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报个平安。”霍君兮指的是姜思勉和霍晨汝。
“你不是都说过了吗?”这次回来霍君兮突然对他特别好,他就趁机会使劲儿作精,大长腿直接搭到茶几上,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霍君兮吩咐他干什么他也不动弹。
霍君兮摇摇头,孩子真不能惯着,给个好脸儿就上房揭瓦。“那能一样吗?姜思勉还是很关心你的,找不到你差点儿把我毙了。”
“什么?”姜武意一个猛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拉过霍君兮,前面后面翻腾了好几个个。“他怎么你了,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儿。”霍君兮制止他上下乱摸的手。“先去洗澡,然后吃饭。”
姜武意不动弹,瞪着眼睛,腮帮子气得鼓鼓地:“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霍君兮也没添油加醋,本来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姜思勉担心儿子,没错。
“我去找他算账。”姜武意真生气了,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看到霍君兮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肯定这几天都没吃好睡好,他身上的伤也没彻底好呢,还要承受这么大压力,指不定糟了多少罪。
“都说了没有,姜思勉也是担心你,况且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你再犯牛脾气我生气了啊。”霍君兮拽住姜武意,拽不回来直接抱住:“我真没事儿,你回来就好,听话,去洗澡,洗完咱们吃饭。”
姜武意控制不住了,反正他也根本不想忍,太他妈憋屈了,趴到霍君兮肩膀上就呜呜的哭起来了,委屈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一边儿哭还在人家脖子上偷偷来了一小口。
姜武意动作小,若有若无的扫过,霍君兮也没制止,就那么紧紧地抱着他,轻轻拍着肩膀安慰着:“没事儿了,都过去了,没事儿了。”
要说姜武意真的挺不错的,人长得好看,脑子好使,脾气也好,做事儿也不扭扭捏捏,唯独一点儿不好,从小就泪腺发达,动不动就哭鼻子,尤其是在霍君兮面前,每次他一哭鼻子,霍君兮就麻爪。
姜武意正哭的起劲儿,门被推开了,两人一愣,姜思勉和霍晨汝,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姜思勉上下打量了一遍姜武意,人没事儿,这会儿正满眼敌意的看着他,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看样子是觉得他破坏气氛了?他倒也不客气,拎着东西直接进屋了,霍君兮则自己体会了一把被当作空气的感觉。
霍晨汝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抬了抬手里的钥匙,说:“以为你们还在警局,我们就直接开门进来了,想提前做点儿饭给小武吃。”
姜武意琢磨,门锁该换了。
这俩人倒没把自己当外人,进了屋熟门熟路,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霍晨汝洗洗手进厨房做饭去了,姜思勉坐在外面餐桌上择菜。
嘿,当成你们家了啊。
姜武意想过去说他们两句,被霍君兮及时制止了,算了,折腾这么多天,大家都累了,别折腾了。
霍君兮用防水包扎给姜武意做好防护,然后把他推到浴室去洗澡,自己进衣帽间去给他拿换洗衣服。
姜思勉把择好的菜拿到厨房给霍晨汝。霍晨汝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菜:“姜大董事长择菜,今天是开了天眼了吗?“
姜思勉洗洗手,嘿嘿笑着从背后环住霍晨汝的腰,霍晨汝一把推开他:“你干嘛,这不是在家里。”
姜思勉陪着笑脸道:“还生我气呢啊,别赌气了,让孩子们看到不好。”
霍晨汝没吱声,继续切手里的菜。他哪是跟霍思勉赌气,他是在跟自己赌气。
“哎,你说他俩能成吗?”姜思勉突然问。
“谁俩?”
“你别给我装傻啊,刚才你不都看到了吗?你儿子抱着我们家小武,手一个劲儿乱摸。”
霍晨汝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小君才不是那种人。”
姜思勉无趣的甩着一根菜叶:“我倒希望他是。”
霍晨汝切菜的手停了停,“强扭的瓜不甜,你别瞎掺和。”
嘿!强扭谁了强扭,我儿子斯坦福的海归,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是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我们强扭霍君兮?
姜思勉也只能在背后愤愤抱一下不平,表面儿上绝对不敢表现出来。
自从那日情绪激动打了霍晨汝几拳,两人一直在冷战,好不容易听到姜武意回来的消息,霍晨汝同意一起来小院看两个孩子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节骨眼儿上即便有万千委屈不公,也得忍住。
怎么姓姜的总能被姓霍的吃的死死的,难道是上辈子欠他们家的?岂有此理。
“怎么坐在这?”霍君兮见姜武意洗完澡出来,一个人坐在卧室不肯出去。
“不想出去。”姜武意气呼呼的擦着头发,好不容易跟霍君兮要个爱的抱抱,还被他们给破坏了气氛。
霍君兮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算了,人来都来了。”
姜武意偷瞄了一眼霍君兮,本来姜武意就没多大气姓,通常也就三分钟热度,听霍君兮这么一说气消了一大半。但他怕霍君兮不高兴,霍君兮平时最烦姜思勉,目前来看霍君兮似乎不太介意,那姜武意也无所谓了。
霍君兮实在也不想跟那两个人吃饭,但他跟姜武意一样,都替对方考虑,他不想让姜武意为难,所以表现出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各揣心思的四个人闷声吃着饭,霍晨汝忙和着给霍君兮和姜武意夹菜,他是极聪明的人,样样事都能做好,饭做的也极可口。
姜思勉则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不仅亲口夸霍晨汝饭做的好吃,还时不时给霍晨汝夹菜,最后干脆夹了一块肉给人送到嘴边。“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霍晨汝一窘,老脸都红了,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癔症,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埋头扒拉饭。姜思勉也不生气,把肉给他放到碗里,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毕竟前几天失手打了人家,还让人家儿子发现了,家庭暴力这种事儿绝对是减分项,以后在霍君兮面前都要矮三分。万一以后霍君兮有样学样也对姜武意动粗怎么办,姜思勉可是极具前瞻意识的。这事儿绝对不能偷偷在家道个歉就完了,必须高度重视,挽回影响。
霍君兮和姜武意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懵,什么情况,这明显就是□□裸的秀恩爱,完全不符合姜思勉同志的作风啊。两人合计,他们可能是因为姜武意连续两次出事儿从而大彻大悟了。
吃完饭,霍晨汝在厨房刷碗,霍君兮和姜武意在客厅收拾。姜思勉则坐在外面欣赏这个小院。
搬出去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回来,刚才一进门还以为走错了,完全找不到旧的痕迹。
想当年他跟霍晨汝俩人在这小院儿一坐,喝喝茶,聊聊天,干点儿少儿不宜的事儿,多惬意呀,没想到被两个小的给套路走了。
“这水弄得不错。”姜武意溜达到院子里,姜思勉指着那一股儿观景的小泉跟他说。
放眼整个小院儿,这是他唯一喜欢的物件儿。其它的装饰嘛,不是说不好,但不太和他的口味,太现代。
“你以后别总找我哥麻烦。”姜武意没接话儿,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我找他什么麻烦了?”姜思勉明知故问。我都把院儿腾给你了,你还胳膊肘往外拐,什么叫我别总找你哥的麻烦,到底谁是亲的,谁是后的。
姜武意不依不饶:“这次都怪我粗心大意,我就不应该跟蒋斯玉去追那两个人,你找他麻烦干嘛。”
姜思勉撇撇嘴,说:“我还不是怕你出事儿?再说了,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
姜思勉承认,这次的事儿确实跟霍君兮关系不大,但上次姜武意被绑架的事儿他心里还憋着火儿,不小心就一起发泄出去了。
姜思勉合计,话都说了,事儿都做了,你小子还想怎么着,总不会让我这个当长辈的跟他道歉吧?我都小心翼翼跟霍晨汝道了好几天歉了,霍晨汝也没给我个好脸儿,容易么我。
“你还有理了,还动手打霍叔,你可真行,多大岁数了。”姜武意知道霍君兮在姜思勉这吃不了什么亏,可他动手打霍晨汝这事儿就有点儿不地道了。“你这属于家庭暴力,已经涉嫌违法。”
“我不都道歉了么,事儿都出了我还能怎么着,难不成你要帮他到法院告我?”儿子不但向着霍家小的,竟然还向着大的,这就令人难过难看难以挽回颜面了,姜思勉心里琢磨着,做人有点儿失败呀。
姜武意特别认真严肃的板着脸说:“如果以后你再敢动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姓。”
“你~你可以啊小武。”姜思勉真是被亲儿子闷了一口老血,满腹苦水无处倒,人生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生了这么个小王八蛋来气我。
“小武,吃葡萄。”
霍晨汝收拾完厨房,霍君兮跟他说,那爷俩在院子里抬杠呢,他就出来解围了。
虽然他暂时没有吐话说原谅姜思勉,但当着俩小辈儿的面儿就别在这丢人了,适当的维护家长的尊严还是有必要的。
“谢谢霍叔。”姜武意拿起一串葡萄,没事儿人似的,吧唧吧唧吃得这叫一个香,把姜思勉晾在那不搭理他了。
“晨汝,你快坐会儿,别忙活了。”姜思勉想拉人家手没敢,主要怕被甩掉,栽面儿啊,直接拉着人家袖口没话找话。“你看咱这小院,被他俩拾掇的还挺好,这水多好看,以后没事儿你就过来坐坐。”嗯嗯,姜董事长愣是没敢说“咱”一起来坐坐。
姜武意笑呵呵地说:“是啊,霍叔,您要没事儿就来这儿坐坐呗,反正您现在住的地儿离的也不远。”末了还补上一句:“您自己来哈!”
姜思勉又是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望着姜武意,心说,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吧,就算你想钓人家儿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姜武意也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我就这样,你能怎么着,看你以后还敢随便欺负人,不着调。
可能是感觉太栽面儿了,姜思勉坐了一会儿就要走。好歹姜思勉先生也是堂堂知名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坐在这儿好尴尬啊。两个小崽子,一个把他当罪犯审,一个干脆不搭理他,另一个大的冲谁都笑呵呵,就给他一个木头脸。
失败,人生真失败。
姜思勉在心里默念一万句“人生太失败”,即刻下定决心从新做人,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而后,拉着霍晨汝走了。
送走霍晨汝和姜思勉,霍君兮和姜武意两人摸摸肚皮,舒服的躺在椅子上聊天。
姜武意转过身,轻轻抱着霍君兮胳膊,美不滋儿地问:“霍君兮,你那会儿干嘛非得让我坐副驾驶啊?”
霍君兮一愣:“什么?”
姜武意在人家耳边故意吹着气问:“就那会儿,你给我上完药,非得让我坐副驾驶。”
霍君兮脸一板:“不坐副驾驶你想坐哪儿?”
姜武意像只狡猾的小狼崽,眯着眼瞧霍君兮:“没想坐哪儿啊,我就是问问,你该不会看到蒋斯玉那疯丫头,然后……”
霍君兮挑眉,第一次没有躲闪:“然后什么?”
霍君兮今天有点儿不正常。气氛不错,要不试试?
姜武意炸着胆子,小声咕哝:“然后,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霍君兮:“嗯!”
姜武意脑子突然就不好使了。
他说什么了,他好像说“嗯。”
霍君兮说“嗯。”
霍君兮说他吃醋了。
☆、第33章 彷徨的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二,北京市内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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