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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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虽然是个异类,好歹他上面有个争气的哥哥。方筠蘅是家中独子,享受了家族中所有人的关心和疼爱,同时也就承担了所有人的期望,身上的担子必定很重。不管怎么样,毕竟人各有志,温如玉倒是能理解,所以也没有多说。
两人又溜达了几圈,温如玉道:“这么悠闲的时光,解忧不在,可惜了!他又怎么了,不出来吃饭,躲在屋里干什么!”
“他想静会。”方筠蘅道:“不用担心,我带来的点心还剩下一些,临走前给他送去了,饿不到他的。”
温如玉心里直发毛:方筠蘅这小子到底带了多少点心,怎么到现在还没吃完,放了那么久,还能入口吗!
温如玉还没来及说话,一阵叫骂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这悠闲的时光。
两人相视了一眼,循着声音往前面走去。
原来是两口子吵架。隔着墙头,女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藏银子,你说你把每天赚的银子都交给我了!那这是什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糊弄我,你把银子藏起来干嘛?说!给谁了?”
随后就是一阵碗筷碎裂的声音。
男的声音比较含糊,明显处于弱势:“我没有藏银子,这些钱是在地上拾来的,我忘了给你。你小声点,让左右的邻居听见多不好。”
“你放屁,拾来的银子需要藏在臭袜子里吗?我说你这几天怎么都不肯换袜子,敢情里面藏了钱!你上一次就瞒着我藏钱,你当时是怎么说的?绝对没有第二回 ,现在倒好!没过几天又犯了,你当老娘是睁眼瞎呀!你以为老娘好糊弄吗?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了!你还上脸了是吧!”
紧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以及男人在旁边唯唯诺诺赔不是的声音。
听到这里温如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门的一个老翁正在门口扫地,看了他们一眼,悄声道:“哎,年轻人,李三家的婆娘凶得很,你还是别在这里笑了,要是让她听见,肯定会拿扫把追着你打!”
方筠蘅向老翁道了谢,赶紧拉着温如玉离开了。
急步走了一段路,拐了个弯远离了那户人家,温如玉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方筠蘅在一边不赞同的皱眉。
温如玉笑着对他道:“家有悍妻果然是人生的一大悲哀。我可听说筠蘅兄的红颜知己不少,希望以后方阁老会给你物色个贤惠点的夫人!要是遇到个母老虎,筠蘅兄外面的花花草草岂不是要哭着闹着和你绝交!”
方筠蘅别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看着他被挤兑的急也不是气也不是,温如玉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日头渐渐高了,街上的人也多了。沿着街角又溜达了一阵,两人直接踱回了饭馆。午膳的时间还早,方筠蘅先点了两杯茶。王小二也足够殷勤,不一会儿,两杯茶便上了桌。
自从喝了杜少康家里的茶,温如玉怎么都觉得其他的茶水入不了口。他皱着眉对王小二道:“这是什么茶,怎么一股怪味,小二哥,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拿来。”
王小二连忙赔笑:“公子,这就是小店最好的茶,上好的铁观音。”
方筠蘅知道温如玉心里惦念着杜少康家里的茶,未免多生事端,他连忙端起茶杯品了口,道:“是上好的铁观音,茶不错,你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
温如玉不悦的放下茶杯,拉来王小二低声打探:“那位杜少康家里有上好的茶,你们既然开饭馆,为什么不买几斤来卖?”
王小二摸了摸头笑道:“那位杜先生平时很少出来,还真没听说他家里有好茶。就算有,估计是不会卖给我们的。”
温如玉顿时有些失望,只能砸吧嘴干过瘾。
王小二见状,立马脚底抹油,溜了。
二人也没什么话想说,只得喝着茶,兴致缺缺的看着窗外。
窗外的街头上,人渐渐多了起来,街边零零散散的来了几个小摊贩。
一个长相憨实的汉子将木板车推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忙里忙外的搬东西,似乎在张罗一个豆腐摊。车上还坐着一个肥胖的女人,她艰难的从车上挪了下来,汉子连忙殷勤的给她搬了个板凳,扶她坐下。女子似乎正生着气,嘴里高声嚷嚷着什么,指手画脚地将男人指挥的团团转。看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由得让温如玉想起早晨的母老虎。
温如玉连忙将王小二招呼过来,指着窗外的人问道:“街头那个人是谁?”
王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露出了一副同情的表情:“哦,那是豆腐李三,正忙他的豆腐摊子。”
豆腐李三!想起墙头那面的河东母狮吼,温如玉别有意味的看了方筠蘅一眼,不理会他不赞同的眼神,把今早上遇到的事跟王小二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经过,王小二瞬间来了精神,把抹布往肩头一搭,也不去干活了,干脆拉过温如玉旁边的凳子,坐下聊了起来:“这事呀,不新鲜,他们哪天不吵都不正常。这个李三呀,倒是个好人,老实、肯干,就在街口那里摆摊卖豆腐。他家的豆腐又细又白又嫩,我们店都是用他家的豆腐。这人平时从早忙到晚,从来没见他休息过,就算有点闲空,也会去江里打渔补贴家用。哎,偏偏摊上个母夜叉婆娘。”
王小二歇了会,继续道:“这个凶婆娘是外面人,长得不怎么样,还贼凶悍,把李三管的死死的。李三也是怂,什么都顺着她,就这样也不行!两人平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连街坊邻里都跟着遭殃。哎,造孽呀!”
说到这里,王小二忽然有点心有余悸,连忙摆手道:“两位公子,这话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传出去那母夜叉非撕了我不可。得嘞,你们先坐会,我忙去了。”说完便一溜烟没影了。
温如玉正听着有趣,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刚想拦住王小二。
方筠蘅责备道:“人家不想说就算了,打听这些闲事干嘛!”
温如玉无奈,只好干坐着喝茶。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王小二热心的跑了上来:“二位公子,已经中午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方筠蘅一看太阳,确实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便对王小二道:“小二哥你看着上些吃食就可以了。”说完又对温如玉道:“沈家安一会应该就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赶紧吃。”
稳如玉看了他一眼:“我们在这儿吃饭,你表哥怎么办?”
方筠蘅这才想起来解忧,不由拍了下手:“怎么把他忘了,我这就去叫他。”说完就想起身。
温如玉伸手拉住他,道:“我脚程比你快,我去叫他吧。”
在一旁的王小二笑着道:“不用麻烦两位公子,小的派店里的伙计过去一样。”
两人欣然同意,向王小二道了谢。王小二忙派了一个小伙计去木楼请解忧。
菜陆陆续续地送上来以后,解忧也来了。大家子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温如玉见两人也没有聊天的意思,只好埋着头吃饭。
吃到一半时,一个小厮过来送汤,“几位爷,这是我们店里送的!几位爷请用!”
这王小二挺会办事的!待会一定多给他几两银子打赏他!温如玉正想着,谁知变故却发生了。小厮端汤时滑了一把,失手把一盆汤洒在了温如玉身上,温如玉瞬间成了只落汤鸡。
小厮是个半大孩子,可能是临时调来帮忙的,没见过那么大阵仗。经这一出,顿时吓得不轻,僵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王小二闻声赶来,也吓了一跳,逮住小厮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猛训。
方筠蘅一看,小厮大概十二三岁,两眼通红,活像一只被吓坏的兔子,实在可怜。眼见温如玉也没有烫伤,便出言阻止了王小二。
王小二赔笑着道:“对不住各位,这小子平时很伶俐的,没想到今日会冲撞了贵人,该打该打。”说完就想打小厮的头。
温如玉连忙阻止:“算了算了,又不是有心的,况且汤水不热,我也没受什么伤,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王小二责骂了小厮几句,又对着他们点头哈腰的道了几句谢,才领着小厮下楼。
如果只是弄湿衣服还好,晾一晾也就干了,偏偏汤不知道是什么食材做的,白色的衣摆上染着一片明显的红色,怎么遮都遮不住。
方筠蘅看着温如玉皱了皱眉:“和沈家安约好的时辰就要到了,你穿着这身衣服拜访,不合适吧,能来及回去换一身吗?”
温如玉挑了挑眉,邪魅的一笑:“这点小事,怎么能难的到我!”说完连楼梯都顾不得走,直接从窗户翻了下去。
方筠蘅看着他匆忙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第15章 第十四章 访沈宅
温如玉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时间确实很仓促,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误事。前脚刚到,沈府的马车就来接人了。三人坐着马车一路走到沈府,沈家安早在门口迎接了。一下马车,就热络的把他们迎进自己的院子。
按照规矩,本来应该先去拜会一下沈家的主人,也就是沈家安的父母。谁知族长沈道远有事出门,不在家中,而沈母李氏近来多病,长期卧床静养不便打扰,三人便免了这个礼。
沈道远是翠屏镇现任族长,年近花甲,膝下有三子两女。长子和长女已经过世,余下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沈家的宅子很大,分成三个院落。中间最大的院子便是主屋,里面住的自然是沈道远夫妇。东边稍小一点的院子是沈家二儿子的居所,也就是沈家安的二哥沈家宁。西边的小宅子自然是沈家安的居所,只不过沈家安目前尚未成亲,宅子的布置也稍显简单一些。
在客厅坐好,小厮奉上茶后,便退出门外。温如玉看着小厮的窈窕的背影不由得发笑。
沈家安好奇的问:“如玉兄笑什么。”
温如玉连忙道:“没什么,只是见那小兄弟唇红齿白……呵呵,没想到府上的小厮竟长得如此伶俐。”
沈家安不疑有他,一派自然的道:“哪里,温兄过奖了。”
方筠蘅瞪了温如玉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转头向沈家安道歉:“沈兄莫怪,如玉平时随意惯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沈家安连忙还礼道:“无妨无妨。”
方筠蘅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继续道:“昨日我三人去见过杜先生,听他讲,族长剑是贵镇的圣物,从来不轻易示人,不知我等要求赏剑,是不是太唐突了。”
沈家安倒是实在,也没隐瞒:“不瞒方兄,家父一开始确实不怎么赞同,但是听闻方兄等人是至忠至孝之人,便没有反对了。”
听沈家安这样说,方筠蘅连连道谢。
几人又小聊了一会,方筠蘅便提出要去观剑。
沈家安倒也不急,嘴上应承着:“不忙,几位先饮些茶再去也不迟。”
三人只好坐着继续喝茶。就在温如玉觉得自己的胃快要被茶水盛满的时候,沈家安招来小厮,略微吩咐了他几句,这才起身。
三人一路穿过几个庭院,这才到了供奉宝剑的祠堂。
可能是因为经常上香祭拜的缘故,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清香,味道闻起来与平常寺庙里的香味颇为不同。祠堂正中央的供桌上摆放着一座极为显眼的漆墨纹金剑架,上面盖着一块红绸,遮住了宝剑的风采。
温如玉不由得咂舌: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竟有如此珍品,看这剑架的气派程度,想必上面的宝剑必不是凡品。
几人先在下面拜了拜,方筠蘅才试探的问:“沈公子,能不能把宝剑上的红布揭开看一观,额…我是说不知可否方便。”
沈家安到很直接,听了他的话,又朝宝剑行了个大礼,才双手恭敬的去掀开上面的红绸。
族长剑比平常的剑稍微大了一些,但却连平常的剑都不如。它的剑刃没有那么锋利,可能是因为年久的关系,剑锋磨损很严重。剑柄是用木头雕成的,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和花纹。整把剑虽然没有锈迹斑斑,但是散发着一种衰败的气息。只能说,这是一把破破烂烂的剑,搁墙角里,连当废铁的资格都没有。放在那么名贵的剑架上简直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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