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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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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常夸一个人聪明聪明,聪是听,明是看,有日有月才能看,有耳有总才能听。”老太太解释道,“人有两种器官管听,脑袋两边的叫‘耳’,附在‘耳’上,还有一对叫‘总’的物件,后来单字念着不顺口,也叫‘总耳’。用耳朵听到的声音传到脑袋,用总耳听的,能直到心里。”
  下意识摸一摸,卫远扬产生了挂着四只耳朵的错觉。
  “你看那大街上桥底下行骗的,有些人不理会,有人就老上当,那就是他们总耳太软,才容易听信别人。当一个人的总耳被谁打开,他对这人就全无防备了,说什么信什么,问什么答什么。”
  “这还能被打开?”卫远扬揪揪自己耳朵。
  “一般人当然打不开了。”
  “那要怎么打开。”
  “哈哈,这老太婆我就不能再说了。”
  他哦一声,不问了。
  “小伙子啊,你过来。”她招呼。
  卫远扬凑过去,老太太伸出双手,捏住他耳骨,闭上眼,嘴里缓缓念叨着。听着苍老安定的声线,他的心也沉了下来,双耳被粗糙的手指摩挲,后背到头顶舒服地一阵发麻。
  “这就好了。”老太太念完,放心地左右看看。
  “这是?”卫远扬不明白。
  “凭谭家哥俩那点本事,是没法再打开你的总耳了。”老太太和善地拍拍他脑袋,“小伙子啊,放心去查你的案子吧。”
  听她这么一说,卫远扬才发觉时间不早,赶忙道了谢回去上班,齐谐要再陪老人家聊一会,留了下来。
  “您又是从哪学的招啊?”齐谐从老太太肩头拈起一团起球的毛绒。
  “现学的。”老太太乐。
  “总耳。”他笑,“您真能想得出来。”
  “不比你那什么‘百谷寂’。”老太太摘下眼镜擦了擦,“刚才那孩子心是不错,但太实诚,这么容易听信别人可不大好啊。”
  “也不是。”齐谐说,“他也不是谁都听信。”
  “哦?这么说,他的总耳是被你打开了?”
  “大概吧。”
  “未必是坏事。”
  “也未必是好事。”齐谐轻叹,“我还是看不见您屋子里的游魂,您也看不见那兰花上有只透明的瓢虫吧。那些东西,只有我们自己能看见罢了。”
  “这不是很好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只要还有别人能看见,它就不是。”
  “可是等看见了,那个人也再不是‘人’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老太太轻拍他的手,“刚才问他是不是你朋友,你嘴上是应了,心里却未必这么想,即便前面一席话,也不是你在担心他什么,只是不想搅扰人间事物。——你苦恼的是这个吧。”
  齐谐勉强笑了笑,算是承认。
  “会苦恼,就还算活着。”老太太缓缓点头,“还是那句话,悲喜莫追缘由,万事且随心性吧。”
 
  ☆、假象
 
  面对荒诞的现象,不是轻易用“不可能”开脱,而是相信着最不可能的假设,以穷尽想象的浪漫为动力,寻找证据,赋极恶以存在空间。——所有侦探,都是犯罪的梦想家。
  毫不停顿地敲下这一段,谢宇按下回车舒了口气。
  新连载第一部,完。
  然而另一些东西还在继续。
  点开邮箱,未读邮件,发件人,晴夜踏莎。
  致西境大:表妹已安好无恙,不胜感激,拜谢在此。
  的确。谢宇想,如果齐老板所言非虚,夔婴已被召来,晴夜的表妹自然恢复正常。但是矛盾在于,除了齐谐和自己,另外四人至今活跃在线上,并未出现被妖物附身的异常举止。
  难道有人在别处玩了游戏,又把夔婴召走?或者齐老板的说法本身存在问题?再比如……那四人中间有谁懂得邪门法术,反将妖怪杀死。
  他对这想法露出一个“不可能”的嘲笑。
  又收敛了。
  所谓侦探,就是要相信最不可能的假设。——为自己所鼓舞,谢宇精神一振,起身端坐,将电脑屏幕的亮度调高。
  不以公开为目的的人肉搜索对他不构成任何道德问题,半天时间过去,E君、十一夜、马盒子、迪丽拉,四人的真实身份轻松暴露在几张网页上。
  建材科技公司,外语学院,物流中心……
  他的视线最终停在第四个单位名称上。
  “侦探直觉”的说法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虎烂读者的作用,但是真要让谢宇对此时的微妙感说出个所以然,恐怕也难以办到。
  于是顺着“直觉”的指引,他来到了天辉大厦。
  穿过大堂来到监控室,满墙的屏幕精准显示出每个交通核的人员动向。
  “我需要28层的监控记录,请你配合一下工作。”一个耳熟的声音说。
  “我向上面请示一下。”保安拿起电话。
  谢宇径直走过去:“不用请示了,调给他吧。”
  卫远扬回头:“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谢宇淡定地招呼。
  “真巧啊!原来你在这上班,我还以为你专职写小说呢!”卫远扬显然没过脑子。
  保安打断二人:“警察同志,谢总,28层的监控记录都在这了。”
  卫远扬糊涂了:“谢总?”
  谢宇无视那个问号:“需要刻光盘吗,还是用U盘拷走。”
  “那刻一下吧,麻烦你。”
  “刻两份。”谢宇补充,带卫远扬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你是这的‘总’?”卫远扬一向憋不住问题。
  “不是。”谢宇还是一张扑克脸,“这栋楼隶属天辉集团,我母亲是集团董事会主席。”
  卫远扬花了大约一分钟恢复理智。
  “28层有什么问题。”谢宇问。
  “这个不太方便透露。”卫远扬说。
  “刚才那句不代表公司,是我个人问的,这么说吧,我怀疑那家培训机构跟齐老板一样,和怪事物有关。”
  卫远扬噌地坐直:“你也这么觉得!”
  “现在还是不方便透露吗。”
  卫远扬想了想,在这个层面上他的确不是局外人,于是挑着重点把归心静坊的案子说了个大概,谢宇倒也爽快,同样将夔婴一事复述一遍。
  “这破公司果然不简单。”卫远扬喃喃自语。
  “谭家兄弟的背景怎样,你查过吗。”谢宇问。
  “按照归心堂的官方说法,他们俩兄弟年轻时一直不顺利,山穷水尽处被一个高人点通,从此潜心研究玄学,不惑之年,略有小成,就开了这个培训班和大家分享心得来了。我有同事去下面走访过,据他们邻居说,这兄弟俩高中毕了业就没个正经,半玩半混的,之后开了个铺子,给人解梦测字,半年前不知怎么没消息了,估计就是进了归心堂。总之这些说法基本吻合,虽然离国学大师的名头有点差距,但人家一没危害社会,二没偷税漏税,学员定位在中高产阶级,没冲五保户的棺材本下手,好像也不用去打那个假。”
  “可能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你说谭家兄弟就是利用这点才存活至今没被拆穿?”
  谢宇点了点头:“我还有点事,今天先这样吧,有什么进展电话联系。”
  出了会议室,卫远扬指右边:“我从后门走,人少,免得撞见同学。”
  “同路。”谢宇说,“我的车也停在后面。”
  穿过走廊刚要出门,卫远扬一个急转弯躲了回去,背后的谢宇立刻知道怎么回事,扯过他的胳膊扔进一扇门里。
  哐!
  门里黑乎乎的,他脚下一绊,就听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倒了一片,回手一扶,是一堆扫帚拖把。轻手轻脚将那堆东西搁好,卫远扬贴上门去听外面动静。
  咚。
  “走了。”谢宇拉开门。
  卫远扬钻出来,灰头土脸地拍了拍裤子:“这姓谭的大中午跑来搞什么,害老子差点吓出心脏病!”
  “别抱怨了,先走再说。”
  “这不是周同学吗?”背后忽然一个声音。
  谢宇皱了皱眉。
  “谭老师好。”卫远扬当机立断,陪着笑说。
  “这就是机缘啊,要不是有东西忘在车里我就上楼了。”谭启玄眯着眼睛,将谢宇从头到脚缓缓盯了一遍:“这是新同学吧?”
  谢宇略昂首,丢出个毫不退让的是。
  “欢迎欢迎。”谭启玄按了按他的肩膀,“你们先上去,我随后就来。”
  卫远扬只得答应。
  “抗拒性动作。”谭启玄出门后,谢宇说,“手举在胸前,掌心向外,表示潜意识的不愿意和否定。”
  卫远扬收回手:“你去哪?”
  “28楼。”
  “你真去啊!”
  “当然。”
  “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了,你不是还有事吗。”
  “没确认他真正走远就开门是我的失误,我必须负起责任。另外从言谈表情看,他显然已经看穿了你我的意图,既然话里夹着战书送到面前,哪有不应战的道理。”
  “不行!我这是执行公务,万一光荣牺牲了还能享受个烈士待遇,你这算什么啊!”
  谢宇按下电梯,卫远扬刚要继续拦他,轿厢载着地下车库的乘客上来。
  28楼。
  出电梯,谢宇走在前面。
  “等一下。”卫远扬喊住他,“我们这一路上来停了几下?”
  “四下。”谢宇脱口而出。
  “我也记得是四下。第一次停4楼,第二次停13楼,第三次17楼,最后20楼。”
  “不,第三次停在19楼。”谢宇纠正。
  “这不重要,其实我是想说,第一次停的时候下了1个人,第二次上了1个,第三次下2个,第四次下1个,这没错吧。”
  “没有。”
  “我们从一楼进电梯的时候,里面有几个人。”
  “两个。”
  谢宇话音刚落,立刻发现一个重大问题。
  对视,五秒沉默。
  “这个……就当我们哪里记错了吧。”卫远扬说,“你腿怎么了。”
  “没事。”谢宇活动一下右膝,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就有一种磕撞似的痛感,连整个右臂也一阵阵酸麻无力。
  但也不至于连一扇玻璃门也推不开。
  “锁住了?”卫远扬上前晃了晃把手,“不会啊,平常上班时间都开着的。”
  谢宇向里望去,归心静坊空无一人,不经意回头,竟发现四台电梯齐齐停了在十三层!
  忽然有了某种预感,谢宇长舒一口气:“我们似乎被困在这个电梯前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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