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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密室 作者:微笑的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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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悬疑推理

  姥姥把晕过去的那个从水里捞出来,上下一摸骨头没断,在手电光下一照,说:“哎呀,这个人我认识,这是乡卫生所里新来的卫生员!”
  周干事连忙说:“对对,是乡卫生所的小赵……啊……啊嚏!”
  姥姥说声误会了,对不住,示意唐缈背起小赵,自己则将散落在溪水中的钢笔眼镜草帽胶鞋等零碎收起,快步向家走去。
  到了家,姥姥举起蜡烛在小赵人中上一烤,只听“啊”一声惨叫,小赵醒了。
  他迷迷瞪瞪中见一群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吓得翻身落地高喊:“饶命!别杀我!”
  周干事喊:“小赵你醒醒,我是周纳德啊!”
  小赵揉着眼睛:“嗯……啊……对,你是周纳德!出什么事了?我在哪儿?”
  “你在我家。”姥姥接口。
  小赵与姥姥见过两面,还曾经向她讨教过草药的药姓,一听说是在她家,顿时身子不那么哆嗦了。
  “原来……原来是唐姥姥,打……打扰了!”
  姥姥问:“小赵,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
  “啊……哦,有、有点事,”小赵整理衣服要站直,突然捂着脸说,“哎哟好痛!刚才好像有个人打我?”
  “哪个打你?”司徒湖山笼着袖子,高高地坐在厅堂上,皮笑肉不笑,“阎王老子打你?”
  自从周干事他们进门后,唐画表现得十分不安,一直蜷缩坐在客堂角落的小凳子上,紧紧搂着大黄狗,时不时瞪起无神的大眼睛作张望状。
  唐缈以为她是害怕生人,没有过多注意。
  周干事说:“各位,唐姥姥,是这样的。乡卫生所下午来了一个生□□涨的孩子,病挺重,孩子也挺疼。小赵同志刚从卫生学校毕业没经验,山区又缺乏药品,不知道该怎么治。听说这一片谁家孩子病了都找唐姥姥,我们也赶紧来请您了。”
  姥姥晚上从不出诊,加上□□涨(腮腺炎)也不是什么极度危急的病,她想了一会儿,决定教小赵一个叫“神灯照”的方法,让他回去用。
  她挑起一根油灯芯,点起火苗在自己手背上快速地一触即离,接着又示范一次,说:“取的穴位在耳朵上面的头皮上,把娃娃手脚压住别让乱动,找到穴位就用墨水做个记号,然后用灯芯点,听到‘叭’的一声就走。要是没听到,就再点一次,可千万小心,别把娃娃烫伤了。”
  小赵断然拒绝:“我可不敢!”
  姥姥劝道:“你试试呀,不难的。”
  小赵怎么都不肯,光摇头。
  姥姥劈手就把唐缈抓来给他试验,这下换了唐缈疯狂摇头了:“为什么是我?”
  “来嘛小伙子,你们工人阶级觉悟高啊!”
  “快点儿,漂亮脸蛋也不是给你白长的,得派上用场嘛!”
  “不行不行不行,哎哟哎哟哎哟!”
  “小赵,不是那儿你烤错了,你烧到唐缈头发了。”
  “啊——!妈哎————!”
  “又错了啊,再偏一点儿。”
  “要死了要死了!放开我————!”
  ……
  前后半个多钟头,小赵终于勉强学会了神灯照。唐缈被折腾得满眼是泪,面上一层愠怒的薄红,捂着耳朵直吸凉气,他耳朵后面的的那一小块皮肤算是报废了,隐约都能闻到焦香。
  真是倒霉,好好的被人燎了头,后半辈子估计看见半截儿蜡烛都倍感亲切。
  卫生员小赵一方面着急回去给患儿治病,另一方面害怕唐缈打击报复,不顾山路险陡,刚刚掌握技术就打起手电连夜赶回去了。
  周干事没那么迫不及待,他在山涧里不明不白地捱了司徒湖山几拳,一开始没觉得什么,时间越久却越觉得肋下疼痛,他把衣服掀开给大家看,只见身体侧面有一大块青紫。
  姥姥便怒骂司徒湖山,骂他老畜生死猪懒驴癞狗,好端端的打人干什么!
  司徒湖山冷笑:“哼,好端端?什么叫好端端?”
  他不再多说,转身回房。
  周干事身上是跌打伤,急也没用,姥姥给了一瓶药油让他自己涂抹,终于能坐下来吃饭。唐缈和唐好已经抽空吃过了,只有唐画缩在角落里不肯上桌,唐好只得端着小碗去喂她。
  “小妹妹是不是怕我?”周干事显得过意不去。
  姥姥说:“你别管她,就把她当做小猫小狗好了。”
  唐好牵起唐画的的手,跟姥姥打了声招呼回厨房,留下唐缈在客堂陪姥姥和周干事。
  姥姥问:“周同志,你吃过晚饭没有?”
  周干事连忙说:“吃过了!”
  “要不要坐下来再吃一点?”姥姥说着递一只馒头给他。
  唐家吃得简单节省,馒头还是昨天早饭剩下的,别人不怎么吃剩菜,姥姥愿意大扫除,反正东西没坏。
  “不用不用!”周干事又说。
  唐缈坐在桌边托腮望着,觉得他似乎拒绝得太快了一些。
  “我自己还带着干粮呐!”周干事在衣服口袋里一通摸,摸来摸去空空如也,才想起刚才被司徒湖山摁在水里过,就算有干粮也早泡汤了。
  “真不吃?”姥姥说,“不要客气啊。”
  “真不用!谢谢您咧!”周干事满面堆笑。
  他是北方人,说话带有明显的儿化音。
  八十年代各地交流没如今这么频繁,在重庆山区,公路、水电均不通的闭塞地带能听到北方口音是件新奇事,仅次于听见外国口音。再往前数二十年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无数城市青年插队到农村生产生活,但那也时过境迁,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回城了。
  周干事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应该没赶上那拨运动。
  “不吃饭,那总要喝茶吧。”姥姥又吩咐唐缈,“你去给周同志泡杯茶。”
  唐缈起身往厨房去,问唐好待客的茶杯在哪儿。
  唐好正在洗碗刷锅,听到这话便在围裙上擦手,从碗橱里取出一只搪瓷杯子,一看就来历不凡,因为上面写着:
  “赠给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县驻军指战员。
  ——万县革命委员会,一九七七年一月”
  “家里有人在部队?”唐缈问。
  “没有。”唐好说,“是表舅爷顺手牵羊来的。”
  “部队的东西他也敢偷?”唐缈瞪大眼睛。
  唐好偏着头说:“他有什么敢不敢的,还不是看上了就揣在怀里。”
  她洗干净杯子,趁着唐缈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小手绢沿着杯沿迅速擦了一圈,不露痕迹地收起手绢,这才把杯子递过来。
  “唐缈哥哥,泡茶去吧。”她笑嘻嘻地说。
  唐缈正在和唐画玩,见有了茶杯,便从灶台上的大茶壶里倒了一杯浓茶,捧出去放在周干事面前。
  周干事望着杯中茶,只是道谢,但不喝。
  这个姓周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八,肩宽背厚有些壮,高鼻深目,毛发旺盛,好像还是络腮胡子(但剃得很干净),总觉得不太像中原人。
  姥姥问:“周同志,你是哪里人呀?”
  周干事说:“您太客气了,就直呼我名字周纳德吧。我是张家口那边的,在北京也呆过几年,但我有点儿俄罗斯血统,我外婆是苏联人。姥姥听得出来吗?”
  姥姥摇头笑道:“云贵川三个地方的人我还能勉强听出口音,北方就算了。你是什么时候到我们乡里来的啊?”
  周纳德说:“来了有小半个月啦。乡里的领导让我先熟悉环境,可这儿路真难走,我才刚刚跑了三个村子。所以这次我听说卫生员小赵要来找您,我就跟着他来了,正好把这一块走访一下。”
  姥姥又笑:“那你这回来的可不合算,我家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就是山坳里单独的一户。”
  周纳德有些言不由衷:“划算!我是乡里的干部,照理说整个风波堡乡角角落落、但凡有人的地方都要跑到,要深入群众,才能更好地位群众服务嘛!”
  姥姥说:“你叫周纳德,这个名字可不多见呀。”
  周纳德说:“您可错了,这名字最普通了,就像有人叫张纳福,有人叫王纳财,我叫周纳德,怎么说也比那些人境界高些不是?”
  唐缈插嘴:“周干部,你喝茶呀。”
  周纳德微笑拒绝:“哦,我不渴。”
  唐缈挑起眉毛:“是嘛?你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又折腾这么半天,居然不渴?”
  “真不渴。”周纳德依旧婉拒,“你们别客气,你们请自便吧,我等天一亮就走。”
  唐缈觉得没趣,转身回厨房。
  唐好正在帮唐画洗脸洗脚,两人准备床睡觉,见他来了就问:“那个人喝茶了没有?
  唐缈摇头,突然凑到唐好耳边,极小声地问:“你在茶里加了些什么?”
 
第16章 生人之三
  唐好不承认:“我没在茶里加什么呀。”
  “真的没有?”
  “一点儿都没。”
  唐缈问:“那为什么都说咱们家的东西不能乱吃,连水也不能轻易喝?”
  唐好失笑:“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听表舅爷说的?他是个老促狭鬼,最喜欢编谎话吓人,别人越害怕他越高兴,你不要听他的!我在家里十三年了,唐画也快六年了,如果家里的东西不能吃,水不能喝,我们岂不是早就饿死渴死了?”
  “咬我的那只毒甲虫怎么解释?”唐缈问。
  那两股狂飙的黑色鼻血可让他记忆犹新,年轻人或血气旺盛或打闹失手,喷鼻血是正常的,但喷黑血就骇人听闻了,反正他之前没见过。而且事后回想唐好的解释,越想越不对劲,越南产的“巧克力豆”是什么鬼?
  “反正不是我养的。”唐好抵赖。
  “你上回还讲养了一千多只。”
  “你听错啦!”怕他继续问,唐好赶紧抓着抹布跑了,说是出去收拾一下,姥姥让周同志就睡在吃饭桌子上。
  唐缈也追出去,来到客堂见周纳德板正地坐在桌旁,背挺得笔直,双手在膝盖上方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屁股只沾了小半张凳子,脸上笑容有些僵硬——说穿了,他看上去有些紧张。
  姥姥倒是和平常无异,去里屋找东西给他盖,山间温差比平原大,夏季的后半夜还很凉,稍不留神要冻感冒。
  见姥姥走了,周纳德放松了些,对唐缈尴尬一笑。
  唐缈此人傻白甜,懒得管那些弯弯绕绕的客套,当即就问:“你之前见过司徒湖山?”
  周纳德一怔,问:“谁是司徒湖山?”
  唐缈努嘴:“就是刚才打你们的老道士。”
  “没有啊。”周纳德矢口否认。
  唐缈心想:既然没有,那你怎么不肯吃唐家的东西?我从长江上来时,碰见的乡民都对唐家、唐姥姥敬重有加,刚才离开的赵卫生员也没你这么战战兢兢啊!
  他正胡思乱想,姥姥带着枕头和一床旧被单回来了,周纳德连声道谢地接过,于是一屋子人各自收拾睡下,姥姥回房,唐好和唐画睡一间,唐缈依旧睡在厨房的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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