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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 作者:谷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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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悬疑推理

  小未这时突然冒出来,给了他致命一击。
  八岁的小孩左手抓着笔,执着地一笔一划写道:“言哥哥,小未想要。高兴。”
  李冬行看完扶额,整个哭笑不得。他提起笔,差点就想对小未说,你知道什么叫“想要”么?你把程言当哥哥,却不知道我想……我想……
  他甩甩脑袋不敢再想,兀自红了脸,觉得自己这满脑子糟粕简直是在荼毒未成年,手里的笔更是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过了几分钟,他清空了思绪,在纸上写了个干脆的“不”字,“啪”一声阖上本子。
  李冬行躺在床上,面前恰好是程言送他的台灯。
  灯罩是银色的,师兄的眼镜边也是。灯光偏冷,是适合阅读的那款,但靠近了还是能感觉到热度,恩,就像师兄的眼神。
  李冬行抱着被子凝视那灯,不知不觉就开始傻笑。
  他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拍拍脸颊,重重翻了个身,把发烫的大半张脸压在枕头上。
  说不定他该把这台灯给收了。
  他想起程言的理论。人的梦境会被一些外部因素启动。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每天躺在床上,老感受着咫尺外这台灯的余热,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呢?
  李冬行胳膊伸了一半,又笑自己发傻,轻柔地拍了下那纤尘不染的灯罩,关上灯,重新躺回被子里。
  他不舍得。
  既不舍得把师兄送他的礼物藏起来,又不舍得……不梦见师兄。
  毕竟只有做梦的时候,他才能有一时片刻不被打扰的自由。
  黑暗降临,李冬行阖上眼,暗暗祈祷着这一个夜晚,他依然能遇见心上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诡梦篇完。
 
  ☆、哥哥去哪儿(一)
 
  一晃到了年末,气温蹭蹭地往下掉,清晨出门的时候如果不注意,随时都可能踩到路面上结的薄冰。江城的冬天依旧是湿气逼人的,寒意如水一个劲地往骨头里浸,加上妖风阵阵,零上的温度都叫人经受不住。
  程言之前五年都待在美国西海岸,过惯了艳阳高照的暖冬,这一回来就不适应,刚入冬时候穿得太少,忘了江城大学各处都没暖气,还老是一件单衣到处晃,后果就是降温没几天就光荣地着了凉。他感冒感得头晕脑胀,李冬行不许他去实验室,把大小实验都包揽了,逼着他在家里好好休养。
  一连好几天都没出太阳,天灰蒙蒙的像个锅子扣在头顶,憋着那点宝贝雨雪死活不肯下,看起来着实闷得慌。程言卧床不过两天,就觉得脑子里都塞满了天上的阴云,通身都是霉味,打定主意不肯再当病患,第三天就披了件最厚的羊绒大衣出了门。
  谁知道他这几天没出现,小红楼里就翻了天。
  办公室里,穆木正拿着条蓝黑色的蛋糕裙往另一个人身上比划,她自己穿了条桃粉缀金边的裙子,已经足够夸张,但还不是这间屋子里最吓人的。
  程言站在门口,瞅着跟前瘦瘦高高,披着件深红呢绒斗篷的背影,开始时候还以为来了客人。
  直到在穆木喊了声“程言”,那家伙转过了身,眨了眨一双黏了假睫毛的大眼睛,冲程言嫣然一笑。
  程言眼前黑了黑,感到一阵晕眩。
  要不是那尚没多大变化的五官,打死他都认不出那是李冬行。
  “你干的好事?”他端着张比外头的天还要阴沉的脸,走到穆木跟前,捡起搭在李冬行椅子上的一顶金色长卷发,在手里掂了掂,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穆木一把抢过假发,嚷嚷起来:“老古董地球人,不懂别瞎喷,这是lo装。”
  程言冷冷抬眼:“我对这没兴趣,你喜欢穿什么我也管不着,但你就这么把他当洋娃娃打扮?”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李冬行,深深皱眉。
  这句话责怪意味太浓,穆木愣了几秒,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她和程言是一贯打打闹闹,可程言从来没用这种上纲上线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程言,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他了?”穆木口气也冲了起来,“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是吃了枪药了?”
  程言还想说话,被李冬行一把扯住。
  青年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惶,另一只手捏着斗篷上的流苏,小声说:“是我喜欢。”
  程言一眼就认了出来,蹙眉唤了声:“梨梨?”
  梨梨惴惴地点头。
  程言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和颜悦色一些:“是你想穿成这样?”
  梨梨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对。我看穆木姐穿的衣服特别好看,她就说也可以给我挑几条小裙子,过几天带我一起参加圣诞茶会。”
  程言一听这话,刚没完全舒出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没管梨梨,冲着穆木说:“你是认真的?你要他穿成这样,和你一起出门?”
  穆木跟着冷笑一声,捏着手里的裙子,当着程言的面往梨梨手里一塞,说:“是啊,lo娘茶会,梨梨凭啥不能去?”
  程言怒火中烧:“丢人现眼。”
  穆木一翻白眼:“不可理喻。”
  程言觉得这几天憋着的那股子躁郁之气全被点着了,他一言不发地盯了梨梨一会,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梨梨一时不察被拉地踉跄了下,她回头着急地看了眼穆木,却不敢忤逆程言,只好小步跟着,被拽到了大办公室外面。
  楼梯口对面的墙上嵌着一大块玻璃,几乎与人等高,明净亮堂,能照出人影,跟全身镜的效果差不多。
  程言硬拉着梨梨站到玻璃跟前,沉声说:“你自己看。”
  梨梨不自在地瑟缩了下,下意识低着脑袋:“看……看什么?”
  程言堪称暴躁地按了下她的后颈,迫她抬头。要不是李冬行比他高,他兴许会动手抬她下巴。
  “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他的声音冰得吓人,“这是李冬行的身体,李冬行的脸,在所有人眼里,李冬行是个二十多岁的正常青年,不是什么十三岁的小姑娘。就算你觉得你是另外一个人,你难道就真的是么?”
  玻璃上映着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表情既迷茫又不安,黑眼睛湿漉漉地不知该往哪里看,但千真万确是属于男人的脸。
  梨梨像是被吓到了,后退了一小步。
  “我,我不是……”她抬起手捂住脸,紧紧拽着斗篷的边,像是怕程言把它从她手里夺走似的,“那不是我……”
  程言步步紧逼:“对,那不是你。所以你有什么权利让他替你承受别人非议?”
  梨梨脸色白了白,薄薄的嘴唇颤巍巍抿了起来,看起来快哭了:“我……”
  “程言,你在这发什么疯呢到底?”穆木追了过来,再看不下去,拉住梨梨的手让她站到自己身后,“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程言红着一双眼,根本不为所动:“房客还知道不能乱搞装修破坏房子,你就这么让她出去丢人?”
  穆木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跟见鬼似的看着程言:“丢人?丢谁的人?程言,你是觉得梨梨穿成这样,万一被这栋楼里其他人看见,会让你颜面无光吧?真是不知哪个年代来的陈腐思想,别说梨梨是个独立人格,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有权决定自己喜欢什么怎么穿衣服,就算是冬行,他想穿裙子,你又凭什么拦着?”
  程言瞪回去,想也不想地说:“她又不是冬行,她根本不是个独立的人。”
  他这话一出口,就听见边上传来“噗”一声轻响,梨梨身上的斗篷掉到了地上,她也没捡,头也不抬地跑回了办公室。
  “我真没想到啊,程言,你居然这么冷血……简直像个封建大家长。”穆木吸了口气,蹲下把斗篷捡起来,跟着进屋之前,失望透顶地看了眼程言,“你说梨梨不能对冬行的身体做主,那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冬行是你师弟,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这个自私鬼,到底懂不懂尊重别人?”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程言站在原地,一手按墙,缓缓把额头贴在玻璃上。
  那股凉意倒是让他清醒了些,噗呲噗呲往外冒的火气终于熄了大半,他想起刚刚梨梨倍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浮起了一点后悔。
  是啊,他又是谁,凭什么管那么多?
  程言无声地笑笑,一口白气糊上眼前的玻璃。
  不知不觉,他又越界了。
  程言在楼梯口吹了一阵冷风,还是进了办公室,打算承认下错误。
  他刚进屋,就见李冬行坐在沙发上,身上换好了平时穿的毛衣,手里拿着张纸巾,睫毛膏也卸了大半,剩下一下半黏在眼眶上,配上那略显焦急的表情,居然比刚刚穿着女装时候还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师兄,我不知道……”他站起来就想解释,“梨梨没跟我说她喜欢这些……”
  程言阻止了他:“是我的错。”
  穆木原本站在李冬行跟前,这会冷哼了声,看也不看程言,扭头就想走。
  “好了别气了。”程言拉住她胳膊,压低声音说,“对不起啊。”
  穆木:“哟,六月飞雪,总有理的程老师还会道歉了?”
  程言噎了下。
  李冬行央求似的唤了句:“师姐……”
  穆木总算松了口:“好吧好吧。程言,你跟我道歉没用,你刚刚伤害的是梨梨,你该跟她道歉。”
  程言深知自己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的确过分,认罪态度良好地连连点头,看向李冬行:“那个,梨梨还在吗?”
  李冬行沉默了会,像在努力和梨梨沟通,稍后无奈笑笑:“抱歉师兄,她躲起来了,暂时不想出来。”
  穆木摊了摊手,像在说“你看吧这下好了”。
  道歉的事还能先搁一边,眼前的争议仍需解决。
  程言在沙发上坐下,活动了下肩关节,清了清嗓子,说:“我想过了,这件事我的确没有发言权。我没有资格阻止梨梨穿任何衣服,但是,我认为冬行可以。所以,冬行你说说,你想穿裙子出门吗?”
  李冬行举起双手,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
  好歹他是个没有特殊爱好的货真价实的男人。
  程言感到一阵轻松:“那就结了。”
  穆木仍不服气:“怎么就结了?就像我说的,梨梨是个确实存在的人格,她有自己的喜好,你们男人怎么都不尊重下她的意见?程言,你可别跟我玩双标啊。小未喜欢的玩具,你都毫不犹豫往家里买,小未喜欢吃甜的,你就买了好多好多糖,你那会儿怎么就不问问冬行爱不爱吃甜,他怕不怕蛀牙了呢?”
  李冬行略微尴尬地抬了抬脑袋:“呃……”
  穆木没让他发言,就好像这场仗是发生在她和程言之间一样,继续气势汹汹地说下去:“就连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暴力人格,你都为了他报网球班,煞费苦心地哄他,对梨梨怎么就不见你那般上心?你还当着她的面说她不是独立的人,‘只是个租客’……啧啧,程言啊,难不成你还性别歧视?”
  眼见自己再不分辩,这一口大帽子就扣严实了,程言苦笑了下:“师姐,我有歧视过你么?”
  穆木回了他一个“呵呵你敢”的眼神。
  程言努力夺回阵地,平心静气地说起道理:“我并不是双标。只是,事情也分轻重缓急。我刚刚的确说错了话,伤害了梨梨。我承认她是个独立的人,这和小未他们一样。可无论哪个人格,都和冬行不一样。冬行是唯一的主人格。假如说冬行和其他四个人格是一个团队,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有发言权,但遇到一些关键大事的时候,只有冬行才能对他的身体做主。今天这件事,冬行如果真的遂了梨梨的意,穿裙子出门,放在旁人眼里,他就是异装癖。他会为此承受许多不必要的异样目光。冬行本就不想引人注意,你难道认为他该受这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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