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番外 作者：普通的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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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很空旷，还有呼呼地风声。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我真的没拿！”这是陈诺的声音，颤抖，恐惧，交织着回响在空荡的厂房里。
“放放放你妈的屁！那娘——们死了，秃子说最最最——后去过她家的就就就是你，不——是你拿的，还有谁？”
叶氵朝生心里蓦地一沉。
☆、寄居蟹 三十
这个说话结巴的人，八成就是那天他们在分局门口见过的张硕。
张硕口中的秃子又是谁？陈诺拿走的东西又是什么？为什么张硕会知道陈诺是最后一个进过现场的人这件事？
这件案件细节，怎么会被警察以外的人知道？
一个念头在瞬间飞快地从叶氵朝生的脑子里转过，后背跟着起了一层冷汗。
他把电话拨回去，唐小池飞快地接起来，“头？”
叶氵朝生深吸一口气：“你们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唐小池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说：“那，他们要是把陈诺怎么样了……怎么办？”
“不会，”叶氵朝生否决这个可能，“如果他们有东西在陈诺手里，暂时不会轻易动他。我也想知道陈诺手里到底有什么让他们这么紧张。你和洛阳注意安全，不要轻易暴露，必要的时候请求支援。”
唐小池收到指令，挂了电话。
天边露出一丝明光，城市在黎明中黯淡了下去。太阳的散射冲淡了星月，却还不足以撑起迎来新一天的光明。
叶氵朝生朝着深蓝的天幕张望一眼，扭头进了别墅。
分局同事见他总算进来，语中带着几分催促：“叶队，我们赶紧去看下尸体吧，法医那边已经初步验完了。”
叶氵朝生不语，点点头跟着上楼，进了主卧室。
这个现场的血腥程度远远超过了前三个。
分局的法医正在收拾工具箱，见他们进来，停了手里的活，主动来介绍初步尸检的结果，“死者女姓，三十二岁，主要死因是被锐器刺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死亡。”
法医戴上手套，叫来助手，两个人合力把尸体翻了个面。
同其他三个受害者一样，女人全身赤|裸，躯干和四肢染满了血迹。身上数处刀口，触目惊心。
“尸体是今天凌晨被发现的，我们进来现场的时候，室内温度只有十度。我们根据室温大概推算了一下，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两天以前，也就是十一月十四日之前。具体的时间，还得带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才能得出结论。”
“她的眼睛也……”叶氵朝生话没问完，法医已经一会，点点头，“对，也被黏上了。”
叶氵朝生点点头，“可以并案了，一上班我就让人把并案申请交上去。”
“对了，”法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本已经起身，又走回尸体身边，“前面两个案子的尸检也是我做的，所以我还有印象。上一个受害人身上只有三刀，其中两刀都在致命的位置，一刀割在脖颈的大动脉，还有一刀在腹动脉上。而这个新的受害人……”
法医在尸体的伤口上指了指，“一共十六刀，全部避开了要害。受害人是一点一点失血而亡的。”
叶氵朝生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寄居蟹 三十一
分局的同事还没想到其中的关键，叶氵朝生开口解释，“大量快速失血，只要三十秒内就会停止呼吸。死亡过程很短，受害人没有受到太多的折磨。”
他低头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她下唇上几处青紫的咬痕破口清晰可见，嘴角迸裂。一刀又一刀，是她人生里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和绝望。起初还有点力气喊救命，求他放了自己，要多少钱都可以。可是男人拿着刀没有丝毫所谓，也不怕会引来邻居。她越叫，他脸上的表情越是满足。血越流越多，她冷，她痛，她已经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没有人来，没有任何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她开始祈求死亡……
“而这个死者，身中十六刀，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整个死亡过程可能持续了至少几十分钟之久。” 叶氵朝生缓缓吐了口气，说出最后的结论，“这个受害者死于折磨。”
法医沉重地点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叶氵朝生回到车里，刚过七点半，廖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现在媒体已经传疯了！你们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廖局暴跳如雷，咆哮声隔着话筒传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沿着电波喷到叶氵朝生脸上。
叶氵朝生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这个小区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事，左右邻居都惊醒了，谁家给媒体打电话，我们也真的拦不住——现场？现场没看到有媒体——封锁是分局的人弄的，我就一个人过来的。”
得知消息不是从自己人这边漏出去的，廖局的火气稍小了一点，“叶氵朝生，你给我一句准话，这个案子你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破不了，就换别人来！这一个接一个地死人，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叶氵朝生沉默了片刻。
廖局是他师傅的师傅，按说他同廖局本该比旁的领导更亲近几分，廖局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没有这一层的原因。
但他对廖永信提不起好感。在刑侦队出事，这种观感更是直降到冰点以下，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廖局，” 叶氵朝生的声音平静，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对象，正在抓紧时间排查。凶手再次作案，也留下了很多信息，会对我们的排查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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