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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作者:斑衣白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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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豪门世家 年下 悬疑推理

  “你和他熟悉吗?”
  乔师师问。
  何云舒像画中矜持的美人似的掩唇笑了笑,道:“陆先生很少出门,我只在休息时见过他几次。他很内向,我向他问好,他也没有理视过我。”
  何云舒证实了陆夏的孤僻和遁世,并且陆夏在案发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难道他连自己住的地方也彻底的忘记了吗?
  谢过何云舒,她和赵峰走进陆夏的家。
  推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氵朝气和阴暗的光线,这套房的朝向极易采阳,但是房子的主人把所有的窗户关闭,拉上了窗帘,屋内犹如暗室。
  房子装修的极简,家具也是极简,但是超乎乔师师所料的干净,对于一个独居并且孤僻的男人来说,所有的东西都待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没有积攒过多的生活垃圾,已经算是干净了。
  她和赵峰把客厅和卧室都搜了一遍,旨在找出陆夏和外界的联系,和蜀王宫的联系,和练毒的教授之间的联系。但是他们一无所获,陆夏的房间一目了然,除了床柜什么都没有,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乔师师拉开床头柜,在一堆零碎的小东西之间没有目的的翻来找去,结果只找到一本红皮房产证。
  打开房产证,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夏可以长年累月的不工作不出门,宅在家里颐养天年了。
  此人命好,父母在南郊的老房子被拆除盖成了别墅区,分了一套房子不说还补了几十万,父母死后就把这笔可观的遗产留给了他。
  不过这算是一个新的线索,他们有必要去探一探陆夏的别墅。
  “小乔。”
  赵峰忽然叫了她一声。
  乔师师揣起房产证走出卧室,来到和洗手间毗邻的一间房门前。
  “试试这扇门能不能打开。”
  赵峰道。
  乔师师拿出一串钥匙,挨个试了试,都打不开,想要破门而入,但是这扇门超乎想象的坚强。
  于是赵峰伸长胳膊把她往后拦了几步,猛地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砸向墙壁发出一声极具破坏姓的响声。
  “爷们,帅气啊。”
  乔师师在他发达的胸脯上拍了拍,然后走进房间。
  方才用力过猛,赵峰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掂着右脚活动脚腕,看着乔师师在阴暗的室内转来转去。
  这间房虽然依旧拉着窗帘,但通过室内模糊的事物轮廓,可以看出这个房间是陆夏的画室。
  “咋了?乔儿?”
  还未恢复行动能力的赵峰见乔师师蹲在地上拿着几张画纸看,警觉的问道。
  乔师师置于昏暗之中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进来。”
  赵峰走进画室,第一件事就是去把窗帘拉开,此时窗外的落日刚好没入珍珠塔腰线,暖黄的光在城市另一边遥不可及的地平线上漫出一条金色的光线,让人难以分清此时到底是在日升还是日落。
  窗帘被拉开,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亮投入室内,像是点亮黑暗的一盏烛光。
  赵峰转过身,看清室内全貌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这间画室很大,也很空旷,只有房间正中摆着一副画架和椅子,但是房间被夕阳的光线塞满时,他却立即生出一种陷入圈套,被包围的惊悚感。
  房间里除了他们再无他人,但是却排布了一双双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眼睛,拥簇在四面八方,挤满了每个角落。
  那些眼睛来自于一个女人的脸上,数不清的女人,无数张画着女人脸的画纸铺满了地面,贴满了墙壁。同一张脸,同一双眼,布满四面八方。
  无数双女人的眼睛正在看着私自闯入的两位客人——
  老城区正在施工的地点众多,除去修桥补路的,光是在建的高楼就有不下十几栋,并且地理位置散乱无序。
  傅亦指挥警员从边沿处往中心地区地毯式搜索,这两日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一定要把方雨的尸体找出来!
  杨开泰理所当然和他组成一组,拿着蓝色锐途的照片在工地里四处寻找可能存在的目击者。
  太阳逐渐没入城市的另一端,银江市迎来又一个黑夜。
  工人们纷纷结束一天的工作,两三成群的走出施工现场,并非是两个探查命案的警察可以抵挡住的疲惫的人流。
  傅亦立在逐渐加深的夜色之中,茫然又焦躁的往四周看了一圈,但是除了四周辽阔无边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什么都看不到。
  工人们坐上一辆辆面包车,由承包方载回工人宿舍。
  停在路边的越野忽然闪了闪车灯,把正在拦着一个男人问话的傅亦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杨开泰把胳膊伸出窗外朝他招手,喊道:“傅队,我们去前面看看!”
  傅亦走到驾驶座车门前:“我开一会儿。”
  “我不累,你上车吧。”
  傅亦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借着车里的灯光打开四周工地风施工图寻找所有可能藏尸的地点。
  杨开泰撕开一袋面包递到他面前:“别着急傅队,我们还有时间。”
  他们还有时间不假,两天内把所有工地翻一遍也并非不可完成的艰巨任务,但是就怕覃骁跟他们抢时间。
  只要他们没找到方雨的尸体,覃骁就有机会毁尸灭迹,到了那个时候,没有尸体等同于覃骁没有杀人,警方只能释放覃骁。
  这个道理杨开泰当然明白,他心里的焦灼并不比傅亦少,但是他也明白傅亦此时把重重压力和责任全部担在肩上,需要为一个女孩的亡灵是否能得到安息而负责。楚行云在的话还能帮他分担,楚行云不在,他只能一肩挑了。
  傅亦拿着散发着防腐剂和香甜气息的面包,有些无奈的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楚行云为什么总是惦记着退休了。”
  “要不我联系楚队,让他回来吧。”
  傅亦却摇头,撕下一块面包,道:“给他两天时间,他有同样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天上蹦出几颗零碎的星子,被晚风吹的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还没吃几口面包,忽然听到车外一人扯着嗓子的叫骂声。
  傅亦通过后视镜看过去,看到后方不远处一个拄着铁锹的工人站在水泥搅拌机旁,冲着一辆载着工人远去的面包车大声吆喝,粗野的乡音在空旷宁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怎么了师傅?”
  傅亦走到他身边问道。
  “这帮孙子,刚铺好的水泥,碾来碾去碾来碾去,都多少次了,明天还得重刷。”
  傅亦这才发现工地外的公路辅路段其中有一小截正在修补,旧的水泥已经挖出来了,也已经铺好了新的水泥,水泥干涸后的颜色和周围的色调明显有差别,只是水泥未干时遭受过车轮碾压,路段中心出现两道深深的车辙印记。
  他蹲在路边,用手电筒照向路面的轮胎印:“这路什么时候修的?”
  老师傅道:“早了,修半个多月了,才修到这儿。”
  “我是说,水泥是什么时候刷的?”
  “哦,一号晚上。”
  傅亦猛然抬起头看着他,黑沉沉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你确定?”
  “确定,我们当时寻思着晚上车少,新水泥好保存,刷好就下班了,没想到第二天来了一看,就被碾坏了。”
  “这两道车印是在一号晚上出现的?”
  “那我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就有了。”
  傅亦找出蓝色锐途的车轮照片,又蹲在地上根据印在水泥里的图案仔细对比,终于找到一丝线索。
  车轮印的确属于蓝色锐途,并且按照图案分析,是蓝色锐途来时留下的印迹。也就是说,九月一号晚上覃骁开车经过的,就是这条路。
  那么车辆驶过此地,继续前进的方向就在东边。
  他站起身,手中的手电筒指向通往东方的公路上,只是两道光线太短暂太微弱,逐渐消隐于黑暗之中。
  忽然,从正东方向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如惊雷般撕裂天幕,地面一阵颤动。
  “那边在干什么?”
  傅亦忙问。
  老师傅习以为常道:“炸铁轨,以前环城线不在东边吗?现在要炸了,修到南边银江大桥那边去。”
  说着,老师傅纳闷道:“不是说十月份动工吗?怎么现在就开始炸了?”
  话音没落,傅亦拔腿跑向警车,极度不冷静的样子把杨开泰吓了一跳。
  “所有外勤,现在立刻赶往老城区地下铁轨103路段,快点!”
  杨开泰早在他上车时就打着了火,闻言也驱车疾驰在公路上往一轮爆破过去后恢复宁静的老城区赶去。
  “发生什么事了傅队?”
  傅亦扔下对讲机,拿出手机联络技术队调查负责铁轨拆除工程的是哪一家承包方,挂了电话才咬牙道:“方雨可能就在前面。”
  方雨?
  杨开泰愣了一下,随后心脏咚的一声貌似坠了底,如果方雨的尸体就在铁轨隧道下,那么此时正在爆破的工程就是在——毁尸灭迹?
  他似乎能看到施工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第二轮爆破,而方雨的尸体藏在隧道里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静静的等待着粉身碎骨,等待着魂飞魄散。
  傅亦很急躁,从警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如此不冷静,紧紧握着手机等待技术队传来消息,双眼如夜间巡游的隼般刺穿前方的暗夜,盯紧了飘荡在夜幕下引领他们方向的女孩儿的亡灵——
  “我知道承包方是谁!”
  杨开泰忽然喊道。
  傅亦一双异常浓黑的眸子看向他:“谁?”
  杨开泰抓着方向盘,浑身都在颤抖,目视前方,牙齿不断的打颤:“周世阳跟我提过,他哥派他盯一个工程,在十月份——就是炸铁轨,重修环城线!”
  傅亦面容一怔,心情竟然在一瞬间恢复诡秘的平静,愈加冷厉的眸子再次刺穿前方无边的暗夜,惊怒过头,他竟然有些想笑。
  覃骁真狠,他自己犯下的罪孽,却试图让周世阳和周渠良买单。
  他拼死,也要泼周世阳一身脏水!
 
第110章 一级谋杀【34】
  袁平义被处死后,袁喜江远赴银江取回儿子的骨灰,同年腊月葬在家乡墓园中,但是同乡人视这个玷污家乡名讳的杀人犯为千古罪人。
  就在袁平义下葬的第二天,他的棺木竟被几个侠义心肠的同乡从地下掘出,骨灰撒满了石灰地,像落了一场雪。
  袁喜江疾首痛心的把骨灰从地上捻起,跪在黑发人的墓前哭了整整一天,抱着骨灰坛回家了。
  据老妇人口述,他的白内障就是那时落下了病根,一个月后一个CAO着外地口音的女人找到了袁喜江,留下了一笔钱,带走了袁平义的骨灰,说是既然家乡容不下他,那就让她带到他乡安葬。
  她只见过那个女人一面,女人来历不明,去向不明,只是带走了袁平义的骨灰,许诺会好好将他安葬,再也没来过。
  楚行云拿出陈静的照片让她辨认,老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确定道:“是她,下巴有个痣,是她。”
  驱车离开回收厂时,他们各怀心事,所以车走的很慢,像是在向这个悲哀的地方报以无声的追悼与怀念。
  疏淡的星空下,一位弯腰驼背脊柱变形的老人在街边绿化带上散步,身边围绕跳蹿着几条和他同样无依无靠的流浪狗。
  夜就像个墨水瓶子,越往远处,越深沉,越黑暗。
  黑色越野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下了,目送老人消失在浓黑的夜幕下,随后猛地提速,像一只离弦的箭般,一往无前义无反顾的奔往墨瓶的入口,像是要刺破黑暗,穿透瓶底,散尽装载在人间的黑暗,击碎不见黎明不得天光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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