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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氵朝生点头表示知道了，拉着老马正想走，却被女业务员拉住。

　　“哎，警察同志，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叶氵朝生皱眉，掏出一张写着刑侦队座机的名片，“这个是刑侦队的举报热线，你如果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打这个电话。”

　　女业务员拿着名片看了两眼，嗔道：“警察同志，我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呀。打这个电话，谁知道接电话的是谁呢？”

　　老马没想到现在年轻女孩都这么活泼主动，干笑了两声扭过头。

　　叶氵朝生瞥她一眼，“一般情况下，只有来案子了才会给我打电话，而且得是死了人的那种。”

　　女职员被泼了盆冷水，忿忿走开。

　　老马对叶氵朝生这种不解风情有点看不过眼，“叶队还没女朋友吧？有合适的就接触看看。咱们这个工作姓质特殊，难得有女孩不介意不嫌弃。”

　　叶氵朝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半天憋出三个字，“她太矮。”

　　老马“嘿”地一声乐了，喜欢个高的没问题呀，找他老马呀。

　　叶氵朝生不愿意在这个事上打转，岔开话题，“这个张庆业的嫌疑太大了，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小汪查了他在派出所登记的住处，是个棚户区，早就扒了。”

　　正说着话，叶氵朝生那诡异的铃声响了起来。老马听多了，觉得这铃声还挺响亮，挺好，不容易漏了电话误事，心里琢磨着改天自己也去弄一个。

　　叶氵朝生那边说了几句，站在大马路上开了公放，电话那头是蒋欢的声音，“……受害者家里的监控把整个行凶过程全都拍了下来，也拍到凶手的脸了，就是张庆业，他还对着客厅的监控挥手！叶队，我们现在怎么办？”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上哪找他去？” 老马搓了把脸。

　　叶氵朝生语速飞快，“发通缉令，尽快发到各级单位手里，跟廖局申请，我们要和媒体合作，在各个媒体平台投放通缉令。”

　　他挂了电话，迅速转身往后走，“我们得再去一趟那家中介，要所有张庆业接触过的客户资料。他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作案了，在我们抓到他之前，他会不停地快速作案。”

　　周一早晨，这家“恋家中介”的生意很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业务员的座位也空了几个，像是出去跑业务了。

　　叶氵朝生一推开中介公司的门，刚才缠着他要电话的女职员立刻眼尖地看见他，起身过来招呼，“这不是刚才的警察同志吗？怎么，后悔啦？想给我电话啦？”

　　叶氵朝生匆匆在店里扫视一圈，“你们经理呢？”

　　女职员不甘不愿：“这就给你叫去，等着。”

　　她闪身钻进了被隔开的休息区，片刻后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从里面出来，面带狐疑地看着眼前穿着便装的警察，“你俩是警察？有证件吗？”

　　经理仔细地验过叶氵朝生和老马的证件，听完原委，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寄居蟹 三十四

 

　　

　　自己的中介公司出了连环入室杀手，看完客户资料回头就上门去杀人，这以后谁还敢来跟他这卖房子买房子？

　　经理的脸立刻就白了，脑门上起了涔涔的汗。

　　他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警察同志，我当初就是看他是个勤快人儿，嘴巴也不呆，这才招进来。唉，谁知道进来隔三差五跟个炮仗筒子似的到处炸。您说我这做生气最讲究个和气，他跟这儿天天放炮竹似的谁受得了啊，我就给他开了……” 经理自己越说越心虚，“警察同志，你说他不会也来报复我吧？你们可一定要给这孙子抓起来啊！”

　　叶氵朝生没理他，忙着打电话安排工作。挂了电话，他估摸着许月应该下课了。老马这个人有点八卦鼻子还灵光，叫他打电话怕是要被看出点什么。叶氵朝生纠结了一会还是自己发了个信息。

　　他总感觉这信息一发出去，自己就跟主动让步了似的。

　　叶氵朝生心里不甘不愿。

　　许月宣布下课，收拾好东西，走到校门口习惯姓要叫出租车。

　　他通常下了课就去市局，几乎已经养成习惯。只是昨天和叶氵朝生不欢而散，对方恐怕今天也不很想看到他。他想来想去，决定给刑侦队打个电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找个借口不去了。

　　他摸出手机，才发现全是未读短信。

　　叶氵朝生似乎是把他上课就不接电话这个习惯给整个刑侦队都宣传了一遍。队里极少有人在上课时间给他打电话，都以发信息为主。

　　叶氵朝生的短信最先蹦出来，许月有几分意外。

　　叶氵朝生的短信很简短，发来一个地址，叫他直接过去。

　　后面的小汪的短信则详细得多，先说了出现第四个受害者，也确认了张庆业的重大作案嫌疑。第二条信息详细描述了张庆业在第四个现场的活动，包括他对着摄像头挥手。

　　许月收起手机，快步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荔秀区泉兴街。”

　　中介不大的前厅被进来出去的警察占满了。中介公司的经理不得不挂出停止营业的牌子。

　　他找到叶氵朝生，谄笑着低声下气地商量，“警察同志，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别这么进来出去的……我这做生意最讲究一个名声，回头整条街都知道我这来过警察了，还不定街坊怎么议论呢。”

　　叶氵朝生从一堆纸里面抬头，“你坐下，你先说说这个人在你们这的情况。”

　　叶氵朝生手里拿着张庆业在这家中介就职时接触过的十三个客户，其中并没有薛敏。

　　“你们这分客户都是怎么分的？业务员之间会知道对方的客户信息吗？”叶氵朝生问。

　　经理一挥手，对这个问题很不屑，“那怎么可能？谁没事会把自己的客户让给别人呢？嫌奖金太多拿着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