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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季延今晚守夜的原因,只可能是管理帐篷的负责人想偷懒,不想五点起床,又见校辩没有人撑腰,便故意说只能提前一天晚上把帐篷拿走。
沈时樾又叹了口气,决定回来再处理这件事情。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放到季延的右手边。
大白兔,奶味的。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约车的司机也适时打来电话。
沈时樾最后看了一眼季延,拎起行李包,走向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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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这么个插曲,但好在并没有因此耽误航班。
中午十一点,沈时樾在邻省省会锦城落地。
这个论坛声势浩大,接待程序也很完善,沈时樾过穿过行李传送带直奔接机口,一眼就看见了举着“华南地区2019年舌剑论坛”的志愿者。
这个舌剑论坛,虽然是非官方组织,但据说此次到席人数超过300人次,分别来自超过100所高校,在华南地区辩论界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华南地区舌剑论坛主要聚焦于总结过去一年华南地区各高校在全国、及世界赛区的表现,和在新赛季赛事公开的基础上,对本区域内的预选赛作提前通知。
论坛主办方早在几个月前就给檐城大学递了邀请函,沈时樾本来压根儿没打算来。
但在季延现身校辩论队竞选的现场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按理说,昨天是签到时间,今天早晨就是开幕式。沈时樾嫌开幕式无聊又冗长,特地晚了半天过来,等到开幕式结束后,才到达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论坛主办方财大气粗,连续包下了这家五星级酒店两天。
沈时樾把行李放到房间,下楼去餐厅吃午餐。
自助餐厅被清一色穿正装的男男女女占领,沈时樾还没来得及看有没有旧识,先被托盘里的食物吸引了视线。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他不爱吃飞机餐,身上也没带什么吃的,四点起床到现在,肚子里基本上是空的。
他盯着面前排成一排的主食纠结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要多吃点米饭,还是多吃点面食。
直到他听到有人叫他——“队长?队长?沈时樾!”
他这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女生手里也端着托盘,对他道:“叫了你好几声队长也没见你应一声,还得我叫你的大名。不记得我了?”
她一说队长,沈时樾就想起来了,这是他高中带队参赛NFL时候的队员,比他低一届,性格开朗,倒是跟季延关系不错,大家都叫她楚楚。
沈时樾对在这里会遇到熟人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就是曾经的学妹。
他也不好再纠结了,随便夹了点东西,准备跟学妹聊聊天。
谁知道学妹一时没跟上他的脚步,还往他身后的方向探了探脑袋。
沈时樾问:“看见认识的人了?”
学妹摇摇头:“不是,小延弟弟没跟你一块儿吗?你们不都在檐城大学。”
小延弟弟这个称呼,是厢市一中辩论队对季延的爱称。
季延的生日刚好卡在入学年龄界限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同届里最小的那批。
沈时樾往嘴里塞了口东西:“他在忙辩论队的事情,抽不开身。不是,你们怎么都叫他叫得这么亲密?小延弟弟?”
学妹笑了笑:“现在轮到他忙这些事情了?以前可都是你在管理校辩,你毕业之后,他甚至高三那年都没参加NFL,说什么也不肯带队打比赛。”
沈时樾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但他那会儿跟季延隔着十万八千里,就凭季延那支只能发短信的老年机,他也没问清楚季延,为什么不再继续参加NFL了。
沈时樾顿了一下:“你们那年NFL成绩怎么样?”
学妹“噗嗤”一下乐了:“得了吧队长大人,别埋汰我们了。你毕业了,小延弟弟也说什么都不肯带队,少了你们两个王牌,我们可是寸步难行。没记错的话,预赛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沈时樾微微皱起眉头:“季延为什么当时不肯参加比赛?”
学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惊讶地反问道:“不是吧,你都不知道?你和小延弟弟关系最好了吧,他连你也没告诉?”
看样子就是知道原因了。
沈时樾心里隐隐泛起些不舒坦,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他正色道:“我毕业之后,他正好高三,自然而然联系就少了。”
学妹点点头,似乎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理,随后微微压低声音:“我后来私下找过小延,他一开始不肯说。后来我再三追问,他才说主要是因为中度焦虑引起了心理障碍,对输赢的得失心强烈影响了他的状态,不比赛是最好的选择。”
沈时樾不由得感到惭愧起来。
作为季延曾经最亲密的人,他却连对方有过中度焦虑都不知道。
几年前尚且如此,那在国外交换的这一年呢?
季延愿意说的,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在国外学会了抽烟”。
他丝毫不曾怀疑,季延是多么坚强又坚定的人。
这样一个人,最后却因为心理原因不得不放弃比赛,该有多不甘心呢?
他又想起来,季延宁愿守一晚上的夜,也没有选择开口找他诉苦,心里便只剩下了长长的叹息,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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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这边,季延却也头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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