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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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晚间时候,萧紫逸告诉他道:“听王满说,今日京城来人了!”
“不会是来搬冯府内宅里放着的东西吧!”杜少康笑着道。
萧紫逸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知道了!”
“恩。”杜少康低头道:“听温公子说,来人是卢国丈的长子卢瑾亮!”
萧紫逸道:“去年这个卢瑾亮刚刚升任京畿府尹一职,身份特殊。若没有皇帝批准,轻易不能离京。需要他亲自过来运送的东西,估计是和皇帝有关吧!”
虽然萧紫逸说的不动声色,但杜少康还是能听出话里的意思。若是刺史府内宅里守着的东西和皇帝有关,那就跟魔教没有关系了。看来,最后一条可能和魔教有关的线索彻底断了!杜少康心里懊恼的想: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是过去看看再说。
杜少康抬起头,对着萧紫逸道:“明天我想去刺史府看看。”
萧紫逸皱眉道:“王满说东西都已经拉到河上去了,刺史府已经空了。卢瑾亮明天也准备回京。你现在过去也没用!”
“河上?”杜少康一愣,随即想到,他们应该是想走水路回京。这样的确比路上方便的多。杜少康看着萧紫逸道:“我和解公子温公子毕竟相识一场,既然他们要回京,过去送送也好!”
“既然你执意如此!”萧紫逸不悦的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杜少康想说不用。可惜萧紫逸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起身离开了。杜少康只能作罢!
第二日一早,萧府的马车载着杜少康和萧紫逸匆匆赶往刺史府。马车还是在两条街外停下。王满牵住马,萧紫逸扶着杜少康下了马车。
“刺史府门外的兵将和车辆有些多,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吧!”萧紫逸道。
杜少康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刺史府走去。转过街角,远远的看见冯府门外热闹非常,很多兵士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解忧和一位长相俊美的蓝衣公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搬运东西。
看清那位公子的长相,杜少康愣了一下,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回街角。
萧紫逸发现他有异,连忙跟了过来,“怎么了?”
杜少康没有做声,只是站在墙后偷偷打量着对面的动静。那边的人也没有发现他们,还在忙活着自己的事。不多会儿,温如玉也从刺史府里出来了。三人看着侍卫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马车,方才上马。解忧打了个手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渡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远去之后,杜少康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萧紫逸看着他道:“你不是要送行吗?到底怎么了?”
“和解公子站在一起的那个蓝衣人是谁?”杜少康问。
萧紫逸道:“他就是卢瑾亮,卢国丈的长子。他怎么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杜少康嘴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个人就是芳华公子!华山矿场的幕后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就是本文的最后一卷了,感谢亲们的支持!拜谢!!
卷六 最终篇
第147章 第一章 醉汉
“董婆婆,又来接您家亲戚呀!”店掌柜看着趴在桌上醉的一塌糊涂的人,无奈的道:“足足喝了五坛子酒。不过您放心,最后那两坛兑足了水。他没发现!”
董氏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吊钱,对着店掌柜道:“又劳您费心了!”
“不用!不用!”店掌柜笑着道:“反正都是店里酿坏了的劣酒,况且我还兑了水。值不了这么多钱!上次我娘过寿,您在那衣服上绣的百寿字可真好看!我家媳妇一直嚷嚷着想向您借几个绣样!”
董氏笑着道:“这些都是小事,不过喝了酒总是要给钱的。这些,您收着,别嫌少!”
“好吧!”店掌柜从董氏手里拿了三文钱,“这些就够了!”他看着瘫在桌子上的人,又看了看董氏病弱的身板,道:“要不我派几个伙计帮您把他抬家里去?”
“那就有劳了!”董氏笑着道谢。
店掌柜道:“费不了多少事!您看您,总是那么客气!”
看着董氏和熙的笑脸,店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怜人呀!男人死的早,儿子和儿媳又走丢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亲戚,以为能给他养老送终,谁知却是个不中用的!
店掌柜招呼了一个伙计:“王小二,你叫上小四帮着董婆婆把人送回去!”
“好嘞!”叫王小二的伙计放下手中的活,去里屋叫了人。两人一左一右将桌上的醉汉架了起来。
翠屏镇的夜色凝重,董氏走在前面,小心的为后面的人掌灯,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崴了脚。
王小二连忙对小四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去扶着董婆婆。”
小四帮着把人架到王小二背上,才去搀着董氏。
董氏不好意思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真是麻烦你们二位了!”
王小二道:“送个人而已,一点都不麻烦!”他把身后的人往背上托了托,道:“才几天的功夫,人就轻了那么多。董婆婆,您可真得好好看着他了,再这样喝下去,恐怕命都喝没了!”
“您说的是!”董氏笑着道谢。
王小二看着歪在自己肩上邋遢的脸,无奈的摇头。
杜月笙渐渐的恢复意识,只觉得通体乏力,头要裂开一样。又小躺了一会,五感才渐渐回到身体内。他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木料搭建的简陋的房梁。屋内弥漫着一股饭香,勾的他腹内咕咕作响。杜月笙这才发觉,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眼下是又饥又渴。
摸索着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杜月笙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无法,只能继续在床上躺着。
饭香的味道越来越近,就在杜月笙以为是饿出幻觉之时,只听门边有些动静,过了一会儿,便见董氏撩开打着补丁的碎花布门帘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
董氏的脚似乎受了伤,走路很慢。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汤挪到杜月笙床前,把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帮着他坐起来,这才将汤递到杜月笙嘴边。
一碗解酒汤下肚,杜月笙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他抬头看着董氏,不好意思的道:“前辈,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以后您就不要管我了!”
嘴上这样说着,杜月笙看着董氏慈祥的笑脸,心里也大约明白:只要他还待着翠屏镇,董氏便不会弃他不管。他杜月笙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拖累董氏这样一个可怜人呢?杜月笙在心里下了决定,明日一定要离开翠屏镇。
董氏也没说什么,接过空碗便让他躺下继续休息。不久,外面便响起了纺车织布的声音。杜月笙在梭织的穿梭声中,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杜月笙起了个大早,帮着董氏将柴劈好,又从溪边挑了几大桶水把水缸灌满。忙完这些之后,天也快亮了。
杜月笙倚在水缸上喘着粗气,心里暗笑: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才干这么点活就累到不行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揉了揉发痛的手臂和肩膀,杜月笙就准备去渡头赶早上的那班船。谁知刚走了几步,身上忽然传来一股剧痛,想来是刚刚运动过猛,毒竟然在此刻发作了!
这次的毒发来的又猛又烈,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杜月笙疼的抽搐在地,身上忽冷忽热,脑中无奈的想: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董氏的屋子里。一连那么多天麻烦人家劳心劳力,难道还要让一个老人给他收尸不成!
这样想着,杜月笙挣扎着伸手去扶灶台,想要借力站起来,可惜扯到了灶台边缘的一叠盘子,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屋内似乎有了一些动静。
真是作孽呀!杜月笙在陷入昏迷之前懊恼的想。
再一次醒来之时,杜月笙丝毫没有劫后重生的窃喜,反而更加不敢看董氏慈祥的双眼。
“晚辈鲁莽!又麻烦您了!”杜月笙低着头拱手对董氏道谢。
董氏笑道:“用不着这么多礼,你身上中了毒,我已经用了药,虽然不能解毒,起码能缓解你的痛苦!”
杜月笙确实感到体内的刺痛已经去了大半,只剩下通体的乏力。他慌忙拱手道谢。
董氏忙道:“该道谢的应该是老妇人!多谢公子帮忙挑水劈柴!”
想到在厨房里弄出的一片狼藉,杜月笙的脸又开始发烧,窘迫的话都说不出。
只听董氏继续道:“看公子谈吐,应该出自大户人家!公子说小儿董醇被女干人所害,落难之时和公子结成挚交。那公子是否也跟小儿一样,被女干人所害,身中剧毒,这才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想起往事,杜月笙眼眶一湿,竟发不出只言片语。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晚辈的事……一言难尽,还望前辈不要再问了。晚辈在舍下打扰已久,既然董大哥的遗物已经送到,晚辈这就告辞,还望前辈保重!”
董氏微微一笑,也不强求,“老妇人常年独居,很难才有客人,如今公子既然要走,还望能圆老妇人一个念想。”
“前辈请讲!晚辈定当从命!”杜月笙慌忙道。
董氏指着前方的一个柜子道:“里面有一把古琴,是老妇人平生挚爱。平日常抚琴自娱,无奈却无知音。不知公子可否能听老妇人弹奏一曲,权当是为公子送行!”
“多谢前辈厚爱,晚辈自当聆听!”董氏的脚不方面,杜月笙便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柜子旁将柜门打开,小心翼翼的请出里面的古琴。
古琴通体黝黑,琴尾处似乎有烧焦的痕迹。杜月笙将琴放在琴架之上,又小心的将董氏扶了过去。
董氏轻拨琴弦,未几,沁人心脾的琴声扑面而来。琴音当中,似乎有净化心境的功能。杜月笙只觉得郁结在心中多日的不甘与愤懑,瞬间被冲的烟消云散。杜月笙静静地聆听着,萧紫逸、杜若笙、兰偃月、言一……过往的痛苦和烦恼似乎已经渐渐远去,仿佛天地之间只余下他一人。
一曲终结之后,余韵萦绕耳边,杜月笙看着面前头发苍白的老人,开口道:“董婆婆,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孤身一人流落在此?”
早就发觉董氏的谈吐和教养以及那通身的气度,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妇能有的。只不过他一心求死,对于周围的人和事也失了兴趣。今日听董氏一曲,绝非常人所能演奏,难道董氏也和他一样有着相似的经历,才流落至此?
杜月笙对于董氏本来只是有些同情和感激,如今却又有了一些同病相怜之感。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无非是所遇到的事情不同罢了!”董氏没微笑着道:“此曲名为《静心音》乃是当世名家桑嵇先生所做!老妇人年轻时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甚是投机,分别之时,他便将此曲赠与老妇人。此曲能静心养姓,公子可愿学习,顺便,听一听老妇人的故事?”
杜月笙拱手道:“自是愿意,可惜晚辈对弹琴一窍不通,恐怕会辜负前辈的一番心血。”
杜月笙所言倒是不假,萧紫逸喜好音律,而桑嵇先生更是站在顶端的人物,这两人费尽心机,都没能把他调/教出来,更何况是董氏一个年老的妇人!
董氏笑而不语,回头指着窗外的一株杨树笑道:“那棵树是老妇人成亲之日亲手种下的,如今已经长到碗口粗了。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世间万事,并没有通和不通,只不过是公子杂事太多,不能专心罢了!”
董氏顿了顿,接着道:“看公子模样,可能是早年顺风顺水惯了,从未遇到过什么难处。虽有坚韧的内心,却经不住多番的打击。须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只要咬牙活下去,未必不会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日。老妇人早年父母双亡,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已经半截入土,却还在坚持。公子这样年轻,怎能忍心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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