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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 作者:初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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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推理 探案追踪

  “你剥的是提子。”花崇重点完全偏了。
  “好吧,提子。”柳至秦说:“还要吗?”
  花崇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窘迫过了,遂站起身,“不吃了,你自己吃。”
  柳至秦收了果盘,蹲在沙发边摸二娃的头。
  心里有鬼的感觉太糟糕了,花崇躲去阳台浇花,盼着徐戡赶紧来。
  可徐戡真到了,他又有点不是滋味。
  休息日,照他的习惯,是不见同事的。但如今,柳至秦这个“同事”和他之间已经不是“见一见”这么简单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生活在一起。
  徐戡没有上楼,带了几大包进口精品狗粮来,跟花崇交待了半天养狗注意事项。二娃由柳至秦牵着,满草坪疯跑。
  聊了一会儿,徐戡说:“中午小柳哥说你在洗碗,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花崇气一提,打着哈哈:“这玩笑不能乱开,我们只是住得近,休息日搭伙吃饭而已。”
  徐戡点点头,“花队,你没考虑过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吗?”
  “和你吗?”花崇倒是不介意开徐戡的玩笑,毕竟心里坦坦荡荡的,没那心思,所以再没谱的话也说得出来。
  “我跟你说正事,你和我开玩笑。”徐戡说:“我们这都搭档好几年了,像是能一起过日子的人吗?”
  “不像。”花崇笑了笑,看着越跑越远的柳至秦和二娃,轻声说:“我这不是还没遇上合适的人吗,工作也忙……”
  心里一个声音却道:明明已经遇上了。
  “你找的理由和我应付我爸妈的理由一样。”徐戡挠了挠鼻梁,“算了,我自己也还单着,就不劝你了。不过……”
  “嗯?不过什么?”
  “不过我真觉得,你和小柳哥挺好的。”
  花崇心里那张鼓,又开始轰隆隆地捶起来。
  徐戡点到为止,见柳至秦牵着二娃回来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二娃玩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花崇却没法平静下来。
  若说中午那会儿,是他自己悄悄琢磨,现在则是被旁观者挑明——你俩挺好。
  连旁人都看出他们之间来的那些电了。
  晚餐吃的是中午剩下的,柳至秦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花崇呆坐在沙发上,脑子几近放空。
  他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需要花很多时间问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看得清自己的内心,毫无疑问,对柳至秦,他有感觉。他甚至能察觉到,柳至秦对他也很特别。
  年轻人喜欢追求热热闹闹、甜得发腻的恋情,他只想找个人来凑合着过日子,柳至秦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轻易接受自己对一个男人有了天下独一份的感情,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感情上“空仓”多年,念书时坠入爱河,对象还是警校的女同学。
  这些年经历了许多,姓子有了几分改变,连取向也变了?
  可想想喜欢上的男人是柳至秦,似乎又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他抹了把脸,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
  ——要不先追追看?
  想法一旦冒了头,就很难压下去,他起身朝阳台走去,被吹了一脸夏天傍晚的热风。
  脑子好像更热了。
  暂时还不能袒露心迹,毕竟肩上还扛着重要的事。但是试着相处似乎也不错,如果柳至秦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将来等那件事彻底解决了,说不定就可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阳台上茉莉花开了,随风晃动,香味格外浓郁。
  茉莉花是白色的,小小的一朵,他垂眸一看,眼神却暗了下去。
  白色的花朵,令他想到了葬礼上的白花,想到了牺牲的队友。
  西北莎城发生的事像一堵绵延无际的墙,而他找不到绕开的方法。
  花洒喷出没有温度的水,溅出一片朦胧的水雾。
  柳至秦仰面站在水雾里,仍有水珠砸在脸与胸膛上。
  他用手,纾解着压抑多时的焦灼。
  对花崇的肖想像一团包不住的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只要与花崇在一起,他就情不自禁想靠拢,想待花崇好。做花崇想吃的菜是,给花崇拿高脚椅是,帮花崇剥红提也是。动作时常快过思考,像个默契的、无微不至的恋人。
  他动作越来越快,眉心紧紧拧起,双唇抿成刀锋一样锋利的线,额角与背脊渗出的汗顷刻间被冷水冲掉。
  但冷水浇不灭燎原的念想。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释放时,他沉声唤道:“花崇……”
  这名字像一枚泛着冷光的针,迅速往他心尖一扎。
  他肩背猛地一颤,神智归拢,赤裸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
  近来,他经常忘记离开信息战小组,调来洛城的目的。
  花崇简直是一碗药效奇佳的迷魂汤,让他不由自主地忘记重要的事。
  害死兄长的那拨人潜伏在洛城,花崇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破釜沉舟来到重案组,不是为了追逐20岁时萌生的爱情。
  如果花崇是无辜的,他不能将花崇拖下水;
  如果花崇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只能亲手斩断所有情欲。
  横竖,感情都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
  但日日相处,朝夕与共,凡人又怎么放得下执念?
  今天在花崇家里做饭,看花崇逗弄二娃,他甚至觉得,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平凡简单,没有仇恨,也没有恐惧。
  从浴室出来,他走去阳台,将放在阴凉处的石斛搬到花架上。
  石斛经不住晒,夏天阳光太辣,若是长时间晾在向阳处,很快就会干死。所以他一早一晚都得搬一次,若是有空,再擦一擦叶片上积蓄的灰尘。
  暑气正在夜色里消减,他摘了一片叶子,泡进滚烫的开水里。
  石斛明目,偶尔泡一片喝,对眼睛有好处——这是小时候兄长告诉他的。他端着茶杯走进书房,在键盘上点了点。
  配置极高的电脑正安稳地运行着数个自编程序,无数信息流被过滤,部分被截取、筛选。
  他单手撑在桌沿,迅速浏览,未发现重要信息。
  这时,音箱发出一声柔和的“叮”,是个非常普通的提示音,他的眉间却本能地一蹙。
  花崇的家用电脑开机了。
  对他来讲,在花崇的电脑上留下后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简单到连最基础的伪装程序都不必启用。
  刚到洛城时,他就这么做了。
  那时他以为,只要监控着花崇的电脑和通讯,就能轻易找出花崇与那些人之间的秘密,但是事与愿违,花崇的通讯记录干干净净,回家很少开电脑,偶尔开一回,不是查看养花指南,就是玩几盘游戏。
  看上去,花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他过去截取的情报也绝对不会错。
  花崇曾经尝试联系那些人。五年前的事,花崇摘不开干系。
  书房只开了一盏并不明亮的灯,他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示屏。
  花崇今晚没有搜养花指南,搜的是养狗指南。那么无聊的内容,他竟然跟着从头看到了尾。
  不久,花崇关掉电脑。
  他心里陡生浅淡的负罪感——事实上,每次监视花崇之后,他都会有负罪感。
  身为信息战小组的前成员,他入侵、监控过无数人,截取的信息数不胜数,但唯有对花崇,他感到内疚。
  原因无它,花崇是他的心上人。
  内心深处,他希望与花崇平等相处。这种平等并非单只社会地位,还有信息对等。
  可现在,花崇在做什么,他知道,而他在做什么,花崇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早晚要被左右矛盾的情绪撕碎。
  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响,他拿起一看,是花崇。
  这个时间?
  他有些意外,接起之前清了清嗓子,声音捎上了些许笑意。
  “花队。”
  “没睡吧?”花崇的声音那么近,若有若无地挠着他的耳膜。
  他将手机稍稍拿远,又像舍不得似的,很快便拿了回来。
  平时说话不会有这种感觉,唯有打电话时,他会觉得,喜欢的人正贴在自己耳边倾述。
  “还早,没睡。”他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往常无异,“怎么了?”
  “忘了跟你说,重案组这边有个规矩,就是平时没有案子忙的时候,队员要么去其他组帮忙,要么去特警支队那边参加基础训练。”花崇说。
  柳至秦早前听说过这个规定,上次孟小琴的案子忙完之后,一些同事就从重案组失踪了几天,但那时他还算新人,没谁跟他提什么要求,而花崇得时刻坐镇重案组,他便哪里也没去,一直与花崇待在一起。
  这回看来是逃不掉了。
  “刑侦支队其他小组处理的都是小案子,我想了一下,你去的话有些大材小用了。”花崇建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去特警支队练练枪法和格斗。毕竟有的嫌疑人比较凶悍,特殊情况下,如果特警没能赶来支援,就得我们亲自上阵。”
  “我们?”柳至秦问。
  “嗯,我们。”花崇笑:“小柳哥,我带你。”
 
第69章 镜像(03)
  “花队呢花队呢?”张贸在痕检科打了几天白工,又是跟着李训等人出现场,又是守在办公室等建模,成天被呼来唤去,屁股都挨不到几次板凳,见识是涨了不少,勘察经验也累积得挺多,但就是累,难得有了空,一回重案组就想找花崇,先表达一下自己跑现场时有多能吃苦,再转达一下痕检科大佬们的夸奖,最后立正站好,等待花崇说——行,那你就回来吧,别天天跟着痕检科忙了。
  算盘打得倒是好,但花崇不在。既不在重案组办公室,也不在早就装好新窗帘的休息室,连法医科和陈争的办公室都找不着人。
  “我CAO,我花队呢?”张贸拿起曲值的冰红茶,拧开就喝。
  “花队这两天去特警那边了。”办公室新到了几箱冰红茶,曲值心满意足,懒得跟张贸抢,由着他喝。
  “去特警那边干嘛?”张贸紧张起来,“是不是韩队把他要回去了?陈队能同意?”
  曲值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放心吧,陈队绝对不会放人,韩队都死心了。”
  “那花队跑去干嘛?”张贸环视一周,“小柳哥怎么也不在。”
  “花队陪小柳哥去特警支队开小灶去了。”
  “啊?什,开什么小灶?”
  “特训啊。”曲值:“小柳哥不是文职吗?和咱们这些一线刑警不一样。花队觉得他有必要练一练。”
  “所以花队亲自指导?”张贸瞪大眼。
  “是啊,这都指导好几天了吧。”
  张贸“嘭”一声将冰红茶放在桌上,瞪大双眼,“花队偏心啊,我怎么没这待遇?我也想跟着花队开小灶!”
  “你知足吧!”曲值笑,“你以为吃花队的小灶这么容易啊?第一,花队很少带人。第二,花队以前在特警支队是出了名的严厉,你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真要狠起来,整得你哭。”
  张贸年纪小,哪里知道花崇当特警时的事,不信,“花队能严厉到哪里去?总没有特警一队的安副队吓人吧?”
  刚从警时,他去特警支队接受过轮岗训练,被特警一队的副队长安霖折磨得哭爹喊娘,要不是意志格外坚定,早就辞职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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