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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顺带也公布了李识睿的种种恶行,他们这才知道,往年魔方有练习生死亡的事件,竟毫无例外全是他做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唐灼见问,而肖回摇头。
“不知道,听说,他精神上有些问题。”
精神上有问题,能埋伏好几年,杀了一个又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小姑娘,最后策划着从路边捡来一个流浪歌手,培养她,等很久,最后又杀掉?这不是精神有问题,是有预谋的杀人案了吧。
“等等。”唐灼见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些练习生的死如果也是他做的,为什么现在才被发现。”
“监控。”Bir抬头说,“Angelina的水就摆在练习室,因为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练习室,不像别的人,知道娱乐,知道休息,她在即使去找尹薛之前,也是刚练完几个小时。”
唐灼见皱眉。
肖回长叹一口气,转头对他说:“李识睿的事马上就要开庭了,要去旁听吗?”
“我……”唐灼见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嗯。”
接下来便是一片沉默和醉意。
那天有了一场夏夜里久违的暴雨,顷刻之间砸下足以压垮一个人的重量,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唐灼见望着外面,突如其来的雷阵雨大到看不清对面那条小路,白茫茫的一片轰轰烈烈地碾了过去,Bir只是趴在桌上捏着拳头,用肆虐的雷雨掩饰了一场放声的绝望。
潮湿混着泥泞的气味在雨后的夜晚缓缓上升,气温带了些凉意,雨停风止。
二十分钟,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壶酒又见底,Bir突然抬起头,哑哑地说:“她之前写过一首歌,我唱给你们听吧。”
唐灼见和肖回同时回头,而Bir没多停留,轻声开口。
“雨水沿着伞,攀爬成藤蔓,燕子飞向南,故事绿意盎然,你坐在湖畔,随手丢出的孤单,在水面激起波澜。”
“我隔着日记翻看,那被记录的委婉,与你分别时的遗憾,至今只剩平淡。”
“终于死心塌地亲手撕掉悲伤,让自己破碎成偏旁,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回忆的岸,一路北上,寻找放晴的蓝。”
……
唐灼见离开之后心情一直很沉重,他和Angelina不算深交,但却是第一次经历身边有朋友去世,并且死得不明不白的事,仿佛一个漩涡,里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洪水猛兽。明星、黑幕、公司、操控、演戏,本以为浅尝辄止,但或许远不止于此。
他带着沙哑和哽咽的歌声一直持续到Angelina入棺,她被葬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上,墓碑上连她的大名都没有,只是写着Angelina,愿意为她做这些事的人没人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名字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里。
李识睿庭审的那一天别寒陪着唐灼见一起去的,时隔多月,终于又再次见到了这个昔日的老师,意料之中的,苍老十几岁的感觉,深陷的眼窝和胡乱长出来的胡须,本来就不胖现在瘦得只剩骨头,他看到唐灼见,却也像没看到,眼神一带就过去了,空洞而麻木。
别寒握紧唐灼见的手,而唐灼见毫无表情,旁边坐着肖回和Bir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整个过程轻松又顺利,李识睿对他所有的罪名供认不韪,似乎不带任何保留,那样子好像是要他下地狱也无所畏惧。
六年期间一共投毒致死五个人,四人为他亲自带进魔方的练习生,一人为他带进百万影视的小演员。
当问到他为何要这样做的时候,他的回答很简单:报复。
“李晚晴是我妹妹,16岁,被我带去魔方的时候跟我说了很多对未来的期许,我忙着工作,没能照顾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尹薛已经对她下手,她怕我知道生气就不跟我说,最后死在他床上,一起玩的还有百万影视创始人袁伟易,他们拿钱买通了关系,把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了,我也想,既然没人管得了他们,那在他们床上多死几个人,还没人管得了他们吗?还不会有人怀疑吗?”
“我没有钱,没有关系,也没有他们的人脉,所以我就该承受吗?”
“我死了没关系,还会有更多人死,真正该死的人被捧着,活得好好的。”
“我曾经是个好人,被逼成了魔鬼,我现在要下地狱了,那他们呢?”
“都护着吧,总有一天落你们头上。”
李识睿说得很慢,也很心平气和。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下地狱,但也要拖着这些畜生一起下地狱,尹薛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想知道这个面对杀亲之仇也能谈笑风生的人到底多没底线,但他是真的没底线,即使这样,也一直愿意忍着,忍了六年,低声下气,帮他们做事,只为了终于有一天搞垮他们,只可惜他不应该那么心急,似乎也错估了他们的实力,一手遮天并不是说着玩。
李识睿走的时候再次抬头看了唐灼见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她是替你去死的。
唐灼见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此时该生出一种悲痛感还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就有多少人成为陪葬,他是不是该高兴幸好自己当初始终坚定着自己的初心?
所以才有幸遇到别寒,而不是进入魔方,遇到尹薛,同音饮血。
“别想了,逝者安息。”回家路上别寒见他情绪一直不太好,便安慰到。
唐灼见说不上心情不好,只是平静得有些过分,他直视前方,是通畅而平坦的大路,行人、车辆、街景,真实又虚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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