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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 作者:安尼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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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悬疑推理 近水楼台

  老猫抬起头来,摸着蓝田的下巴道:“你说呢?”
  蓝田也不管满屋的人,抱着老猫的额头就亲了一口。老猫半眯着眼,也不知道是太舒服了,还是真的要睡着。蓝田开始焦躁起来,满心希望快点收尾,能跟老猫回到床上去。
  穆歌送栾舒乙母女回去,此时刚好回来,见到蓝田就抱怨道:“外面桥底都淹了,大水坑没到了车门,这雨还这样下个不停,今天走不了了吧。”
  郝磊笑道:“女警官,别担心,系办公室有休息的地方,您累的话,去歇会儿?”
  蓝田也正发愁呢,看到郝磊又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赖这儿干嘛呢?”
  穆歌百无聊赖地坐在老猫身边,随手拿起栾舒乙的书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老猫问道:“姐姐,这书好看吗?”
  穆歌打了个哈欠,“还行,我读给你听吧:
  好多人叫我爱情专家,或许因为我帮助过很多人摆脱过他们的情感困境,但对这样的称号,我真是受之有愧。我啊,从来没教过任何人获得美满的爱情,应该说恰好相反,好多人跟我聊完后都回去分手了,叫我分手专家或许我还不那么脸红。
  我做了十五年的心理咨询师,很多人问我,你每天要听那么多的负面情绪、纠结苦闷,会不会也有心理问题?
  我说有啊。这些年,我是越来越焦虑了。我焦虑什么呢?这十五年来,房价涨了500%,市面上啤酒的种类增加了400倍,但年轻女孩子来找我,问的还是跟十五年前一样——他爱我吗,不爱我怎么办,我该不该爱他?
  我说,妹妹啊,你完全错了。你问的都不是问题,爱情从来就没有任何可以询问的余地。
  因为爱情,是降落在野草地的春雨,是第一个摔到土里的红苹果,你能左右雨的降落、野果的成熟吗?你办不到。既然办不到的事情,那就别去费劲了。
  你们来找我,我知道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过上更好的人生。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件可以让人生幸福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儿,那就是:爱情是不需要守护的,要守护的是你们自己。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爱情啊,只是广阔土地上的一颗果实、滔滔流水的一条支流,只要土地还在、河流还在,那么它就会顺理成章地到来。而不是像这些女孩儿所理解的,有苹果坠落的土地才是幸福的,才有其存在价值。
  所以,爱情真的是你人生规划中最最不重要的。
  我不是教你不要爱。恰好相反,我想教你的是,如何有价值地爱。你要了解的,不是他爱不爱你,而是他爱你了,对你的人生有什么用?他不爱你了,对你的人生有什么妨碍?
  没错,我要教你的是计算和控制。精准地把控你的情感,就像在经营一个果园:你不能控制雨水,但你能计算哪天去锄草、该喷什么药水、值不值得搭棚、要不要换另一种作物。于是,到了收成的时候,一切会如你所愿。
  你又说,情感能计算吗,计算出来的爱情还有意思吗?爱就要纵情纵性,这大概是各种爱情迷信里,最可怕的歪门邪说了。从我见过的、追踪过的、分析过的各种情感案例里,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只有掌控得很准确的爱,才能给人安全感和幸福。
  控制你的情感,就像控制你的工作、你的体重、你的淘宝购物车、你的信用卡余额一样,这才是获得美好爱情——啊不,美好人生的唯一途径。”
  郝磊嘲道:“车轱辘话,说来说去,就是要好好过日子,要好好掌握自己的生活,这种道理谁不会呢?这种水货竟然有那么多人买单。说真的,蓝田啊,你比她水平高多了,要是你出书的频率像她那么高,肯定会比她火啊!”
  这马屁拍的极牵强,蓝田随口道:“我跟她领域不一样,再说,她文笔蛮好的,比我强多了。”每次跟郝磊打交道,他都很不耐烦,于是也拿起了一本栾舒乙的著作翻看,避免再跟这笑面虎废话。
  他的手指在柔滑的纸上停留、翻动,脑子却在想着肖于可吊在棚顶的尸体。肖于可在阅读栾舒乙这些爱情鸡汤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他这样一丝不苟的人,跟栾舒乙倡导的对情感完全控制,是很契合的吧——不,在生活上一丝不苟,不表示对感情也能这样。通常是相反的,对自己的情感无法驾驭,才会被栾舒乙的论调吸引吧……
  突然间,蓝田的手停住了。他修长的手指停放在一行用铅笔写的、方方正正的字上。
  鳄鱼流了太多虚假的眼泪,被愤怒的河马埋在土里
  7月10日,松树林
  看到“松树林”三个字,蓝田心一凛。字写在书页的右上角,字体跟扉页上“肖于可”三字很相似的。这是肖于可写的吗?松树林,这行字跟绑架有什么关系?
  蓝田发现书的正文里也有这一段文字,讲的是一个寓言,心怀叵测的鳄鱼,多次对河马说谎,最后被生气的河马群踏死,埋进了泥潭里。大意是说要要达成某个目的,免不了要使用手段,但虚情假意也是需要某种现实来支撑,必须要给别人真实的好处,才能虏获人心。
  蓝田一张张的打开书页,发现这样的笔记有四处。几段笔记都有个共同点,都有某个动物死去。复述书里的句子后,总是有个地点和日期。
  到处炫耀毛皮的豹子,死于箭猪的嘴下
  4月3日,乔乔宾馆
  你只是只鬣狗,到处偷吃别人剩下的腐肉,这样肮脏的动物,活该饿死
  6月3日,第八宿舍
  河马不想进入游泳池,结果被太阳晒死
  8月4日,风名湖
  蓝田拿起另外本书,细细查看,却再也没有见到这样的笔记。这本书叫《箭猪的幸福》,出版日期是今年2月。笔记里的日期,指的也是今年吗?
  蓝田感到了不安,这看似没头没脑的笔记,透着一股子戾气。
  老猫见蓝田看得专心,问道:“怎么啦,这书有这么好看吗”
  蓝田翻出那些笔记给老猫看。老猫奇道:“这是什么?是说河马死在什么湖里吗?”
  “风名湖,就是大学里的那座大湖;乔木宾馆,我跟你说的南门小旅馆;第八宿舍,我们也刚去过,就是肖于可的宿舍。这些地点都在大学里或者大学附近。”
  张扬也凑过过来道:“哇靠,那小子真瘆人,看软塌塌的鸡汤文都能看出咬死啊饿死啊这些鬼东西,真杀个人也不出奇啊。”
  众人正猜测时,蓝田的手机响了起来。蓝田静静听了一会儿,道:“知道了。”
  张扬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收队了吗,我赶紧给老婆发个短信,回去洗洗睡啰。”
  蓝田摸了摸头发,无奈道:“老张啊,你告诉嫂子,让她安心睡吧。别说今晚,估计接下来几天都不用回去了。”
  张扬瞪大眼睛,哀嚎道:“又怎么啦?”
  “工地发现了骸骨……而且不止一副。”
  众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蓝田看着窗外,心想:“鳄鱼流了太多虚假的眼泪,被愤怒的河马埋在土里——唉,这场雨,真是停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筋疲力尽的一周……歇两天,周一继续。
 
  ☆、藏尸
 
  一闪一闪的光照亮了半个松树林,光是阴郁的蓝、刺眼的红,警示着想要靠近这里的人。
  事实上,学生们根本无法靠近松树林,警戒线横在了进入松林的小甬道前,隆重地把松树林和里面的工地包围了起来。警察穿着塑料雨衣,在周围巡逻。
  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雨一丝丝地掉落人的肩膀上,欲断还续。时值盛夏,天应该快破晓了,但此时天空暗红,似乎太阳永远不会再升起了。
  蓝田一群人围着工棚前面巨大的土坑,看着逐渐露出来的尸骸。
  两个小时前,萧溪言根据林天心的供词,在工棚附近寻找肖于可搬过的水桶,以搜集指纹。工地杂物众多,在搜寻过程里,有人发现土里埋着铁锤铲子等工具。等他们挖出工具时,又发现旁边泥土松软,似乎曾经被挖开过。挖过的坑没有填实,雨水带着沙土往底下流,造成一小块的塌陷。他们扒开泥土,竟然发现了人的鞋子和腿。继续往旁边挖土,露出了另一副尸骸。萧溪言不敢继续,立即打电话给蓝田。
  经过长时间的挖掘,警方们发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实:这个坑里有四具尸体,腐烂程度各不相同,是在不同时间死亡的。
  挖掘的进程受雨水干扰,非常缓慢,挖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尸体完全暴露出来。
  “豹子、河马、鳄鱼、鬣狗,四具尸体……“蓝田在心里默默琢磨,“这是笔记里写的四个'动物'?那么下面的日期,是他们遇害的日子吗?”
  穆歌搜查了这一片失踪人口的记录,发现只有7月13日有相关的案件,报案人秦一丰是法学院的教授,他的妻子夜晚出去跑步后失踪,至今未归家。
  蓝田让人通知秦一丰过来辨认尸体,心想,要这些人都是肖于可杀的,那家属也太可怜了。通常家属都希望看到凶手被□□,但肖于可已经死了,只留下了冷冰冰的尸身,家属再也无法从他受到的痛苦中获得发泄和解放。
  法医进行尸检时,蓝田和老猫一起走进了棚屋里。虽然穿着雨衣,身上没怎么淋湿,但脚下的鞋子都泡着泥水,非常不舒服。进到棚里,也没好受多少,低矮的铁棚下四处都是忙着取证的警察,空气浑浊。
  其中老伍是刚合作过的,见到蓝田,苦笑道:“蓝队,你最近这么背,老摊上大事儿!”
  蓝田也挺无奈:“太他妈不走运了。这一次死了四个,都是淮大的人吧,肯定得闹大了。”
  老伍环视四周:“好好一座大学,里头怎么有个没人管的工地?”
  “听校方说,本来是要建个壁球馆的,但很多人反对在校园里拆除建筑和动土,工程进行一半,就停了下来。民工都撤走了,剩下一个烂摊子,已经有多半年了。”
  “啊,这么说,这些尸体可能不是最近埋下的?”
  “天气炎热,又老是下雨,光看腐烂程度,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埋的。”蓝田想起那些笔记,道:“也许……是这半年来陆陆续续杀了人,搬到这里藏起来吧。”
  “大学也不安全啊。”老伍叹了一口气。他向蓝田一摆手,转头继续跟鉴证科的人一起搜寻证物。
  老猫道:“这工地那么大,会不会还有好多尸体?”
  蓝田皱眉:“要是这样,这里真成魔窟了。但我想不会有别的埋尸处了,你看那些尸体埋得很整齐,朝向、姿势都差不多,你知道吧,人死了之后身体很快会僵直,要把尸体摆弄成这样,还挺费劲的,可见凶手是有意为之啊。”
  “那是为什么,跟小孩摆积木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的感觉是,这些尸体像是'陈列品',必须要码放好,才能满足凶手的某种愿望。”
  “有'陈列品',那应该有'观众'了,观众是谁?”
  蓝田摇摇头,“谁知道呢?反正一定是凶手很希望能得到认可的人。”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赶紧走到门口。天开始亮了,但还是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这一天正要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在暗蓝色的空气里,一人拿着绛红色的雨伞,从警戒线穿了进来,缓缓朝尸坑靠近。
  从身高和衣着看来,应该是个男人,但他走得悄没声息的,又轻巧得跟身形不符合。蓝田走到他跟前,两人一起停下脚步。
  那人移开了雨伞,露出一张俊雅的脸。他大概五十岁,戴着眼镜,镜片溅上了雨水,但后面的那双眼仍是清澈明朗的。
  这人,蓝田倒是认得,是法学院的教授秦一丰。他跟蓝田一样,在本专业里很有声望,学术口碑也好,但两人其实差了不止一辈。所以蓝田叫了一声:“秦老师。”
  秦一丰点点头,脸色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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