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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 作者:长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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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悬疑推理

  林生忽然变得平静起来,他的指尖微微蜷起,仿佛是要抚摸傅形役的脸庞,“你在害怕什么?”
  空间里只有傅形役微微的喘息声,片刻后,连喘息声都消散干净,只有暖风器还在孜孜不倦地运作。
  傅形役松开林生,直接开门下车,等林生整理完衣服下车的时候,傅形役已踪影全无。
  医院脑外科在六楼,林生大大方方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傅形役眉头微皱,他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人,说:“出去。”
  林生拖了张椅子坐到傅形役身边,办公桌那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见了林生也不奇怪,依旧用平缓的语气对傅形役说:“我的意见是不要手术,肿瘤在延脑部位,并且你近期的CT没有显示肿瘤有扩大的迹象,如果不做手术,你……”
  “或许能活上十年,或许只能再活十分钟?”傅形役看了眼林生。
  “就是你这么固执,他才离开你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朋友和爱人考虑吗?”
  “半个月以后,日期不变。”傅形役打断了主任的絮叨,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很快走出了办公室。
  林生向主任抱歉地笑了笑,也没有多嘴去询问关于那个他和所谓的爱人的事情。
  下楼的时候,两人没有乘电梯傅形役带着林生在ICU外站了一会儿,那里有衰老的老人和看上去健壮的小伙,他们无一例外都紧闭双眼,身上插满了粗粗细细的导管,看上去毫无生机,他们或者想努力抗争着活下去,或者又宁愿撤去所有导管。但这些人,他们都已经没有选择权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林生是世界上最理解傅形役的人。
  地下停车场里,傅形役的车不知何时被记者发现,手持相机录音笔的记者们正大光明地围在傅形役车边,等待指挥家自投罗网。
  车似乎是暂时不能开了,公交是救急的最好选择,尤其是对无所事事一心等死的男人来说,充斥着人肉气味的公交车是滋养鬮欲最好的温床。
  周围是赶着上班的困顿人群,林生拉着黄色的扶手,被挤得不成人形,突然间,他感到有什么柔软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臀部,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在僵硬了片刻后,林生反手想把人推开,腰部被傅形役的胳膊紧紧钳制住。林生低头看见傅形役苍白又细长的手指,用力也掰不开。屁股被男人灼热的鬮具顶住,林生被压到了车窗边上,他自己鬮器顶上了冰冷的栏杆,随着一摇一摆的车厢晃动,却意外地令人刺激。
  林生头一次觉得羞愤,他瞪了眼傅形役,却意外地看到男人认真又疯狂的眼神。
  随后,林生感到胸前一疼,男人冰冷的手指就迅速将他的乳尖一把捏住。林生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勉强道:“不要插进来……”
  公交车突然刹车,车门敞开,扩音喇叭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女声。趁着乘客涌上来的机会,傅形役拉着林生挤到了车内最阴暗的角落,他将林生反转过来,手掌包裹着林生的下亻本,轻轻揉捏起来。
  因为鬮器在大庭广众下被不停抚摸,林生舒服得想叫出来,他勉强把脑袋靠在傅形役的颈窝,张嘴咬上了傅形役烟灰色的大衣。虽然公交车厢里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但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紧贴着却还是有些惹人注目,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两人的鬮器只好贴得更紧。
  林生肿胀的鬮器摩擦在棉质内裤上,隔着厚实的衣裤,他能感受到傅形役同样蓬勃的欲望,两人靠在一起几乎不动,只是随着公交车摆动的频率相互蹭擦,彼此的欲望慢慢膨胀,从软到硬,再硬到发疼,既想更剧烈地摩擦,又害怕被别的乘客发现,这样一来,就比换七八个体位做上几个小时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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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林生手抖着抽出根烟,唾弃着傅形役,他终于又站回了坚硬稳固的水泥地,可又湿又凉的裤裆却在提醒着他,刚才有人在公交车上兴奋地射了出来。
  林生猛地吸了两口烟,他忽然瞥见马路对面的巨幅广告,一不留神被烟呛了个正着,广告上,一个身着运动服的男人正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小跑,林生面部僵硬,他把傅形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问:“你有这个癖好?”
  “很显然……”傅形役瞄了眼对面的广告,继续说道:“你知道,命不久矣的人,总是想尝试很多东西……”
  林生见鬼似地看着傅形役,机械似地跟在傅形役身后。
  马路对面是H市最大的宠物集市,从小鸟到迷你猪,你能想到的所有宠物这里应有尽有,这里甚至还卖马,是的,半人高的小公马。
  林生站在那匹枣红色的小公马跟前,伸手摸着它稀疏的鬃毛,“它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林生和马贩子攀谈起来。
  “可不是么……”马贩子熟练地拿了把青草交给林生。
  林生把青草凑到小公马鼻子前,小马吃得欢快极了,“马也不错……你那院子里也能养,应该比狗好用……”他认真地建议道。
  “你更喜欢马?”傅形役看了眼林生的屁股,林生只觉得脊背发凉。
  最终,傅形役还是看上了一条狗,一条老得只能趴在笼子里喘气的金毛,它浑身皮肉松垮,毛色也黯淡无光,老板说这条狗或许活不过十几天了,对傅形役来说,却正正好好。
  “给个十块钱吧……”宠物店的老板抱着条巴掌大的吉娃娃,走到了老金毛的笼子前。
  吉娃娃见了笼子里的老金毛,发疯似地狂吼,挣扎着要跳到笼子里。老金毛恹恹地张了张眼皮,把脑袋拨向了阳光充沛的一边,继续睡觉。
  林生拉了拉傅形役,低声说:“你没有必要这样。”
  傅形役没有多说什么,他掏了十块钱,拖着那条老金毛回了家。
  不用排演,不用去乐团,傅形役整日变得无所事事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就剩下做鬮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但是爱做的事情做得多了,人也会变得麻木,尤其是几乎当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糟蹋过以后,再想糟蹋一遍就令人没那么大的兴致了。
  老金毛被安排在了二楼有落地窗的房间里,每当林生被压在长毛地毯上狠干地时候,他有时可以听到老金毛低沉的喘气声,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那声音究竟是金毛发的,还是傅形役的。
  林生甚至觉得,傅形役是在用那条狗提醒他自己已时日无多的事实。
  傅形役变得有些嗜睡,甚至有时候,两人做着做着,傅形役就会悄无声息地停下来。
  林生感到身上没了动静,翻个身,就会发现傅形役居然趴着睡了过去,生长在丘脑附近的肿瘤很容易压迫到睡眠中枢,林生挪着身子拔出傅形役的鬮器,给他盖好被子,披了件衬衫去看阳台上的老狗。
  傅形役似乎是真的想养狗,他甚至还给这条时日无多的狗取了个可爱的名字,帕比。林生蹲在笼子跟前摸着帕比的脑袋,老狗动了动脑袋,伸出舌头想舔林生的手。
  在笼子前蹲了大半个钟头,林生终于听到傅形役起身的声音。
  “我睡了多久?”傅形役拉开薄被,脸色很差。
  “四十七分钟。”林生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回答道。
  “比上次的时间更长了。”傅形役望着林生说道。
  “肿瘤大概压迫了你的网状系统,你昏睡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林生笑了笑,平静地说道。
  傅形役看着盘腿坐在老狗身边的青年,看着青年黑色的眼睛和他唇边勉强露出的笑容,他忽然意识到似乎漏掉了什么东西。
  “我们晚上可以出去,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傅形役突然问道。
  “午夜巴士鬮爱似乎不错?”林生试探着问道。
  傅形役微微眯起眼,眼睛因此绿得更加深邃,“我们可以去你以前工作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生。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工作的?”林生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他飞快地脱下家居服,只剩下一条淡蓝色的平角裤,然后分开双腿坐到了傅形役身上,“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年纪,既不能抱着钢管跳舞,也不能站在吧台上扭腰,但是只要你脱光了,就会有人塞钱给你。”林生主动亲了亲傅形役的嘴唇,看上去心虚极了。
  “是么?”傅形役敲击了两下扶手,扯下了林生的内裤,把人上了地毯上。
  这回,傅形役拉着林生结结实实地干了三小时,这回,傅形役不仅没有昏睡过去,在干完以后,他还不忘提醒林生晚上的约定。
  林生腰疼腿疼,屁股里还流出傅形役的东西,却只能讪笑着答应下来。趁着傅形役下楼换衣服的机会,他拿着手机逃进厕所反锁了门,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FUCK YOU DAVE,你给老子介绍了什么活?他不仅拖了条老得快死的狗回家养,刚才还说要去老子工作的地方!”林生坐在马桶上,冲着电话大吼。
  “你还搞不定他,你脱光了到他面前走一圈让他把你压在床上CAO一CAO,半天就过去了,他哪还想着要去你工作的地方?”电话那头的人调笑道。
  “蠢货,已经过了半天了!”林生咒骂道。
  “噢噢!这个是好兆头啊!说明他开始对你这个人,而不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姓趣了~”电话里的男人用- yín -荡的语调念着姓趣两个字。
  “把你的脑子放干净点!如果傅形役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给你灌上鬮药让十个猛男干死你?”林生语气森冷,电话那头的人半晌不说话,终于支支吾吾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但是……好像还不错?”
  林生刚想发飙,那边赶忙说道:“鸭子店的事情交给我,你只要负责把大爷哄好。”
  林生推开卫生间门下楼,傅形役已经穿好黑西装,还配了条藏蓝色的条纹领带,看上去不像是要嫖妓,而是像去听高雅音乐会。
  林生笑着走到傅形役身边,摸上了傅形役脖子里的领带,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你就想这么去鸭店?”
  傅形役照了照落地镜,有些疑惑。
  “我都硬了,看上去真想让人扒了你。”林生凑到傅形役耳边低声道。
  但这回,林生色情的挑逗并没有赢来傅形役的回应,傅形役拍了拍林生的腰,说:“家里的地毯总是被你弄得一塌糊涂,我想我们需要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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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子店里,灯光昏暗暧昧,空间里充斥着嗓音沙哑的蓝调音乐,店里到也没有过激的表演,你几乎分不出哪些人是客人,哪些人是出来卖的。
  林生牵着傅形役坐上吧台,酒保热情地递了就被热情地递来了一扎啤酒,暧昧笑道:“林生,新找的富豪?”
  林生会心一笑,勾着傅形役说:“我费了很大功夫的。”
  酒保冲林生竖了根大拇指,转头对傅形役说:“先生想喝点什么,新来的Vodka不错……”
  傅形役刚想开口,林生抢先说道:“一杯柳橙汁。”
  酒保眨了眨眼,顺从地转身去榨果汁,傅形役对着林生的耳朵,小声道:“我记得,我是招了个男妓,而不是保健医生?”
  林生觉得耳朵一阵发麻, 傅形役的脸隐于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的脸虽然因为疾病而变得瘦削不堪,却依旧英俊到了极点,“我们可以玩医生病人的游戏。”林生轻轻抚摸着傅形役的下亻本,暧昧道。
  傅形役难得地,轻轻笑了起来。
  完美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傅形役掏出电话,手机屏幕的蓝光投射到他的脸上,林生很明显地看到傅形役面色一僵,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一回避开林生去接电话。
  “我打赌,是老情人。”酒保端了柳橙汁过来。
  林生灌了一口啤酒,向酒保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林生。”
  “Jason。”酒保依着吧台,整了整脖子里的领结,同林生握了手,“Dave可是花了大价钱雇我来陪你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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