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事务所+番外 作者:闵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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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夏许唯放弃了让属下从这方向查找的想法,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起来,希望从中能找出一些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
资料没看两页,电话又响了起来,夏许唯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电话,一股不详的预感由然而生。
城南城乡结合部城后路187号出租屋内发生命案。
夏许唯来到现场,马利克已经在屋里,听到动静,马利克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检查地上的女尸。
夏许唯一边带手套一边朝马利克走过去,眼睛在屋内四处搜索,这是一间15平左右的屋子,左边朝东的位置有一扇窗户,窗户下是一张破旧的双人简易沙发,沙发前有一张一米来长三十公分左右宽的杂木茶几,茶几上杂乱地丢着几本课本和两只吃剩的方便面盒子,几只空掉的饮料瓶或斜躺在茶几上,或丢在沙发边。
距茶几不到半米的地方,俯躺着一具女尸,死者身下是一大瘫已经凝固变黑的血液。
屋子往右距离女尸大约一米的位置用一块白底小碎花的布隔开,布是用两根塑料绳捆住两个角挂在屋子两面墙上的钉子上的。
夏许唯见马利克还在做事,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伸手将布帘掀起一角,里面是一张简易双人床,床上铺着淡蓝色卡通图案的床单,枕头和棉被还有一些衣物胡乱的堆在床上,床单靠里的中上部垫着一块打开的一次性成人隔尿垫,物证科的同事正在取证。
夏许唯走过去问了句:“这是干什么用的?”
正在做事的警员抬头看了眼夏许唯,说:“成人隔尿垫,看,这里像是血痕,可能是女生生理期经血较多的情况下在用吧。”
夏许唯扫过床尾靠墙处的简易衣柜,衣柜有一边的拉链敞开着,夏许唯走过去伸手翻了翻里面的衣服,很明显是男性的衣裤,从敞开的这边往另一边看了眼,衣服的最上层放着一件类似于校服的运动装,夏许唯问在另一边取证的同事衣柜已经拍完照了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夏许唯打开衣柜,小心地将那件运动服拿了出来,这是件红白相间的样式古旧的衣服,倒是满新的,左胸的位置用红蓝两色棉线绣着‘城南第三中学’字样。
夏许唯回头看了眼女尸,将衣服放回原位走了过去,问马利克:“怎么样?这孩子有多大?”
马利克蹲在那里,一手撑在膝上,头也不抬地指着死者说:“不超过18岁,Y道有出血和水肿现象,应该是刚分娩不久,可惜子宫连同子宫颈都被摘除了。”
夏许唯皱起了眉,小声嘀咕道:“这屋里没看到有婴儿啊,难道……”
陈雄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险些踢到蹲在门口取证的同事,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朝夏许唯快步走来,脸上表情兴奋中带了些许紧张:“老大,有发现!”
夏许唯瞪了他一眼,问:“发现什么了?”
陈雄拿着笔录本凑到夏许唯面前,声音略有些提高:“我刚才听到外面围观的几个大娘在说什么恶有恶报,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的怨魂来索命了之类,就找她们详细地问了下,这几个大娘也算配合,将她们所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陈雄打听到的信息如下:
死者是城南三中的学生,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是因为她和她同居的男朋友经常都穿着校服进出,这两个孩子从上半年三月就在这里租房,平时都是早出晚归,形影不离。今年暑假期间,两个孩子也没有回家,一直住在这里,不过女孩自从放假后,就很少出门,平时都是男孩子出去买吃的回来。
大概一个星期前,前面不远的一个垃圾站里发现了一具婴儿的尸体,是用塑料袋装着的,包了条毛巾,可怜的孩子脐带还连着胎盘,被附近找食的野狗翻了出来,要不是附近一个拾荒的老人早起发现,那孩子可能就被野狗吃掉了,当时孩子被扒出袋子的一条腿已经被野狗啃得面止全非。
老人被吓得不轻,惨叫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这才报了警。
当天下午,那个男孩子就被警察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前两天还有警察来过,看样子丢孩子的是男孩子,女孩子开始并不知道孩子已经死了,后来一直哭,任谁问什么也不说。
由于联系不到家长,现在又在放暑假,警方联系其学校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两个孩子的家人了,总之这几天女孩子的吃食都是房东大婶看她可怜,每天早晚给送来的。
案发当天早上,房东大婶来送饭,敲门一直没人开,拿后备钥匙开门却发现房门反锁,开始也没多想,后来和周围的邻居聊天时说到这事,几个大妈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怕女孩子想不开出意外,这才报了警。
这是一条查明死者身份的重要线索,夏许唯让陈雄立刻联系了负责弃婴案的辖区派出所,很快得到了死者的准确信息,同时也证实了大娘们所说的内容。
死者名叫李雨昕,16岁,Y市姚桥镇东岭乡人,父母在外省打工,家中还有一60多岁的奶奶,7岁的弟弟,李雨昕自去年考入城南第三中学后便在校住读,此后不久与同乡同学王海同居,搬到了城后路187出租屋,七天前产下一子,李雨昕当时痛晕了过去,王海出于害怕心理,将婴儿掐毙后用包括包裹装入塑料袋丢到了街口的垃圾站。
李雨昕的父母都已联系上,但对方声称自己没有这样的女儿,弃婴案发生后即未露面也没再打过一次电话讯问女儿的情况。
☆、婴灵11
从出租屋里出来,夏许唯揉了揉隐隐酸痛的太阳穴,远远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影正急步往路口走去,夏许唯皱了下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听到喇叭声,正准备拉开车门的陈宇轩回头看了眼,夏许唯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冲他笑了下问:“陈警官,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
陈宇轩手放在车门上,回以一笑:“哦,今天休假,回来看看。”
“哦?你家在这里?”夏许唯奇怪地看着陈宇轩,记忆中他似乎并不是住在这个区的。
“不是。”陈宇轩干脆走了过去,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拿了根递给夏许唯,自己也点上一根吸了两口,“我父母住在那边。”指了指左侧隐在一堆棚屋深处的几栋六层高的老式砖房。
夏许唯随他的手提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哦,你家里人原来是云母厂的?”
“嗯,我父母都是原云母厂的老工人了。”陈宇轩又笑了笑,问,“怎么,这边有案子发生?”
夏许唯点下头:“是啊,一个学生被害了。”想了想,又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陈宇轩眯着眼吸了口烟,说:“出去买瓶酒,老两口平时节约得不行,家里连瓶能喝的酒都没有,老爷子这不偷偷跟我诉苦呢。”笑了起来。
夏许唯也跟着笑起来,将烟头往路边一丢,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还得回局里开会呢,有空出来喝一杯。”
陈宇轩也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辗灭,神色自如地笑道:“您忙,回头见。”退回自己车旁,目送夏许唯离开后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许唯已经三天没有回来,林彦吉看似平淡地在电脑前玩游戏,可小白总觉得这家里的气氛凝重起来,林彦吉的身体仿佛被一层阴郁之气包围住,让人不敢靠近。
抱着大猫儿窝在沙发上,小白的眼睛一直盯着林彦吉的后背,林先仁抱着手盯着小白,开着的电视只有大猫儿认真地在看。
半晌,林先仁说:“小白,你这是看电视还是看你家主人啊?”
小白横了他一眼,说:“老老大,你难道不关心你儿子?你看他现在这样儿,我看着都心急啊!”
“你希望我怎么办?”林先仁笑看着小白。
“当然是帮你男媳妇儿抓到凶手啊!”小白低叫道,“你没看电视新闻说,又出了一个命案了吗?我看啊,这案子要再破不了,你男媳妇儿也回不来,你儿子就天天这么沉闷下去,你也不怕他抑郁而亡?”
林先仁依旧笑笑地,说:“我这老鬼能做啥?你不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嘛?”顿了顿,目光飘向林彦吉的后背,“再说了,他也不是没做事。”
小白沉吟一声,说:“他那叫做事?明明是在玩游戏好不好!”
林先仁另有深意地看着儿子的侧影,说:“他不过是在等消息,如果能找到凶犯,他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听林先仁说得这么肯定,小白倒有几分迟疑了,看看林先仁,又看看安静打着游戏的林彦吉,撇撇嘴,抱着大猫儿站起来说:“大猫儿,闷坏了吧?老哥带你下楼溜溜去!”
好友栏里一个名叫‘蚯蚓’的人发来消息,林彦吉将自己的英雄退回到安全地带,点开对话框:装备给你了,查收。
林彦吉回了句:谢了。
半小时后,游戏结束,林彦吉关掉游戏窗口,打开邮箱。
蚯蚓所谓的装备,其实是林彦吉向他购买的关于Y市近一年内所有弃婴致死的资料,包括网络流传、媒体报导以及警方备案。
在这些资料里,毫无意外地,林彦吉找到了被杀的四个女生的相关报导和网络讨论帖,与之前蚯蚓发来的相关资料一致。
林彦吉耐心地查看着数百页的PDF文件,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城市里,每年居然会有十余起婴儿因遗弃致死的事件,每一次事件暴光,或引起社会的巨大反响,或默默地沉帖,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最终都会被世人遗忘,那些被强行带到这个世界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真正看看这个世界,就又被狠心的父母强行推入了黑暗的世界。
高层抛婴、厕所弃婴、垃圾桶弃婴……这些事件中的每一个孩子都被当作垃圾,被无情地遗弃,林彦吉突然有些理解那个凶手,没有准备去抚养一个生命,又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这个世界?无视他人生命者,又凭什么要他人尊重他的生命?
林彦吉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笔记本上将每一个事件中孩子的出生日期记录下来。
晚上九点,会议室内,夏许唯顶着黑眼圈猛吸着烟,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手里的资料,桌旁的属下大气也不敢出,不到一个月,已经四起入室杀人案,从犯案手法来看,可以确定为同一凶手所为,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连嫌犯到底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
新闻媒体现在盯得很紧,钱鑫锐通过关系在网络、媒体上不断推波助澜,还直接把他的诉求反应到上头,夏许唯今天已经两次被局长叫去训话,这会儿怕是要发泄发泄了。
沉默良久,夏许唯终于抬起头来,将已经烧到过滤嘴的烟头摁入插满烟头的烟灰缸里,神色肃穆地说:“上头已经下了最后通牒,限期一个月必须破案。”扫过桌前众人的脸。
会议室内又是一片沉默,张闫终是沉不住气,囔道:“队长,不是我们不想破案,可这案子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一个月,怎么可能!”
夏许唯一拍桌子,低吼道:“不可能就不破了吗?那你干嘛来当警察?”
张闫被他这么一吼,委屈地低下头,眼里闪着泪光。
陈雄干笑两声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嘛,照目前的情形看,嫌犯应该很关注这类弃婴致死案,而且有渠道查到被弃婴儿的亲生妈妈是谁。”
宋明慧接话道:“这两天我刻意在网上试着搜了下相关的弃婴事件,倒是有一些发现,四个死者弃婴时都有引发相当大的社会反响,就拿钱美玲来说,当时虽然她爸钱鑫锐通过关系把事情压了下来,但还是有人把厕所内婴儿尸体的照发上传到一个小论坛里,那个帖子里隐去了学校的真实名称,但只要是有心人还是能推测出学校的真实名称。”顿了顿,看着夏许唯说,“我怀疑是有人通过网络收集到相关的弃婴事件后,再在暗中查访,确定弃婴原凶后下的手。”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蒲晓敏有些激动地说。
“这还用问?明摆着是为那些死去的婴儿报仇啊,凶手一定把自己的行为定义得很高尚,取走被害人子宫,也就喻意着死者不配生孩子。”毛赞说。
蒲晓敏瞪着他道:“既然是为婴儿报仇,那他为什么不去杀王海,而选择杀害李雨昕?王海不才是杀害自己亲生骨肉的原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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