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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案子/Five Cases 作者:桑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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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悬疑推理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第10章 帮忙
  陆徽的小组办公室门板上的门牌改成了“刑侦重案组”,直属高局,由于不属于任何大队管,陆徽走路都昂首挺胸步伐带风。
  从夏初到盛夏,重案组跟着两个大队办了两个不咸不淡的案子,没什么挑战姓,陆徽连正常上班都不愿意来了。
  “你总得坐在办公室里吧?”魏队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说,“泡茶、玩游戏、看电视、看杂志,干什么都行,坐在办公室里。”他加重强调了最后六个字。
  “无聊。”陆徽瘫在沙发上,手中的报纸抛上抛下,哗啦作响。
  “去上班,现在,立刻。”魏队的耐心告罄。
  “拒绝。”陆徽反手把报纸拍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啪”的声音。
  “不然我给你姐打电话。”魏队使出了终极绝招——【告家长】。
  “……”陆徽抓住报纸,眉毛上挑,“打吧打吧,你刚离婚,我姐单身多年,干柴烈火,我很乐意当红娘。”他捏了个兰花指,“魏——郎——咿——呀——”
  魏队忍无可忍挂了电话。
  陆徽乐不可支,合上电话在沙发上愉悦地缩成一团。
  ——林华市公安局——
  “陆组呢?”饶菲菲走进办公室,“四队长有一个案子。”
  “没来。”纪樊阳把筛选过的案子放在一边,以前他还会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给陆徽打电话请示,自从他被陆徽以多种修辞手法//轮番挖苦过一遍后,他大概了解了陆徽喜欢的案子的类型。
  明确嫌疑人的,不要。
  杀人狂的,不要。
  家长里短的,不要。
  情感纠纷的,不要。
  “……”纪樊阳选了一早晨,右手边代表选中的案子数量为零,左手边未选中的堆成小山。
  “樊阳。”一个年轻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匆忙地说,“帮我个忙吧,就属你们组最闲了。”
  纪樊阳环视一圈,苦笑,确实,他们组长都懒得来,饶菲菲趴在桌子上刷微博刷得不亦乐乎,杨姐去三队帮忙了,他叹气:“什么事?”
  “去发个讣告。”年轻警官走进来,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一个简单的雨天坠滑池塘事件,去通知家属人已死亡的消息。”
  “这不是派出所的活……?”纪樊阳问。
  “死人了就是市局的活啊,我还有点事。”年轻警官歉意地笑,“下午请你吃饭。”
  “行。”纪樊阳摆手,“小事。”
  年轻警官走后,纪樊阳坐下翻开文件,他揉了揉眼睛,有些埋怨自己嘴快。
  死者在林华市下属长罗湾县李家村,开车得两个多小时,来回要四个多小时,他抬头唤沉迷手机的饶菲菲:“菲菲,来活了。”
  “我可不聋,是你,要去发讣告,不是我。”饶菲菲眼睛不离屏幕,拇指一刻不停地打字,“快去吧,要么就叫上陆组。”
  “……算了。”纪樊阳认栽,叫上陆组等于叫上恶魔,而且恶魔肯定不会答应的。
  ——陆徽家——
  陆徽无聊到要长草,他穿着一双破拖鞋,啪唧啪唧下楼,一屁股坐到树下独自下象棋的老头身边。
  老头掀掀眼皮:“舍得出来了?”
  “无聊。”陆徽说,他抬手“呼啦”弄散了老头面前的棋盘,“你家狗子呢?”
  “什么狗子,它叫豆豆!”老头吹胡子瞪眼,“你个臭小子,我摆了一上午。”
  “哦,那就再摆一下午,这样要死不活的一天就过去了。”陆徽说,“把你家狗子叫出来,我带了骨头。”
  “什么死不死的。”老爷子一巴掌拍到陆徽背上,“不叫,上次你一根骨头耍了豆豆一下午,我看着都心疼。”
  “嘁,傻狗。”陆徽没趣地丢下骨头,小土狗从草地上窜到半空,陆徽迅速地捡起了骨头,他的手快得似乎挥出了残影。
  “汪!”小白狗愤怒的冲着陆徽叫,“汪汪汪!”
  “傻狗。”陆徽抬手把骨头扔出去,“捡回来去。”
  小白狗撒丫子跑了出去。
  “看到没,它玩得可开心了。”陆徽得意洋洋的对老头说。
  “你又不是狗,你咋知道它开心?”老头翻了个白眼。
  “你又不是狗,你咋知道它不开心?”陆徽反噎道。
  “臭小子你懂不懂尊老?”老头棋盘也不摆了。
  “死老头你知不知道爱幼。”陆徽伸出手,虎着脸对小白狗说,“给我。”
  “汪呜……”小白狗缩缩脑袋,匍匐地面,舌头一顶吐出骨头。
  “好乖。”陆徽揉揉小白狗的头,抡圆了胳膊投掷骨头,“捡回来去。”
  “你个王八犊子。”老头心疼得皱眉,“你是不是又失业了?”
  “没,不想去。”陆徽说,“上班还不如逗狗好玩。”
  “……你们没有全勤奖吗?”老头问。
  “有,我不要。”陆徽回答的口气耿直得让人无法反驳。
  “……”老头无奈地摇头,“来陪我下一盘。”
  “昨天下午我杀的你丢盔弃甲你忘了?”陆徽道。
  “闭嘴。”老头低头摆盘,“再废话我就躺下了。”
  “唉,别。”陆徽忙表现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可赔不起十万。”
  ——长罗湾县李家村——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纪樊阳亮出警//官//证,他翻开文件问道,“谁是李//鹏的妻子?”
  “我是,我是。”一位穿着简单的妇女从人群中挤出来,“是有什么事?”
  “李//鹏的尸体在你们村东头的池塘里捞出来,系雨天酗酒失足跌进池塘。”纪樊阳说。
  “不可能,不可能的。”妇女猛然红了眼眶,并且抬高了嗓门,“大鹏这么些年都骑车从那儿过,从来没有出过事!”
  “是啊,警察小同志。”一旁围观的几个村民也七嘴八舌地说,“是不是检查错了,大鹏前些年,下那么厚的雪,结冰地又滑,大鹏还从池塘边上骑回家了。”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纪樊阳说,“哪能次次都幸免呢。”
  “小同志,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姓站出来,见纪樊阳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便自我介绍说,“我是村长李鹰,大鹏是我弟弟。”
  “李村长,这是验尸的结果啊,你瞧,酒精含量超标,现在这天气又多大雨,滑进池塘不是正常判断吗?”纪樊阳据理力争。
  “这哪里是正常判断了?大鹏骑车的技术可是全村最好的,冬天在冰面上转圈都行。”李鹰死不相信,他拽住纪樊阳的胳膊,“你们警察可不能发个通知就不管了,这肯定是谋杀!”
  “谋杀可不是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诌出来的。”饶是纪樊阳温和的脾气也被激起了三分火气,“松开我!”
  “不查我们就去市局告,看你们怎么收场!”李鹰威胁道。
  纪樊阳退了一步:“不如这样,让我打个电话,看我们组长怎么说。”
  “就在这里打,我们都监视着你。”李鹰挥手,几个身高体壮的村民把纪樊阳围了起来。
  ——陆徽——
  “嗡嗡嗡。”
  “嗡嗡嗡。”
  “接电话!”老头不耐烦地说。
  陆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干脆利落地挂掉:“继续下,你死定了。”
  “嗡嗡嗡。”
  “嗡嗡嗡。”
  “赶紧接电话。”老头暴躁地说,他抬手抹乱了棋盘,“快点接电话。”
  陆徽嗤笑了一声,仿佛早就习惯了老头的耍赖行为,抬手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陆组,我在长罗湾县李家村。”纪樊阳尽量以简洁的话语讲完整件事,“我被困在这里了。”
  “李家村?你在那干什么?”陆徽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去发布一篇讣告,村民把我困在这里不让我走。”纪樊阳苦笑,“一起酗酒雨天坠滑池塘事件,村民说死者平时从池塘走从来没出过事,非得说是谋杀。”
  “哦?”陆徽拉长的声调,仿佛在考虑,然而他说,“打给长罗湾县派出所,打给我干什么?”
  “他们说不查就去市局告咱们。”纪樊阳说。
  “告去呗,你跟他们说浪费警力是要坐牢的。”陆徽说。
  “我是李家村村长。”手机忽而被抢过去,一个粗壮的男音出现,“你要是不查这件事,这位小同志就在我们村住几天吧。”
  陆徽皱眉,他缓缓坐直身体:“你在威胁我?”
  “是的。”李鹰回答。
  陆徽皱着眉头半晌不说话,思考了片刻后说:“我现在开车过去,把电话还给我的组员。”
  “陆组。”纪樊阳的声音出现。
  “给饶菲菲和杨洁打电话,两小时后汇合李家村,还有长罗湾县派出所的人,叫上七八个。”陆徽从小白狗嘴里抠出骨头放在口袋里,挂了电话,扭头对老头说,“走了,上班去。”
  “赶紧滚蛋。”老头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 开始,照样求留言。 
  还有,我没签约,那个地雷怎么处理……
 
第11章 勘察
  陆徽刚推开车门,左脚皮鞋踏上地面,就被扑来的年轻人撞进了车里:“咳!纪樊阳!”
  年轻人匆匆忙忙站直身体:“抱歉,抱歉。”他后退几步,显得有些紧张,“撞疼你了吗?”
  “没有,但我不是沙袋。”陆徽上上下下打量着纪樊阳,“也不是战场上的掩体。”
  年轻人微微红了脸颊,为没有控制住情绪而羞愧。
  纵然说话很不客气,陆徽还是向前一步挡住了年轻人,他压低声音:“跟在我后面,别说话。”
  “好、好的。”纪樊阳规矩地站在陆徽身后的阴影中,仿若一条小尾巴。
  “李家村村长李鹰?”陆徽侧身从纪樊阳手中抽走了报告,他眉间的阴郁更盛,看上去活像个强盗,英俊的强盗,“就这点小事儿?”
  “死人了对你来说是小事?”李鹰皱起眉头,“你们公安局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呦,还懂几个词。”陆徽毫不留情地挖苦道,“什么时候你一个人代表人民整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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