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荀理还真惊着了。
他知道方矣比自己大,那肯定的,他们学校兼职做辅导员的研究生都比他大,更别说方矣这种在编的了。
但是,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四十了。
“别闹。”
“真的。”方矣端着酒杯,做出一副看透世间沧桑的模样:“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刚出生。”
“……呵呵。”
“笑什么?”
荀理摸了一把方矣的脸:“那老哥哥保养得还真好,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六。”
方矣不愿意了:“你这人够现实的,刚才还叫方哥哥呢,现在就叫老哥哥了。”
他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谁是你儿!”荀理那边又来活儿了,喝了口方矣的酒,嘱咐他,“我去忙,你在这儿等我,别跟别人乱跑。”
方矣看着那家伙瘸着腿走到吧台另一边,对其他客人眉开眼笑的荀理让他觉得有点儿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后劲儿大,他有点儿上头了,竟然找到了那个晚上的感觉。
就是,自己跟荀理搞到一起的那个晚上。
方矣琢磨着不行,不能再喝了,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但总不能把一伤残人士丢到大街上不管,今天晚上荀理势必会住自己那里,但他绝对不能再胡闹。
方矣掏出手机在群里发了句话:你们说,嫩草非得要给老牛吃,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崔一建很快就冒了出来,快到方矣怀疑这人住在手机里:是yu望,是熊熊燃烧着的罪恶的yu望!
方矣:滚。
崔一建:是爱情,是抛弃世间一切偏见的圣洁的爱情!
方矣:再滚。
崔一建: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个答题思路,兄弟顺着你的意思试试。
方矣:好好唠嗑,别扯那没用的。
这时候,老肖来了,并发出了灵魂质问:小方,是谁让你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老牛了?但是不对啊,牛是犁地的,你不是誓死不做1吗?
崔一建:爱情使人疯狂,可以让懒惰的小0含泪犁地。
方矣:你们两个不要放屁了,我就不该问。
崔一建不正经,但老肖很认真:你真改行当1了?那行情应该会不错。
方矣翻了个白眼:你们俩跪安吧,今晚谁都别想被朕翻了绿头牌!
他关了手机,顺便把那个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之后的两三个小时荀理忙得不行,没空搭理方矣,方矣就百无聊赖的趴在吧台上看热闹、玩手机游戏。
期间有人来搭讪,方矣理都不理,有个人跟他动手动脚的,受了影响的方矣游戏马上就过关了却因为这人惨死在胜利前一秒,气得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换了个地方坐。
虽然荀理没过来找方矣,但方矣全程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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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接班的来了,荀理第一时间过去找方矣,趴在吧台上,笑着问方矣:“帅哥,你看起来很寂寞,不如让小弟为你……”
“闭嘴。”方矣收起了手机,“换衣服,走,我快困死了。”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方矣都后悔死了,当时就不应该跟他来。
方矣本来就是早睡早起的人,尤其是前几天无意间看见了一个关于“初老”的调查,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出现“初老”症状,但这种东西得预防,他得让皮肤继续细腻红润有光泽下去。
结果这些日子就没怎么消停过,美容觉好久没睡过了。
两人站在酒吧门口,方矣耳朵嗡嗡响。
他困得迷迷糊糊的,叫了个代驾,对方还没到,他们只能等着。
十二月末的北方寒夜,风夹杂着小雪呼呼地刮着,方矣觉得冷,缩着脖子抱着胳膊,站在墙边灵魂出窍。
荀理看着他,看着他头顶那一小缕被风吹得乱舞的头发,突然笑着抱住了方矣。
“干什么呢?”方矣没躲,但语气十分严厉。
“抱团取暖。”荀理把脸埋在了方矣脖颈,“方老师,我好冷。”
他语气带着点儿撒娇的意思,弄得方矣瞬间心软了。
“还不是你作,”方矣说,“刚才就应该在里面等着代驾来了再出来。”
“不行,里面有个人一直盯着你看,我不高兴了。”
方矣笑了:“神经病吧你?”
他掏出车钥匙:“我他妈脑子也是喝糊涂了,咱们俩为什么不在车里等?”
他拍了拍荀理的胳膊:“上车。”
天气不好,路况也不好,代驾来得慢了些,等他来时,方矣已经在后座靠着荀理睡着了。
代驾给方矣打电话,方矣直接把手机丢给荀理让他接,自己靠到一边继续睡。
荀理接了电话,见到了代驾,一切都安排妥当,坐在后面,把睡得舒服的方矣搂到了怀里。
车子慢慢地发动,慢慢地驶出这条小路。
荀理抱着方矣,看着车窗外的景象,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挺喜欢方矣的。
要四十了?
他还真有点儿信了。
四十就四十吧,有年龄差不是也挺萌的吗?荀理脑补了一下方矣一头白发还翘着二郎腿坐在阳台上指挥他做这做那的模样,挺好笑挺有qing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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