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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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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米亚抬起眉尾,意外地点点头:“还有其他呢?”
  “其他都不重要!”卫远扬上前一步,“我就是喜欢你这些!”
  米亚哈哈:“行啊,那我们先交往看看吧。”
  “真的?!”卫远扬喜出望外,情不自禁想一把抱住她,又觉得这是工作场合,影响不好,右手已经抬起来,却挠了挠腮帮忍住了。
  “走吧,喊上我姐吃饭去,我请客。”米亚拍过他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向门外。
  值班室里的大爷哼哼一乐,摸起老花镜戴上,抖了抖报纸继续看起来。
 
  ☆、旧家
 
  又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今日是悠闲的年初二,该串的门也串了,该吃的饭也吃了,生活只剩聊天打牌看电视,能奢侈地虚耗掉一整天。
  然而另一些人却没有这么幸运。
  归心堂总部的追思堂,十二只崭新的牌位齐齐摆开,四名法师跪坐在旁边,神情庄严肃穆,用低沉的嗓音诵念着经文。
  荀慎之点燃线香,郑重地拜了三拜,齐谐和荀挽月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领着众人三鞠躬,祭奠妖塔一役中牺牲的十二名义士。
  仪式结束,荀慎之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在旁人的陪同下匆匆离开了。齐谐见他身体欠佳,这才想起当初他称病不来主持局面,恐怕并非假装,而是确有其事。
  “以往老爷子都是精神十足威风八面的,给人感觉好像一座大山,怎么也倒不了,这回说病就病了,看得我心里倒是挺难受的……”荀挽月望着父亲的背影,轻声叹息。
  “人都有老的一天,谁也逃不过。”齐谐抬起头,凝视着满墙的灵位。
  “你确定要走吗?”荀挽月摘下左臂的黑纱,“接下来要重整归心堂,工作量庞大,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齐谐微笑着摇摇头,一手提起衣服的前摆,迈出了那道门槛:“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早就想脱身离开,这一次时机已经到了,我该走了。”
  荀挽月看他态度坚决,不再强求,将黑纱折好收进了口袋:“今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归心堂始终是你的后盾。”
  齐谐稍稍停下脚步,礼貌地抱扇躬身:“谢过大小姐,倘若归心堂需要帮助,齐某也愿尽绵薄之力。”
  荀挽月笑了笑,本来想说不用叫我大小姐,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送你了。”
  “请留步。”齐谐莞尔,告辞转身。
  春运的返程高峰已经结束,火车站的前广场几乎没什么旅客,他很容易就找到了站着发呆的爱人。
  “走吧。”齐谐拖起他脚边的行李箱。
  “祭奠结束了吗?”丁隶回过神,要去接箱子。
  “我来就好。”齐谐抬抬手挡开了,“刚才我已经跟荀挽月说清楚,从今天起正式脱离归心堂。”
  丁隶望向湛蓝的天空,长长地舒了口气:“你终于自由了……嗯,应该说我们终于自由了。”
  齐谐绕过车站门口一圈圈的排队栏杆,终于来到安检处:“对了,你说我要不要把月园还给归心堂?”
  “不要。”丁隶一口否决,“我们没有上海户口,又不能领结婚证,根本买不了房,还了以后住在哪?而且那房子是你拿命换来的,干嘛要拱手让给别人。”
  “哦,那就不还。”齐谐从善如流,掏出身份证,连同车票一起递给工作人员。
  对方可能是看他一身古装奇怪得很,跟证件上的照片来回比对了好几眼,这才啪地敲上红章,把他放了进去。
  丁隶跟在后面过了安检,站在胶卷旁边候着行李:“我跟奶奶说一点钟到家,她说等我们吃午饭。”
  齐谐觉得不妥:“让奶奶别等了吧,万一出站打不到车耽搁了呢。”
  “我跟她说了可能会晚,她非要等,我也没办法。”丁隶笑道,“奶奶还说,记得你喜欢吃她做的糖醋藕,早上特意去买菜了。”
  齐谐似乎很是吃惊:“她……还记得我?”
  “记得啊。”丁隶理所当然,“奶奶的记性好着呢,上次我跟她提起你,她连我们小时候的照片都找出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谐跨上自动扶梯,“大概五六年前,我在街上遇到二叔,想想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却根本不认识我。那时候我才发现,作为怪事物的一员,我早就被陈家人遗忘了。”
  “难怪了……”丁隶喃喃自语,“我跟爸妈说起你的时候,他们都不记得陈家有个阿静。——那为什么奶奶还能记得?”
  “可能人越是上了年纪,以往的事就越清晰吧。”齐谐轻叹一声,接着回过了神,“糟糕,我现在忽然有点紧张。”
  丁隶觉得奇怪:“你紧张什么。”
  “当然紧张。”齐谐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本来我准备以陌生人的身份去见她的,现在却好像老底被揭穿了一样。”
  丁隶哈哈:“哪有那么严重?”
  “当然有!”他语速都变快了,“这些年当惯了齐谐,再有人喊我陈靖,我觉得慎得慌!”
  丁隶尝试着代入情境,稍稍体会到他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着没有家人的日子,阿静已经习惯了漂浮无依,身为陈靖的那段往事,恐怕也被深深地封在心底了。他只知道自己是齐谐,是一个怪物,一个不容于世的存在。而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位能记起他的老人,这就像一把钥匙,启开了往事的封口,那些回忆和情绪一股脑倒了出来,才会突然压得他透不过气。
  丁隶加快步伐追上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有我在,别担心。”丁隶柔声说,唇角浅笑着,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
  齐谐微微一愣,用同样的力气回握住他。
  此时,两个人心中都知道,无论人间无常、世事变迁,这牢牢紧扣的十指也再不会分开。
  一路顺利。
  两人先到宾馆放了行李,齐谐脱下那套古装,换了一身普通衣服,这才和丁隶提上大包小包的礼物,步行前往奶奶家所在的旧小区。
  进了单元门,楼梯上到半层,齐谐忽然停住了。
  “怎么?”丁隶回过头。
  齐谐朝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一眼:“我有没有什么问题?”
  看他那过度紧张的样子,丁隶觉得好笑:“你能有什么问题?走啦。”说罢拉起他的胳膊,三步并两地迈上台阶。
  听着嗒嗒的拖鞋声,防盗门呼地拉开了,对面的奶奶拿着锅铲系着围裙,一副满面红光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九十多岁的老人家。
  “快进来,外面冷吧?”奶奶快活地招呼着两人,“哎呀,回来就回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多浪费钱哪,下次别买了!——老头子,那杂志就别看啦!孩子们回来了!”
  丁隶笑着迎过去:“宋爷爷好。”
  “宋爷爷,新年好。”齐谐跟在他后面喊。
  沙发上的老人将杂志塞进报纸堆,稍微坐正了身子:“怎么不年前回来啊?你奶奶都念叨你好几天了,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医院要值班,今天才有休息。”丁隶将长沙发让开一点位置,叫阿静坐在自己的旁边。
  奶奶从饼干筒里抓出一大把零食,全部堆在茶几上,又噔噔噔回了厨房,大声喊道:“你们饿了先吃会儿,我把菜回一下锅!”
  “我来帮忙。”齐谐忙不迭地说,沙发还没坐热又要站起来。
  丁隶一把将他按了回去:“你跟宋爷爷聊,我去看看就行。”
  “哎——!”齐谐满是尴尬,既不能跟着他一起去厨房,把宋爷爷一人丟在客厅,又不知道留下来该聊些什么,只得陪了个笑,提起地上的暖瓶,替老人家的茶杯里添一些热水。
  好在宋爷爷没多强求,打开电视看起了重播的联欢晚会。
  丁隶进进出出端来饭菜,不一会儿就摆满了餐桌,他让齐谐帮忙,把靠墙的桌子搬出来,放好四只凳子。
  奶奶擦擦手宣布开饭,齐谐刚要端起碗,却被她径直拿了过去,盛上了满满一碗骨头汤。
  “我自己来就好!”齐谐受宠若惊,赶紧双手接下。
  “你们都多吃点,尤其是丁小虎!”奶奶提着筷子点名批评,“你看你都瘦一圈了,平常有没有按时吃饭啊?别医院里一忙起来就昏天黑地的,来!”她给丁隶夹了一块红烧肉,又挑了一块大的,塞到了齐谐的碗里。
  齐谐捧起碗接着,连忙道谢。
  “客气什么,往后这就是你家!”奶奶慈祥地看着他,“阿靖,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都还好吧?”
  齐谐鼻子一阵发酸,低下头眨了眨眼睛:“都好。”
  奶奶唉地叹口气,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这些年真是难为你啦……丁小虎,以后要好好待人家,知道嘛?”
  “丁隶对我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齐谐一边说一边笑着望向身边。
  奶奶看见二人交互的眼神,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道:“你们这条路,不好走啊……从今往后,一定要相互谦让、相互帮衬,好好地过日子。外人要是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奶奶永远支持你们!还有啊,上海的房价高,生活压力大,你们千万别苦了自己,如果有什么困难就跟奶奶说,别自己硬抗着。”
  “我们困难不了!”丁隶赶紧宽慰她,“阿静他可富裕了,光是他住的那栋小洋楼就两千多万呢,你别瞎担心了,有钱留着自己花。”
  “我这把年纪还能花到哪儿去?”奶奶不以为意,“也就是跟你宋爷爷买个菜烧个饭,每个月三四百都够了,剩下的还不是为你们这些小辈存着……唉,说起来我只是担心这一点,怕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身边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那可怎么办哟!”
  “奶奶您尽管放心。”丁隶轻拍她的后背,“我和阿静会照顾好对方的,而且等我们老了,那时候养老产业肯定很发达了,说不定都有专门的医护机器人了。我同学就是投资这个的,上次还说要送一台试验机让我帮忙推广呢,你看,样子可好玩了。”
  丁隶说着翻出手机照片,奶奶好奇心重,很快忘了唉声叹气,饶有兴致地跟他讨论起来。
  一旁的电视播放着节目,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桌边围坐着家人,齐谐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以至于发呆地捧着碗筷,思绪脱离,好像一个陌生人看着这一切。
  “静?”丁隶察觉他的出神,低唤一声。
  齐谐愣了一下,赶紧掩饰情绪,夹起几片嫩藕闷头扒饭:“这个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奶奶端起盘子,拨了一大半到他的碗里,“丁小虎,听见没有?阿靖爱吃这个,等一下到厨房来,我教你怎么做。”
  丁隶笑着收起手机:“不就是糖醋藕么,我会做。”
  “那怎么能一样?”奶奶自豪地敲敲盘沿,“这可是我们丁家祖传的桂花糖醋藕,当年岫贞怀着阿靖,第一次来我们家尝了就说好吃。那时你妈也怀着你,她那嘴偏爱吃辣的,你爷爷就跟陈爷爷开玩笑,说酸儿辣女,正好定个娃娃亲。结果没想到,生出来是两个小子,不然说不定哪,你们两个早就成亲了!”
  听了这段往事,丁隶顿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我的性别搞错了,害大家走了那么远的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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