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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回来,对方颇有兴致地跟他搭话,他却一点心思也没有,随便应付了几句,就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杜町那边的床头灯还没关,他盯着墙壁上的影子出了神。
他其实没有生气。
因为沈时樾说的是对的,他本来就不一定有能力能带好校辩论队,他也本来就很不会跟人相处。
他匆忙起身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沈时樾对他说了重话,而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有这样多的不足。
他只是不想这些不足,都是送沈时樾嘴里一条一条数出来的。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直到房间里唯一的灯也被关掉,他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夏天的夜晚,洗了头发却又不吹干,加上再在空调间呆了一晚上的后果就是,季延感冒了。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灌了铅,重得抬不起来,又觉得鼻子塞塞的,完全不如用嘴巴呼吸来的顺畅。
杜町见他这副样子,说会替他请讲座的假,在床头放了杯热水,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季延也来不及吐槽这过于直男的操作,于是蜷缩在被子里又睡了过去。
那边,沈时樾是踩着点到了讲座,只随便在全场扫了两眼,只以为是自己没看见季延;讲座结束后,他们四个指导又被拉去陪嘉宾吃饭喝酒;再往后就赶去给明天的比赛作指导去了。
他在练习室没看见季延,以为季延还在跟他昨天的口不择言置气,加上整个队伍的稿子和数据都准备得一塌糊涂,一时生气的后果就是,他再想起季延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点了。
他跟队里的人一起进了餐厅,舀粥的时候正好听见杜町问服务员:“食物可以直接送到房间吗?对,最好是现在就送上去的那种。”
沈时樾一开始没在意,坐下以后才发现,杜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吃饭。
他又扒拉了两口,这才后知后觉,他这一天都没见到季延,这些吃的大概是杜町给季延点的。
起初他以为季延是生气,刻意避开他。
他自觉没有义务哄他,何况华语辩论世界杯开赛在即,季延作为队长,的确还需要成长,想到这里,他便心安理得地继续进食。
可是——
如果是生气,为什么连饭都要送到房间去呢?
难道是病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去看季延,又不好意思空着手,于是到外面的水果店随便买了些,再把昨天的甜点带上,去敲了季延的门。
从敲门到开门的间隙,他暗自祈祷,杜町不要在房间里。
于是真的是季延来开的门。
小可怜红着鼻头,鞋也来不及穿,赤脚踩在地毯上,看见门外的沈时樾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
沈时樾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凭借身体优势进了门。
他把水果和甜点放到桌上,清了清嗓子:“还在生气?”
季延摇摇头。
季延说:“我没有生气。你说的对,我是还有很多不足,太不会跟其他人相处是我最大的问题——”
这回是沈时樾打断了他。
沈时樾郑重道:“可是我在想,一定要改吗?很会跟人相处就一定是好的吗?也许你根本不用改,只是我一直在尝试让你按照我觉得好的方向去改而已。”
“可我觉得好的,不一定是对的。”
“也许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季延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
他知道沈时樾口才好,有煽动力,这张嘴也特别能讲,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过了几秒,他鬼使神差般的问沈时樾:
“可是我现在这样的好,是你想要的、会喜欢的那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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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24
沈时樾花了好几秒才消化季延话里的意思。
他一瞬间几乎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怎么头一回碰见了如此坦荡的季延。
季延这个人,很多事情都埋在心里,不大愿意说出来,怕一旦出口,就成了对别人的负担。
包括他喜欢沈时樾这件事情。
要不是沈时樾见过季延是怎么冷着脸对其他人的,他高中的时候保不准要怀疑季延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他。
事实上他也的确怀疑过。
当年他来了檐城大学,季延仍然留在厢市念高三,两个人刚表明心意就不得不异地,本应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偏偏季延极少主动给他发短信,后来甚至还无缘无故断了联系。
沈时樾才是飞回厢市却又寻人不着的那一方。
包括他们在大学重新遇见后,季延好像也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表明过他的喜欢。
沈时樾想,大概真的要把这件事情说说清楚。
从几年前的旧帐开始。
撇开季延之前的问题,沈时樾把空调调高了好几度,让人坐回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开始盘问。
他问:“你高三那年,为什么突然就跟我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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