定觉得还有另一个人陪著你,所以痛苦得不是那麽孤单吧?”他俯下身,仔细听著黄彬的呢喃:“你说你不是那种人,我现在就来证明给你看吧……”
  “知道我拿这个瓶子是用来做什麽的吗?我记得看过一本小说,写古代拷问犯人的时候,会用水银滴到犯人的伤口里,因为水银不溶於水,而且比重很大,如果量足够大,会慢慢慢慢地一直浸到犯人的皮层中,然後不去管他,过一晚上,你猜怎麽样?第二天一早,会发现地上多了一张皮,而那个血乎拉察的,毛细血管和肌肉纹理都暴露在外的家夥,在附近的地上抖动著,他被挤出来了……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不很现实,因为汞是有毒的,进入血液的量到达一定程度,人就死掉了。不过,如果那一刀只是切在表皮层和真皮层之间呢?有没有可能会产生这种情况?我一直想做个试验,我猜,惩罚一个害死了自己哥哥的小孩,也许不算太大的罪过。你说呢?”
  黄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不能控制地发出呵呵地声音。男人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将他的头往地上按去。
  “现在告诉我吧,如果我会在你们两个人之间选择,你希望是谁?是你,还是他?”
  黄彬额头抵著地,死死咬住下唇,他发著抖,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著,叫嚣著,想逃开,想要逃开,可是他不能说,不能说。
  “哦,那就默认是你了。我会慢慢一点一点地倒下去,你能感觉到,凉凉的,很快就渗入皮肤里,等我把这一瓶都倒下去,明天再来看看会怎麽样。运气好的话你会变成不会腐烂的干尸,运气不好的话……嗯,忘了告诉你,皮肤是起到保护作用的,如果被剥去,裸露在外的部分会非常…非常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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