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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翦风 作者:闻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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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悬疑推理 恩怨情仇

张忻芷不说话。
这时,萧聿光发现旁边停着一辆简陋的木制拉车。
大概是用来运送张琬棺材的。
其实这并不惊奇。自从张忻芷逃出知州府后,她的生活远远比以前要拮据。雇人挖坟和租车的钱,很有可能是她最后的积蓄了。
她既然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那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呢?
萧聿光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看了眼张忻芷的侧脸,然后找了棵树靠着,把背朝向她。
身后的敲击声绵久不绝。
他揉了揉眉心,乏力地顺着树干蹲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虚脱。
终于,张琬的棺材被抬上了木车。
那三个壮汉拿过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张忻芷则理了理素衣上的灰尘,架起拉车往前行去。
棺材在车上发出抓心挠肝的摩擦声。
萧聿光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不依不饶地问:“忻芷,你到底要去哪里?”
张忻芷费力地拉着沉重的木车,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萧聿光轻轻地按着她的手臂,好声好气地说:“你拉不动的,还是我来吧。”
张忻芷挣了几下,却没成功。她停在原地,冷眼瞧着萧聿光:“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萧聿光猜到她会这么说,但他也不能任张忻芷一人把这么重的棺材运到未知的地方:“等张大人得以安葬,我再离开,以后绝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么?”
张忻芷闻言推了他一把,力道并不重:“不用你装好人!”
萧聿光无奈地看着她。张忻芷身形瘦弱,手脚无力,拉起车来显得十分艰难。萧聿光自知劝说不得,只好悄悄跟在后面推着车尾。也不知张忻芷是否察觉,总之她似是顿了一下,然后就恍若无事地继续拉车前行。
 
褚衡坐在萧聿光的房间里等待着。
当他从怀西那里听闻了事情的原委后,也说不出心底是种什么感受。照理说,他是最应该幸灾乐祸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却始终愉快不起来。
他在想,上天为什么要让萧聿光遭受那么多磨难。而至于张忻芷,她也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也许他应该庇护萧聿光,不派他去边朗,而是让他和张忻芷一起白头偕老,相伴终生。
可是,若当真如此,他又有千万个舍不得。
如果萧聿光战死疆场,他可以追随他去死,张忻芷可以么?
最爱他的人,果然还是自己吧......
正胡思乱想时,房门突然被一阵劲风撞开了。
他讶然站起,只见萧聿光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人。
正是张忻芷。
“萧大哥?”
“......陛下?”
萧聿光的脸色也好看不了多少。他顾不得和褚衡多说,径直把昏迷不醒的张忻芷放到了床上。
褚衡在边上看着他替张忻芷诊治,直到结束之后才轻声问:“她怎么了?”
萧聿光擦了擦头上的汗,微微喘息着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想是她半途上体力不支,所以才晕倒了。”
褚衡把信息慢慢地消化了一遍,接着问:“那张知州的棺材怎么样了?”
“当然是运回原地。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萧聿光叹了口气,盯着张忻芷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褚衡看着他一副形神俱损的样子,有点心疼:“要是她醒来之后又跟你闹怎么办?”
“......”萧聿光也不是没想到,“我会和她好好谈一谈的。”
褚衡走到他身边,犹豫了片刻,感叹道:“她素日里总是温温和和的,想不到竟也有冲动的一面。”
萧聿光疲然一笑,语气轻飘飘的:“不怪她。”
褚衡撇了撇嘴角,心里泛起一阵酸味。
萧聿光仿佛也察觉到了气氛中微妙的尴尬,便起身揽过褚衡,拉着他到桌旁坐下。
褚衡从他身上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女子特有的清香。
他不动声色地离萧聿光远了一点。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
褚衡低下头,不冷不热地回答。
“我把白巽给你送回来了。”
“嗯?”
萧聿光有点疑惑:“怎么,它不听你的话?”
“不是,”褚衡顿了顿,“乖倒挺乖的,就是不好好吃饭,已经瘦得不像样了。我想它大概还是习惯跟着你吧,就送它回来了。”
“这样啊。”
萧聿光微微一笑,眼角弯出几条细纹:“回来也好。”
褚衡看着他,蓦然觉得他就像个盼子归家的老父亲,平添了不少沧桑。
这么想着,不由扑哧一笑。
萧聿光好整以暇地回视着他。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褚衡说的无非是个幌子,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多见自己几面,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褚衡挑眉:“什么?”
“跟我来。”
萧聿光带着他似曾相识的笑容,把他领进了隔壁的房间。
褚衡顺从地被他按到椅子上,虽然相信他不会逾矩,但心里仍是有些忐忑。
萧聿光的手放在他肩上,没有离开。
“你干嘛?”
他忽然觉得肩上一冷。
萧聿光制住褚衡的手,而后将他的衣服层层拨开,直到后背那块犹如旧痂的胎记暴露出来。
“喂,你这是非礼!”褚衡微微恼道。
“别乱动,马上就好了。”
萧聿光伸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掀开外层的麻布。
褚衡此时又赧又气,不悦地理了理肩上摇摇欲坠的缎子。萧聿光见他没把胎记遮掉,也不多言,一手轻捏他肩头,另一手扣住鳞片,朝那块血色胎记缓缓移去。
“咝——你干嘛呢?”
褚衡敛起眉心。一股强弱不定的热流犹如藤蔓倏然爬遍他的后背,接踵而来的是强烈刺痛,烈火焚烧一般令人难熬。
他背后的印记颜色骤然加深,散发出氤氲而诡异的热气,其下奔流狂涌的血液似乎可用肉眼看见。
萧聿光见状心里一凛,正想撤手,却觉一道异常强大的力量正将他手中的鳞片吸向那块胎记,就算他费劲全身力气也不能将鳞片抽回半毫。
须臾,他已额角见汗。
褚衡冷不丁地发出一声闷哼。萧聿光心神也随之一散,只短短一瞬,手便被吸去了一尺。
他的脸上浮现几分惊惧。那股吸力只增不减,没过多久,鳞片与褚衡的皮肤就相距无几了。
他咬了咬嘴唇,蓦地松手。
几乎是同时,鳞片就嵌进了褚衡的后背。
萧聿光抬手拭去汗珠,心存余悸。若非自己及时松手,恐怕整条臂膀都会被吸进褚衡身体里。
他伸臂接住褚衡仰倒的身体,见他汗湿的眉间隐现不适,不由有些心惊。
“陛下?陛下!”
他呼喊了几声,始终不见褚衡醒转,便握住了他的手腕。
脉象正常。
他稍稍定下心来,盯着褚衡的脸看了许久,而后再次撩开他的衣袍。
高耸的蝴蝶骨之间是一片光洁白嫩的皮肤。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52章 伍拾贰
翌日。
萧聿光在一阵交替的疼痛中醒来。
他靠着床头,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环顾四周。这是他的房间没有错,但他的眼中却依稀透着些迷茫——
怎么回事?他不是把张忻芷带到自己房中了么,为何在这里的竟是自己?
他闭上眼睛,在脑中回放着昨日的情形。
褚衡昏迷以后,自己就把他放在了隔壁的客卧,晚上似乎喝了点酒,然后就抱着褚衡入睡了......
但他现在并不在书房,而且......
他低下头朝被窝里望了一眼。
而且他还□□着全身。
究竟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人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忻芷?”
萧聿光满面错愕,打量了她的脸色,见她似乎不再盛怒,不由稍稍安下了心。
“你这么早过来......”他视线一垂,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有什么事啊?”
“早?”
张忻芷皱了皱眉,忽然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嘴唇:“还有三刻就到午时了,早什么呀。”
“啊?”
萧聿光瞪圆了眼。也就是说,他比平常多睡了两个多时辰!
一动之下,忽觉浑身酸软,腰部奇痛。他咬了咬嘴唇,竟没询问昨晚的情形,而是温声道:“你......不生气了?”
张忻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有说话。但她的表现无疑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聿光心底感到微微的欣慰。他也不知道张忻芷是什么时候决定原谅他的,也许是他帮着她推棺材的时候,又也许是他带她回来的时候?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你能原谅我,我真的很高兴。”
他忍着浑身的不适对张忻芷展颜一笑:“谢谢。”
张忻芷看着他,脸色渐渐有所缓和,却又骤然收紧起来。
她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聿光回望着她,目光中透着鼓励:“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张忻芷便也不忌讳,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
萧聿光诧异地挑了挑眉。他未曾把与褚衡的关系透露出去,甚至在被逼婚时也从没用过“心有所属”之类的理由来搪塞张忻芷,她怎么会知道?
张忻芷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顿时有数了。她苦笑着说:“你把衣服穿好就起来吧,床单该洗洗了。”
“洗床单?”萧聿光一愣,“好像前天才刚洗过......”
话刚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莫非......
他低头朝床上看去。
“我昨天醒来以后,一出门就撞上你了。你当时喝得烂醉,不由分说就......”
萧聿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本以为你是真心接纳我了,正满心欢喜,末了却听到你在迷迷糊糊中喊着别人的名字。”
“景醇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衡儿是哪家的姑娘?”
“......”萧聿光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眸,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声音死气沉沉:“我们,尽快成亲吧。”
张忻芷讶然:“什么?”
“我会负责任的。如果你不在乎以往的恩怨,我们......我们就成亲吧。只是,事到如今,我恐怕无法与你厮守终生,仍是负你良多......”
萧聿光垂着头,神情莫辨。张忻芷目光复杂地盯了他很久,忽而惨笑道:“你不过是可怜我罢了,从头到尾都是。”
“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一具空壳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不答应。”
萧聿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心中惊愕不止,当下抬起了头:“那你往后要怎么办呢......”
“你走之后,我会出家为尼,长伴青灯古佛,为家人超度,也替你祈福。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听完这话,萧聿光没有办法不动容。
张忻芷是真的很喜欢他吧,还是真的爱他呢?
这也不重要了。因为那天傍晚,他亲自把张忻芷送进了古寺,自己也在佛像前,跪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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