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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哪个国家的传统,是以欺负小孩子来获取自尊的?公共场合喧嚣,旁边的老顾客都不满了。
苏珊娜把林暮亭拦在自己后面,板着一张脸,“各位,你们的要求,我们餐厅恐怕不能满足。如果几位不满意的话,可以离开我们餐厅。”
这三个人在国内哪里受到过这样的遭遇,穿红衣服的女士立刻就炸了,“你们这是店大欺客,还有没有道理呢?亏了这还是一个民主国家了。”
这位女士的大嗓门让在座的客人都受到了干扰,对这一桌投来了不满的视线。在西方国家,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是一种极为没有礼貌,没有教养的表现。
几名餐厅的服务人员也走了过来,苏珊娜强硬地对三名游客道,“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顾客跟环境,还请你们立即离开。”
在异国他乡,又是当地的餐厅,三个游客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势,愤愤不平地拿起了自己的东西,臭着一张脸离开了。
中年男人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巴里唱起来了林暮亭颇为熟悉的日本歌曲“sakura, sakura”。
林暮亭心道,这三个中国人大概是以为自己丢了人,想把这个锅甩给日本人。谁知他们刚离开餐厅,苏珊娜就跟着林暮亭走到了备餐室,一脸地不以为然,“他们肯定不是日本人,日本人说英语都是非常奇怪的口音,以为我们没见过日本人了,日本人多有礼貌啊。”
林暮亭听到这里,心里的感觉有些微妙,“他们是中国人,我听见他们说中文了。”
他也是中国人,中国游客在国外不懂得餐厅的传统不是什么大事,可把这锅甩给日本人,还被瑞士姑娘识破了,他就有些尴尬了。
“我就说他们不是日本人”苏珊娜得到林暮亭的肯定,非常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补充了一句,“Evening,中国那么多人,肯定有很多不懂礼貌的人,你肯定不是啊。”
林暮亭知道苏珊娜的意思,他也不会把十四亿中国人扛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苏珊娜的手,“我知道啦,又有客人来了。”
夕阳西下,林暮亭跟苏珊娜下班告别后,沿着利马特河,朝着他在苏黎世住着的小区走着。
雪绒花跟松柏密布的街道上,两边的建筑不像国内的摩天大楼,大多是只有三四层的房子,上面覆盖着黑色的屋顶,阳台上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有些房子整个都被植被所覆盖,一派后现代主义的建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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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认识不久的邻居男孩子迎面走来,“Evening,下午好,你下班呢?”
“是啊,你要去咖啡馆打工呢?”林暮亭回道。
已经一米八几的男孩子笑得比头顶的夕阳还要灿烂,“对啊,谁能不劳而获呢?我走啦,再见。”
林暮亭:“再见。”
他来到苏黎世已经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的日子,跟他过去十六年的生活可谓是截然不同,俨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方才的男孩子也在读高中,跟他住在一样的别墅区,家里小有资产,却从初中开始就在打工,高中更是要打两份工。
这里的中学生无论家里富裕还是贫穷,都有打工挣钱的传统。中学生毕业以后,除了继续读大学以后,还有许多技术学校给他们深造。
他们很多著名大学的奖学金跟录取名额,不仅提供给体育生,拥有某项特长的学生,还有各式各样的录取方式。
中学生毕业了以后,很多人都不会直接去读大学,反倒是去到世界各地旅行,打工挣自己的旅费。
跟这些人相比,林暮亭的实验班跟文理分科,好似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简直生活在不同的地球。他突然才发现,除了拼命学习做题以外,他原来还有别的选择。
他抬头看着绚烂瑰丽的晚霞,碧蓝无垠的天空,倏地明白了,为什么在他妈妈打了他之后,林君绰并没有安慰他,反倒是直接把他带到了这里。
夕阳完全落到地平线之下,林暮亭回到了他跟林君绰在苏黎世的住处。打开大门,开放式的厨房里,林君绰系着他们一起选的郁金香围裙正在切土豆,听见声响冲他笑了笑,“我们家暮暮回来了。”
林暮亭听见他用这么亲密的称呼仍然有些不自在,“谁是你们家的暮暮…….”
“不是你们家暮暮,是我们家暮暮”林君绰显然知道如何对付少年,用下巴指了指还没洗的生菜,“不动手没有饭吃,快去洗菜。”
要说这大半个月来,林暮亭除了涨了一大截的英语口语以外,生活常识跟技能简直突飞猛进,从一个把内裤袜子混在一起洗,连米饭都煮不熟的生活白痴,变成了能切菜做饭,还能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生活达人。
这一切都是林君绰的功劳。
林暮亭把背包放下,洗好手走到男人身后,小心翼翼地抱住男人劲瘦的腰,把脸埋在男人宽阔的背上,“先生,我回来了。”
“还叫我先生,嗯?”林君绰笑他。
林暮亭有些羞恼,用脸轻轻撞了撞男人的背,“不叫先生叫什么!”
“其实叫先生也可以”男人一边把土豆放到玻璃碗里,一边坏笑地调侃抱着他撒娇的少年,“中国人的妻子,好像也管丈夫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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