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熄 作者:风未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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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似乎有些不甘,几次想动作,都被枪口逼了回去。
金在寅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断定,对方不敢对他开枪。
很好。
在狭窄的走廊里,子弹极易容易反弹误伤无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枪——更何况,自己的枪口还对着另外一人。
“不能放他走!”沈沛终于还是说话了。他叉着兜,面朝黑洞洞的枪口,狠狠皱起眉头,“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就……”
“我没把握。”盛景打断他。
金在寅冷哼一声:“你们担心误伤,我可不怕。”
他感觉到后脚一空,旋即立刻反应过来,胡乱开了一枪,接着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盛景早有预料,一把扑倒沈沛,子弹急促地划开空气,钉进了他们身后的墙壁,重重地炸开,石灰飞的到处都是。
盛景随手一抹脸,站了起来:“演技不错。”
“不敢和盛队比,”沈沛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嘴角噙着笑意,“还能用光明正大的理由耍个流氓。”
他掏出藏在兜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金在寅的照片——估计金在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拍了下来。
沈沛手指划了几下,将照片传到了内网上。
盛景抬手去揉他的头发:“什么耍流氓?我这是救了你一命懂不懂?不以身相许就罢了,还冷嘲热讽的……”
“他开枪的时候重心不稳,本来就打不中我。”沈沛冷冷地说,“要不是你突然扑过来,我眼镜也不会掉。”
“……啧。当初追我的时候各种肉麻的情话都说的出来,现在舍命救你你还不领情,果然是到手了就不值钱了呐……”盛景摇头长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沈沛隐晦地抽了抽嘴角,心情复杂:“……小暄还在呢,你注意点儿用词。”
江暄大气不敢出的看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不用去追他吗?”
“追什么追,”盛景咔的一声合上保险栓,把手/枪别在腰间,“我来的时候没申请配枪,这把枪就是我平时耍着玩的,没子弹,没法跟他硬怼。”
真正色厉内荏的,其实是盛景。
他自始至终都不能、也无法开枪,没有底牌,只能把枪作为永远也用不上的威慑——幸亏唬住了对方。
“最近好像詹决惹了不少事啊,”盛景若有所思,“回来用不用我安排几个人看着你?你帮过我们不少忙,总不能让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詹决已经被扶着坐回了病床上,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不麻烦盛哥了,我可以雇几个保镖。”
盛景微微眯起眼睛。
拒绝警方的保护,真的是因为他说的那样,还是他背地里干过什么事,必须瞒着警方?
盛景:“保镖都是拿钱办事,真要遇到什么事未必顾得上你……”
詹决:“真的不用了,大不了我以后少出门就是,宅在家里也挺好的……”
他是不是应该把对詹决的怀疑告诉江暄?可詹决现在是江暄的救命恩人外加追求者,他又该以什么立场?况且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涉案的只是詹旭而已,如果詹决真的是无辜的,他又要怎么解释?
盛景不免得一阵踟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是沈沛发来的:【注意时间。】
盛景微不可察地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后者正靠着墙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低垂着眼,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是了,又是时间。
他一向自认为办事效率挺高,问出来“Z”的存在后就马不停蹄地朝仁和医院赶。出于对詹决的不信任,汽车快到医院时他才打了电话,不管詹决是否同意,他都是一定要过来的,哪想到直接撞上了这一出。
距离詹决的车祸已经过了这么久,对方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下手?
会不会和他刚刚得知的“Z”有关?
如果真是那样,又是谁能抢在他之前到达仁和医院?
盛景想起来他曾经对周瑾说过,林卓城怀疑盛柯是安插在市局的眼线,这才不顾一切也要拉着盛柯陪葬。周瑾当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如果,市局里面真的有犯罪组织的眼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赌徒这一篇,好像从头到尾都在喂狗粮……
☆、赌徒(五)
他觉得好像有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寒意顺着皮肤钻进身体,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假定有内鬼存在的话,把一切拉出来,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梳理一遍,似乎很多疑问都突然之间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有人能抢在他之前,在这个时间来杀詹决;为什么周瑾会如此轻松地从看守所逃脱……把时间拉远到五年前,为什么林卓城会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市局里有犯罪组织的眼线,为什么沈沛把怀疑目标转到詹旭身上时,卧底身份会突然暴露……再拉远一些,为什么江诺在612的现场发现了暗语巧克力后,连着打了几次报告,上面都无人回应?
要是真的有内鬼的话……那么对方的资历,可能还要在江诺之上。
“……没事,天气预报。”盛景笑了笑,在江暄担忧的目光中放下手机,“我有些话想要问问詹决,小暄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放心不是审讯,就是普通的调查取证——沈沛,别玩手机了,过来。”
沈沛正聚精会神地玩着俄罗斯方块,刚刚来了块“L”形的,被盛景这么一打断,“L”形方块瞬间摞到了屏幕以外。大大的“GAME OVER”弹出,终结了差点破纪录的得分。
沈沛有些不悦地抬起头:“有咖啡吗?”
……
十分钟后。
沈沛手捧一杯卡布奇诺,颇为满意地靠着椅子上,他先前被揉乱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整,在氤氲的热气中压在椅背上,显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江暄已经先行离开了,现在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VIP病房只有一张床位,盛景只好忍着腿伸不开的不适,憋屈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詹决面对着他坐在床沿,微微埋着头,神态有些拘谨:“什么事,盛哥?”
盛景清了清嗓子,决定先从最近发生的事着手:“小暄说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对,”詹决迟疑了下,“他是我爸生前的律师,叫金在寅。”
盛景:“你和他很熟悉吗?”
詹决:“……不熟悉。盛哥你也知道,我爸一直嫌我不成器,我们俩关系闹得很僵。他请过来的律师,我怎么可能熟悉?”
“那他为什么想要杀你?”盛景直视着他的眼睛,“据我所知,你爸已经死了五年多,如果你和金在寅之间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他这两个问题太过尖锐,几乎瞬间就封死了詹决的退路,后者只得苦笑一声:“盛哥,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
几秒的沉默过后,盛景说:“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两点,第一,金在寅是个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他现在盯上了你;第二,你现在是以受害人和目击者的身份在和我说话,拒不配合会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嫌疑人——因为小暄,我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
“可是我真的……”
“不,你和他很熟。”沈沛恰到好处地插话进来,目光依旧盯着手机,那杯卡布奇诺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放在了桌子上,“从监控能看出来,早在开门之前,你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詹决:“……你什么时候调的监控?”
“哦这个啊,”沈沛另一只手端起咖啡,暼了他一眼,“上回陈默的事,唐寻记下了你们监控室主机的IP,刚刚我让他黑了进去。”
詹决:“……”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喝咖啡不好……”盛景接过手机,倒回去看了看,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啧,唐寻这小子又手痒了,幸亏他本来就是市局的人,要不然还得麻烦网警扒他——”
椅子比病床低了一大截,盛景只能自下而上地对上詹决的视线,该有的压迫感却没有减少半分:“你还要继续隐瞒吗?金在寅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护着他?”
詹决避开他的目光,没说话。
“……”
短暂的僵持后,盛景突然笑了起来:“唔,那让我猜猜……”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和詹旭有关?”
詹决眼神微微一动,片刻后他说:“我说了我和他不熟,但是我认识他,能听出来他声音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盛景点点头,“但是他挑的这个时间,再综合詹旭的生前事迹,就很奇怪了。”
“怎么说?”
“我查过他,金在寅。”沈沛像是和盛景唱双簧一样,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插话进来,轻轻叹了口气,“准确来说他是詹旭聘来的法律顾问,明显是个闲职,工资却是一般律师的好几倍,怕是月收入超过五万了吧?反正甩了我们这种公务员几条街——但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想必在律师界也算不上什么名人。”
盛景霎时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一个不算出名的律师,何德何能,值得上詹旭高薪聘请?
詹决:“我不知……”
“别说你不知道,”沈沛打断他,“金在寅早在詹旭死亡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我可能现在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你仅仅靠着声音就认出来了他,要么你对他一直念念不忘,要么……你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
他抬手顺了顺散落的头发,好整以暇地笑起来:“是供出来你爸还是自己也沾上嫌疑,选一个吧,詹决。”
☆、赌徒(六)
“中华”牌香烟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同黑漆漆的桌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盛景看它的眼神就像在看扫黄队收缴上来的光盘一样,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随手顺过来孙昭宇桌上的打火机将其点燃,然后深吸一口——
“咳咳咳!!”
“不会抽就别抽了,”沈沛劈手夺过来,直接放在了自己嘴边,“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神嘛,”盛景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又抽出一根,“估计今天晚上又得通宵了。”
经历过一番来自人民警察的恐吓后,詹决终于交代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他确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清白,詹旭的事,他这个当儿子的一直都清清楚楚。
当年詹旭在M国就颇有手段,借着持枪合法的便利早早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回国之后他一边壮大家族企业,另一边则试着打入L市黑道内部,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在他手中渐渐成型。
“不过盛哥你知道吗?我爸还算不上L市黑道的龙头,还有另外一个人跟他不相上下,”詹决揉了揉眼角,说,“是苏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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