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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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这才想起早晨难的诗兴大发,吟了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当时方筠蘅确实有些不对,但是当时自己没有多想。
“你还记得侯府唯一的线索,那方丝绢上的诗吗?”方筠蘅这么一说,温如玉才想起丝绢上的那首诗,里面确实提到了桃园。但是王小二说了,翠屏镇没有桃树。
方筠蘅接着道:“我一直以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玄天剑也一定和桃树有关,没想到……”
“没想到此桃园非彼桃源,丝绢上其实指的是陶渊明文章里虚幻的桃花源,而翠屏镇族长祠墙上的壁画就证明了这一点!”温如玉总算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话是不错!但你不觉得这很牵强吗?虽然把祠堂修成花房这种事情很少见,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不能因为这就定人家的罪吧!”
“可翠屏镇供奉的圣物却是一把宝剑,这一点绝对不是巧合。”方筠蘅仍然固执己见。
温如玉笑了下:“世上用剑的人很多,供奉一把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见过供奉乌龟的呢!况且定国候府的玄天剑刚刚丢失,而人家供奉这把剑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再说,他们为什么要偷你们的剑?侯府那么机密的事情,满朝文武都不知道,这里离京城那么远,他们一介平头百姓又怎么会知道?”
方筠蘅没有继续说话,反而看了解忧一眼。
解忧开口道:“翠屏镇历代组长的画像。”
“族长画像?”温如玉更奇怪了:“怎么又扯上画像了。”
解忧解释:“算上空白的第一任,一共只有三位族长,也就是说,翠屏镇建镇最多只有五六十年。沈家安说,他们因为躲避战乱才来到了这里。五六十年前的战乱就是前朝灭亡的时候,由此可以推断,翠屏镇是前朝灭亡的那段时间建立起来的。”
“不错,前朝灭亡时武圣祖占尽先机,在雁荡山一役大胜。凌绝顶死了之后,其他各地的诸侯大部分都归顺了武圣祖。加上当时北蛮大军压境,全国军民一致对外,境内根本没有大的冲突。此地离北蛮甚远,翠屏镇的祖辈为什么还要逃避战乱呢?除非他们不是普通老百姓。”方筠蘅冷静的分析。
“你的意思是人家是死忠前朝的漏网官员,或者是当年凌绝顶的残部吗?”
温如玉太佩服他们表兄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就凭着这点线索居然联想到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人家全镇还不得被皇帝灭族呀!
解忧没有理会温如玉,接着道:“武圣祖可以饶过其他人,但绝对不会放过凌绝顶的亲信。当年凌绝顶的残部躲进雁荡山,从此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遍地。武圣祖不得以,只有祭出玄天剑,证明凌绝顶已死,才勉强稳住民心。但凌绝顶的凌家军骁勇善战,肯定不会全军覆没,有一部分人躲过追杀逃出来,是很有可能的!翠屏镇里之所以没有留下凌绝顶的画像,估计是怕有人认出来吧。”
温如玉嘀咕道:“你们的意思是,翠屏镇的居民是当年凌绝顶残部的后裔,所以他们才会盗取玄天剑?这完全不可能呀!翠屏镇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们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冲破层层封锁,逃到这里来?就算你们说的都对,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故意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引我们前来,这不是引火自焚吗?”
方筠蘅见温如玉还是一脸的不信,也没有继续争辩:“现在都是推测而已,等进了沈家,想办法见到沈家族长的宝剑再说。”
温如玉白了他一眼:“如果真是玄天剑,人家藏都来不及呢,会大摇大摆的放在大厅等着你去欣赏吗?况且你又没见过玄天剑,怎么分辨沈家族长的剑是不是玄天剑?”
方筠蘅被他噎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道:“舅舅有给我画图的。”
温如玉见他们表兄弟两个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一定要去沈家看剑,也只得由着他们。
三个人讨论了一下后天去沈家的事宜,等商讨完后,天已经黑了。
方筠蘅看了下天色,无奈的道:“大家估计都不想走去饭馆用膳了吧,我去问下伙计,看看能不能把饭送到这里来。”
温如玉伸了个懒腰,道:“好,我去看看无暇。”
方筠蘅笑道:“光顾着忙了,倒是把她给忘了。”
两人来到温无暇房前,温如玉正准备抬手敲门,温无暇却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温如玉大惊道:“早膳回来后,你一直在睡吗?”
温无暇用手捂住嘴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方筠蘅笑着道:“看来无暇一定累坏了,休息一下也好,我现在就去叫他们送饭。”说完便大步朝楼下走去。
目送方筠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温如玉上下打量着温无暇,道:“我都不知道你那么能睡,什么时候成猪了?”
温无暇锤了哥哥几下,埋怨道:“你就会挖苦我!解忧哥哥呢?你们今天去哪里玩了?”
温如玉瞥了妹妹一眼:“你还关心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早晨就吃了那么一点儿,饿不饿?”
“不饿。”温无暇笑着道:“早晨筠蘅哥有给我点心,很好吃的,我吃了好多!”
“好呀!方筠蘅那小子竟然藏私,有那么好吃的点心,居然不给我!”温如玉愤愤不平的大叫。
“谁让你早晨跑那么快,我们找你时你已经不在屋里了,你怨谁?”
温无暇说完笑着跑去找解忧了,留下温如玉在原地无限的怨念。
肚子已经叽里咕噜叫起来了,温如玉朝楼下看了看,发现方筠蘅正在和几个伙计说话。一个伙计接了钱便朝饭馆方向跑去,估计是叫菜去了。盘算了一下从木楼到饭馆的距离,温如玉悲哀的意识到,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用膳。
摸着饿扁的肚子,想到方筠蘅的点心,不由得勾起了温如玉肚里的馋虫,他立马回了方筠蘅的房间。
屋里,温无暇正缠着解忧说话,解忧实在懒得应对,便冷着脸出去了。
温无暇正想跟着追出去,却看见哥哥一通翻箱倒柜,忙跑过来问:“哥,你找什么呢?”
温如玉终于在枕头后面摸到了方筠蘅的包袱,一把抓了过来,边翻边道:“还能找什么!自然是点心呀!”
温无暇不赞同的道:“哥哥,你要想吃点心,等筠蘅哥哥回来给你拿就是,为什么要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多不礼貌呀!”
没理会妹妹的话,温如玉解开了包袱,翻找了一通,发现里面都是些衣物,并没有点心。
不会是吃完了吧!温如玉郁闷的想着,一双眼睛到处乱瞟,想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其他行礼,丝毫没有注意一个物件从手中的包袱里滑落了下来。
温无暇走过来捡起一看,叫道:“好漂亮的香囊呀!上面是什么花呀,怎么没见过。”
温如玉瞥了香囊一眼,一把抢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也没有认出是什么花,但当着妹妹的面不好意思承认,只好沉着脸瞥了温无暇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对针织女红一窍不通,怎么可能见过,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被他揭了短,温无暇一阵心虚,小声嘀咕道:“谁乱动了!我只是帮你捡起来而已。”
温如玉没有理她,把包袱整理好又放回原来的位置。刚刚放好,方筠蘅便推门进来。
方筠蘅不知道屋里的情况,看了看呆立的两人,笑着道:“伙计已经去传菜了,一会就来。”
温如玉给了温无暇一个“闭嘴”的眼神,笑着对方筠蘅道:“筠蘅,我听说你有带点心,还有剩吗?拿出来给我们先垫垫肚子呗!”
方筠蘅笑了笑,拍着温如玉的肩道:“点心倒是有,不过只剩下一些比较甜的绿豆糕,晚上吃容易积食,饭菜一会就来了,不妨等一下吧!”说完便不再理他。
温如玉心下埋怨:切,小气鬼。
三人奔波了一天,都有些累了,吃完晚膳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11章 第十章 鬼夜出
夜晚三更,温如玉睡的正香,朦胧间听到有人敲门。极不情愿的撑开沉重的眼皮,温如玉心里一阵骂娘。但想到可能是方筠蘅或者解忧有什么急事,这才拖拖拉拉的前去开门。
可是,门外却空无一人。温如玉疑惑的把头探出去瞧,走廊上静悄悄的,鬼影不见。
温如玉心觉奇怪,难道是刚刚睡的迷糊,听错了?摇了摇头,温如玉把一切都归为太累的缘故,继续回床上补眠。可惜经了这一出,睡的却不怎么踏实了。
温如玉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吱吱声,好像有人用尖锐的指甲抓门,似乎想把门抓开。温如玉瞬间来了精神,侧躺在床上不动,右手暗暗握紧了随身的天云扇,等着门外的人破门而入。
没过多久,奇怪的声音却消失了,黑漆漆的房间一片寂静,温如玉没敢放松警惕。
忽然,一声凄厉的怪叫响起,这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无比怪异。饶是温如玉一直提着精神,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隔壁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温如玉一惊,是温无暇的声音,他连忙掀被爬起来奔了出去。
温如玉出门的时候,解忧和方筠蘅也同时打开屋门,显然也是被叫声吵醒。方筠蘅身上披着外衣,手里还拿了盏油灯。
温如玉一脚踹开温无暇房间的门,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温无暇一脸惊恐的跌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满脸满身的血。
三人连忙进屋,还没来及将温无暇扶起,一个黑影风驰电掣般从他们身旁掠过,夺门而出,带起一道劲风瞬间熄灭了方筠蘅手中的油灯。
三人大惊,忙追出门去,却在门口顿住。他们惊讶的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全身笼罩在一片漆黑中,只看见一双闪闪发光的绿色的大眼睛,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眼神分外怨毒,发着诡异的绿光,仿佛是最可怕的诅咒。
温如玉大惊:“这什么东西!不是鬼吧!”
此时,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号角声,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了几下就消失了。
夜,仿佛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周围仍是一片黑暗,死一般的沉寂。
三人回到了温无暇的房间,重新点燃了油灯,把温无暇扶到床上坐好。她虽然狼狈,还好衣服穿戴整齐。
方筠蘅拧了湿毛巾递给温如玉,温如玉一边擦拭温无暇脸上的血,一边安抚她。
解忧检查了一下温无暇的房间,发现梁上挂着一只死猫,死状恐怖,显然是刚死不久,鲜血还在流,温无暇身上的血应该就是它的。房间里封闭完好,除了刚刚被踹开的门,并没有丝毫被闯进来的痕迹。
解忧绕过床去看后面的窗户,窗户密密实实的关着,上面的窗栓完好无损。解忧打开窗户向下看,离地面有一定高度,也并没有任何攀爬上来的痕迹。翠屏山的倩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一阵冷风吹来,山里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温无暇显然受惊不小,伏在温如玉的怀里低声抽泣。温如玉和方筠蘅安抚了半响,她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温无暇因为白天睡的多了,晚上丝毫没有困意,见三个哥哥都很疲倦,她也没有好意思打扰,便回房和衣躺在床上数绵羊。正在迷迷糊糊睡着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怪叫。
温无暇一惊,连忙起身,谁知刚下床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能是习武人的天姓,也可能是女人的直觉,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温无暇依然觉得屋里还有其他有人,而且就在她旁边,她顿时绷紧了神经。
因为哥哥的嘱咐,门和窗都是临睡前关好的,除非自己开门,不可能有人进来。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根本藏不住人。
温无暇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乱想,一边朝桌子上的油灯摸去。但是越紧张越敏感,不一会就觉得似乎有人朝她的脖子吹气。她心里十分害怕,又不敢回头看,只好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稳定心神,然后鼓足勇气去点燃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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