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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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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讲台上的齐谐停了一停:“现在我们回到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三角形的内角和在什么情况下大于180度?答案不是不可能,也不是在算错时,而是——在球面上。”
  坐下一阵掌声。
  “科学与非科学,此二者的关系就如同欧式几何与罗氏几何。”齐谐平缓而清晰地说,“它们并非水火不容,而是认识世界的两种方法,前者基于经验的推理和实验,后者基于超验的灵感与顿悟。如果您想寻求科学的永恒,您有大学和科研机构、以及凝聚前人智慧的无数书籍;倘若您欲跳出科学的藩篱,投身浩渺奇幻的‘非科学’领域,那么,欢迎参加归心堂的课程。——我的发言结束了,谢谢各位。”
  伴随着满堂掌声,闪光灯频频亮起。
  “现在是提问时间。”讲台旁的钱思宁拿着话筒看向观众,“很抱歉由于时间关系仅限三个问题,那位先生。”
  一个中年男人接过话筒,喂了一声:“齐老师你好!今天听了您的讲座,我受益匪浅!这里有一个多年的疑惑想请教一下,所谓发功治病是真的吗?”
  台上的齐谐微笑着调整了一下话筒:“我只能说,人体是很神奇的东西,它有生老病死的局限,同时也蕴含着无穷的可能。若然有病还是先上医院的好,倘若医生解决不了,试试别的方法也未尝不可,不过需谨慎判断,别被骗了钱才是。”
  台下一阵笑声中,话筒传给了另一位年轻人:“齐老师,听说你能隔空移物,可不可以现场表演一下。”
  “可以。”齐谐说,“那么先请你到台前来。”
  年轻人从座位中挤出,穿过人群走上去。
  “好,我表演完了。”齐谐说。
  年轻人看看周围,不解地问:“你移了什么?”
  “你。”齐谐道。
  观众都笑起来。
  年轻人似乎不满意:“这不算,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没错,你是靠自己的意志走到这里。”齐谐微笑,“和你一样,万事万物也都有其自身的意志,只要掌握了它就能控制事物的运动。——不知这样的答案你是否满意。”
  见年轻人犹豫着没有回应,钱思宁先发制人地看向观众:“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位穿白衣服的女生。”
  一个姑娘站起来,拿起话筒停了半秒,忽然说:“齐老师,我能不能要一张您的签名照!”
  周围一阵大笑。
  “能。”齐谐言简意赅。
  “好了各位朋友。”钱思宁声音甜美,“以上就是这次讲座的全部内容,如果您想进一步了解归心堂的课程,欢迎登陆我们的网站,我们热诚期待您的参与。”
  观众纷纷起身离席,人流遮挡着视线,后排的丁隶隐约见齐谐和钱助理耳语几句就出了门,赶忙穿过人群追了上去。
  “哟,真巧啊。”
  丁隶闻声一停,面前正是钱思宁。
  “齐先生刚才就看见你了,吩咐我带你过去。”钱思宁将他引进休息室,套间的门半掩着,里面站着四五个人,都围在齐谐身边低声交谈着什么。
  “先坐吧。”钱思宁倒上一杯茶。
  “谢谢。”丁隶接过来。
  “丁医生想来听讲座就言语一声啊,VIP席绝对给你留着,哪用得着全程站在后面?”钱思宁揶揄道。
  “我迟到了,理应站在后面。”丁隶喝一口茶。
  “晚饭还没吃?”钱思宁问。
  “还没。”丁隶向套间的门里看一眼。
  “齐先生有饭局了,他刚才跟我说,如果你想在外面吃呢,我就带你去饭店,如果你想先回别墅就让小桃做些家常菜。”
  丁隶收回视线:“去他那就行。”
  “怎么,失望了?”钱思宁笑道,“大老远跑来找他,却连句话都说不上?”
  丁隶正要否认,就见屋里的人已经散了,齐谐随着他们向门口走过来,到了自己面前稍停一下:“你该早些告诉我,我会提前把饭局推掉。”
  丁隶有些抱歉又有些扫兴:“没想到你周五还这么忙。”
  “人在江湖。”齐谐问,“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下午六点的动车。”
  齐谐点了点头,吩咐钱思宁将周末两天的安排延到下星期,就随着几人出去了。
  别墅不远,二十分钟即到,丁隶刚踏进前院,小桃就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丁医生好!”她嗓门清脆地打招呼。
  “你好。”丁隶笑应。
  “快进屋吧,屋里暖和。”小桃将他领进去,“这一阵子齐先生常提起你呢!果然说曹CAO曹CAO就到。”
  “他提起我?”丁隶意外地问。
  “是呀,张师傅送了老家的桃酥过来,齐先生说你喜欢吃这个,要留一盒寄回去。上次去普陀山参加法会,他在祈福的纸条上写的就是你的名字,我都偷偷看见啦。”
  “是吗……”丁隶低声说,似乎感受到立式空调吹出一阵阵的暖风,走进餐厅,饭桌上简单的两菜一汤,都是合他口味的做法。
  “我还煮了酒酿元宵,等齐先生回来你们一块儿吃吧!”小桃解下围裙擦擦手,“还有药在厨房里,麻烦你提醒他睡前喝。”
  “怎么会是麻烦我,是麻烦你了才对。”丁隶笑说。
  “不麻烦的!你先吃饭吧,我周一再来。”小桃说罢带上了大门。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丁隶一人。
  九点,收拾碗筷,顺便研究一下厨房那碗汤药;十点,别墅自助游,景点包括前院和屋里;十一点,打开电视,看了一集关于罗布泊的纪录片;将近十二点,门外才传来钥匙的响声。
  丁隶迎上去,立刻闻到一股烟酒混合的气味。
  “喝酒了?”丁隶问。
  “喝了一点。”齐谐换着拖鞋。
  “还好吗?”
  “你知道我的酒量。”齐谐莞尔,“怎么忽然来上海了?也不打个招呼。”
  “中午吃多了散着步就来了。”丁隶说,“倒是你,什么时候开始误人子弟了?还罗巴切夫斯基。”
  “明天再告诉你。”齐谐挂好衣服,回身时脚底晃了一下,接着推开丁隶扶过来的手径直去了卫生间。
  “你以前喝得再多也没吐过。”丁隶跟过去,递上一杯水。
  “老了……”齐谐感叹道,拧一条热毛巾擦了擦脸。
  “你老得真快,才两个月不见。”
  “所以你特意赶过来,见证这天增岁月人增寿的伟大时刻?”齐谐笑着从镜子里看他。
  “生日快乐。”丁隶对镜子说。
  客厅里,挂钟的分针与时针重合起来。
  “我的礼物呢?”齐谐转回身,不客气地问。
  “你先过来吃点东西。”
  丁隶热了两碗甜汤端上来,齐谐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最近身体好点没有?”丁隶问。
  “嗯。”齐谐咬一口元宵。
  “嗯是什么。”
  “好多了。”齐谐说。
  丁隶盯着他:“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假的,大夫说没治了,顶多再活半年,叫我抓紧时间欢度时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丁隶一怔:“你别吓我。”
  齐谐笑笑将左手递过去,丁隶迟疑地捏住桡动脉,平稳而有力的搏动随着体温一起传过来。
  “你已经好了!”丁隶瞬间转忧为喜。
  “没有,是药物的效用,一旦停药就会变回原样。”
  “那多久能痊愈?”
  “几年吧。”齐谐说着突然兴起,“对了,我给你说说那个大夫的事,挺有趣的。”
  “替你治病的大夫吗?”丁隶问。
  “嗯。”齐谐放下碗调整到讲故事状态,“那个人姓铁,出道时先是自称‘怪医铁’、‘鬼医铁’,后来有一阵迷上了日本漫画,又叫别人喊他铁男。最后等他少了一根小拇指才正式定下了诨号,叫‘断指铁’。”
  “为什么他会断一根小拇指。”丁隶问。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齐谐道,“据传‘断指铁’的祖父是一位苗瑶巫医,他自小耳濡目染,习得了不少古怪招数。无奈此人心气太浮,凡事只求一知半解,苗中藏蒙几门医术全部钻研过,却都是不上不下的半吊子。至于他的医技也时高时低,治病全凭感觉,最后也不知是药量没控制好、还是画蛇添足开多了几味,总之往往在治病的同时会带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副作用。好比有人找他看感冒,吃药过后立竿见影,却忽然开始腹泻。再好比有人偏头痛,服下他的方子确实再不犯病,只是变为了一名秃顶。又好比几年前,一位黑道老大得了十分严重的痔疮,各方求医也不见好,就请来断指铁,他大手一挥、药到病除,结果……”
  “结果怎么样?”丁隶好奇地问。
  “结果老大痔疮痊愈后,竟从此不举!”齐谐哈哈笑道,“他恼羞成怒,当即下了追杀令,逼着断指铁一路逃到海南。荀爷听闻此事,觉得这人是个异才,便和老大打了个商量,只剁他一根小指谢罪,就此将他保进了归心堂。”
  丁隶却没有笑,盯着对面问:“等你治好病该不会也不举了吧。”
  “不会吧。”齐谐毫不在意,“他跟荀爷保证过,这次一定认真治病,绝不再犯这种错误。”
  “那会变成秃顶吗。”丁隶又问。
  “说不定。”齐谐笑。
  丁隶想了想,转身去厨房里端了药来:“小桃让你睡前喝的。好苦。”
  “你尝了?”齐谐看看碗里,似乎是少了点。
  丁隶嗯一声:“知道成分吗。”
  “你以为断指铁会把方子告诉我?”齐谐端过来一口喝光,“时候不早,该休息了,我带你去客房。”
  “我要跟你睡一屋。”丁隶说,“我想跟你聊天。”
  “都几点了,你不困我还困呢。”齐谐刷干净药碗放回橱子里。
  “不聊也行,反正我要跟你睡。”丁隶固执地说。
  齐谐没再搭话,收拾完餐桌上了楼,丁隶提起行李跟在后面,见他进了三层的主卧,不禁在心中偷笑了一下。
  洗漱完毕,钻进被窝,丁隶扭过头,旁边的齐谐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吗?”丁隶问。
  “睡着了……”齐谐死气沉沉地说。
  丁隶侧过身面向他的后背:“今天你走之后,钱思宁忽然问我要不要来上海的医院,她说如果我愿意,归心堂可以把调动的事全部安排好。”
  齐谐不再是装死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说。”
  “我说我考虑一下。”丁隶戳了戳他的后背,“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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