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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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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我也没说你不相信我嘛!就——”
  “就什么?”
  “就是如果让我处理至少得用一个星期改格局!他竟然砸了两堵墙就解决了!”
  钱助理噗嗤笑出来:“原来方少爷是嫉妒了。”
  “嫉妒不行吗!”方寻狠狠踢飞一个小石子,啪地打在瓦砾堆上,将一片危立的碎砖带翻过去。
  赤红石头完完整整地展露眼前。
  一只手将它捞起,擦净,迎着阳光端详,像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李主任迅速凑到齐谐身旁:“就是这个东西?”
  “是。”齐谐慢条斯理地换着折射角。
  “这……能值三万吗?”
  “要看什么人入手了,遇到合适的买家翻个几倍也不成问题。”齐谐大方地递给他。
  李主任捧在手里把玩了很久:“齐老板啊,虽然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但这一会聊下来吧,发觉你特别投缘!那兄弟我在这跟你这交个底,你看我一个工薪阶层,手头也不宽裕,不如这东西就给你了,你意思意思,补我个差价就好。”
  “这个不忙,有件事得先问过你。”齐谐抽出折扇摇一摇,“你不是想让那三名工人醒过来么,现在很简单,只要砸了这石头就行。”
  李主任眉毛一皱。
  齐谐踱起方步:“这石头原叫‘木四’,出自某个西南山民的语言。这些山民仅存在两百年就消失了,史书上几乎没有记载,只知道有着很强烈的山岳崇拜。在他们的领地北边,有一条幽深的河谷,河谷两壁长着两块相同的红色巨石,每到夏天,总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开在左壁大石上的花不出半天就枯萎,与此同时在右壁的大石上,则会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花朵。惊觉这点的山民认为是两只神石连起了神秘的力轨,将花朵的灵魂传了过去,于是他们管左侧大石叫‘木四’,意为‘渡船’,右侧叫‘沓巴’,意为‘归处’。
  “河谷从圣山起源,那是神明的居所,山底的巨大溶洞被称为‘苏格措’,山民认为那是他们灵魂的安息地。为了让逝者永伴于神,巫师便采集了木四,合着咒语打磨成石子嵌在棺木上,又将沓巴研成粉末洒进溪中,随地下河的水流带向苏格措,这样,死者的魂就能乘着渡船进入永恒的归处。——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了。”
  李主任蹭了蹭手汗:“就是说……那些工人的灵魂被这石子带走了?”
  “是的。当木四被砌进墙里,狭长的房间又恰似棺木,有人独处时,他的生灵便被神秘的力量扯离了身体,带向沓巴的所在。工人常听见的水流就是那条地下河,而风声则来自溶洞了。”
  “可这石头怎么会出现在砖头里啊,这也太……”
  “没什么也太的啊。”方寻撕着吹破的泡泡,“这种混凝土砌块出于环保考虑,本来就是拿废砖破石头做骨料,偶尔混进去天南地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奇怪。”
  李主任琢磨了半响,终于一咂嘴:“真是神!太神了!”
  “先别感叹。”齐谐负手笑道,“对于强行抽离的生魂,只要消除掉力量就能回到原处,如今那三人既然还活着,砸是不砸,就全凭委托人您一句话了。”
  李主任长吸一口气,挠挠下巴往旁边站了两步。
  齐谐收起扇子慢悠悠地晃过去:“善恶皆是人之性情,您不用有压力。砸了,我敬您大义,即便不砸我也不会骂您,毕竟人为财死嘛,我们做买卖的,都懂这道理。”
  一听这句话李主任立即哈腰干笑:“是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我明白了。”齐谐敛起笑意,“钱助理,叫财务提五万元过来,现金,这块石头我们静坊收了。”
  驱车回程已是下午三点,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刮出一道道弧形水渍。
  钱助理坐在副驾驶,靠窗望着打伞的行人:“齐先生果然会做生意,如果这石头真值那个价,这笔买卖可比合同上签的多赚了十倍。”
  “过奖。”齐谐不以为然。
  “不过遇上这么个甲方,也只能算那些工人倒霉了。”她嗤笑。
  “莫非钱助理动了恻隐之心?”
  “只要是与我无关的事,我可以适当恻隐。”
  “那么这次大可不必。”齐谐掂量着手里的红玉,“砸了这石头他们的确会醒,却不一定是好事。”
  “怎么?”钱助理狐疑。
  “不信你可以试试。”齐谐随手递过去。
  “这块石头现在可是公司的财物哦。”
  “那就当我买下了,明天十万划进静坊的户头,如何?”
  “千金一掷啊,齐先生真是豪气。”钱助理接过,降下车窗,抬手将那红玉扔进雨中。
  “因为我忽然也想看看结果,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话音刚落,齐谐望着重型卡车唰地碾过,倒退的双黄线旁边只剩一地红色残骸,和着雨水污泥如血一般涂开。
  一个小时后,静坊收到工人们相继苏醒的消息。
  再两天,那三人竟像早有约定,不顾亲友劝阻携手自病房楼顶跃下,其中二人当场死亡,一人颅脑重伤,至今昏迷。
  “要问我原因么。”齐谐摇了摇折扇,“到过那安息于神畔的苏格措,谁还能对人间有半点留恋呢?只是没了那块木四,他们即便死去,也再无法归往沓巴了。”
 
  ☆、断手
 
  “我听过最恐怖的事啊。”董乾坤啃着一个凤爪,“说是前两年,城东有好多人半夜打车回家,之后就再也不见了,因为他们招的是一辆幽灵车。一到目的地,乘客问多少钱,司机说,不要钱,乘客问,怎么不要钱,司机忽然转过来——因为我要你的命!”
  斜对面的护士长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不、可、能!”姜妍撑在食堂餐桌上,“乘客都不见了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形,编个故事都那么不严谨,没诚意!”
  董乾坤直挠脖子:“小姜同学,你叫我讲笑话还行,要讲恐怖故事,我身上没这技能点啊,真的,不信脱光衣服你检查检查?”
  “大庭广众,注意影响。”护士长说。
  董乾坤嘿嘿两声:“护士长教训得对,我和小姜私下检查就行。”
  “谁跟你私下检查!病人欺负我还不够,你也欺负我!”姜妍开始抹眼睛。
  董乾坤一下慌了手脚:“哎怎么哭了,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不对,都是那姓张的老头不好,冤有头债有主,他那局长儿子把他气进医院,要骂就骂他啊,怎么能骂你呢?这老东西,回头叫丁隶给他多开点药,每天挂十瓶水,扎死他。”
  “哈?”一旁的丁隶抬头,嗓子有点哑。
  “没事,你接着吃。”
  “哦。”丁隶夹一口饭,“我觉得对于小姜来说,还是扎你比较解气。”
  “对!”姜妍停止假哭。
  “行啊。”董乾坤一咬牙,“只要你乐意,把我扎成仙人掌都行。”
  “仙人掌是没戏了,最多仙人球。”姜妍破涕为笑。
  “几年前我们医院发生过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护士长忽然说,“但没有人知道那件事具体是什么,因为所有的当事人,包括听说过那件事的人,都死了。”
  “这是什么。”董乾坤问。
  “医院的恐怖故事。”护士长说。
  姜妍凑上来:“那件事是什么呀?”
  “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都死了。”护士长说完,站起来,收拾餐盘走了。
  董乾坤望她背影:“这也叫恐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就是没说才可怕嘛。”姜妍突然打了个寒战,“糟糕,我今晚还要值班呢!”
  “那你还叫人讲鬼故事。”
  “谁让你的笑话尽是带颜色的!”
  “没关系,丁隶也值班,有什么情况你就把他推出去挡着,对付女鬼尤其管用。”
  “哪有。”丁隶说,“我在医院这么多年也只遇到过一次女鬼。”
  “不会吧。”董乾坤来了兴致,“真的假的,什么情况?”
  丁隶回忆了很久,说:“假的。”
  死人对于医院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
  除非尸体的样子被排除在正常范围之外。
  喵呜一声,湿漉漉的野猫叼着半截什么,轻盈地跳着,来到广场中央,和着小女孩的哭叫轻盈地绕了个圈。巨大榕树的根系凸伏于泥土,几具七零八落的手骨散落其间,无数蚊虫不满闪光灯的侵扰,浮在空中焦躁地打转。
  闹哄哄的人群围在岸边,时而望一望湖心岛上的大榕树,试图透过纵向拉结的气生根一瞥案发现场。
  “这地方原来是榕树林,后来挖成了景观湖,那两株最大,就留着没挖,做了岛。”院方负责人说。
  “那两棵大榕树可不得了啊,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姥姥就吓唬我们,说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大榕树底下喂妖怪!”老太太说。
  “不是树妖,是树神才对,从前那边还摆了个香烛台,很多人过来拜,挂满了红布条。”门卫大爷说。
  “什么妖啊神的!我只听说经常有人在这殉情,男左女右,各挂一棵!”中年人推着自行车。
  “殉情?没有吧,反正我从来没听过。”一对小情侣笑着摇头。
  卫远扬一一记录下来,合起工作日记,将钢笔一插,忽然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哎你。”卫远扬喊住他。
  被拦住的丁隶十分困惑,见卫远扬一言不发,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几遭,突然一指:“去年十月!南二环晚高峰,一辆别克跟卡车撞上了,是不是你帮忙抢救伤员来着!”
  丁隶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果然是你!”卫远扬热情地拍他肩膀,“我当时还说呢,这位同志风格真是高,做完好事转身就不见了!你是医务工作者吧,回头给你们单位写封表扬信?”
  “我是医生,表扬信就免了吧。”丁隶莞尔。
  卫远扬看他白大褂上的胸牌:“你叫丁隶?我叫卫远扬,保家卫国的卫,出海远扬的远扬。”
  “你好。”丁隶点过头,看向湖心岛,“你们在查案子?”
  “对。”
  “刚好我听过一些传闻,不知道有没有帮助。——不过说起来好像有点不太严肃。”
  “没关系,你说。”卫远扬掏出纸笔。
  “我们医院有个怪谈,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老职工都讳莫如深的,把它叫做‘那件事’。”
  “那件事?”
  “嗯,总结起来有几个说法。”丁隶捏着下巴回忆,“‘那件事’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所有经历过和听说过的人都死了。‘那件事’最近一次发生是几年前。‘那件事’只要又被谁知道了,它就会再次发生。‘那件事’只要很久没发生过,就再也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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