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秀:漂亮的疯子 作者:绅士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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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久之前,魏子虚还用手指抚摸着它的脚爪,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而小男孩专心致志研究解剖图,划开腹部,剪断肋骨,拨开肺叶,找到那颗跳动的小心脏。排出血液的要诀,是在它还活着的时候把针尖插入左心室注水,让心脏自己跳动着把全身血液泵出去。这样就不会弄脏他家价值不菲的地毯。
小男孩捏着那颗小心脏出门的时候,“糖醋排骨”的脚爪还在不停抽搐。
“妈妈!妈妈!”
小男孩把他的努力成果拿给妈妈看。这是最漂亮的-qi-官,这是他最重视的朋友留给他的礼物,他理应得到夸奖。
妈妈站在客厅中央,白T裇紧贴着健美的身材。小男孩仰起头,费劲地把小心脏献给她。
可是那颗心脏还在跳动,离体那么久,却仿佛自己有了生命,一股一股动脉血喷薄而出,浸透了妈妈的白T裇,和地毯上刺眼的白色图案。
妈妈的大手揉着魏子虚的头发,鲜血让头发结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在一片猩红中,他听见妈妈说:“你比他们都要勇敢。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如你。”
于是小男孩笑起来。他所要的不过如此简单。
妈妈......
妈妈,夸夸我吧。
魏子虚关上房门。
流井已经开始动作,他的计划太冒险了,里面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将没有明天,他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魏子虚抱着臂,缓缓向书桌踱去。他之前唯一一次露出的破绽被流井撞见,那之后,他就在有意无意针对魏子虚。仅仅是一眼,他就察觉到了这么多?
不,他应该也只是怀疑。如果他对自己预言家身份稳不稳有点自知之明,就不敢贸然归票给魏子虚。
流井把今晚当作是一次赌博,这同样也是魏子虚的转机。
“我重新把《神曲》看了一遍,有了不少感悟。”
在书桌里侧,骆合放下那本旧书,视线转移到魏子虚身上。
魏子虚假装看不到他,脚步一折,向窗台方向走去。
流井来挑拨魏子虚,虽然是十足冒险的举动,但至少应该做好被杀的觉悟。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可以逃过死亡?因为女巫的药吗?魏子虚仔细梳理,从第一天晚上韩晓娜的反应,第四天她自救,她对流井的态度,魏子虚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女巫。
流井为什么认为女巫会把药留给他,他和韩晓娜是一种联盟关系吗?还是说,因为在外界是情侣所以互相信任呢?可是如果是情侣,为什么假装关系一般,韩晓娜对流井明显出格的行为置若罔闻?魏子虚以一个外人的角度,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明显不平等的地位,这样都能在一起,难道是因为爱得深沉吗?还是说,这不平等的地位本身就能带给他们快感。
这种边缘的情侣关系,魏子虚只知道一种。
还有彭岷则那句“存活到最后一天,我就可以保护你”是什么意思,最后一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魏子虚不知道,他跟彭岷则是对立阵营,也就是说那是好人组的秘密吗?这跟director提到的“特权”又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魏子虚突然被一阵蛮力掼到墙壁上。骆合一只胳膊横亘在他两肩,另一只手抬起他下巴,指甲几乎陷进魏子虚肉里。骆合倨傲地笑着。他说:“看着我。”
他的眼神锐利,却不似生前那样神采内敛,只是一团死灰,透出憎恨的余温。
《神曲》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不以为然地说:“但丁一定没有去过真正的地狱。如果去过,便写不出这么诗意的句子。”
魏子虚被强迫与他对视,骆合周遭阴冷的气息同化了魏子虚,从指尖一路凉到头皮。魏子虚也不肯示弱地笑起来,抬起两只手扣住骆合的脖子,“可惜鬼魂的所思所感,根本无人关心。”
骆合任由他掐,不痛不痒,他狞厉的表情仿佛浮在身体之外。他贴近魏子虚,“呵呵,魏子虚,辱人者人恒辱之,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怎么知道鬼魂的执念,不会传达到你的敌人那里去?”
魏子虚:“他们信任我。”
骆合几乎控制不住笑意,不断向魏子虚逼近,他呼出的气体像蛇的信子,里里外外舔舐魏子虚。他换了姿势,一只手撑在魏子虚耳侧的墙壁上,整个人弓着身子,将魏子虚笼罩在他的阴影下。骆合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触须沙沙爬过地面,“你真可怜,在鬼魂面前都要装作强大。”
骆合说:“让我来猜一猜吧:流井和韩晓娜早就确定你是狼,明天的审判上一定能说服别人归票给你。第三只狼早已反叛,今晚便会敲开你房门杀死你,你那麻烦的武器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他。彭岷则?他不过是用那种不经世事的表现让你放松警惕,他太可疑,又让你发现这种可疑,难道不是早有打算吗?至于director,你当然了解,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你那些小把戏。”
他不断地说着,魏子虚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难以控制,冷汗湿透了他的卫衣。
骆合欣赏着魏子虚的反应,鄙薄地笑道:“后悔了吗?从你自愿加入DEATH SHOW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
魏子虚突然挣扎起来,想要挣脱骆合的钳制,他颤抖着吼道:“我会赢,而你已经死了!”
“那又怎么样,我从未落得像你一样凄惨。”骆合无所畏惧地看着他。
“魏子虚,知道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那就是我从不需要通过别人来肯定自己。”
骆合是对的。他向着光前进,他的世界里便只有光。他不在乎那些阴暗的猜疑,甚至连死亡都向他臣服。他的真实与坦荡,无畏与傲慢,那些特质魏子虚从未有过,他的强光紧挨着魏子虚的黑暗。
骆合直视着魏子虚,他脸上的表情尽收在那双桃花眼中。
“魏子虚,你嫉妒我吧。”
有女人的歌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有气无力的歌声,脚步在地面拖行,这个时间洋馆内的各人都已回房间,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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