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在这里面动手啊!”酒保这会儿也不想赚钱了,只想赶紧请走莫德雷这尊大佛。
莫阮淼被刚才的变故弄懵了,他没想莫德雷居然会直接动手,如今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莫德雷刚刚是在做什么,他只觉得浑身都冷,尤其是心。莫德雷那么多年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变,曾经能对郑君玫下得去手,现在也能对莫阮淼下得了手。
酒保还在说着话,大概意思就是让莫德雷要闹出去闹。
莫阮淼垂着头站在一边,细白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想着还好自己出来见了莫德雷,不然真的等莫德雷这样闹到莫家,场面就好看了。
“要我出去行啊,你让他把账结了。”莫德雷张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悠然地说,脸皮真是厚到了极点。
酒保也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身对莫阮淼说:“你就帮你爸把账结了嘛,我们这店小,正好你爸还在我们这里赊了好几次账也一块儿结了吧。”
莫阮淼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越发快,刚刚酒瓶从胸口擦过但还是带着很大的力,薄弱的皮肤似乎要束缚不住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了一般。
“你让他自己付钱,我没有。”莫阮淼说。
说完,莫阮淼就要转身离开,莫德雷不干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莫阮淼的,可不能让他跑了,要是让莫阮淼现在走了,他到时候管谁去要钱。
“阮淼,你走什么啊?”莫德雷抓住了莫阮淼的手腕,方才的暴虐的神情已经完全消失在他的脸上,现在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如果没有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倒是真的可以骗人,“我可是你爸爸啊。”
莫阮淼想甩开他的手,但没甩开,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你不是。”
“你怎么说话呢你!”莫德雷根本就藏不住,他装也装不了几秒钟,他警告道:“莫阮淼,我跟你说,今天你不给这钱明天我就能闹到莫氏去。”
莫阮淼一听他说这些神色变了变,他今天答应出来见莫德雷的原因就是避免莫德雷去闹。
莫德雷见他有软化的迹象,赶紧说:“你给不给?”
酒保搞不清情况,他只知道今晚也许就能收回一笔账,他也说:“就几千,又不多。”
僵持了许久,莫阮淼深吸了一口气,说:“好。”
莫德雷脸色立即挂上了一个亲昵的笑容,他松开了莫阮淼的手腕,抬手搭上了莫阮淼的肩膀,嘿嘿笑道:“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嘛。”
莫德雷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莫阮淼结账,他看莫阮淼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儿子,倒像是奸商看着一头肥羊,眼里面上都写着贪婪这两个字。
莫阮淼付钱的时候没有跟莫德雷说一句话,付完钱之后就要离开,莫德雷见莫阮淼往外走,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莫阮淼的脑子已经变得浑浑噩噩,心脏的抽疼告诉他不能够在酒吧里在待下去,他需要药,可是他并没有把药随身携带的习惯,同样自从郑君玫去世后,他也没有经历如此那么大的情绪波动过,更何况刚刚心口还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跨出酒吧的那一刻,莫阮淼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门口站着平复了一下情绪,调整了一下呼吸。
“阮淼啊,”莫德雷完全没有注意到莫阮淼的不对劲,他的脸上又堆上了一些笑,“这个……我看你也不缺钱,能不能给爸爸一些钱花花啊。”
莫德雷与莫阮淼挨得很近,他说话都带着酒气,连带着这片空气都变得浑浊,这让莫阮淼有些难受。
莫阮淼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小,“我没有钱。”
“不可能,你刚刚给钱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莫德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是他要跟莫阮淼要钱,不可能动手,万一一动手,莫阮淼真的不给了怎么办。
莫阮淼实在是不想与莫德雷纠缠,他说:“我妈和莫叔叔不是那种关系,随你信不信,刚刚的酒钱是我之前攒下来生活费。”
“你……”莫德雷眼神一暗,他不信莫阮淼的话,他也有些焦急,“你不能自己过了好日子就把你爸忘了啊,没有我哪里来的你?你别当白眼狼啊,我告诉你。”
莫德雷今晚的所作所为一次次的刷新莫阮淼的认知,白眼狼?莫阮淼听着只想笑,他的眼睛有些红,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抬手狠狠地擦了擦眼角,说:“你尽过一天当爸爸的责任吗?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莫德雷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抬手就往莫阮淼脸上招呼,这次莫阮淼有了反应,他一侧身躲开莫德雷的巴掌,瘦弱的身体耸动得厉害,眼泪往下掉个不停。
莫阮淼的躲闪让莫德雷恼羞成怒,酒意和夜色撕破了他的伪装,让他露出獠牙,他一把拽过莫阮淼,嘴角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小贱种,你他妈刚刚是咒老子死呢?今天你不给钱这事儿没完。”
心口太疼了,尖锐的疼痛在胸腔里翻滚着,莫阮淼只觉得头昏眼花,他本来就瘦弱现在更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莫德雷拖拽着,而比起生理上的疼痛,心理上的疼痛更是压得莫阮淼直不起身体。
四年了,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糟糕的情况,莫阮淼觉得自己蠢,自己根本就不该对莫德雷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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