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秀:漂亮的疯子 作者:绅士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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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合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过来。
彭岷则知道他没有在看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走在他身后的魏子虚。
男人低头走路,光洁的额头像干燥河床,眼眉和睫毛上色浓丽,是河床尽头的远山峰峦,影影绰绰,层次分明。他就是用这样一张脸,顺着彭岷则胸口蹭到耳垂,在他耳边轻吟低语的吗?
彭岷则不知怎么,突然想道:当时真应该看看他的表情。
“喂,”彭岷则叫他,“骆合好像找你有事。”
魏子虚闻言看向骆合,骆合便冲他点了点头。
“那岷则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呢?”魏子虚问。
彭岷则想了想:“最近没拉练,我想回房间练练腿部肌肉群,放松放松。”
果然他们这种人是把健身当娱乐的啊。魏子虚心里有种微妙的羡慕,“好吧,注意安全。午饭时见,岷则。”
魏子虚向骆合走过去,就像水滴汇入水洼。彭岷则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又来了,这一致的画风,这无言的默契。彭岷则不太得劲,想好好说说魏子虚:人家刚才还给你甩脸,你能不能有点脾气?虽然他好像也对魏子虚发火了,但是魏子虚好生给他这边解释着就没事,对骆合这样那就是示弱,不硬气。
彭岷则上了楼,才觉出他这是希求魏子虚的差别待遇,就是见不得他一碗水端平。
魏子虚说这叫吃醋?
荒唐。
彭岷则能找出更符合的说辞。他没见过魏子虚这么漂亮的男人,这就好比先生给他带去一个特别好看的变形金刚,一般情况下都不想给别的孩子玩吧?用个娘炮一点的说法,他这是爱美之心。绝对不是爱慕之心。
“骆教授,有事?”
魏子虚走上前,才看见茶几上摆了一副国际象棋,黑子和白子正在厮杀。
骆合直起身来,看着魏子虚:“嗯。我今天早上情绪不对,你见谅。”
“没事的,”魏子虚笑,又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好一点了吗?”
“一个人下了几盘,镇静一点了。”骆合示意他对面的圈椅,“你来陪我下一局,应该会更好。”
这个角落没有光源,骆合的镜片不反光,魏子虚能直直看见他的眼。桃花眼天生带笑,眼尾稍弯,减轻了很多他表情里的刻板。如果是真的在笑,应该更加明媚惑人吧。
骆合收拾好棋盘。上次是他输了,于是这次当仁不让地出了先手。
落子。骆合抬眼瞥见魏子虚的表情,平静无波。他是棋局里最难应对的对手,从他的表情读不出任何情绪。在博弈中,平静本身就是一种压迫。他淡泊得好像不在乎输赢,而骆合清楚,不是这样。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猜想,连这种伪装,也是他要赢的一种手段。
“你的蜘蛛,怎么样了?”
魏子虚听见骆合的问题,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海地咖啡蓝?我来这里之前,状态还很好,现在应该也没问题吧。怎么问这个?”
骆合落子,“没事。只是觉得回忆一下外界的生活,能变得振作一些。”
魏子虚微笑:“是么?如果骆教授这么想,我可以陪你多聊聊外界的生活。”
骆合并没有谢绝这份好意,“那来说说,出去后,你想做什么?”
魏子虚棋子刚落,抬头:“出去后?”
“会跟以前不一样吧。”骆合专注地看着棋盘,“经历过在这里的十天,重新回到社会上,不就跟重获新生一样么?你难道不想尝试以前没做过的事,过以前不敢过的人生吗?”
“我......”魏子虚皱眉,“我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骆合继续推进,没有看魏子虚。“我还以为,所有人都是靠这个念头在活着。”他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有颇多想法,竟耐心引导起魏子虚,“比如,你不想去看看小甜椒吗?你们都是经历过神迹的人了,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魏子虚触碰棋子的手一僵。
但也仅仅是一瞬,他自然地捏起那枚棋子,冲骆合温柔地笑了:“去看,第一个就去看。”
他笑着问:“骆教授呢,想做什么以前没做过的事吗?”
“我么,”骆合沉默片刻,“我想试试养花。”
“养花?”
“嗯。以前办公室里一个副教授,养了很多君子兰。我嫌碍事,说这是浪费时间。可是他说,花在植物身上的时间绝对不是浪费。植物回报给人的满足感,是无可替代的。你对它是不是有耐心,是不是足够关心,花都知道。花知道,花就会表现出来。花不像人,花很坦率。”
翠绿娇艳的植物,打印机周遭的墨香,上课时间到了,办公室便只剩下键盘打字的声响。骆合回想起这些琐碎的事物,一直冷淡的内心也觉出了几许柔软。他这一生都在追求宏大、抽象的东西,却不料最后是这些零碎琐事,给了他生活的勇气。
“君子兰,”魏子虚接口道,“很适合骆教授呢。”
“谢谢。”
魏子虚揉揉脖子,向后倚靠到椅子背上,“既然骆教授提到了工作,我想问问,骆教授平时具体是教什么课程的?”
“哲学理论。有时也带带西方哲学史和毛概。”
“哦。”魏子虚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那我想到一件出去后要做的事。我想去听骆教授讲课。坐在最后一排,下课了就走上讲台跟骆教授聊天,让别的学生都羡慕我跟教授混得熟。”
骆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忍不住笑起来:“恐怕不行。我校安保很严,可疑人员不得入内。”
魏子虚受到巨大打击:“诶?我是可疑人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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