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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作者:斑衣白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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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豪门世家 年下 悬疑推理

  邱治见势不好,即刻开车要逃,但是后视镜牢牢的挂住了警车的后视镜,两辆车难分彼此。
  他果断的选择弃车逃亡。
  傅亦从车上下来,趟着齐膝深的江水走向岸边,从别再后腰的枪套中拔出配枪,抬起手臂举枪瞄准在夜色中奔逃的背影,一言不发的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射入邱治脚边的砂石中,溅起几颗零碎石子。
  邱治当即刹住脚步,举起双手,身后脚步声逐渐逼近的声音让他脊背发寒。
  傅亦徐徐停在他身后,沉声道:“我知道你是谁,转过来。”
  光从声音分辨,邱治也听出他是谁,身上的冷汗霎时淌的更汹涌。似乎是算到了这个警察不会轻饶了自己,邱治举着手作势要转身,却只是虚晃一个动作,猛然调转方向往前飞奔。
  傅亦早有预料般,食指绕着手枪扳机旋转九十度,握住枪膛用枪把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
  因为副驾驶车门被黑色吉普堵死了,杨开泰费了一会功夫爬到驾驶座才从车上下来。一下车,他就看到岸边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的身影。若不是亲眼看到,他永远都想不到傅亦竟然会利用自己强有力的武力压制,用毫不留情的招式去‘殴打’一个平民百姓,虽然那个人是嫌疑犯。
  邱治虽然有两下子,但显然不是傅亦的对手,他处处落下风,几乎被傅亦压着打。往往是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又被傅亦一拳揍翻在地。
  杨开泰察觉到事态不太妙,刚想过去看看,就见黑色吉普的车门忽然被人踹开,一个男人弯腰下了车,双手还被绑在背后。
  “周大哥!”
  杨开泰连忙过去帮他松绑,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匕割断绑在他手腕上的绳子。
  周渠良揉着几乎被勒断的手腕走向后备箱:“乔警官还在里面。”
  话音刚落,他一下掀开后备箱。乔师师因为后备箱缺氧,呼吸已然渐弱,再见天日时,站在她面前的依旧是周渠良。
  杨开泰割断她手脚上的绳子,撕掉她嘴上胶布,和周渠良两人把她从后备箱里扶出来。
  乔师师生命力顽强,老太太似的被他们扶着从水中走到岸边的几步中已经恢复了六七成精气神儿,只是吸入了不少乙醚,脑筋有点糊涂,脚下有点没力。一到岸边就瘫坐在地上,连自己靠在了周渠良怀里都没察觉,只顾着观看傅亦痛殴邱治的一幕,觉得即痛快又解恨。
  她想自己冲上去补两脚,又实在没力气,只病歪歪的靠在周渠良怀里,握着拳头有气没力的往地上怼了一拳,为傅亦叫好:“打,打得好。”
  杨开泰却不这么想,他看出来了,傅亦是在‘公报私仇’,在这么打下去,他真的担心会出事。
  乱石地上,傅亦揪住邱治的领子把他拽起来,逼近他的面前,咬着牙,声音暗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邱治起初心虚,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后来欲还手又不能,现在已经被他揍皮实了,反而生出一些大义凛然的气概来,或许是知道自己好事将近,什么都不怕了,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为了你老婆。听说她出国了?真可惜,再找一个像她那么漂亮的床伴可就难——”
  话没说完,傅亦忽然屈膝顶在他的肚子上,邱治像是被折断般弯下腰,吐出一口和着血的胃酸。
  “傅队!”
  眼看傅亦火光万丈的又要出手,杨开泰连忙冲过去挡在他身前:“可以了,带他回去吧。”
  但是傅亦被愤怒蒙了眼,听不进他的劝,绕过他继续向邱治逼近。
  杨开泰忽然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拖了两步,急道:“不能打了,会出人命!”
  傅亦被他拖走,但是邱治却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你有种就打死我!是你自己没用,她才找我!”
  杨开泰气急,往他身上踢了一脚石子:“你闭嘴!”
  邱治非但没有闭嘴,还把刚才挨打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全都化作语言的力量,捡着一个男人最在意的敏感问题猛击,荤话白话掺和着说,愣是一句都不带重样的。
  傅亦在他失心疯般的臭骂下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邱治,好像在看待一条冲他咆哮的疯狗。
  他忽然就觉得,和这样的人动手,乃至争辩,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冷静了,杨开泰反而又被激怒了,冲过去一脚踹在邱治肩膀上:“闭嘴!你再胡说八道,把你扔到江里!”
  “我胡说八道?你试过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杨开泰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恐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转身从傅亦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堵住邱治的嘴在他脑后结结实实打了一个死结,末了又愤愤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傅亦这才拿出手铐,蹲在地上把他双手扭到身后拷住,站起身看了看杨开泰,见他被气红了脸,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清晰可见。
  傅亦轻轻的笑了笑,抬手在他脖子划过,说:“我去开车。”
  因为两辆车的后视镜缠住了,他又把周渠良叫过去帮忙,杨开泰接替周渠良的位置把乔师师揽到怀里扶着。
  乔师师抓住他的手,眼中涌现出慈母般的光辉,低声问:“三羊,你跟傅队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她看的清楚,这俩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虽然没有亲,但是也不远了,总之就是非常的亲密,跟私下里排练了几百回合似的。
  杨开泰交往的都是男朋友,这她知道。但是傅亦却是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这俩人之间有什么契机,才会有故事可讲,而且看刚才的状况,这个故事貌似已经有些篇幅了。
  这让乔师师那颗老母亲般的心有了被欺骗的感觉。
  杨开泰红着脸,顾左右言其他:“那人真可气,要是我,早揍他了。”
  乔师师捏紧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羊,你跟妈妈说实话。”
  “……那你不能告诉别人。”
  “妈妈发誓。”
  杨开泰见躲不掉,就索姓不躲了,看了一眼还在水里倒车的傅亦,垂着脑袋低声道:“就是,就是试过的关系。”
  乔师师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急道:“你傻呀?那是能随便试的吗!”
  杨开泰揉着肩膀解释道:“不是随便试,是认真试的。”
  乔师师半信半疑:“谁?你?”
  杨开泰抬眼看她,很有底气道:“我们俩。”
  乔师师还是不放心:“你是个傻孩子,他能对你负责任吗?”
  杨开泰不明白了,一脸单纯的反问:“怎么负责?”
  乔师师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也知道咱老大和贺丞是什么关系,人贺丞怎么做的?上次在警局明晃晃的喊出来了要让楚队跟他去领证,多会粘人。你跟傅队你们俩不能光试试吧?认真试也不行啊,肯定得有个结果吧。”
  杨开泰脸又红了,道:“那些东西无所谓了,我们俩现在挺好的。再说了,我相信傅队,他不是那种人。”
  乔师师道:“傅队是个好男人,我知道,就因为他太好了,所以你得加把劲儿,该提的要求你就得提。”
  杨开泰无辜道:“但是我对他没有要求啊。”
  “就担心你这幅德行,什么都不会争取。妈妈告诉你,没有要求也要提!千万不能让他认为你无欲无求,有事没事试试就行了!”
  杨开泰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领悟了什么似的,略有所思状点点头:“我明白了,小乔姐。”
  浅滩里的两辆车分开了,傅亦和周渠良一前一后的把车从水里开出来停在岸边,傅亦下车把邱治塞进警车后座,然后冲坐在地上聊天的两人喊了一声:“走了。”
  乔师师叹了口气,扶着他的手慢悠悠的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就没碰见过一个好男人,所以妈妈的经验不好传授给你。不过你啊,可以学学贺丞,看他那小劲儿拿的,不是把楚队拴的死死的么,我都得跟他好好学。不过你也不用全学,傅队好对付,一两分就足够了。”
  说着,她忽然‘嗯’?了一声,疑道:“怎么多出一辆大吉普?”
  杨开泰:“……你就是被这辆吉普带来的,你忘了?”
  乔师师蹙着两道秀眉稍一回想,想起来了,她被绑架了来着。都怪那些该死的乙醚,把她迷的脑子都糊涂了。
  “车里那人是谁?”
  她眯着眼去瞅驾驶座的周渠良:“还挺帅。”
  “周大哥啊,你刚才一直靠在他怀里,你不会一直没认出他吧?”
  周大哥,周渠良?乔师师一懵,霎时清醒了,一改病歪歪的低迷姿态,捋了一把马尾,神清气爽的走向周渠良的车,还朝杨开泰挥了挥手:“姐坐他的车,你去找傅队吧。”
 
第163章 莫比乌斯环【35】
  凌晨三点钟,九里金庭的住户睡了一大半,只有717亮着彻夜不息的灯光。
  肖树坐在地板上逗猫,一向作息规律的他忍不住以头栽地,好几次差点睡过去。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软乎乎的猫叫声唤醒,看看手表,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每回醒来都在房间里找一找贺丞,这次看到贺丞在厨房里泡茶。
  贺丞见他醒了,就问:“咖啡,茶。”
  肖树用力搓了一把脸:“茶,谢谢。”
  贺丞端着两杯高浓度的绿茶来到客厅,递给他一杯,又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把茶被搁在腿上圈着杯口看向小区大门口。
  大满是个人来疯,只要有人陪着,天色越晚它越浪。别的猫都睡了,它还能鏖战到天亮。
  大满离了肖树跩着肉球般的身材走到贺丞跟前儿,先是趴在他脚背上像狗一样摇了一会尾巴,然后不甘寂寞的抓住他的裤腿往他身上爬。
  贺丞垂下眸子瞥了它一眼,轻轻的把腿一甩,就把它甩到了一边。大满没皮没脸的爬起来又往他跟前儿凑。
  肖树撑着脸没精打采的看着大满用一只爪子顽强不熄的勾住贺丞大腿上的一块布料,秤砣般的身子在半空中摇曳晃荡。难为它那么胖,身手还那么优秀。
  “它是不是瘦了一点?”
  肖树指了指大满,问道。
  贺丞勉为其难的垂下眼睛赏了挂在他腿上不肯松手的大满一眼,‘嗯’?了一声:“又瘦了吗?”
  说着指了指厨房壁橱:“那有一袋鱼干,拿过来给它吃。”
  肖树:“……楚队长不是让它减肥吗?”
  贺丞唇角一撇,悻悻道:“我如果把这两只猫养好了,万事随他愿,他能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一次。”
  肖树无语了一下,觉得他耍这种小伎俩就像一个不得宠的正房只能用虐待孩子的方法吸引丈夫回家。
  肖树在心里叹口气,起身去拿了鱼干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贺丞把大满勾在他腿上的爪子轻轻一掰,大满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肥鱼般扑腾了两下就自强不息的爬起来,受虐狂似的又黏在了贺丞身上。
  贺丞往它嘴里塞了一条鱼干,然后用脚把它蹬开一米远,末了拍掉手上的碎渣,又看向门口方向。
  直到凌晨四点多,一辆越野才从门口开进来,停在楼下甬道边的空位上,随后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走进了大楼。
  天色暗,贺丞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直到门铃被按响,肖树跑过去开门,叫了一声:“楚队长,你可算回来了。”
  楚行云扶着门框站在玄关换鞋,闻言笑了笑:“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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