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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季延这时候醒来,保不准以为沈时樾要对他做些什么。
于是沈少爷还是决定把他摇醒,让他冲个澡擦个药会好一点。
但他这辈子也实在是没有“温柔地叫醒别人”的经验,只知道简单粗暴的方法,这才把季延从头到尾打量了好久,还是没想清楚比较适合从哪里下手。
他最后选择了最直接的——叫名字。
季延睡眠向来很浅,沈时樾叫了三四声,他就已经迷迷糊糊揉眼睛了。
沈时樾把他挖出来,又把药放在他床上:“我去买了过敏药,你去洗个澡,出来看看有没有你常用的,擦了药再睡。”
人生病了大概总会变得黏人,反射弧也会相应变长,季延拖长了尾音“嗯嗯”的应着,就是不见他动身去浴室。
沈时樾顿时觉得自己宛如在家带崽的奶爸。
他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季延,你属小狗吗?说去洗澡又不去?”
谁知道季延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认真的纠正:“我不属小狗,我属兔子。”
沈少爷真的很想揍人:“好好好,兔子兔子,但是是谁告诉你兔子就不用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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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季延赶进浴室之后,沈时樾没了睡意,索性出了房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事情正在慢慢不对劲起来。
他对季延好像总是有无尽的耐心。
平心而论,如果今天吵醒他的是齐铮,或者是其他同性好友,他可能随便问两句就继续睡过去了。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还都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真的犯不着谁鞍前马后的照顾谁。
可偏偏是季延。
是他曾经心动过的季延。
年少的感情赤诚而汹涌,他曾春心萌动,他认。
但没有铭心刻骨,这也是事实。
硬要说的话,他们分开的时间远远多过他们在同一座城市的时间。
要是更直白些,说他们是靠着记忆里的对方过活,都不为过。
所以当年断了联系后,沈时樾其实是年轻气盛的愤怒多过难过的。
进入大学之后,以他的条件,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示好,也有跟人尝试暧昧过,但每次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每次在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季延,想起季延用清冽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
跟季延相比,他们到底是少了些什么呢?
他答不上来。
或者问题在他自己身上,是他自己缺少了义无反顾扑上去的勇气。
他又想起齐铮今天跟他说的话。
齐铮说他迟钝,说他喜欢季延而不自知。
房间门没关紧,这并不高级的宾馆隔音也不好,他靠在墙上,都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他无故有些分心。
说来奇怪,明明他从不抽烟,这回却平白无故觉得嘴里少了点什么,好像要咬着烟尾巴才舒坦。
沈时樾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准备回去睡觉,好好准备第二天就得正式开始的下乡调研。
他才刚进房间,就发现浴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季延正在背对着镜子擦药,手臂艰难地往后伸,却偏偏差那么一公分才能够到。
看沈时樾进来,他上半身未着一缕,只好不自然地把手放下。
这宾馆的排风扇也不太好,沈时樾迟疑片刻,还是走进了蒸汽缭绕的浴室。
他看着镜子里季延的眼睛:“我来帮你擦吧。”
季延乖乖的转成背对他的样子。
沈时樾接过药膏和棉签,视线落到季延白皙又匀称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背部。
少年的躯体无可指摘,像脱俗出尘的莲,又像待人采撷的花骨朵,实在令人有些心猿意马。
他只好用跟季延搭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你是对什么过敏?吃的吗?”
季延低着头:“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也或者是这里的被子床单不干净吧。”
沈时樾替他擦完药,细心的把盖子拧好,没有说他娇气,也没有嫌他麻烦,只说:“明天出去之前让他们换个床单吧。”
季延“嗯”了一声,换上了长袖长裤,又在一切可能跟床单接触的地方垫上了自己带来的毛巾,这才躺下。
总之,等这两位神仙终于整理好心情睡觉,已经是三点多了。
毫无疑问,他们第二天是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起床的。
沈时樾起床气很重,几乎是沉着一张脸,摁掉了一直嗡嗡作响的闹钟。
偏偏这天的行程还特别紧,七点半,大家就都聚在了餐厅里吃早餐。
沈时樾和季延姗姗来迟。
季延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无精打采,喝粥的时候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旁边的女生问他:“季延,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不等季延回答,沈时樾就头也没抬道:“他就是睡太晚了,三点多才睡。”
齐铮一听这话来了劲,趁着梁老师不在,小声问:“你俩昨晚干嘛了,怎么三点还没睡?”
沈时樾咂摸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抬起头看他:“不是,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齐铮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就是单纯的对当代男大学生的夜生活表示好奇。”
他又压低点声音:“毕竟谁也不知道,夜黑风高、孤男寡男、干柴烈火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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