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缄默?”梁蒙皱眉,“这不是对媒体的说辞么?”
“是啊。”梁飞点点头,“听说今天一份合法谋杀申请都没通过。”
唐齐诧异:“一份都没有?”
这可怪了,LMPB的谋杀申请通过率虽然极低,但每天至少会有一号申请文件通过的啊。
梁蒙碰了碰唐齐的胳膊:“我说,你们LMPB要是启动内部调查的话,怎么个程序?”
唐齐摇头:“不知道,我没接触过,但是应该不会影响正常的机构运作。”
梁蒙问梁飞:“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总处好像暂时不打算搀和。”梁飞幸灾乐祸,“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限制你的。”
“迟早要搀和的,她又能躲多久。”梁蒙表示不认同,“她要是真想阻止我,我离开大楼这么久,她早就派人来把我抓回去了。”
梁飞轻飘飘道:“想让你私下调查呗。”
“可不是,狡猾的女人。”
“你们打算去哪儿?”梁飞问,“从哪儿入手查?”
梁蒙以牙还牙:“特殊调查处保密协议!你个特七处的人问什么问!”
“嘁,说得好像我乐意打听似的。”梁飞抬了抬墨镜准备下车,“你们保重。”
“等等,宝贝来两件?”
“卧槽,你又打劫?”梁飞暴躁,“物品报失报损表劳资已经填不动了,没有!”
梁蒙伸手从他口袋里刨了点东西出来立马赶人:“走走走。”
梁飞忍不住在车外骂街。
梁蒙一拍唐齐的肩膀:“我们走。”
唐齐把食品袋扔进垃圾分解箱,手动操作车子,问:“去哪儿?”
“去拜访一下那些声名远播的文字润色大师。”梁蒙翻看着从梁飞那儿抢来的宝贝,“但愿甄屿打听出来了。”
说着他联系甄屿,不一会儿挂了电话,报了个地址。
唐齐有些不在状态,设置了智能行驶模式,靠在椅子上和他说话:“梁飞是你弟弟?亲弟弟?”
“不像吗?”
“有点……”唐齐犹豫了下,道,“他的瞳色和发色跟你不一样。”
“一个像爹一个像妈。”梁蒙低头继续翻看其他人发来的邮件,“我像我爹,他像他妈。”
唐齐挑了挑眉,这句话的含义可有点深刻:“你俩不是同父同母?”
“我爹都结婚好几次了,他算是我几个弟弟之一吧。”
“你是家里老大?”
“嗯。”
“一般来说,老大不是该继承家业之类的吗?你怎么来特殊调查处了?”
“我中二期还没过,离家出走中。”梁蒙笑嘻嘻的,“躲特殊调查处多方便,没人查得到。”
“梁飞不是知道吗?”
“他知道有屁用,又不能告诉家里。”梁蒙晃了晃手上的通讯器,笑道,“知道我最喜欢特殊调查处的什么地方吗?保密协议!他就算知道明天要世界末日了,只要消息是在特殊调查处知道的,他都得保密!”
“……”唐齐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爹给我娶了好多后妈,我不开心。”梁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调戏着,“再说了,我呆家里怎么遇见你啊?”
唐齐眯着眼,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再看就把你吃掉!”梁蒙威胁。
唐齐突然凑过去亲他一下,笑道:“后妈多,弟弟妹妹多,你这个过气老大不受宠吧?”
“屁,我爹疼我着呢。”梁蒙哼哼着吻他,“你是在安慰我吗?”
“算是吧。”唐齐捏捏他的脸,调侃道,“中二青年,咱们该下车了。”
他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被梁蒙一把拉住:“你怎么不问我家里到底什么情况?”
“你家里关我什么事。”唐齐道,“更何况我连你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
“你不是翻我电脑了吗?”
唐齐下车的脚步陡然一顿,脸上浅浅的笑容消失殆尽,他缓缓收回脚步,重新关上车门,回过头看着他:“你知道?”
梁蒙点点头:“我办公室有监控,我从监控里看到的。”
唐齐的脸色渐冷:“你说过隐私模式下不会被楼里监控到。”
“当然不会,但是我自己办公室的监控是一直开着的。”梁蒙眨眼,“预防措施。”
唐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梁蒙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戳开这个点,只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他只能硬着头皮问:“唐齐,我不想恶意揣测,所以我问你,你查我电脑做什么?”
唐齐嘲讽一笑:“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揣测过?”
“我当然会多想,但是我说了,我不想恶意揣测。”他在“恶意”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我们现在是情侣吧?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彼此坦诚一点。”
“彼此坦诚?”唐齐轻笑,“那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隐藏者身份?”
“……”梁蒙瞳孔一缩,问,“上次不是说过了么?”
唐齐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我的确算是E级隐藏者,我有两个身份,第一个身份,就是家里那个……但由于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将那个身份隐藏起来,所以目前使用的是另一个身份,也就是我现在的B级议员身份。”梁蒙有些头疼,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缓缓解释着,“这是我家里的事,并没有更复杂的原因,但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唐齐却问起另一个问题:“你这种情况不可能轻易获得双重身份的,有人在帮你?”
“废话,我能安安稳稳在特三处工作这么多年当然是有人帮我。”梁蒙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谁在帮你?”
“你在想什么?!”
两人对峙着,互不相让。
“好,我们来说下一个话题。”梁蒙深吸一口气,果断换了问题,“你查我电脑做什么?”
“没什么,了解一下你。”唐齐道,“我那时候对你的身份有点好奇,所以想从你的电脑里找到蛛丝马迹,就查看了一下,并没有恶意,我没用窃取任何资料。”
“别这么谦虚亲爱的,你过目不忘的能力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梁蒙面对着他,重复了一遍,“只是随便看看?”
“你爱信不信。”唐齐烦躁。
“好,我信。”梁蒙也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放过了这个话题,“你手上的茧是练枪练刀磨出来的吧?你一个信息员,练这些做什么?”
“个人爱好,不行吗?”
“……”
两人的谈话再次陷入僵局,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冷,两人忽然无法从对方的回答中判断真假。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汲取阴暗的土壤生根发芽,轻易无法拔出。对方的神秘让他们着迷,却又无法扼制地开始质疑。
谨慎之人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