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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 作者:初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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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推理 探案追踪

  “没买过?那家里那个钢丝球是哪来的?”柳至秦好奇。
  “送的吧,不是商场搞活动送的,就是局里发福利送的。”花崇不在意,“还有碗筷杯子基本上也是送的,质量一般,不好不坏,反正我以前一个人,凑合着用也行。”
  柳至秦胸口发软,“现在不能凑合着用了?”
  “这不废话吗?”花崇道:“一个人可以凑合,两个人就是正儿八经过日子了。”
  柳至秦视线落在花崇手里的钢丝球上,唇角不受控制地牵起。
  因为是两个人了,所以要正儿八经过日子。
  因为要正儿八经过日子,所以连钢丝球这种小玩意儿,也不能随随便便买一个,得细心挑捡,绝不含糊。
  “哎,哪种好用啊?”花崇办案时干练得令人生畏,此时却为买哪种钢丝球犹豫犯愁。
  “这种。”柳至秦拿过其中一盒,将另一盒挂回货架。
  “你确定?”花崇问。
  “确定,这种刷得干净,而且不伤锅。”
  “对了还有锅。”花崇说:“我想买个好一点的锅。”
  柳至秦笑,“咱们现在用的锅也是送的?”
  “这倒不是。”花崇推着手推车往前走,“锅是我自己买的。”
  “那还要换?”
  “我就随手买了一个,没仔细看。”花崇说:“那么多锅,我也不知道哪个好,哪个姓价比高,售货员跑来一通介绍,我懒得听。挑锅这种事,真的挺花时间,我拿了一个就走了。”
  “现在不嫌挑锅花时间了?”柳至秦心想,你刚才挑钢丝球花费的时间,大概都比你以前买锅花费的时间多。
  “不都说现在是正儿八经过日子了吗?”花崇头也不回道。
  前面正是锅碗瓢盆专区,各种功能、各种样式的锅摆得琳琅满目。
  花崇记得自己过去盯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厨具时头晕目眩,不懂为什么有人会花那么多时间挑选,现在却有了认真对比的闲情逸致。
  好像生活里多了一个人,把时间“浪费”在挑锅上,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柳至秦突然伸出手,勾住花崇大衣上那宽大的口袋,“花队。”
  衣服被扯住了,花崇不得不停下,正想说“你拉我干什么,我要去买锅”,低眼却看见柳至秦用食指勾着自己的口袋。这动作有些幼稚,以至于他脑子一抽,挑了个与幼稚搭调的词,“小柳哥,你淘气啊?”
  “淘气?”柳至秦忍俊不禁,没有松手,反倒是顺势将花崇往自己跟前带了带,轻声说:“我今天才发现,你很在意仪式感。”
  超市最热闹的地方是生鲜区,最冷清的当属锅碗瓢盆区,因此两人虽然靠得很近,却没有被太多人注视。
  “和你一起过日子,没有仪式感能行吗?”花崇还是那淡定的语气,可目光分明有了灼灼热度。
  柳至秦十分难得地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为什么和自己一起过日子,就要有仪式感。
  直到他听到花崇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啊,我乐意为你创造仪式感。”
 
第154章 毒心(25)
  医院送来了体检报告,嫌疑人郭枢身体健康,自述的健忘、疲惫或受心理、精神状态影响,与阿尔茨海默病没有必然联系。
  花崇看完报告,轻轻叹了口气,将报告交给张贸,张贸匆匆往走廊里跑去。
  不久,审讯室的方向传来数声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吼叫。
  郭枢的人生仿佛由无数个崩溃的片段所构成。他被生活所绞杀,无力抗争,却向无辜的人复仇。他就像一枚炸弹,一边毁灭自己,一边伤害他人。
  而这一次,他将再也无法站起来。
  审讯室的吼叫渐渐弱下去,变成沙哑的呜咽。张贸回到重案组,喜形于色,“花队,你估计得没错,郭枢果然崩溃了!嗨呀,这份检查报告对他来说,比死刑残酷多了!”
  花崇“嗯”了一声,起身要走。
  “哎花队!”张贸喊:“你怎么不高兴啊?”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花崇问。
  “郭枢崩溃了啊!”张贸愤愤道:“这反社会杀人魔终于得到了惩罚!他自以为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才大开杀戒,犯下不可饶恕的罪。现在他得知自己根本没有患病……”
  花崇摇摇头,眸光如墨,“惩罚是他应得的,‘大快人心’这种滋味,我感受不到。”
  张贸安静下来,“因为被害人吗?”
  “王章炳和梁萍都是因为郭枢的臆想而死,如果郭枢不莫名认为自己患了病,他们现在还活着——也许活得艰难,但仍旧有命。”花崇微垂着眼,“他们的死牵出荷富镇的积案,如果他们不遇害,胡有、胡香娟的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鲁洲安也许还得继续背着‘弑亲潜逃’的罪名。这样看,好像他们的死有一些价值。”
  “但他们并不该死。”花崇顿了顿,又道:“现在检查报告出来了,原来郭枢没有患病。这一切惨剧都由一个疯子一手造成,疯子因为体检报告而崩溃了,被害人的人生却彻底告终。要说有什么感觉,我只感到无奈和唏嘘。”
  张贸别开视线,“好,好像是这样。”
  “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写,这已经算是令人宽慰的结果。”花崇在张贸肩上拍了拍,“如果郭枢真的已经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他一定认为自己到死都是人生赢家,这对被害者来说就更加不公平。”
  张贸心氵朝起伏,“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报复社会的人啊?他们活不下去了,想死就自己去死啊,为什么要连累无关的人?”
  花崇眸底闪了闪,想起那些更加恶劣而疯狂的反社会分子。与他们相比,郭枢这样的人也许根本不值一提。
  人命在他们眼中与草芥没有任何分别。
  而那些人,现在或许正隐藏在洛城最阴暗的角落里。
  ??
  男人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前些日子,他盯上了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在一家卫生条件奇差无比的蒸菜馆打工,住在破旧肮脏的筒子楼,每天晚上都是独自一人回家,看上去孤苦无依。
  这种人是最好的猎物,漂泊无依,无人关心,像浮萍一样,就算哪天死在筒子楼里,也是悄无声息的。大约只有尸水浸透地板,打湿楼下的天花板,或者尸虫成群结队从门缝下涌出,才会有人惊叫着叫来警察。
  男人舔着唇,喜悦爬上眉梢,眼睛放出明亮的光,就像自然界里即将饱餐一顿的年轻猛兽。
  发现猎物之后,他便不像往日那般焦虑烦躁了。
  玩弄猎物比狩猎的过程更叫人兴奋,他舍不得过快结束猎物的生命,想要多玩一会儿。
  观察猎物也是乐趣之一。
  他坐在猎物工作的蒸菜馆,点上几份油腻的蒸菜,看猎物忙里忙外,为生活奔波,不知死期将至。
  这种随意给一条生命画上休止符感觉……啧啧啧,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但猎物却被人截胡了。
  男人过了一日才知道,自己的猎物竟然是个犯罪嫌疑人,深更半夜被警察破门而入,押进警车。
  “CAO!”好不容易找到一丁点儿乐趣,转眼又没了,男人狠厉地扔掉烟头,低声咒骂。
  他很年轻,就连骂脏话,也含着几分朝气。可是他的眼睛却如黑沉沉的死水,一缕光芒照进去,瞬间就消融得干干净净。
  弄丢了老猎物,只能继续寻找新猎物。男人双手揣在衣兜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视野开阔,新建成的洲盛购物中心虽然还没有正式开业,但已是灯火辉煌。
  男人笑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极少有人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他却是知情人之一。这带给他极大的满足感,每次来到这里,心头的阴霾便一扫而空,好似回到了舒适的家一般。
  他站在中庭,勾着唇角环视周围,感到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中庭已经向民众开放,一些规模较小的饮品店正在试营业。老人们暂时不敢跳广场舞,中庭多的是滑板少年和街舞少年。男人半眯着眼,将各式各样的热闹尽收眼底,目光难说是悲悯还是冷漠。
  突然,一个穿着滑轮鞋的女孩冲了过来,因为刹不住而哇哇直叫唤。男人躬身,微笑着伸出手,将她护住,低声道:“没事吧?”
  女孩看上去才六七岁,小萝莉一个,眼泪汪汪地说谢谢,泪水弄湿了他的手背和衣袖。
  “没关系。”他笑得温柔,好似血液中的阴鸷与癫狂从来不存在,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加油练习,注意安全。”
  女孩滑走了,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他这才抬起手,看着湿漉漉的手背,眼中的温度消失得一干二净,接着被厌恶、鄙夷所取代。
  真脏。
  这些人,这些活着的人,真脏。
  ??
  “这么快?”连烽手指夹着烟,两眼在白烟中虚起来,“我还以为花崇会为那些案子忙上一阵子,没想到他解决得这么利落。”
  “有柳至秦帮他。”阴影里的人面目不清,声音倒是清晰,听得出语气间的不屑。
  连烽看着窗外,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人又道:“柳至秦是个大麻烦。”
  “嗯。”连烽抖掉一截烟灰,“还有柳至秦背后的那群人。那个特别行动队,没一个好对付。”
  “需要先解决柳至秦吗?如果没有他,花崇就等于断了一条臂膀。”
  “怎么解决?”连烽转身,眉心拧着,“陈争看上去不干事,但眼睛一直盯着重案组,如果现在动柳至秦,我怕得不偿失,影响后续行动。”
  “黄才华还是用早了。”那人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机不对,如果时间更加充足,我们能把他‘调教’得更完美,说不定那一撞,花崇和柳至秦就都没命了。”
  “算他们命大。”连烽从高脚椅上下来,摁灭烟头,“最近有什么案子能拖住他们吗?”
  “暂时没有。现在特警成天在街上执勤巡逻,就算有人有作案的心,恐怕也没有作案的胆了。之前那两个案子算是咱们撞了大运,刚好遇上一个神经病报复社会,可惜啊,姓花的这么快就把人给逮住了。”
  “重案组没案子,照花崇的个姓,肯定会将注意力转到梧桐小区上去,加上他身边还有个柳至秦……”连烽说到一半停下来,不悦道:“我不该留他。”
  “要不这样,我们制造一些事,让他去忙。”
  “不行。”连烽立即道:“不要引火上身。”
  那人往酒杯里加了一块冰,“那你打算怎么办?”
  ??
  浴室开着浴霸,光线有些刺眼,花崇挽着薄款睡裤的裤脚,身上的宽松T恤已经湿透了。“罪魁祸首”二娃坐在他脚边,一边歪着头看他,一边用爪子讨好地刨他的腿。
  “刨什么刨?再不老实我要揍你了!给你洗澡怎么这么麻烦?”花崇索姓将T恤脱下来,随手扔在洗手台上,挤出大量大型犬专用沐浴乳,搓出满手泡沫,一股脑往二娃背上抹。二娃甩着沉重的尾巴,喉咙“咕哝”作响。
  “你还闹?”花崇手劲大,洗个狗子像在搓衣板上洗衣服似的,边搓边说:“来,脚抬起来,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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