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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攻略 作者:凤九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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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悬疑推理 宅斗

  脸上皮肤惨白,没有光泽没有血色,眼底一片青黑,眼神都有些木呆呆,过于宽大的衣服衬的她很不利落,卢栎几乎没认出来。
  “冬雪?”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冬雪怔怔看了卢栎半晌,才回过神,“卢先生?”眼底跟着浮出一层水雾。
  “你怎么……病的这么重?”
  冬雪侧过身擦了擦眼睛,“没什么……先生是来看婢子的?”说完又觉得不对,她只是个下人,别人为什么要特意来看他,“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找婢子?”
  卢栎叹气,“来看看你……当然,也有事。”
  冬雪苍白双唇弯起,露出个非常真诚的笑意,“先生请——”
  这个房间非常狭小,只有一面方桌,四只圆凳,一方草编成的屏风挡在床前隔断视线。方桌圆凳是最廉价的木质,磨损程度很高,但擦的很干净;编屏风的草微绿,看出来是新草,还带着隐隐青草香,屏风上甚至还有水波形纹路。地方虽小,物品也‘朴素’到了一种程度,但冬雪还是努力把这里打理的干净舒适,像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冬雪端了两杯白水过来,有些歉意的垂着头,“对不起,婢子才想起,之前茶喝完了,还没有去买……”
  恐怕不是茶喝完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吧。
  不过卢栎也不会揭穿小姑娘这点小小自尊,“没关系,你也坐吧。”
  冬雪摇头,“婢子站着就好。”
  “我观你走路时呼吸微快,腿脚微软,怕是病还没好,气血不足力气不支。我二人不是于府主子,你亦无需以奴婢自称,坐吧。”
  卢栎态度温和亲切,又透着一股不可违背的坚持,冬雪无法,福身谢过后,小心坐了半面凳子。
  “我们今日来,是为珍月之死。”卢栎观察着冬雪表情。
  说到珍月名字时,冬雪立刻双手搅到一起,眼梢垂下,很紧张的样子。
  “冬雪,”卢栎不给她反应时间,直接问,“珍月是什么死的,你知道吧。”
  冬雪惊恐的看了卢栎一眼,立刻摇头,“婢子不……不知。”
  她坐下来与卢栎距离近了些,再加上她正面卢栎,说话呼吸都有些快,卢栎闻到了一些味道。并非口中污浊之气,是微涩微苦的药味,味道这般明显,她一定才吃了药。
  卢栎进来时第一反应就是环视整个房间,房间里没有任何熬药用的东西,连药材,药碗都没有。可这个味道……阿胶,黄芪,党参……再观冬雪气色,想想之前见到时她的样子……
  卢栎皱眉看向赵杼。
  赵杼五感比卢栎好,卢栎能闻到的味道,他自然早闻到了。卢栎因为学法医,对医学相关知识有一定的了解,赵杼因为手不释卷,医书也看过几本,这味道特别,他也猜出了是治什么的。
  他朝卢栎点了点头。
  卢栎目光微敛,问冬雪,“你得了什么病?”
  既然不愿意回答有关珍月之死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应该能让冬雪放松才是,可是她却更紧张了,眼睛躲闪,“不,不是什么大病……”
  卢栎眯眼,“不是什么大病……会跪灵时晕倒,家主允你父母带你回来?”
  “风,风寒,只是风寒……”
  “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你父母兄嫂没替你买药么?”卢栎故意环视房间四周。
  冬雪立刻说,“买了,买了的,只是婢子现在好了,所以才不吃了……”
  “你撒谎!”卢栎突然拍桌子,“你吃的明明是小产后补气血的药!”
  冬雪愣愣看着卢栎,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去,“不是,婢子没有——”
  “我是仵作。”卢栎声音沉稳,面色严肃,“你觉得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要不要我出去寻个丈夫,给你把个脉?”
  冬雪不敢再说话,额头抵着地面,瑟瑟发抖。
  “我今天只是来问你些问题,并非来追究你与人有私,未婚便珠胎暗结之事。”卢栎指尖敲着桌面,“只要你好好回答问题,我便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如何?”
  房间安静好一会儿,才传出冬雪微弱的声音,“先生……请问。”
  “你起来。”卢栎指着凳子,“我说话算话。”
  冬雪战战兢兢的起来,小心坐了回去。
  卢栎不问冬雪是怎么小产的,孩子有多大,是谁的,只问她,“我观你房间并无煎药之物,你吃的是什么?别跟我说你父母兄嫂给的,我不信。”
  冬雪咬了咬唇,“是丸药。离开京兆府前,在百草堂买的。”
  卢栎没听说过百草堂,看了看赵杼。
  赵杼声音微冷,“百草堂,大夏最好的药房,总号在京城,各府皆有分号。家主几代传承,药材选用皆为上乘,药效保证,价格自然不一般,丸药尤其贵。”
  他语意明确,重音明显,重在表达:纵然冬雪是于家的丫鬟,也是买不起的。
  冬雪嘴唇已咬出几分血色,头垂的更低了。
  卢栎却没继续追问这个,而是问她,“为何你家人不喜欢你?”
  “先生……何出此问?”
  “这不是很明显么?”卢栎视线环房间一周,神色揶揄。
  冬雪懂了卢栎意思,苦笑道,“先生误会了,婢子的确是这家的亲生女儿。只是十指尚有长短,父母更喜哥哥,也是人之常情。”
  “那也没有如此待你的道理。”卢栎微笑道,“我来猜猜好了。”
  “我和朋友找到这个庄子容易,进这个庄子难,这里的庄头管事很厉害,怕是上面主子有什么吩咐。你娘亲和大嫂亦十分警惕,不但把你关在这,她们还不想外人知道……你可是与家人理念不合,犯了主子的忌讳?”卢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冬雪神情。
  “……或许不是犯了什么忌讳,是起了外心,还是不听话?”说前一句时,冬雪表情微有不屑,说到后一句,冬雪眉眼间泛着苦意,卢栎便明白了,“你是不听话。”
  他声音有些厉,“冬雪,这庄子的主子,是于天易,还是钟氏?”
  冬雪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是于天易要你做别的事你不肯,还是钟氏要你做事你不肯?”
  冬雪又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牙齿打颤,“婢子……婢子不能说。”
  她声音发抖,神情脆弱,好像这件事能要了她的命一样。
  “你怕死?”卢栎盯着她,“还是怕你家人会死?”
  “婢子家人……是无辜的。”
  卢栎看着这个瘦成一把骨头,一阵风几乎能吹走的姑娘,心内叹息。这是个重情意之人,不管家人对她如何,是被逼迫还是主动配合,她都不愿意让家人受苦。
  卢栎没逼她,“他们让你做什么?杀了珍月?”
  冬雪哭了,声音哽咽,“太太……是好人……”
  卢栎观察着冬雪情绪,声音放缓,“珍月对你如何?”
  “很好……”
  “怎么个好法?”
  “太太很喜欢吃婢子做的糕点,回回都给赏,天冷时除非馋的不行,不然不会让婢子做,说小厨房太小,也太冷,婢子还在长身体,不能冻着……如夏不在屋子里的时候,太太会偷偷赏东西给婢子,别人都没有的……婢子完成事,太太总是很开心,有次还拉着婢子的手,说总觉得见过婢子,像妹妹那样亲切……太太真的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从不与人为恶,可……”
  “珍月出嫁前,你见过她吗?”
  “见过的……当时婢子做错事受罚,太太看到,悄悄塞给婢子三块点心,说不要让别人看到……”
  说着珍月的事,冬雪泣不成声,哭的止不住,情绪里充满难以言说的悲痛。
  “于天易……真的与珍月非常恩爱么?”卢栎蹲下来,看着冬雪,“这个无关珍月的死,你可以告诉我。”
  冬雪抬头,眼睛通红,说是看着卢栎,不如说是瞪着卢栎。
  卢栎神色郑重,“你可以相信我。”
  冬雪咬唇,神色游移。
  卢栎又道,“于家在你眼里是一座山,在我眼里却什么都不是。不说珍月的娘家人——上京的刘家和端惠郡主马上会有交待过来,于家抵抗不了,便是我……”
  他拉长了声音,笑容耀眼,“我是平王未婚妻,平王你知道么?守大夏国门,嗜外族鲜血,能止小儿夜啼的战神……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平生最爱破案,但凡路遇不平事,总要弄个水落石出,善恶各有报才甘心。”
  “你……”冬雪显然很惊讶,哭肿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要不要说随你。”卢栎无可无不可的拉长了声音,“我只是感兴趣,没准哪天这兴趣就没了呢。”
  冬雪想了想,抖着声音说,“大爷对太太……不好。”她仍然不能全然信任卢栎,只说了一些,“大爷只喜欢买东西往太太屋里送,其实进了太太屋子并不说话,总是一个人看看帐或是做事……大爷每次来,都要把所有人打发出去,只留太太的贴身妈妈伺候,直到大爷出来……外头都说大爷与太太恩爱,可婢子从未见过他们行……行房……”
  冬雪磕磕绊绊说完了,卢栎突然问,“你掉了的孩子,是于天易的吗?”
  冬雪立刻僵住,脸色青白,牙齿咬的咯咯响,像是想起了什么永远不想想起的可怕之事。
  “不……不……不是……”
  卢栎见再逼问这姑娘估计会崩溃,便换了个问题,“钟氏很不喜欢你吧,可曾给你穿过小鞋?”
  冬雪又哭了,“婢子见钟姨娘的机会并不多……”
  “那珍月可与钟氏不合?二人可有吵架?”
  “没……没有……钟姨娘每次见了太太都照规矩行礼,太太不喜欢她近前,每每见到直接挥手让她退下,二人根本没机会吵架……”
  “那*你袖中丝绦颜色很漂亮,可是珍月赏你的?”
  这东一下西一下的问话,冬雪抓不住卢栎想法,每个问题都下意识答着实话,“是太太赏的……”
  “现在它在哪里?”
  “就……就在婢子妆盒里。”
  “很好。”卢栎站了起来,轻呼口气,微笑着看向赵杼,还调皮的眨了眨眼,好像在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赵大哥知道了么?
  若不是有外人,赵杼肯定会忍不住抱住他亲亲,这双眸子太漂亮了!
  现在他也就矜持高傲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走了。
  “冬雪。”卢栎声音突然非常郑重。
  冬雪下意识抬头。
  卢栎看着他,神情认真,“若我破了这桩案子,堂官之前,你可敢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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