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四人很快跑到了碎石面前,却都是同时一惊,神思都飘晃出去了几秒钟,没有一人不是如此。
只见被胡晓玄清理的差不多的碎石后边,是一个等大的小洞口,而里面,是一具坐着的——尸骨。
虽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但是尸身上已经一丁点的肉都没有了,只有白净却让人不寒而栗的骨头,整体呈抱膝坐姿。
在众人都沉静了许久以后,段泽下定决心地踏出来了一步,被胡晓玄的怪力给拉回来了。
“我怕......”
此时的易斐然也对面前的尸骨产生了兴趣,正打算上去一探究竟,也被胡晓玄给拉住了。
“会长你别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然后段泽就尴尬的发现,胡晓玄一下牵制住了自己跟易斐然,常阳待在林庞旁边,半天没有人上前。段泽等不下去了,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就上前了,而他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尸骨。
段泽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尸骨的左手,如预料中的一样,是小拇指少了一截。段泽看完,复将手按原位放了回去,骨头碰骨头的声音在这洞穴里显得格外瘆人。
“林庞,相机给我。”
有些愣神的林庞在听见段泽的话后,立刻把自己身上的相机递了过去。段泽分角度拍了四张照片,又近景拍了几张身体部位的照片,做完这些,段泽才提议道。
“我们想办法把尸骨带出去吧。”
第26章 你不介意
“你没在开玩笑吧,你说你要把这“大兄弟”带出去?能不能躲过同学的视线另说放哪啊我们?”
“并没有。既然洞穴的秘密已经被我们发现了,那凶手也不会再隐藏在暗处了,如果今天我们不她带出去,你觉得以后还有机会吗?凶手又不是傻子。而且林庞......”
段泽一边说着,一边用带着手套的双手将尸身的头发轻捧起来。
“这明明是姐妹儿好么,你这么称呼她,小心她半夜来找你。”
“不......不会吧......”
林庞脸色变了大半,双手合十虔诚地给面前的姐妹儿道了个歉。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您可别来找我,我还想活长久一点,你有什么冤情只管跟阿泽说,他老厉害了,真的。”
这小崽子,陷害人的时候脑瓜子转的比谁都快。
“......你这就不厚道了。”
段泽还欲张口来个鬼故事吓一吓林庞,就被易斐然给打断了。
“你说的没有错。这具尸骨既是遗躯也是证据,而凶手,在那些人醒来之后,大约就会有行动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带她出去。”
“没错!”
段泽说完,跟着易斐然把视线落在了常阳的也是唯一的一个背包上面,胡晓玄跟林庞两个状况外的也跟着一起盯着。最后,常阳的背包就这么被无情的征用了,不过常阳本人表示。
“用完不用还给我了。”
段泽略微舒展了一番筋骨,依旧带着手套,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从尸骨的从头部开始,将可拿下来的骨头小心拿起,又小心翼翼地装入了袋子中。
“晓玄你怎么了?”
段泽眼尖,第一个发现了一直沉默无言的胡晓玄的异样。
被四人瞩目了的胡晓玄擦了擦眼角的泪。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觉得她好可怜。以前下雨天打雷的时候,我一害怕,就会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你看,她也是这样的姿势,她一定,是带着很大恐惧和绝望离开的吧......”
胡晓玄说着说着,眼角又红了些。
段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胡晓玄说的,是对的。
“不论她是不是带着绝望离开的,但带给她绝望的那个人,最终一定逃脱不了制裁。”
段泽的话让胡晓玄的悲伤的双眸瞬间绽放出神采。
“嗯!”
胡晓玄一扫了丧气的模样,开始跟着林庞在旁边助威。
“阿泽,加油。阿泽,加油。”
段泽真是后悔没多带一副手套过来,搞得只有他一个人当苦力。最后,骨头是装了满满的一袋子五人才从后花园里若无其事的出来。
考虑到胡晓玄和林庞是住校生,而常阳热衷于在林庞周围晃悠,并不想回家。于是“运送”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被段泽跟易斐然承包了。而又因为,易斐然和家人住在一起,于是尸骨的暂居地也是唯一地点,成了段泽的家。
“你在担心什么?”
段泽静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易斐然在和自己说话。
“很明显吗?”
易斐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你很少能保持沉默这么久。”
“......”
自己在易斐然心里到底是个啥形象?
“我是在想刚刚胡晓玄的话,她说的其实一点没有错。如果排除掉人为的因素,也就是说双手抱膝就是这姐妹儿死前保持的姿势的话,那么恐惧是只有活人才会有的,所以她极有可能是还有意识的时候,就被人丢在了那里,或者饿死或者渴死或者其他的原因。可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洞穴是校方的人在守着的啊。会长,“后花园开发”的提案者你知道是谁吗?我想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啊!就算不是,肯定也和这件事有关系,没跑的。”
易斐然闻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和学生无关的提案学生会是无权参与的,但是后花园的建设应该是从上个学期末陆续开始的。”
段泽长叹一口气。
“唉......反正啊,无论如何这个凶手绝对是在教师团队里就对了。我那时候就是随便猜的,想不到还乌鸦嘴了。一想到平时某个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有可能是个杀人狂魔,我就浑身不自在。”
“所以你也要更加小心,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有事可以来学生会找我。”
段泽猝不及防地扭过头来。
“那我可以直接到你家找你吗?”
他以为易斐然绝对会赏他一个白眼,然后果断地拒绝他。结果易斐然来了句
“可以。”
“......”
大概是第二次调戏被反杀了吧......
段泽的家离学校不远不近,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他开了门,先把灯打开。
“会长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现在两人都是好朋友的关系,段泽也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狗窝本质了。
两人坐下喝过一杯温水,缓了缓劳累,便着手把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但这次动作的同时,伴随的却是金属落地的响声。
段泽捡起来,瞧了瞧,只感觉是一块破铁。
“会长,你的吗?”
易斐然想都不想地便否认了。
“我的书包里没有别的东西。”
段泽瞬间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那看来就是这个姐妹儿的了......可是我收拾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没道理啊。”
易斐然跟段泽把视线一同放到了这个金属片上,正面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背面有个别针,不过貌似被腐蚀了,早已不锐利,看造型像个胸牌一挂的东西。
“会长,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好眼熟啊......”
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段泽横看竖看有点呼之欲出,但左看右看又憋不出一个词,着急死。
易斐然看了半晌,忽然说出了答案。
“学生牌。”
“啊!对对对!!”
易斐然的话如当头一棒,瞬间把段泽给敲醒了。
“对!我说这么眼熟呢,这不就是上学期那会学校发的扎死人的学生牌吗!”
一说起这个,真是槽点满满,不知如何吐槽起。荫林大学哪哪都好,就是体制总是朝高中看齐。上学年,也就是段泽大一那会,校方突发奇想地采取了带学生证的政策。这是什么概念?都大学生了,还要带学生证?这个举措当时就引起了学生的强烈不满,都说自己上的是幼儿园而不是大学。
后来呢,不知道是不是做工还是材质的关系,别着的同学总是很容易被扎到,还是胸口的位置,出血那是常有的。于是同学们就更不高兴了,一致向学生会提意见投诉,加上家长方面也持反对意见,于是“学生牌”的举措实行了不到半个学期,就没有后续了。
所以......
“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她的,那就是凶手的。”
段泽顺着易斐然的想法:
“如果是她的,那身份就能确认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学生牌,是破案线索啊!”
段泽看着这个学生牌,几乎要看出一个洞来。但奈何,上面的字不是光盯着就能看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破损的厉害,要不是易斐然记姓好,他都不知道这是学生牌。
“你到底是谁啊?”
段泽看着骷髅,骷髅也在看着他。空洞的眼眶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段泽没来由觉得背后一凉,忽然间有点后悔当时脑子一热说的那句“这姐妹就先放我家吧”的话。
“总会有办法的。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面大家再一起讨论吧。”
段泽立刻拉住了易斐然。
“额......那个,会长......”
“怎么了?”
孤男寡骨的,段泽实在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睡得着。
“你今晚,能不能,留在这一晚,总得让我习惯习惯吧。上来就让我跟这姐妹儿呆一块,实在是吃不消啊。”
“你怕了?”
即使段泽把话拐了七八个弯,易斐然还是快准狠地抓住了他的痛处。然而这个情况要是段泽再嘴硬,易斐然绝对不会留下来了,段泽只能一咬牙。
“是!”但还是保持着仅有的那么一丁点倔强。
“但是会长我绝对不是胆小!我只是要习惯习惯,你看,让你单独跟她呆一晚,你也会怕的,对吧?这是人之常情。”
易斐然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瞎吹”的表情看着段泽,然后段泽实在编不下去了。
“留不留下一句话!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你了!”
易斐然闻言,抬脚走了出去,段泽立刻抓住了易斐然,就差上手抱大腿了。
“大哥!然哥!再考虑考虑啊。我不急,真的。”
“......我打个电话给家里。”
“啊?......”段泽反应了几秒钟,然后立刻松开了紧抓着易斐然的双手,顺带把因为自己而皱了的衣袖薅了薅整齐。
“噢......好好好,你打,打多久都没问题啊哈哈哈!”
因为段泽的“死缠烂打”,易斐然被成功地给哄下来了。易斐然打完电话的时候,段泽正好叫完外卖。
“打完了?阿姨怎么说?”
“答应了。”
他自动省略掉了自己母亲那一段长篇大论的感叹。为了节省时间,易斐然便先去洗澡了。段泽则趁着这段间隙,翻找了一套衣服给易斐然。两人身高相近,易斐然穿的也是不大不小刚刚好。外卖有些晚点,九点多下的单,十点半才来,段泽洗的头都干了,饿的肚子直叫唤。
“会长一起来吃啊?都还是热的,这家虽然快递慢了点,但味道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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