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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花+番外 作者:顾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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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欢喜冤家 悬疑推理

    这些都是新海警方从居委会那里了解到的信息,细节方面只多不少,毕竟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从来都是讨论家长里短的中坚力量,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和发表感慨,唯恐他们不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目睹自杀现场时的惊讶与震撼,至于那些各种狗血和天雷滚滚的不靠谱猜测就暂且不提。医院报警的后续则更像是一场乌龙——唐泽礼的身上没有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又因为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的状态,接警的片警没想太多,觉得等人醒了好好劝劝,有困难就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下,这事儿应该就算完了,单纯的自杀未遂也不用上报到刑警队啊。再加上通缉令用的是身份证上的照片(没办法,他们实在没能找到唐泽礼的近照),过去了七八年,唐泽礼又刚刚自杀过,憔悴的形象和照片上那个端正的青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让这个要命的通缉犯躺在了他们眼皮底下,还休息得挺好。
    万幸新海警方赶到医院的时候人还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呆着,不然等到穆天雷亲自跑到新海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他们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念及此,新海那边的人也顾不上唐泽礼的虚弱了——直接把人给铐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这戏剧化的发展至少免去了一场大海捞针的硬仗,同时又有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宿命感。白子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几天前唐泽礼还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而今却像拨云见日一样,让他几乎有种一拳打出去以泄私愤的冲动。崔达点了根烟,高兴归高兴,平静下来还是要分析一番目前的局势,看顾晓辉一脸大仇得报的快意,便对着他和白子峥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案子终于破了。”
    顾晓辉点头应着“是啊是啊”,白子峥却想起了那个同样棘手的章大有。这些天无论傅云声还是池朗传来的消息都不乐观,章大有拒不开口,警方的软硬兼施都没有成效,他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从犯,时效过了之后也只能放人。虽然他的一举一动仍然在警方的掌握之中,但套用现在的一句流行语就是“然并卵”,唐泽礼又不指望着他这个爸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反倒是章大有一心想保他这个儿子,父子二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白子峥的担心不无道理,崔达听完后也皱起了眉头。津南案还好说,物证俱在,没有口供也不会对结果造成颠覆性的影响,省城案可全看他们能不能从唐泽礼嘴里撬出有用的东西了。但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警方也不是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唐泽礼会选择在曾祺家的老房子里自杀,恰恰证明了他们之前调查的方向没错,唐泽礼果然和曾祺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唐泽礼不开口是有些麻烦,不过曾祺这个人还有的挖呢,一旦出其不意的证据摆在眼前,唐泽礼多多少少也会有话要说。而且从他试图自杀的举动来看,崔达并不认为他的内心仍像作案时那么冷静,心有畏惧的人最好对付,只要撕开了一点儿口子,后面的问题也就不用愁了。
    孔杰向来心宽,直接道:“你们俩啊,就是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还能怕了他不成?我可听说已经有人奔新海去了,等着瞧吧,六年了,也该咱们扳回一局了!”
    这话倒是很好地鼓舞了士气,白子峥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下午给傅云声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孔杰说的“有人”里还包括了池朗。白子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了新海,淡淡应了一声。又因为曾祺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傅云声便让他和顾晓辉暂时留在三庆待命。
    算是忙里偷闲地过了一个下午,白子峥直到晚上准备睡了的时候才觉得不对。池朗今晚没打电话过来,这倒不是大事,只是一想起那个“心服口服”的赌约,白子峥就觉得更烦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少点……下章谈恋爱的时候补回来_(:зゝ∠)_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倒还一切顺利,曾祺的问题悬而未决,后续都要听从省城的安排,省城的意思却是先把津南的案子了了,这让白子峥在待命之余也好好休息了两天,不忘和局里保持联系,通话的对象却换成了温馨。方霖和傅云声一起去了新海,每天都有和案情相关的最新消息传来。新海警方针对这次“意外之喜”的处理还比较完满,在医院确认了唐泽礼的身份之后,很快就派人封锁了他自杀的现场。撇开割腕产生的血迹不谈,曾祺家的老房子基本没有遭到破坏,一应家具都用塑料布蒙着,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长久不曾被人动过。卧室床单的褶皱和方便食品的包装算是比较新鲜的生活痕迹,唐泽礼的笔记本电脑摆在桌上,屏幕四分五裂,已经被人用某种暴力的手段砸毁。放在床头的旅行包里空无一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残留着少量黑色灰烬的瓷制脸盆。
    脸盆的内侧已经被烧得漆黑,里面的燃烧物却不知所踪。警方在房间内进行了仔细的搜索,最终在卫生间的马桶里发现了端倪。老房子的排水系统修建得比较崎岖,唐泽礼倒进去的灰烬堵塞了通往楼下的管道,这才造成了漏水的情况。管道工在维修的过程中清理出了阻塞管道的污物,里面包括一些纸板的残骸,质地坚硬,经辨认像是精装笔记本的外壳。唐泽礼会选择自杀,当然是希望所有的真相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如此大费周章地处理掉一本笔记,可见里面一定有很多他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被砸烂的电脑也是一样。烧成灰的笔记完全无法进行复原,警方深感可惜的同时也在由衷庆幸唐泽礼没能死成,不然这案子就真要变成一段无头公案死无对证了。
    总而言之,唐泽礼的整个计划不可谓不周密,但几乎全败在了他“多此一举”的决定上。如果他没把衣服送到学校,也就不会有蒋涵雨向警方提供的证词;如果他没把焚烧过后的灰烬倒进卫生间的马桶,那楼下的住户家就不会漏水,几天后新海警方也只能发现他的尸体。顾晓辉的观点是唐泽礼的运气太差,方霖却认为巧合之间必定有某种隐秘的联系。唐泽礼犯了很多致命的错误,大概还是与他本人的心态有关,他并不像省城案的凶手那么“完美”,最直观的就是三个月与六年之间的差别。
    因为白子峥和顾晓辉还留在三庆,两个人只能十分遗憾地错过了穆天雷和傅云声亲审唐泽礼的现场。传说中的三堂会审极其精彩,其中还穿插着章大有试图替儿子顶罪,结果两个人差点儿在走廊里打起来的奇葩剧情。唐泽礼的心理防线也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强悍,至少一个曾祺就能逼着他乖乖开口——面对这种死扛到底的应对策略,穆天雷只用一句话就让他现了原形,说的是“你要不想交待,那咱们就来聊聊曾祺”,好整以暇又洞若观火,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和池朗那天猜中白子峥心思的话几乎是一个套路,也不知道是不是省城警方的一贯风格。
    唐泽礼大约没意识到他们已经通过学校查到了曾祺,还以为是自己在曾家自杀的举动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慌乱之中只顾下意识地辩驳“和他没有关系”,不想他的反应完全是在穆天雷的意料之中。穆天雷被称作“雷神”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脾气,正经起来还有一重铁面判官的喻意,唐泽礼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猎人似的眼睛,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内心想着大势已去大势已去,颓废地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双手。
    而作为开场白的第一句话是——“我妈是我爸用钱买来的。”
    章大有就坐在审讯室一墙之外的隔壁,因为单向玻璃的存在,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唐泽礼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而就在这句话说出之后,他对警方的敌意,和那种张牙舞爪的戾气,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全部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很虚弱,也很疲惫的老人,嘴里喃喃叫道:“小龙……”目光也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虽然与案情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但涉及到了唐泽礼的“家庭之谜”,八卦也好研究犯罪心理也罢,总之没有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唐泽礼交待的动机非常简单,就是对生活的不满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最后突然爆发出来而已。他说自己之所以会选择随机作案的方式,就是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不知道该对谁下手,典型的报复社会。章大有在日常生活中有很严重的家暴倾向,唐泽礼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遍体鳞伤的母亲。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是章大有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也知道母亲是因为自己才一次次放弃了逃跑的机会。把母亲救出火坑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选择法律专业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亲手送上法庭。但是还没等到他实施自己的计划,母亲就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去世,这无疑给了唐泽礼很大的打击,而导致矛盾进一步激化的却是他和章大有之间的一番对话。
    唐泽礼是这么说的:“我回去的时候我妈已经没了,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白天被车碰了一下,晚上就不行了,吐血,脑子也不清楚,态度很无所谓。我说我妈被车撞了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吗?他居然问我有必要吗?哈哈,撞一下,有必要吗?你那么多年你养条狗都该有感情吧?他说他没钱,我说你卖房子不是卖了好几万吗,拿出来给我妈治病啊!他就急了,他说你还知道我把房子卖了,不都是为了供你上大学啊!”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从一开始就犯了大错,我没有当面反抗这个人的勇气,太懦弱,总是把再等等当成安慰自己的借口。这个‘家’为什么存在?还不是因为我妈给他生了我这个儿子?二十年,我妈已经学会妥协了,粉饰太平的是她,安于现状的是我!如果十年前我就带她走呢?杀了她的不是开车的人,不是章大有,而是我啊!我把我妈给害死了,结果他还跟我说钱,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我!我还能说什么啊?我说我不要钱,我把钱还你,可以吧?没了我妈,我和他还有关系吗?可是这有什么用啊!”
    唐泽礼压抑到极点的声音让章大有也跟着打了个寒战。他知道唐泽礼恨他,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对,报复,这个品学兼优的儿子从来都是他的骄傲,得知他杀人的那一霎那,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完全把他给冻住了,一时讷讷,表情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虽然两个人的情绪貌似都很激动,在场众人却很难理解他们父子间这种近乎扭曲的心境,方霖直言就像看着两个神经病在相互抒情一样。唐泽礼的内心就是个摇摇欲坠的天平,母亲的去世让他开始倾向于那个不为人所知的阴暗面,之后越陷越深,而他找回平衡的方式就是把身在高处的人给用力拉下来——路逸程和郭心怡的童年要比他幸福多了。傅云声见惯了这种童年阴影的口吻,当下也不以为意,只让方霖去联系温馨,争取尽快核实唐母的户籍,查明是否有拐卖人口的情况出现。
    唐泽礼对自己那部分交待得非常爽快,甚至坦诚了很多作案过程中思考的细节,可是问题一旦涉及到曾祺,他的态度立刻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好像立刻变成了一个聋子哑巴,等到不得不开口的时候就换了一种迂回的策略,避重就轻,大部分都是警方稍加用心就能了解到的事实。
    穆天雷算是看明白了,唐泽礼对曾祺有种接近偏执的维护,他的反应很能说明问题,但就是掐准了警方没有证据来证明曾祺和省城案的关系——这是他试图带到坟墓里的秘密,当然不会轻易吐口。穆天雷觉得这种情况下不能死磕,津南案的真相是保险柜外层的装饰,唐泽礼根本没打算隐瞒,他不在乎自己声名狼藉,省城案才是被牢牢保护起来的东西。审讯的过程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穆天雷想到了那台被砸坏的笔记本电脑——被烧毁的纸张无法复原,电脑里的数据却不是用砸就能彻底清除的。
    但因为电脑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穆天雷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让人把唐泽礼带了出去。第一阶段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津南案也能随着唐泽礼的落网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傅云声在和穆天雷商议过后,很快决定了下一步的人事安排。白子峥和顾晓辉回来津南结案,徐海洋去新海协助池朗,崔达和孔杰留在三庆,根据唐泽礼交待的内容随时展开相应的调查。白子峥觉得自己的三庆之行基本就是打了个酱油,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第二天下午的航班飞回了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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