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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请睁眼 作者:亡人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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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方岱川勾唇一笑,伸手跟对方握了握,只象征性地施舍给人家三根指尖。
  “是你啊,我知道你。前儿老爷子打电话,非让回来,回来了就关家里叨叨,给我闲的,今儿可是跑出来了,咱哥俩好好唠唠。”方岱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诶!”陆九忙点头道,他视线一转,看见后面侍应生给推着的两大箱行李,“您二位房间在哪里?我让他们把行李给您送进去,唐少,朱姐他们都在,您过去打个招呼?”
  方岱川挑了挑眉:“不了,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呢,我跟他们也不熟,先回去休息了,晚饭再累您引荐吧。”
  陆九忙道:“请便请便,我给您开支酒送进去,您二位好好休息。”
  “你还挺能装,”进了电梯,女干警伏在他肩头娇笑,声音很小却很冷静,“我都吓出半身冷汗,你挺机灵呀?”
  方岱川随意勾了下嘴唇,附耳在她的耳尖笑道:“毕竟中戏毕业,不能砸了我母校的招牌。”
  两人进了六层,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闪了进去。
  两人假装拥吻,一边抚摸着对方的肩背,一边用指尖的小仪器测试屋里的摄像头。一切正常,两个人这才松懈下来,方岱川仰了仰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们刚收拾好,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方岱川脱掉外套,西装马甲勒出一段劲瘦的窄腰。他扯开领口的几粒扣子,抓乱头发。女警很有默契地甩掉高跟鞋,脱掉裙子扔到地上,然后裹上被子。
  门外一个侍应生端来了酒:“陆先生向您问好,邀请您歇一歇就来一层甲板,我们船马上要开了,一层有一个离岗舞会。”
  方岱川笑了笑,随手塞了不薄的一沓现金:“有劳。”
  他们换了身衣服,甲板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传来一声古典的汽笛声。
  方岱川抬手在自己脖颈上掐了一块淤红,亲热地拉上女伴,下了楼。
  一楼甲板人来人往。
  他端了一杯酒,倚着游泳池边上的沙滩椅坐着,披了件衬衫,袖扣随意扔在一边的桌子上,袖口卷起来,露出半截小臂。
  “宝贝儿,给我推个油呀,”方岱川伸手拉住女警的手腕,微微一使劲,将她整个拉在自己身上,“来,亲一个。”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借位亲个了嘴。
  “晚上宴会你机灵点,”方岱川嘴唇在女伴的耳廓间游走,喉咙的气音带着浅浅的喘息,收进麦克风里,把后面小船上远远跟着的几个警官都听得脸红心跳,“我拖住他们,你去找……”
  他一句话没说完,一只猫猛地跳到了他的头上。
  方岱川愣了一下,扭头看去,一只黑猫,通体黑透,没有半根杂毛,然而肚皮却织着一蓬雪白,那猫嗲嗲地叫了几声,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眸子里一股熟悉的傲娇。
  方岱川霍地一下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心跳瞬间窜得飞快。
  那猫被他惊了一下,歪头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围着他的右脚转了两圈,嗅了嗅他的裤脚。方岱川半蹲半跪下,伸手摸它,银白的素戒在黑猫光滑的皮毛间穿过。
  猫倏忽往前跑了两步,回头看他没有跟上,又小碎步跑过来咬他的裤脚。
  女警有些傻眼,想问他怎么了,方岱川却顾不上她,比了个别跟过来的手势,快步跟上了那只猫。
  黑猫身形灵活,从人群中间穿来穿去,不时扭头看一眼方岱川,似乎在说你怎么那么笨。那股全天下老子最拽的样子,像极了他的主人。
  方岱川一路应付了几个人,寒暄两句便脱身而退,从甲板一层的大厅跟着黑猫上了楼。
  四楼静悄悄的,正是午后,宾客们都在房中小憩,或在楼下玩。茶色的长毛地毯上,一只黑色的毛团悄咪咪地引着路。转过客房区,四楼的观景台就在眼前,楼下正对着刚刚自己坐着的沙滩椅。
  方岱川心跳越来越快,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然而又怕自己期望太过,一朝落空接受不了。一时间他头脑中只能听到自己血管中奔腾咆哮的血流声。
  转过拐角,阳光洒了满甲板,远处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跃动的浮光。
  一个身影倏忽钉进了他的眼睛里。
  那人半靠着栏杆,只见半张侧脸,脸侧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纤毫毕现,亚麻色的长长眼睫被阳光照得半透明,半融的雪似的,停驻在他眼睑上。他端着杯酒,金黄的酒液在玻璃杯里微微荡起甜蜜的金色涟漪,小指上一尾银戒光芒刺眼。
  方岱川眼睛被那光芒刺得生痛,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步踩上去,把辛苦织造的梦境一脚踩碎。
  那人听见动静,微微转过头来,浅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透出些灰绿一样的底色来。
  李斯年。
  方岱川在心里大声嘶吼着。
  远处海风吹过来,一层甲板上的泳池边,是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衣香鬓影,耳鬓厮磨。
  方岱川低头笑了一声,然后一脚踏出,猛地提拳砸了上去。
 
第94章 之后·04
  砰——,拳头砸在皮肉上,一声闷响。李斯年一声没吭,直接萎在了地上。他们离人群远,搞出什么动静来也没人注意,方岱川双腿绞缠,锁住李斯年的腰,冲着他的侧脸,挥手就是几拳。
  “死了没?”方岱川坐在对方的腰上,喘着粗气。
  李斯年苦笑着摇头喘息。
  “没死你他妈不来找我!没死你他妈不告我一声!没死你他妈让我着急!”方岱川一句一拳,拳拳顶在李斯年胃上,没卸丝毫的力道,李斯年呛咳一声,硬挨了这几下,几欲吐血。
  方岱川还不解气,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攥住对方的领带就往客房区走,李斯年捂着肚子弯着腰,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狼狈极了。
  “几号房间?”方岱川恶声恶气地问道。
  李斯年伸手指了指一拐角的那间套房。
  方岱川从他裤兜里掏出房卡,刷卡进门,一脚把门踢上,把着急忙慌跟上来的小黑猫碰了一鼻子灰。小猫嗲嗲地叫,不停地挠门,它见到主人被那个凶神恶煞的坏人狂揍,担忧得不得了。
  屋里,方岱川从领口抽出麦克风,扯到嘴边喊了句:“有事儿,先挂了。”也不等那边警察回应,直接关了麦克风,将小东西抛到床头柜上。
  这间屋子采光很好,装修都是简约的日系,窗户开得很深,外面一望无际的海景。方岱川两下拉严实了窗帘,第二个动作就是去解自己的皮带扣。
  他将皮带抽出来,在手心里随意折叠了两下,将李斯年双手捆在床头。
  “你这是干什么?”李斯年虚弱地笑道,“我还能跑了不成?”
  他左肩的伤还没休养好,肩胛骨裂了个大口子,好不容易拼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也吃不住力。他额头很快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方岱川瞪视着他,被化妆成狭长的眸子让他的目光杀伤力和攻击性成倍增长,李斯年一时竟有些心神恍惚。
  “我要干你。”方岱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单手解开了衬衫扣子。
  李斯年笑了一下,没有出声反驳。
  “我恨你,我看不起你,”方岱川从床头的情趣用品篮里挑来捡去,看不懂那些千奇百怪的用途和外国字儿,索性随手拿了一支半透明的,看起来最安全,他用牙齿撕开外层的塑封,恨恨地看着李斯年,仿佛在咬的是他的血肉,“懦夫,孬种,你凭什么叫我喜欢你?凭你也配?”
  他气急攻心,说了很重的话。
  李斯年没有吭声。他只定定地看着他,屋里安静一片,只听见门外小猫凄厉的挠门声。
  “可是我喜欢你。”李斯年轻轻地说。他凝视着方岱川,一滴眼泪顺着他瘦削的侧脸滴下来,啪嗒一声打在床单上,一瞬间的惊心动魄。
  他就用这样的眼睛凝视着方岱川,笑着说:“可是,川儿,我喜欢你。”
  方岱川一下子傻在了原地,手足无措。他将李斯年往枕头里一推,解开皮带,起身就要往外走。李斯年拉了他一下,没有拉住。
  方岱川打开门就往外走,长腿一步踏过毛团,黑猫也顾不得抓咬这个入室恶贼,炸着毛就往里窜,跳上床在主人颈侧拱来拱去。
  方岱川心情复杂,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扣子不顾系上,连麦克风都忘了拿。
  他刚走出这个拐角,就听身后门里,那只猫突然凄厉地发出一声大叫。
  他的脚步钉在了当场。
  李斯年一个谎话精,惯会演戏的,那只猫也跟了他很多年,和他配合默契。方岱川这样想着,断定是李斯年为了哄他回去耍的把戏,然而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动。
  “CAO,”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身便往回走,“上辈子欠了他的。”
  一路捏着指节往回走,手指被他攥地嘎嘣嘎嘣的。他推开虚掩的门,强压着满肚子的火气,心里已经计划好,若是李斯年又骗了他,他说什么也不好使,必须干到他屁股开花。
  进去却见李斯年静静伏在床上,面孔埋在蓬松的羽绒枕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黑猫卧在他的颈侧,一声一声哀声叫着。
  方岱川冷哼一声,弯腰捡起滚落在床头柜下面的麦克风,低头却见床边的地毯上,积着浅浅一汪血。方岱川僵了一下,视线顺着血往上,李斯年的左臂垂在床侧,从衬衣里淅淅沥沥往外淌出血来。
  “李斯年!”方岱川惊叫,扑上床将李斯年的身体掀翻。
  他双目紧闭,嘴角呕出几口鲜血,染湿了半个羽绒枕。
  毛团气急败坏,以为方岱川还要伤害主人,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方岱川的右手腕上。方岱川嘶了一声,将它拨到床下,抱住了李斯年。
  他扯开了李斯年的衣服。
  李斯年的身体从衬衣中挣脱出来,方岱川眼眶一热。他赤裸的上身一道一道的口子,最深的一条能看清肌肉外翻的纹理。左肩肿得两指高,子弹穿身而出的地方堵着药棉,血水已经析出来,将药棉染得透湿。
  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李斯年才醒过来,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他不说话,方岱川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妈……阿姨……”方岱川支吾道,“也没事?”
  李斯年闭了闭眼睛,点头道:“晕过去了,我拖着她跳了海,进了我爸死的那个洞窟,本想着一家人死在一处算了,谁知道那个洞窟后面连通着岛上后山的那道裂缝。海底一动荡,我们就被冲进了那条裂缝,后来遇见我外公派去接我们的飞机,就直接回了美国。”
  方岱川拧着眉:“所以说,是你把她救回去了,然后她把你打成了这样?”
  李斯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没事儿,小伤,死不了。”
  是多习惯了这种伤害,会对自己的身体这样冷漠,方岱川只看着都觉得疼。他也终于明白了,他身上那种自毁欲和自虐欲是从何而来。
  心一时揪得厉害。
  “你不是要强女干我么?”李斯年笑得云淡风轻,一手艰难地脱掉了衣裳,“来啊。”
  他轻轻用气声在方岱川耳边唱道:“来吧,川儿哥,dont pity me。”
  方岱川在他脸侧虚虚扇了一巴掌,然后俯身稳住了他。
  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像两个焦渴的旅人,唇舌辗转,多日来的苦难、担忧、焦虑和心伤,都在这个吻里交换了情绪。他们抚慰彼此,体温渐渐攀升。
  “怎么伤成这样?”一吻毕,方岱川轻轻啄吻着李斯年的胸膛,眸子里难言心痛。
  “真不重,看着吓人罢了。”李斯年毫不在意地笑笑,继而叹息道,“这是我应受的惩罚,那么多条人命,我欠他们的。”
  “那你欠我的呢!”方岱川鼻尖凝着一滴眼泪,脱掉裤子,直接坐在了人家半抬起来的xing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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