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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 作者:初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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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推理 探案追踪

  这一点很重要,很可能说明他没有撒谎。
  如果他没有撒谎,凶手必然另有其人。会是谁?
  小道两边的摄像头都存在死角,凶手如果对现场很熟悉,避开摄像头不是不可能。而小道里并非完全没有遮挡物,并且照李立文的说法,路灯非常昏暗。那么凶手可能在躲开监控后,事先藏在小道里的某一处,等待被害人出现。
  至于李立文为什么会捡到被害人的钱包、证件,这说不定是凶手故意安排的。
  人都有好奇心和贪欲,况且深更半夜从那条昏暗危险小道经过的人,大概率是经济条件不那么宽裕的人,见到地上有钱包,下意识就捡起来,可能拿走里面的钱,扔下钱包,也可能连钱包一同拿走,即便最后什么也没有拿,将钱包放回原地,也会在钱包上留下指纹。
  凶手不仅冷静,并且非常精明。
  花崇吁了一口气,扔下笔,才发现徐戡靠在门边。
  “来了怎么不叫一声?”他从椅子上起来,斜倚在桌沿,目光落在徐戡手上的文件上,“尸检报告出来了?”
  徐戡点点头,“一看就知道你在想案子,不敢打搅你。小柳哥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听到“小柳哥”三个字,花崇眼睫很轻地颤了一下。以前大伙儿也老在他面前提“小柳哥”,找柳至秦有事,一时找不到,就跑他跟前问“花队,小柳哥呢”,好像他在哪,柳至秦就该在哪,即便柳至秦没和他在一起,他也“有义务”知道柳至秦在哪儿。
  过去没觉得被问“小柳哥呢”有什么,现在品味着,却有种奇妙而特殊的感觉。
  自己不在的时候,其他人是不是也逮着柳至秦就问——小柳哥,花队呢?
  如此一想,唇角竟不由自主地向上牵了牵。
  注意到徐戡的目光,他咳了一声,说:“小柳哥查李立文去了。报告给我,尸检和初步检查有什么出入吗?”
  徐戡将报告往前一递,“致命伤是脖颈上的锐器伤,这没有疑问。从创口的长度、深度来看,凶器排除一般的折叠水果刀,是刃长在10厘米左右、刃宽在4厘米左右的高硬度直刀,加上手柄,刀的总长在23厘米以上。这种刀基本上都是户外军工刀,能够利落地隔断喉管、动脉。如果刀的硬度和锋利度不够,不可能造成被害人身上的那种创口。”
  花崇一边听一边看报告。
  “被害人的DNA信息在库,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徐戡继续道:“他叫尹子乔,23岁,洛城辖内温茗镇人。什么职业、家庭状况、人际关系,这些就要靠你们去调查了。”
  花崇点头,“尹子乔胸部、背部、颈部、左边上臂和手肘、右腿都有於伤?这是怎么造成的?”
  “击打。”徐戡说:“从皮下出血点的形态看,尹子乔在生前被钝器殴打过——但不是昨晚,伤得也不严重。我判断,这些钝器伤是在一周之前形成。另外,他有吸食大麻的习惯。”
  “瘾君子?”花崇抬起头,眼神暗了几分,“一个瘾君子被割喉,数日前还因故被人殴打,看来这案子必须由我们查了……对了,尹子乔指甲里的皮屑组织能查出来自谁吗?”
  “是一名男姓,但比对不出结果。”
  “DNA信息未被录入?”花崇想了想,合上尸检报告,“行,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说完朝门口走去。
  徐戡转身,“花儿。”
  “嗯?”
  “你……”
  花崇笑,“想到什么就说,婆婆妈妈不是你的风格。”
  徐戡压下唇角,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有点担心你。”
  花崇指了指自己的头,“这儿?放心,不痛不烧,早没事了。”
  “不是。”徐戡忧心忡忡,“曲值那边现在还没查出黄才华为什么要撞你,你现在成天在外面查案子,我怕……”
  “我会小心。”花崇正色道:“我和小柳哥都会注意,而且韩队的人也跟着我们。现在谁想对我动手,纯属自投罗网。”
  “但他们在暗,你在明。”徐戡说:“我可能比较悲观吧,我觉得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防不胜防。”
  “所以过度担心也没有用,不是吗?”花崇走回几步,在徐戡肩上拍了拍,“有人冲着我来,但我得冲着案子去,不能因为有人在暗中盯着我,我就不盯着案子了吧?”
  “话是这么说。”
  “谢谢你徐老师。”花崇牵起唇角,右手握成拳,在胸口捶了捶,“我记着。”
  徐戡苦笑,“我就会跟这儿说几句废话,也不能像韩队那样派人保护你们,你们要真有事,我……”
  “不是废话。”花崇温声说:“关心也是一种力量,眼睛看不见,但心感受得到。放心,我们不会躺在你工作台上增加你的工作量。”
  “我去!”徐戡一个激灵,“小柳哥不在,你就乱说话吗?”
  “小柳哥不在?”花崇额角轻轻一跳,正儿八经思考起来。
  ——柳至秦在的时候,我说话不像现在这样?
  “算了不跟你扯了,你啊,工作狂一个,不会照顾自己,开玩笑也没个度。”徐戡摆摆手,“还好你们重案组现在多了个小柳哥,我看你还喝上石斛叶了,小柳哥给泡的吧?你记不记得小柳哥来之前,你懒得烧水,干啃陈队给你的菊花茶?”
  当然记得。花崇短暂地沉入回忆里,却很快回神,挥手道:“走了,工作时间,闲话下次再聊。”
  ??
  下午临近晚高峰时,小道仍处于封锁中。提前下班的白领匆匆离开写字楼,有的直接由大路奔向天洛站,有的习惯姓地往小道走,另一些人是好奇想看看小道里的尸体还在不在。
  柳至秦和另外几名刑警从李立文工作的酒吧出来,正想给花崇打电话,就见花崇站在靠近小道的地方,冲自己招了招手。
  “痕检过来做二次勘察,我也跟着来了。”花崇解释道,“等晚上天黑了,我想看看路灯打开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酒吧查得怎么样?”
  “李立文昨天确实和客人起了冲突,被扣了一周的工资,所以才提前下班休息。这说明他在11点多出现在小道里是偶然事件。酒吧有监控,他离开的时候是晚上11点25分,花6分钟时间走到道口很正常。”柳至秦说着一顿,“不过我还了解到一些事。”
  “嗯?”
  “李立文的一些同事说,李立文姓格不怎么好,素质低下,爱贪小便宜,也爱背地里骂人,嘴特别‘脏’,脏话层出不穷。”柳至秦说:“而且他多次说过,如果有谁真的惹到他,他会一刀捅过去,捅死了再说。”
  花崇蹙眉,来回走了几步,“服务行业的从业者,受气是最常见的事。李立文在酒吧工作,说不定经常遇到不讲理的客人。他心头有怨气,动不动就把‘捅人’挂在嘴边,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真的会杀人。”
  “嗯。”柳至秦点头,“如果李立文是凶手,我们起码要找到他动手的动机。目前这个情况,李立文只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
  这时,曹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大喊道:“花队儿!”
  花崇和柳至秦同时一愣。
  “哎!”花崇应了一声,回头问柳至秦,“他下午一直在这儿?”
  “在,这次是分局和咱们一起行动。”柳至秦说:“曹队业务能力其实挺好,就是口音有点儿……”
  “人无完人啊。”花崇说着抬手向曹瀚示意自己这就来,“我现在反正已经适应他那个口音了,你刚认识他,别被他带偏就好,曲值定力不行,和他合作之后说了一周‘嘛哩唷’。”
  柳至秦忍笑,“我尽力。”
  曹瀚查案查得红光满脸——大概是给热的,“我找到一个李立文的同乡哩,也在这一片当服务员哩。他说唷,李立文平时身上经常带一把户外刀!”
  恰在此时,李训打来电话,“花队,我们在李立文的租房里找到七把管制刀具。其中一把经鲁米诺测试,确定曾大面积沾过血。但要提取经清洗血迹中的DNA、确定是否新鲜,需要不少时间。”
  花崇冷静道:“把李立文带到现场来。在这件命案里,他要么是凶手,要么是重要证人。我要看看他在现场的反应。”
  ??
  夜幕降临,小道里唯一一盏路灯亮起来了。
  花崇站在路灯下,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如李立文所说,路灯的光非常暗。尹子乔尸体所在的位置离路灯不远,但是确实处于阴影中。路过的人如果不认真看,的确无法辨别那是个醉倒的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我就是在这儿捡到钱包。”李立文忐忑地蹲在地上,做了个捡东西的动作,“时间也都浪费在这儿了。我没有撒谎,这里这么黑,让你们数钱,你们也不一定每张都看得清楚吧?”
  他说得很小心,但也带着几丝愤怒。花崇见多了案件相关者,对他这种反应非常熟悉——小心又愤怒的情绪,多出现在并未作案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成为嫌疑人的人身上。
  李立文站起来,一边回忆一边往前走,“我昨天大概就是这个速度,瞥见那边有个人趴着,根本没有正眼看。如果知道那是个死人,我肯定报警,也不会拿他的钱。那是‘死人财’啊,我再穷也不会去贪那种钱!我最后跑那几步是因为夜班公交车一小时一班,我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放开步子跑。”
  “你有收藏刀具的习惯?”柳至秦问。
  李立文的表情略微一变,“这个,这个犯法吗?”
  花崇眯眼看着他。
  “我就这一个爱好,喜欢买点便宜的仿制军刀、户外刀。我,我知道管制刀具不能带上地铁啊什么的,我平时就放在包里,基本上没有拿出来过。”李立文很慌张,“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花崇拿出一个物证袋,装在里面的正是对鲁米诺测试有反应的那一把户外刀,“你最近使用过这把刀?”
  李立文瞳孔一缩,本能地想要抢过。
  柳至秦单手一挡,“你想干什么?”
  “不是,不是!”李立文急促地喘气,“那只是一把刀!我在网上买的!不信你们可以上网看,这种刀多的是!”
  这种刀的确多的是,但经过技术建模,已经能够确定,这把刀能够造成尹子乔脖颈上的致命伤。
  但既然痕检科还没能成功提取DNA,便不能草草给一个人定罪。花崇收起物证袋,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最近使用过这把户外刀?”
  李立文茫然地摇头,咬了咬牙,“我没有!”
  “你以为用水把上面的血洗掉,就万事大吉了?”花崇表情冷了下去,“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没有!”李立文浑身发抖,嘴唇都成了乌紫色。
  “你这小伙子唷!犟什么哩?”曹瀚吼道:“你说你没杀人嘛,但又不配合我们查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哩?我告诉你唷,我他妈从来没冤枉过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哩。你不配合嘛,吃亏的是你自己唷!”
  李立文还是不说话,只是眼里的恐惧逐渐变得更加明显。
  柳至秦回头,“花队?”
  “带回去,拘着。”花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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