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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 作者:初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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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推理 探案追踪

  “我就是……”柳至秦声音温柔下去,带着点儿醉人的气场,“就是想到现在已经拥有了你,将来能与你白首偕老,感到很安心。”
  花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等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了,一起去跳个广场舞好像也不错。”
  “不错个鬼。”花崇呛道:“要跳你一个人去跳。”
  “然后你就在楼上喊‘死老头子回家做饭’?”
  “‘死老头子’过不去了是吧?”
  柳至秦压着唇角笑起来。
  下了桥,前方畅通无阻,花崇提高车速,听见柳至秦近在咫尺的笑声,心头一阵酥麻。
  车停在小区车库,花崇唤:“小柳哥。”
  “嗯?”柳至秦正在解安全带。
  “我们现在还不是‘死老头子’吧。”花崇已经欺身而上,半个身子压着柳至秦。
  柳至秦当然明白他想干什么,立即环住他的腰,接住落在唇畔的吻。
  车里逼仄,不适合缠绵,花崇吻了一会儿,支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柳至秦的眼睛。
  这双眼很深,无数种情绪藏匿其中。
  但当它注视花崇的时候,眸底的光始终是温柔的。
  “花队。”柳至秦喉结滚了滚,手指在花崇后腰上摩挲。
  “嗯?死老头子有什么事?”花崇半眯着眼,居高临下。
  柳至秦笑了,“我配合你,你不配合我?”
  “啧,你不是想我叫你‘死老头子’吗?我哪里不配合?”
  “‘死老头子’又不是现在叫,得等到我们都老了以后……”柳至秦食指与中指按着花崇的尾椎,时上时下。
  花崇深吸口气,躬身与柳至秦额头相抵,声音如气,“那现在该叫你什么?”
  柳至秦不说话,抬手扣住了花崇的后颈。
  ??
  华灯照耀下的城中河波光粼粼,滨河休闲区热闹了几个小时,到了夜里九点,敲锣打鼓的声响和广场舞音箱的噪音终于渐渐消退。乐够了的人们三五成群散去,边走边聊白天听来的闲话。
  谁谁家的女儿三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
  谁谁家的儿子跟一个男人跑了;
  谁谁家的媳妇儿连生两个都没生出儿子;
  谁谁家的男人勾搭了个富婆,抛弃妻子跑路了。
  83岁的汤秋海汤老头儿不喜欢听这些,一个人走在人群的末尾。
  他穿了身棉绒质地的运动服,肩上挂着一个用了几十年的塑料包,包里放着手帕、卷筒纸、老年手机、便携式收音机,还有一个不大的保温壶。
  每天吃过晚饭,他就来河边活动身体,先在健身器械上舒展一番,再去离广场舞队伍最远的地儿练习打拳。
  他的收音机里,放的是清心静心的乐曲,不过就算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也压不过广场舞的音箱。
  好在汤老头儿心态好,脾气也好,从来不与跳广场舞的人起争执,安安静静在柳树下练拳,颇有些世外高人的风骨。
  他独自住在附近的梧桐小区,房子是儿子和女儿一起买的,动用了一些老房拆迁款,室内装修得比较简朴,两室一厅,他一人生活足够了。
  梧桐小区的老人很多,有的像汤老头儿一样独居,有的和儿子媳妇,或者女儿女婿住在一起。小区里的院坝里,只要不刮风下雨,就聚集着许多或枯坐或闲聊的老人。
  曾有快递小哥说:“这哪里是住宅小区啊,分明就是养老院。”
  这话夸张了,毕竟住在梧桐小区里的也有年轻人,但老人确实占了多数。
  汤老头儿身子骨硬朗,家里没请保姆,锻炼结束回到家,一个人洗衣做宵夜,手脚很是利落。
  晚上十一点,汤老头儿在给儿子女儿打过电话之后准时睡下,半夜却莫名醒来数次。
  老年人不少都有睡眠问题,失眠是常事。但汤老头儿总是一觉睡到天亮,很少失眠。
  黑暗中,他警惕地坐在床上,似乎听到门外有响动。
  该不会是贼吧?他想。
  这响动不久后消失了,他等了许久,外面很安静,就像刚才的响动只是幻听。
  汤老头儿睡下,天亮前又听到响动。
  他睡不着了,晨练也没去,早早跑去物业办公室,反映夜里的情况。
  物管草草看了监控,安抚道:“大爷,您想多了。您看,视频里什么都没有。放心吧,咱们小区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没有什么贼啊小偷。”
  汤老头儿将信将疑,问了几个邻居,都说没听到响动。
  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过了两天,他再次半夜醒来,竟又听到门外传来诡异的声响。
  这下,他慌了,大清早给儿子打电话,说想搬去儿子家住几天,顺便陪孙子。儿子以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为由拒绝了。他又给女儿打电话,女儿也不想他搬过去。
  汤老头儿有些焦虑,连拳都没去打,晚上八点多就把门反锁起来,生怕夜里有人破门而入。
  ??
  清晨,长陆区分局接到滨河派出所警情——梧桐小区发生重大命案,目前已发现十一名老人遇害。
 
第134章 毒心(05)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还没赶到梧桐小区,张贸就已是浑身冷汗,手脚发抖,“这,这太吓人了!”
  “你镇静点!”曲值猛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扛不住就别跟着来!”
  “不是!”张贸吞咽着唾沫,抹一把额角的汗,“十一个老人啊,什么概念?而且发生在居民区,这他妈不是故意引起社会恐慌吗?”
  “所以咱们更不能慌。”曲值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我……”张贸紧捏着拳头,“我做不到完全不慌,十一条人命啊,光是听着,我都毛骨悚然。哪个凶手那么残忍?‘他’和那些老人有什么仇?我CAO……我要是那些老人的子女……”
  “你是重案组的警察!”曲值喝道,“到现场之前,给我冷静下来。别让花队和陈队看到你这副怂样!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陈队也去了?”
  “洛城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子,别说陈队,就是特警支队的韩渠韩队长都到现场了。”
  ??
  平时的梧桐小区,早晨是最有活力的时候,小部分年轻人出门上班,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娘买菜的买菜,遛孙子的遛孙子,年纪更大一些的老人要么在小区里散步活动身体,要么拄着拐杖去一条马路之隔的滨河休闲区。
  洛城是个大城市,生活节奏快,压力也大,但在梧桐小区,节奏与时光好像都慢了下来。
  也许是人到暮年,留念所剩不多的生命,舍不得它过快流逝。
  而现在,整个小区被封锁起来,身着纯黑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的特警围驻在小区外,狙击手占据着附近楼房的制高点,路边停满警车,还不时有新的警车呼啸赶到。
  普通的凶案现场,警戒带外往往围着大批看热闹的群众,但梧桐小区外,除了误打误撞路过的行人,几乎见不到群众的身影,马路被暂时封锁,就连对面的滨河休闲区,也不见闲人。
  广场舞的乐声停歇了,紧张的气氛让空气变得格外黏稠。
  面对成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大约没有人会不怵。况且死一个人的热闹可以看,一下子死了十一个人,这就不是能随便看看的热闹了。
  在市局重案组到达之前,分局的刑警不敢随意搬动尸体,也不看贸然勘察现场,所以花崇等人赶到时,十一名遇害者还躺在各自家中。
  他们是在自己的家里被杀害!
  因为被害者太多,市局的痕检员、法医忙不过来,陈争临时从各个分局抽调了多人。此时,七个作案现场全部封锁,痕检员们正在紧急提取重要证据,法医们正在做初步尸检,确认死因。
  花崇站在物业办公室,握着遇害者名单的右手轻轻发抖,几张纸页被捏得皱起,而他面前的显示屏呈雪花状,完全显示不出图像。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怎么回事。”当值的物业经理已经被吓晕送往医院,赶来配合警方调查的是总部的一个负责人,姓洪名果,四十多岁,看上去人高马大,但也已吓得不轻,一说话就发抖,“昨,昨晚监控被破,破坏了,拍不到,拍,拍不到图像。已经紧急修复了,但为什么会这样,我,我也不清楚。”
  夜班物管站不起来,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重复道:“不关我的事,我一直在办公室里,哪里都没去。我不知道出事了,我不知道啊!”
  花崇抬起右手,看着白纸上那一连串名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所有的愤怒都积蓄在巨石上。
  遇害的十一人涉及七个家庭,有三对夫妇,一对姐妹,两名独居男姓,以及一名独居女姓。他们中年纪最轻的63岁,年纪最大的今年已是83岁,本该安享晚年,却突然遭此横灾。凶手事先破坏了监控,显然是有备而来。但什么样的凶手,会凶残到接连杀死十一人的地步?
  这十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凶手有什么目的?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阵声响,柳至秦的声音响起:“花队。是我。”
  “查到什么了?”花崇紧声问。
  “摄像头不工作,不是因为单纯的干扰。”柳至秦说:“小区的监控系统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植入了后门,落入旁人的掌控中。”
  “能追查到对方的IP吗?”
  柳至秦默了两秒,叹气:“暂时还不能。”
  花崇眉心皱紧,莫名想到了曾经在虚拟网络上呼风唤雨,杀人不见血的傅许欢。
  但很显然,这次的案子不应该和傅许欢有关。
  沈寻拒不透露傅许欢的去向,这不可能是特别行动队让傅许欢给溜了,而是他们“控制”了傅许欢。
  特别行动队想干什么,轮不到外人插手,花崇吁了口气,说:“我在物业办公室,你先过来。”
  ??
  受害者家属陆续赶到——但来的其实只有三户家庭。另外的四户老人要么没有子女,要么子女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已经来到梧桐小区的家属,有的静默无言,有的嚎啕大哭,质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一对兄妹格外引人注目,男的叫汤小强,48岁,女的叫汤小香,45岁,开的车不错,穿在身上的也都是名牌,一到小区就痛哭流涕,说对不起老父亲,说是自己害死了老父亲。汤小香甚至哭得跪倒在地,额头在水泥地上连续磕了好几下。
  花崇对照名单看了看,他们的父亲叫汤秋海,独自居住在3单元14楼,正是年纪最大的遇害者。
  汤小香和汤小强被带到物业的一间办公室,花崇问:“我刚才听到你们说——对不起老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汤小香双手捂住上半张脸,泣不成声,汤小强哽咽道:“爸给我们打过电话,说是最近夜里一醒来,就老是听见外面有异常的响动,怀疑有人在门外徘徊。他很害怕,想搬来和我们住几天。我,我和小香……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
  说到这里,不知是不是太过愧疚,汤小强说不下去了。
  汤小香一边抹泪一边解释:“爸一直想和我们一起住,以前找过一些理由。我以为,以为他说外面有响动,是,是骗我的。他年纪大了,偶尔会像个老小孩。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说什么都要把他接到我家里来!”
  花崇对两人的哭诉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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