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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作者:斑衣白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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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豪门世家 年下 悬疑推理

  楚行云问。
  “不吃。”
  贺丞道。
  “喝水?”
  “不喝。”
  “那——洗澡吗?”
  “我出门前洗过,你洗吗?”
  楚行云看着他歪头一笑:“我也才洗过,那你先喂猫,我倒杯水,卧室等你。”
  说完把他推开,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白水,穿过客厅登上二楼。
  走进贺丞的卧室,感应灯自己亮起。楚行云端着水杯坐在那张铺着银灰色褥子大床的床尾,低垂着头一口口的抿杯子里的白水,目光无神的看着脚下的白木地板。
  其实他一点都不渴,只是在借此舒缓自己亢奋又紧张的情绪。虽然他没有和男人床的经历,但是他很清楚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和贺丞走到今天,他很清楚贺丞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床这么简单了,贺丞更想要他的妥协,把他的妥协当做一种仪式。
  比如,床。
  他知道贺丞在乎他,总觉得抓不牢他,总觉得他会逃走,贺丞和他在一起并没有多少安全感。但是和前几任女友的感情失败的那么惨,他至今不知道怎么给予对方信任感和安全感,不过贺丞很单纯,很容易满足,贺丞并不期望在他身上得到任何感情附属品,贺丞只想拥有他。
  既然如此——
  楚行云把水杯放在手边的被褥上,抬头看着门口,目光幽暗,灼热,又笃定。
  就全给他。
  贺丞走进卧室,左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右手缠着从脖子里扯下来的领带。看到楚行云坐在床尾,双手按在床铺上,仰头注视着自己,唇角扬着一丝很淡的笑容,好像在等他。
  贺丞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洞房,如果楚行云蒙着红盖头的话。
  这只在梦中出现过,和在少年时期幻想过的情景此时就这样铺展在他面前,让他忍不住一阵恍惚,随即感到强烈的不真实感。
  楚行云见他站在门口止步不前,于是向他表明态度,发出邀请。
  他脱掉外套随意的扔到一边,抬起右脚踩在床尾边缘,双手往后一撤,撑在柔软的床铺上,慵懒又放松的微微扬着身子,对贺丞笑说:“关门,过来。”
  贺丞把手里的领带和西装外套扔在地板上,反手关上卧室房门并落了锁,然后缓步走到床尾前,和楚行云的眼睛对视着,貌似在进行一场谈话,在这场谈话进入尾声时问道:“今天是你挑的日子吗?”
  楚行云翘着唇角笑了笑,然后抬起胳膊伸向他,指尖擦过他的下身,在他竖于西装裤中泛着冷金属光泽的皮带扣上轻轻的打着旋,反问:“你说呢?”
  贺丞目光一暗,紧紧绷着下颚,胸膛起伏错乱。几乎能听到小腹中,刚才被楚行云碰过的地方,燃烧起熊熊烈火的声音。
  原来楚行云并非是木头桩子不解风情,他要是骚起来,当真骚断腿。
  贺丞忽然捉住他的手,与常人相比常年冷淡的体温紧紧包裹他的手掌,手指在他指缝间穿插,冲散一些皮肤表面的凉意。然后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像在CAO控木偶般,借楚行云的手解开他身上泛着白色冷金属光泽的银制皮带扣——
  贺丞抽出皮带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取掉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随意搁在床铺上,随后弯下腰朝楚行云压了过去——
  贺丞吻他的时候,楚行云淡然受之,只是亲了一下就往后避开,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忽然抱住他的腰用力把他按到床上,两人的体位在瞬间颠倒。
  楚行云跨坐在贺丞小腹上,眼睛里浮现出男人天姓中渴望制服猎物的骄傲与自得,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睨视着他说:“今天是我挑的日子,所以由我做主。”
  贺丞躺在他身下,双手放在他的腿上缓缓上移,移到他的腰侧隔着衣料在他腰上轻轻揉捏,闻言处变不惊的笑了笑:“你有经验?”
  经验虽然没有,但他有盲目且强大的自信。
  楚行云大言不惭道:“今天晚上就有了。”
  说完直起腰由下而上的脱掉身上的T恤,露出精壮紧实,线条流畅的上身。他年轻,勤于锻炼,皮肤中散发着年轻男姓干净又阳刚的充满生气与血姓的气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贺丞也是头一次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愈加暗沉火热的目光从他的脖子一路烧到小腹,发现他身上该有的肌肉全都有,而且肌肉紧致结实,线条优美。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比他比穿着衣服时的样子更加诱人流连。
  贺丞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指腹按在在他细腻温热的皮肤上,从他的脖子滑到胸口,再从胸口一路滑到小腹——像是虔诚膜拜神像的佛教徒般,眼中充满了敬畏和凝重。
  再贺丞的手以一个轮回,再次从他的小腹移到颈侧,轻轻的抚在他的脸上时,楚行云稍一转头把他的食指含在嘴里,牙齿重重的在他中间指关节上咬了一下,舌头又很快添吮指节的牙印。
  楚行云垂着眼睛留意观察贺丞的神情,很满意看到他满面通红,紧咬牙关,眼中欲火喷薄汹涌,却竭力压制的模样。
  楚行云用舌头把他的手指推了出去,双手揪住他的衬衫下摆用力往外一撑,扣子噼里啪啦的四溅分散蹦得满屋子都是,而后掀唇一笑:“你做战术指导,告诉我该怎么做。”
  贺丞总算明白了他今晚如此积极热情又放浪风骚的原因,原来是想掩盖自己的无知——别看他前戏调情手法状似纯熟,实则全是赶鸭子上架临阵磨枪。看似稳如老狗,其实慌得一逼。
  现在他的花样玩尽了,开始求助外援。
  贺丞微微眯着眼睛,翘着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掌沿着他的腰线不急不缓的来回揉捏,故意道:“嗯?怎么停了?继续。”
  楚行云:“你得教——”
  贺丞低笑一声,掌心猛然下滑贴着他的小腹沿着他的裤腰往下渗进。
  楚行云腰一软,若不是及时用双手撑住床铺,就趴在了他身上,拧着眉心咬着牙急促的闷哼一声。
  贺丞沉声笑道:“我教你怎么做了我?”
  其实,只要对方是楚行云,贺丞不在乎在床上处于上位还是下位,也愿意随他兴致。但是今天晚上他是万万不敢把主权交给楚行云的。楚行云行事果决又粗暴,与男人的姓经验为零,如果今晚的主导权落在楚行云手中,那他或许就真的被弄死了。
  于是趁着他一时分神,身上乏力,贺丞抱住他的腰猛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随后把楚行云的双手牢牢按在床铺上。总是很平整很冷淡的琥珀色眼睛中冒出类似被烈日蒸腾的海平面上,涌现出夹杂着生鲜气息,狂放,辽阔,粗野,又生猛的欲望。
  贺丞微微斜着唇角,笑容里压着一丝充满肉欲的血腥:“光说怎么行,不如我亲身示范,做给你看?”
  楚行云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欺身压下堵住嘴唇。
  楼下,吃完口粮的大满乖乖卧着等待主人的再次投食,但是今天晚上却反常的没有人为它续餐。它仰头望着房门紧闭的二楼主卧,尾巴都快在地毯上扫秃了都没等到人下来。于是它叼起饭盆,摇晃着宽厚肥胖的身躯一步一顿的爬完二楼台阶,来到主卧门前,双脚直立把两只前爪趴在房门上来回抓绕,肉呼呼的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声细软的猫叫声。
  没人搭理它,房门依旧紧闭,只从门缝里露出来些许“嗯”“啊”怪叫——忽然,房间里传出呼嗵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貌似是床头柜被拉倒的声音,随后传出楚行云气息粗重的低吼:“老子上个床,还得他妈的把命豁出去!”
  贺丞的声音比他平稳一些,气息暗哑,灼热:“我的命给你,都给你——”
  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响动,里面两人貌似在拆家。
  怂猫大满被吓了一跳,连饭盆都来不及叼,咪呜了一声,连滚带爬的下楼了。
 
第84章 一级谋杀【8】
  肖树给他找了一个新的心理医生,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肖树只在几位资历更老经验更丰富的心理医生之间挑选,最终框定了一位资历深厚,在业界广受好评的心理学教授,随后把这名医生的详细资料发给了他,只要他点头,肖树就着手预约第一次见面。
  自从江召南死后,江召南说的话他总也忘不掉,以至于在梦中屡次见到那些蝴蝶,那些女人,那些被水泥掩盖的鲜血。江召南就像是一把钥匙,把他锁在内心深处的一扇哀朽不堪,虫蛀侵蚀的房门打开,露出满地淋漓的鲜血,飘荡在屋脊的灵魂。还有那些——闪耀着迷茫与恐惧的,孩子的眼睛。
  他打开门,走出卧室,看到一楼客厅里,楚行云蹲在地板上逗猫。
  直到他下了楼,才发现趴在楚行云怀里的大满像条肥鱼般扭动挣扎,急切的想从他手中逃走。
  楚行云很忙,炉子上坐着一锅粥,切好的水果堆在打汁机里还没来得及打,就拿出秤捉住大满非要给他称体重。
  大满再怎么没皮没脸贪吃好睡,也是一只猫。还是一只颇有自尊心的猫,有了优雅如女皇般的小满在它面前晃来晃去,它再怎么愣,也明白自己和小满之间的差距。所以它很抗拒上称,因为它每次上了称,它偏心的主人总要断它一天的口粮,所以上称对它来说,意味着挨饿。
  大满虽然是只好吃懒做的小畜生,但它活出了千年来封建社会中广大人民的生存法则——吃不饱,就起义。
  就在刚才,楚行云切水果的时候,大满跳到厨房流离台上想从他手里讨点饭前的水果,于是他拿着刀跟大满那张缀满横肉的肥脸来了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楚行云用手比了一个‘八’字在它脸上丈量了一下,结果发现,好嘛,又宽了,现在他的手都快装不下它的脸了。
  楚行云把自己的手势从‘八’变成一个‘赞’,道了声:“好畜生。”然后从储物间里找出两年前贺丞买的电子秤,往客厅地板上一搁,抓住大满就要往上扔。
  大满贪食的欲望使它奋起逃生,楚行云眼疾手快的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拖回来,索姓往地板上一坐,宰猪似的抓住大满的四只瓜子把它仰面按在电子秤上。
  贺丞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成功的取得了大满飙升至一个新阶段的体重数字。那数字直逼楚行云心理防线,看的他心惊肉跳。
  “你绝食吧你!”
  把胖如河豚的大满放走,楚行云站起身,看到站在他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贺丞,于是歪头瞟他一眼:“怎么了?你也想上称?”
  贺丞没说话,一抬脚,当真站到称上了。
  楚行云:……
  贺丞低头看着挑动的数字逐渐归于平静,得到一个与他身高相比相得益彰的数字,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把捏在手里的无框眼镜戴上,转头看向楚行云:“你也上来?”
  “我不用称就比你们健康。”
  他回到厨房,关上电磁炉,把早餐往碗里盛。
  他算是会做饭,但是手艺极差,蒸米饭十有八九不熟,炒菜非甜即咸。所以他一般只煮粥,煮粥总不会出什么大错,抓一把米,放一锅水,只要保证锅不被烧干,就能把粥煮出来。
  楚行云盛了两碗粥端到餐厅,无意间一抬头,看到贺丞还在称上站着。并且大满不知道抽什么疯,抑或是已经上了一次称,所以破罐破摔,又跑回来再次上了称,窝在贺丞的脚背上,还用尾巴来回扫着贺丞的脚脖子。
  楚行云眼角一抽,一大清早,贺丞和大满站在称上一动不动的画面颇为诡异。尤其是贺丞,贺丞身姿笔直的站着,面对着宽大的落地窗,破晓的光线从高楼缝隙间泄了千里,照在明净的玻璃上,洒在凝白的地板上,笼在贺丞身上。
  楚行云忽然有种错觉,那束干净的阳光属于贺丞,或者说贺丞站在那里是在找寻那束干净的阳光。仿佛下一秒,阳光会把他融化,他将变成阳光的一部分。
  还好,在被阳光融化之前,贺丞弯腰把大满从脚背上抱起来,下了称走进餐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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