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抱抱。
-抱抱。
-不够,有亲亲没?
-举高了给你扔出去的。
林染回了他一串儿“哈哈哈”,最后还贴了个污到见不得人的表情包。
齐久叹了口气儿,给他发了句“我去画图”。
-去吧,等完了再亲你。
齐久将手机搁一边儿去,重新定定神把笔给拿起来。
林染的大学日子实际也不算清闲,俩人偶尔周末约图书馆,齐久挺常见他忙着画一连串由各种几何图形组成的套图。
据说是叫拉班舞谱,小刀片儿似的图形忽左忽右地往底下画,就成了扭秧歌。
相比四处玩儿,他们坐一块儿画图的时间似乎还比较多。
就这么一寻思,他俩这专业选得还挺对头。
-
林染找了块板凳坐下,预备看看艺术团这群人准备怎么折腾。
今晚的跨年晚会他不参加,导师就专门喊他过来做分区场监。实际也就是帮忙看着点设备,有需要的时候再和别人一块儿抬抬东西。
W院跨年晚会一向办得隆重,现场的灯光音乐全是大剧院配置,装备阵容都不比各台直播要差。
这天不单众多知名校友会来,在舞蹈领域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会来,因而现在全学院上下都高度紧张,容不得有一点儿差错。
林染向来不爱这种人多的大活动,加上起了个大早,一整上午别人向他搭话他都不大答应。
到中午休息时间,他给安排到后台去,顺带给自己叫了份清汤麻辣烫。
外卖刚领回来,林染老远就看见杜权站那儿和艺术团的负责人说话。
“林染!”杜权冲他招个手。
林染点了头,将麻辣烫搁桌上,再把手机摸出来玩。
艺术团的人说的什么他也都猜得到,今天折腾这一上午,说是这儿不配合那儿不协调。
杜权还是老样子,状似和善地给安抚了几句,随随便便就把那负责人给劝回去了。
“吃外卖?”杜权看他一眼。
“我上午才刚想着,你怎么没来呢。”林染熄掉手机屏幕。
“我这刚飞回来,给这儿天气冷死了。”杜权说着就打了个哆嗦,朝林染碗里看了眼,“哇你吃这么多?”
林染把外卖盖子扔桌上,里头装得满满当当的,什么脆皮肠蟹肉。棒海鲜菇豆腐串儿,加一块儿有荤有素起码二十多种料。
“满26减14呢,”林染笑笑,“不吃白不吃。”
杜权乐了,“人家就专做你这种学生生意。”
“算那么仔细干什么,我刚发奖学金。”林染说。
W院奖学金设置的金额数目不小,足够他在背离发家致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行啊你,”杜权拍拍他,“日子富得流油啊。”
林染没应声,先吃了一大口面条,实在是烫嘴,但在这大冬天里显得特痛快。
“我刚听艺术团的人说,今晚你不出节目?”杜权问。
“啊,”林染把食物咽下去了,露出个笑来,“我今晚玩儿去。”
“哪儿玩?”杜权问,“和小学霸啊?”
林染看看他,脸上笑得更满意了些儿,“人家现在是大学霸。”
“哟,真行。”杜权很捧场。
林染没再理他,低头咬了一大口蟹肉。棒。
-
“你他妈脑子是被门夹吗?说了不要小兔子乖乖!放国歌!国歌兄弟!”
齐久才刚眯了半小时,硬生生给王建这声气急败坏的大吼给闹醒了。
“啊对不起,”王建把手机拿远了,音量压平稳了几分:“你们都在那儿等着,我现在过来。”
齐久挺暴躁地坐起来,将棉被拖到角落去叠好,看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王建挂了电话,人看着还很气,“学习部今年招的全是泼皮,半个会做事儿的都没有。”
“你现在下去?”齐久问。
说来稀奇,团学活动室就安在他们男生宿舍楼里。
“啊,不看着点儿,明天决赛都不知道得办成什么样子!”王建披上外套。
齐久从床上下来,看见程康没在寝室里,楚河戴着耳机蹲位子上看美片儿。
“那一块儿,我跟歌队那边打个招呼。”齐久说。
“哎我都差点儿忘了,跨年晚会你不上。”王建说,“多少姑娘跟我打听你啊这位队长。”
齐久只扯了扯嘴角,伸手把外套穿上。
“汉奸,”王建喊了声,没等到楚河答应,直接把人耳机摘了下来,“你今晚通宵吗?”
“啊?”楚河给吓了一震,“不是周一交图吗?”
“交你妹的图,今晚跨年。”王建说。
“噢…”楚河有些儿惊魂未定,“别他妈吓老子,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呢。”
“青菜布置的作业,记错了你就等着玩儿命吧。”王建看着他。
青菜真名叫沈清莱,这学期做他们班导师,人年纪不大,却是出了名的严厉。
据说每学期挂她手里的还不少,为了平时成绩能拔高点儿,她的作业没人敢不按时交。
“老大肯定是去约会,等我回来今晚咱三一块儿开黑吧。”王建抄起桌上的手机。
“开啥?欢乐斗地主啊?”楚河一听就兴奋。
“我今晚不回来。”齐久说。
“我去?”楚河震惊了,“您又上哪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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